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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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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手指抚摸右眼角下的皮肤，那里洁白光滑。随后，他拿起网购的刺青针毫不犹豫地刺下。
“怎么样？”秦胥扬起笑容。
夏日里的白衣青年映照着窗户照来的阳光，就像旧日重现。
系统：“很像。”
如果不是对秦峤秦胥非常熟悉，根本无法发现区别。
“那很好。”秦胥注视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人，然后目光转向手腕上的表盘时间，温柔道：“时间快到了，那我就出发了。”
秦胥曾经短暂学习过作曲与声乐，但毕竟时间太短，能力不足以压住场面，因此他特地找了一位专业的声乐老师，准备在接下里的一个月里临时抱抱佛脚。
系统：“我也要同你告别了。”
它寄宿在秦胥脑海内本来是为解决游戏故障，如今这里的危险游戏既然已经妥善处理好，它便需要离开继续工作。
秦胥点点头，对陪伴他度过许多场游戏的系统说：“嗯，再见。”
秦胥能感到某个东西从脑袋里消失了，那些机械音仿佛幻觉，从未存在过。
身边唯一记得秦峤的存在也离他而去了。
他看向系统留下的，会随心念出现的淡蓝色的透明光屏。
秦胥定定地盯着上面的数字。
2。
按照系统的说法，秦峤的存在被抹除，现在全世界记得秦峤的人，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对，为什么数字会是二？
秦胥心中隐隐有猜测。
游戏中并不是没有用来保存记忆的道具，只是这类道具异常昂贵，在尔虞我诈、在怪物威胁下苟延残喘的恶劣环境中，记忆相比生存并不是那样值得在意的东西，因此几乎不会有傻子消耗如此多资源只为换取一份记忆的留存。
可当下眼前的数字似乎在说明，真的有这样的傻子存在。
“究竟会是谁呢。”秦胥喃喃自语。
有能力购买记忆类道具的玩家必然能力非凡，这类玩家自己基本都认识，可他脑中闪过几个名字，似乎都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麻雀落在窗台上，好奇地望着屋内的青年，发出悦耳的啾鸣。
秦胥从沉思中回神。
“算了，这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还是先把简历发给导演准备面试吧。”
他望着阳光明媚的窗外自言自语：“既然记得游戏里的经历，那么如果之后在电视上见到我，多半会自己找上门的吧。”
……
节目面试地方距离秦胥的住处有些距离。面试当天，秦胥大早起来整理梳妆，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大概是因为游戏里已经习惯晚上无法休息，连续一个月不间断的熬夜歌舞练习并未让他有明显的黑眼圈。
仔细端详确认面容状态后，他下楼乘坐公交前往节目面试处。
节目选择的面试场地是写字楼，入口处贴着一幅巨大的精致横幅，穿着练习生服装的青年暗影用双手笔划出拍照的姿势，下方用艺术体写着一行大字——
“PICK101，属于你的舞台。”
海报的右下角，国内最大视频网站，飞雁视频的logo清晰醒目地印在那里。
秦胥走进写字楼，很快在标示牌的引导下找到节目面试的场地。
这里是无数练习生梦想的起点，秦胥走进门扉，在这些青春洋溢的面孔上看到对未来的希冀与出道成为爱豆的野心。
秦胥扫视过后准备前往签到处，余光却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微怔。
“柳善？”秦胥低声自语。
被秦胥称作柳善的青年面容秀逸，眼角弧度下垂，他嘴角含笑，正在和两名练习生谈话。那两名练习生看上去有些忐忑沮丧，柳善眉眼柔和地说了些什么，练习生们的脸色稍微好转。
在现实世界中的柳善看起来温和可靠，而秦胥脑海中闪过的却是相同的，却更加沉静的面容。
【别看我，朝前跑，不要回头。】
记忆里的声音说。
他站在那里，身后是无穷无尽的鬼怪，撑开的透明屏障已经开始破裂，狂风中，墨发飞扬的背影屹立不倒。逃出生天前，秦胥最后看到的是他的回眸，和微带轻松释然般，轻轻勾起的嘴角——
秦胥用力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眼，心绪复杂。
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秦胥没预料到，只是参加选秀便能碰到游戏里的故人。
整理好脸上表情，秦胥带着笑容走上前：“你好，请问这里是《PICK101》的面试地点吗？”
柳善和两位练习生转头，看清秦胥面容的刹那，两位陌生练习生略显呆滞地张大嘴巴，柳善的目光则瞬间凝住。
接触到柳善看待竞争者的审视目光，秦胥便明白，柳善并没有游戏里的记忆。
“没错。”柳善带着和善微笑回答，“这里就是《PICK101》的面试地点，你是在找签名报道处吗？”
尽管已经看到签到处的牌牌，秦胥依旧佯装不知：“嗯，我第一来这个地方，对位置不太熟悉。”
柳善稍作沉吟便对身边那两位年纪不大的练习生说：“你们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带他去下签到处。”
“谢谢！”秦胥笑说。
他们结伴向报到处走出，不出所料，柳善开始询问秦胥的个人信息：“我叫柳善，是星月娱乐的练习生。你叫什么名字？”
秦胥笑着回答：“秦峤，是个素人。”
对方脚步微顿，带着隐秘打量的目光迅速扫过秦胥脸庞，秦胥从柳善动作中几乎可以幻听到他的心声：素人，怎么可能？
秦胥知道自己的脸庞带有一定迷惑性，原来上学时期，他曾被同校同学当作来拍综艺的不知名艺人，不仅上前要合照，还询问自己的名字和作品。当时偶然路过的秦胥完全无言以对，当他说出自己其实是学校学生时，同样面对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柳善很快收回打量的视线，他稍一思索，就明白秦胥并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依然有些疑惑：“素人吗？真难得，你是博主吗？”
秦胥摇摇头：“不是，只是路上遇见了陈悦导演，他给了我名片推荐我来参加。”
柳善此时的表情流露出真正的惊异：“陈悦导演？”
秦胥依旧是一无所知的模样，好奇地歪头：“怎么了？”
果真是素人，对圈内事情毫不知情。
“国内耳熟能详的传统选秀综艺都是陈悦导演的作品。”柳善说，“他的眼光很高，能让他主动递名片的人很少，这其中大多数人都功成名就，其中最著名的那个叫傅思成。”
傅思成，包揽国内国际奖杯的三栖影帝。
又听见熟悉的名字，秦胥转过头，微愣片刻，轻笑回复：“借你吉言。”
“实话实说而已。”柳善摇头，随后笑说：“看来我有机会见到巨星出世了。”
秦胥摸摸鼻尖，不好意思道：“太夸张了。”
转眼间，两人已经到达签到处，隔板间内，工作人员正在繁忙地整理选手资料，签到桌前还有几个练习生正在排队。秦胥看到醒目的标识，笑说：“到了！原来在这里！”
他挥手跟柳善道别：“那我先进去了，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柳善同样挥挥手。
看着秦胥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柳善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运气真好啊。”柳善呢喃。
陈悦导演既然递出名片，名为秦峤的青年进入节目已是板上钉钉，眼下面试只是照例走个过场而已。
自己拼命争取的机会，在别人那里却唾手可得。柳善早就知晓这个世界不公平，可每当他直面这一切时，竟依旧觉得心绪难平。
他扭头看向门口照进来的耀眼阳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另一边。
秦胥很快被叫到自己编号，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面试房间内。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空旷富余的场地和拿着表格纸张坐在长桌前的几位面试官就是全部。见秦胥进来，唯一一位女性面试官脸上闪过惊艳之色，她马上向陈悦导演看去。
难怪陈悦导演会给素人名片！！这长相哪怕唱跳皆废也不愁人气！
秦胥一眼便看见陈悦导演，对方笑眯眯地招手，秦胥回应式地点头微笑，随后深深鞠躬，进行自我介绍：“各位面试官好，我叫秦峤，是位素人。”
一位男面试官拿起秦胥的简历，以挑剔的目光评判——
除开外貌，经历看起来有点普通，甚至可以用稍显磕碜形容。
年少父母双亡和弟弟相依为命，初中中途辍学两年，考上大学已经二十岁，学校也很一般。
目光继续下移，在“才艺”一栏定住。
男面试官开口：“你在才艺这里填写的是唱歌……作曲、武术？”
唱歌是常见才艺，无论唱得好不好，练习生基本都敢把唱歌填进才艺一栏，可作曲和武术不一样，这是不经历专业训练教学便无法获取的技能。
这练习生只是个家境不好的普通人，不知道这么拙劣的简历造假很容易被看穿吗？
男面试官向来讨厌不务实的练习生，现在爱豆圈流量为先，基本业务能力抛之脑后的趋势愈演愈烈，眼前的青年显然也是基于此种原则被挑中的。
尽管这是陈悦导演特地选出来的，男面试官也不打算给面子。
“会武术和作曲，很厉害啊。”男面试官面无表情地将简历往桌上一丢，“既然如此，给我们现场表演一下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