《初恋旧爱新欢》巧可丽

8、他们是可以随意接吻的关系吗？

　　这人用着体育明星的头像，游戏ID却是xxx兔酱。
　　乔雀当初觉得他反差大肯定很有意思，这才从最开始的游戏搭子到后来加了微信。

　　加了微信之后，两人也没有特别熟悉，除了一起打游戏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交流。

　　还是上个月她分手后破罐子破摔下了个交友软件，随便刷着玩的时候竟然刷到了这个男生。
　　乔雀本来想装作不知道把他划走，结果手一滑，划到了右边。

　　下一秒，系统就提示她两人可以开始聊天了。

　　两个同时在线的人开始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还是这个男生先开口。
　　——要不，见一面？

　　恰巧乔雀刚分手，情绪顿时上头，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这人在她答应后立马打了车到楼下，司机催命似的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匆匆忙忙跑下楼连妆都没有化。
　　还是在路上让司机师傅把车灯开了，她拿着气垫随便涂了两下，才不至于纯素颜出门。

　　结果这人在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化妆干什么？

　　这话就和他反问“为什么要穿整套内衣”一样，让人不能理解。

　　“如果我不是男的，你还会来找我喝酒吗？”
　　“不会。”

　　“哦……好吧。”
　　他又接着追问，“那如果我没有叽叽你还会和我睡吗？”

　　这他哥什么问题啊？！
　　乔雀用被子蒙上头，闷声道：“不会。”

　　“哦……”

　　听到这人掩饰不住失望的语气，她实在忍不住了，“你能告诉我你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吗？”

　　“……你还是第一个说我话多的人，在家他们都说我话少。”
　　乔雀不耐烦的答应一声，“嗯嗯……话确实少。”

　　他安静了一会，却又突然开口，“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吗？”

　　乔雀“唰”地睁开眼，“你在装什么？”
　　社交软件上互关的人五六千个，现在还想要求她“第一次”？

　　显然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男生愣了一下，又自言自语，“哦，对了，你有个前男友，不过我肯定是你第一个……”

　　乔雀实在忍不下去了，掀开被子就去拿搭在椅子上的衣服。
　　她今天要是想睡个好觉，就只能大半夜打车回家了。

　　“哎哎？你干嘛……我不说了行不行。”
　　男生从身后搂住她，把她手里的衣服又扔回去。

　　乔雀亲眼看见自己的外套落到地上，“……你去给我捡回来！”

　　“我捡我捡。”

　　“搭在椅子上就上来睡觉，记得把嘴闭上。”

　　他小声嘀咕，“闭嘴就闭嘴……”

　　回应他的是乔雀忽然加重的呼吸声。
　　他爬上床，像树懒一样缠上她。

　　在睡梦中，乔雀仿佛坠入了深海，看不见的生物紧紧拽着她，将她向海底拉去。
　　她皱着眉头，却怎么也挣不脱。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道光影。

　　男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醒，七点了……你不是还要上班？”

　　乔雀正要说自己已经调休了，便立刻反应过来她此刻不是在出租屋里，只好忍着困意爬起来。

　　男生把衣服递给她，“我放暖气上烤过了，还是热的。”
　　还挺贴心。

　　他倚在门框上，没有打理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
　　“走吧，别找男人睡了。”

　　乔雀扶着墙弯下腰穿鞋，听到这话接着就顶了回去。
　　“关你屁事？”

　　“我这是好心……”
　　“闭上你的嘴吧。”

　　她现在听到这人的说话声就烦。

　　他看着她，门口昏黄的灯光自上而下倾泻，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乔雀只听到他笑了一声，然后俯下身，“可以来个离别吻吗？”

　　她退后一步，眼神怀疑，“……你在开玩笑吗？”

　　他们是可以随意接吻的关系吗？

　　“亲一个嘛，说不定哪天我谈恋爱了，你就亲不到我了。”

　　乔雀表情瞬间一臭。
　　谁稀罕啊？！

　　她转身就走，却被男生猛地抱进怀里。

　　他靠在她肩上，用脸颊蹭她的脸颊，然后飞快地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乔雀只感觉像是被风吹来的花瓣蹭了一下。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
　　手里拎着垃圾袋的中年女人看了看两人这亲密的姿势，突然一笑。
　　“小文啊，带女朋友回来啦？”

　　乔雀嘴角一抽，男生却自然开口，“刘阿姨，她……”

　　他不会是……？！

　　乔雀突然有种莫名的危机感，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你疯了？”

　　“她是我……好吧。”

　　中年女人用那种揶揄的表情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乔雀这才把手松开，她没注意自己手下的力度，竟然在这人脸上留下几个指印。

　　他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原来他是想说这个啊。

　　乔雀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会说你是炮友？”
　　他笑着低下头，额头和她相触，“姐姐，这种话还是私下说吧。”

　　这人骚个什么劲啊？
　　但乔雀不得不承认，她还挺吃这一套的。

　　直到上了电梯，渐渐被冷空气包围，她原本颤动的心这才缓缓恢复平静。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最终定格在那人被黑暗笼罩的脸颊上。

　　是啊，明明都已经做了，可还是扯不开那层遮羞布。
　　有人用身体寻找爱情，有人用爱情换取身体。

　　而她做着前者的事，却不想遇见后者。
　　只是为了自己贱得不那么彻底。

　　网上很火的那句矫情的话怎么说来着？
　　——爱玩的人觉得我无趣，踏实的人觉得我轻浮，我像是夹在汉堡中间的菜叶，即没有什么风味也不怎么干脆。

　　乔雀脸一抽，果然挺矫情。

　　之后的日子，这人就像缠上她一样，原本好几天才能收到一条的消息，现在天天收到。

　　乔雀很不理解，但这人见她没有回复就开始转账。

　　每条转账后面都有明晃晃几个零。
　　闪得她头晕。

　　一条转账顶她一个月工资。

　　而且这人还非常上道的在转账备注上“自愿赠与”四个字。
　　乔雀不想要他的钱，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她盯着转账后面的那一串零，忍不住纠结地咬手指，不行，不敢收。
　　怕这人讹她。

　　见她不收，对方也不再发消息了。
　　乔雀松了一口气，还有点遗憾。

　　她连忙把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遗憾丢出去。

　　虽然平时上网冲浪一直在接大方男友，但那都是嘴上说说。
　　不花钱的她嫌弃抠，真给钱的她又不敢要。

　　她就适合吃男人画的饼，这样既没有心理压力，又不会嫌弃对方。
　　——但如果一直吃饼的话，她还是会觉得这个人抠。

　　陷入死循环了。

　　那天见面的许司又发来消息，约她去爬山，乔雀一看到爬山就想起半夜约她爬山的林医生。
　　她和林医生也有过几次约会，但对方每每都被一通电话叫走，她懒得去打听电话那头是男人女人，只要他要走从不拦着。

　　但许司嘛……她虽然不想爬山，但也不想拒绝他，只好当做没看见。
　　好在许司也察觉出来了，两人默契地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就这样过了一周，长发男在周末又发来消息。
　　乔雀都快习惯了这一周一见面的规律。

　　上次离开他还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她了——乔雀一方面觉得这人挺坦诚，另一方面又猜测他这熟练的行为是给过多少女生要是训练出来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要多想。

　　她走到楼下，恰好碰到一个有些面熟的大姨也从外面回来。
　　“你不是小文的女朋友吗？来找小文啊？”

　　……她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
　　乔雀露出平时对学生家长的标准笑容，“真巧阿姨。”

　　电梯在18楼停下，她面带微笑，让大姨先走，自己折在后面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才踏出电梯。

　　还没等她从包里翻找钥匙，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露出男生的脸。
　　“你怎么才来？”

　　“这话你应该问我那个司机和斑马线上闯红灯的行人。”
　　半个小时的路程，光在斑马线上就耗费了一半的时。

　　“那你快来，我有事让你帮我。”
　　“帮你写作业？”

　　他嗤了一声，“我都上大学了，写什么作业？”

　　“对了，你穿门口拿上拖鞋就行——”
　　乔雀在门口换上拖鞋，这拖鞋明显是男士的，但码数小一些，而且崭新。

　　她控制不住的想这双鞋是不是给她买的。
　　接着另一个想法就冒出头，给了她一拳——就算是给她买的又怎样，一双鞋就很感动吗？

　　而且说不定还不是给她的，毕竟这是双男士拖鞋。

　　她有些别扭地靠在他书房的门口，“帮什么忙？”
　　“我要写信……你快来。”

　　乔雀走过去，看着桌面上颜色粉嫩的信纸，“给女生写的？”
　　他看着乔雀，点点头，“对，我不知道怎么写合适，所以想让你帮忙。”

　　这人气女人真是有一套。
　　她揉了揉鼻梁，被气笑了，“所以你让我帮你写给其他女生的信？”

　　“不是让你帮我写，我自己写，我只是让你帮我想一下该写什么。”
　　乔雀扯了下嘴角，“你给我装傻呢，再装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