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装先知苟命》绯染聆

6、怪异书籍

　　吃过晚饭，喝过几杯酒后，大家就分别回房了。
　　“咚咚——”
　　温瑶坐在梳妆镜前面拆头发，听见敲门声就停了动作：“谁？”
　　“阿瑶，是我。”
　　是上官云华的声音，温瑶起身开门放人进来。
　　“云华姐姐，你有事跟我说？”
　　上官云华看着她披散的长发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温瑶给她倒了杯茶：“云华姐姐客气了，让我猜猜，你肯定是有私密的话想跟我说对不对？”
　　上官云华点头，照例画了一个防窃听符才道：“阿瑶，我和嘉树在找一样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
　　温瑶也不拐弯，直接就道：“上古神器昆仑镜的碎片嘛。”
　　上官云华虽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道：“你果然知晓。”
　　温瑶指着天说：“我知道很多碎片的的下落，但不敢全部告诉你们，否则只怕会像这次一样，徒生许多变数。”
　　上官云华表示理解：“所以我想邀请你，在护送孟少主回丹霞山庄之后，帮助我和嘉树一起寻找其他碎片，不知你可愿意？”
　　“云华姐姐你如此坦诚，我也不再瞒你。其实，就是你不说，我也是要跟着你们的。我有一个心愿，或许只有昆仑镜能实现。”
　　上官云华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心愿？”
　　“这个我不能跟你说”，温瑶保证道，“但你可以放心，这个愿望一不不违反道义，二不伤天害理。”
　　上官云华对上她澄澈明亮地双眼笑道：“我相信你不会用神器危及他人。”
　　温瑶点头：“那我们就说好了，一起合作，集齐碎片、复原神器。”
　　“嗯，说好了。”
　　上官云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墨绿色荷包来：“我们将从蛇妖父女身上得到的物品分成了四份，这一份是你的，滴血认主后，就能以意念控制。”
　　温瑶很惊喜地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谢谢云华姐姐。”
　　上官云华道：“你不曾修炼，所以我们分给你的大致是一些护身符咒丹药、金银首饰、布匹食物，你自己回头慢慢清点，遇到不认识的，问我就行。”
　　温瑶眸光更亮：“好。”
　　上官云华告辞之后，温瑶就迫不及待地划破手指滴血认主。
　　她的意念沉入荷包，见到约莫四五立方的空间堆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不由喜上眉梢，这下可真是赤贫变富翁了。
　　一片淡淡的月光，透过黑暗的屋子。
　　孟易琀捏着那一枚符咒，听完了上官云华和温瑶的全部对话。
　　我集齐天下大半顶尖的占卜术士都只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温瑶却清楚知晓神器碎片的具体下落？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提孟易琀如何困惑，温瑶本人将龙鳞放进芥子囊里，抱着自己的“百宝袋”，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温瑶起床出门时，还小声哼着歌，脚步也十分雀跃。
　　“孟易琀，早上好。”
　　见孟易琀也刚好从房间出来，温瑶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跟他问好。
　　孟易琀瞥了她一眼，语气仍是淡淡的：“嗯。”
　　温瑶也不介意，反正他本来也是这样一个性子。
　　这时，程嘉树也开门出来了，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早上好啊两位。”
　　温瑶笑着问：“程嘉树，你昨晚没睡好嘛？”
　　程嘉树道：“睡得挺好的，所以才格外舍不得被窝啊。”
　　温瑶知道上官云华每天给他制定了个早起练剑的规定，故而没有再问。
　　“诶，云华姐姐呢？”
　　程嘉树道：“我师姐肯定早就起了。”
　　三人一起下楼去，未见到上官云华，却见到了湘灵。
　　程嘉树走过去，一点也不见外地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哟，湘灵姑娘？怎么愁眉苦脸的？”
　　湘灵不理他，站起来挽着温瑶的胳膊撒娇道：“阿瑶，好阿瑶，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温瑶道：“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湘灵叹了口气：“昨天我回去整理信众祈愿，镇子里王老爷的小女儿失踪了，他怀疑被妖怪带走了，希望龙王大人显灵救她回来。所以呢，我想你帮忙算一卦看看。”
　　温瑶陷入沉思，原书里蛇妖作乱是害死了王老爷的小女儿，但现在蛇妖不是已经除掉了吗？
　　程嘉树怪道：“那天我们去等蛇妖的那个王老爷家？这事你自己有什么线索没有？”
　　湘灵摆手：“就是他家，别提了，白龙河里但凡开了灵智的水族都被我派出去找了，整整一夜，镇里镇外翻个底朝天，还是一点痕迹都找不到，这王姑娘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温瑶又问：“你和王老爷沟通过吗，他为什么怀疑是妖怪动的手？”
　　湘灵道：“昨夜我入他的梦境问过，他说白天和女儿在花园吵了一架，他当时气得拂袖而走，可没走几步就后悔了想回头哄哄，这一回头就不见女儿踪影，府里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人。他认为有这种本事的，只有妖怪。”
　　温瑶犯难，原书根本没有这段剧情。
　　程嘉树道：“阿瑶的占卜术有多牛你也看到了，这么厉害的手段用多了，她必须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再占卜。所以很遗憾，占卜王小姐的下落这事她爱莫能助。”
　　好借口，温瑶递给程嘉树一个感谢的眼神。
　　湘灵有些失望但也表示理解：“这下可怎么是好。”
　　上官云华端着汤药从后厨出来：“湘灵？你们在说什么呢？”
　　程嘉树接过她手里的汤药，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
　　上官云华当即道：“我在曦曜宗也学过一点粗浅的占卜术，或许可以一试。”
　　湘灵眼前一亮：“那再好不过了，我早有准备，带了一件王小姐的随身物品。”
　　上官云华接过她递来的玉镯，转头对温瑶嘱咐：“阿瑶，你把药喝了再吃早饭。”
　　温瑶乖巧点头，端起小碗几大口喝了下去，小脸皱成一团。
　　上官云华拿着湘灵带来的物品闭眼占卜，程嘉树给温瑶递过来一个馒头，小声道：“加了红糖一块儿做的，可甜。”
　　温瑶小声回了句谢谢，接过馒头小口吃着。
　　过了许久，上官云华睁眼，有些不解地道：“我看到了一本书，封面似是画了一处仙家福地，书名叫《悱恻》。”
　　温瑶忽然一顿，想起一个原著剧情。
　　白龙镇剧情之后不久，主角三人遇险掉入一个神秘古墓，从孟易琀怀里掉出一本书来，书名就叫悱恻。被程嘉树发现后拿来翻了翻发现是个徒弟暗恋师尊的话本子，还调侃他一个大男人，看这种感情细腻的小说。当时孟易琀似乎很在意这本书的样子，大家都说这是作者在暗示孟易琀对上官云华的爱慕之情。
　　现在看起来，或是不止这么简单？
　　孟易琀难得开口：“或许可以去王家找一找这本书。”
　　程嘉树赞同：“孟兄言之有理。”
　　湘灵当即拍桌道：“我这就去王家，把这本书找来。一个两个的，都到我们白龙镇来作妖，蛇妖父女也是，现在这个拐人女儿的也是，要是以前龙王大人还在，整个九州谁敢来这里放肆。”
　　程嘉树劝她说：“好了，你先消消气，还是先找人要紧。”
　　湘灵大步往外走：“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捣鬼。”
　　上官云华看着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温瑶，手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阿瑶，你想什么呢？”
　　温瑶问：“你们听说过这本书吗？”
　　上官云华摇头：“不曾听说。”
　　程嘉树道：“虽然没听过，凭我多年经验，听起来像是描写男女感情的话本字。”
　　“闻所未闻”，孟易琀看着温瑶的神情反问，“莫非我应该知道？”
　　温瑶语焉不详地道：“此书与你有缘，再具体我就算不出了。”
　　程嘉树沉思片刻后抚掌而笑：“那日我们跟踪蛇妖及时救下王小姐，我记得她袖子里的确藏了一本书。若是我们不曾救下她，此书被蛇妖收藏，最后还是会落到孟兄手上。
　　“如今情况有变，想不到，这本书还是被老天给送到你眼前了。如阿瑶所言，这书果然与你有缘。”
　　此书若是被蛇妖收藏，最后只会落到孟易琀手中，因为上官云华二人拿了碎片，所以蛇妖身上其余物品必定都会给孟易琀，在场四人心中一清二楚。
　　孟易琀也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是吗？待会儿，在下可得好好研究一番，此书究竟有何玄妙。”
　　湘灵很快拿着书回来了，她把书往桌子上一扔，道：“就是它，王小姐的丫鬟说她家小姐半个月前从一个旧书摊淘来的，特别喜欢这个故事，废寝忘食、手不释卷，看了不下七八遍了。”
　　温瑶等人都看向孟易琀，示意他先看。
　　湘灵怪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程嘉树清了清嗓子：“孟兄说这书名有点耳熟，所以我们让他先看。”
　　湘灵把书推到他面前：“看吧看吧，就是个俗套的爱情故事。”
　　孟易琀拿起书，面目表情地翻开看了起来。
　　修仙者神念外放，堪称一目数十行，书页几乎被他翻出残影来了。
　　大约一盏茶时间，孟易琀放下书，面带疑惑：“我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官云华道：“让我也看。”
　　等她看完，有理由光明正大看话本的程嘉树早在边上跃跃欲试：“到我，到我。”
　　程嘉树的速度也很快：“这故事写得倒是感人，但我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最后，书册到了温瑶手中。
　　温瑶看得就要慢一些，这本很厚，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再抬头时，只有孟易琀还坐在她对面。
　　她揉了揉脖子：“他们呢？”
　　孟易琀道：“湘灵姑娘要回去处理事情，云华姑娘带程兄弟练剑去了，走时看你太入迷就没叫你。”
　　温瑶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起书来就有点忘我。”
　　她看小说一向就是很容易沉浸其中，听不到别人说话。
　　孟易琀看她眼泛泪光，开口问：“可发现什么了？”
　　温瑶摇头，然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声：“这小说写得太棒了，虽然剧情俗套，但是作者笔力高，画面感极强，情感细腻，总之就是一个字，绝。
　　“描写得太感人了，你看这一页应该是被眼泪打湿了，这位王姑娘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幼稚无趣的男女情爱，孟易琀如是想着，嘴上淡淡道：“那么温瑶姑娘你慢慢看。”
　　到了午饭时，温瑶也只是草草填饱了肚子就继续看小说。
　　她甚至觉得大堂不舒服，到房间里躺下，还拿了不少小零食。
　　到了傍晚，书里的故事迎来了凄美的大结束。
　　温瑶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当下就憋不住了，眼泪簌簌往下掉：“这师徒文学太好磕了吧！”
　　晶莹的泪珠滴在书页上那一刻，倏地一阵银光大盛，她就这样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来叫她吃饭的上官云华敲了敲门，忽觉不对，猛地推门而入却不见温瑶身影。
　　她疾步走到床边拿起那本书，看着被泪水晕染的书页，似是恍然大悟：“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