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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二章 破功德(3) ...

  •   呃,他是觉得她酒品不行吗?

      张思怡瞅了眼几乎是满杯的酒杯,想到以往在职场酒局里那些劝酒的领导们,想起他们都不喜欢下属喝酒不痛快,仿佛是不能一口干的都算是藐视领导威严。

      藐视领导这事儿在职场里是大事,关乎升职加薪。同样,若是把皇帝看作比领导更高几级的人物,那便就是性命攸关。

      张思怡不敢怠慢,她举起酒杯,仰头就是一口闷。如同现下就是在酒局上,她将空杯向下,而后再对向赵麟,示意她先干为敬,以示对上级的尊重。

      此等做派在赵麟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在张思怡的身上的,因着她被张安邦是当成大家闺秀来培养的。

      他盯着她那空酒杯,脑子里回想她刚才的动作,宛若是一气呵成丝毫都没有初学的生疏。

      他再次将疑虑压在心头,且面上带着夸赞的笑意,与她说:“贵妃好酒量。”

      对了,赵麟记得张思怡根本就不会喝酒。如此辛辣的酒水入喉,她却没有被呛住,甚至是面不改色。

      “皇上谬赞,我酒量很一般的。”她用指腹轻掩唇角,假装谦虚,并还留意到赵麟那杯酒一直都没有动。

      她盯着他手中的酒杯,欲要说些什么之时,却发觉身子蹭地开始发热,像是有一把火从她的腹部在迅速往外烧。

      豆大的汗珠以极快的速度从她的额头上冒出,她感觉到脖颈之处似是烧得已经开始冒烟,让她不得不将衣领扯松,好似能得一丝清凉。

      “贵妃是怎么了?区区一杯酒,怎么就如此这般了呢?”赵麟见她面色潮红,别说是额间,就是脖颈之间都是汗湿。

      其实,他不用问她的,很明显,酒水有问题。

      他将她手中的空酒杯拿走,连着他的那杯满杯也一并放回桌上。

      他回到她的身旁,见她燥热难耐,喘息不止,在抬眼看他时,她那双桃花眼里都是媚态。

      他微微叹息一声,用袖口轻轻替她擦去汗珠,无奈说:“不是不愿意嘛,为何还要准备这种东西?”他搞不懂她,但也能看出她对于酒里有药这事儿并不知情。

      “皇上……我……”张思怡也是满肚子狐疑,她想问赵麟这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当开口之时,语气中的娇媚让她随即赶快把嘴闭上。

      她怕,他会以为她在有意引诱,玩欲拒还迎那套。

      赵麟宛若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替她将衣领口稍稍整理,以至于她在他的面前不会太过于尴尬。

      他没有停下给她擦汗的动作,且说道:“酒水是你的丫鬟送来的,若是你有疑惑应该去问你的人。”

      对,是宝萍!

      张思怡想起白天张安邦给她的药瓶,她记得后来是宝萍替她收了起来。她原想着这东西应该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没曾想这丫头竟然给她下药!

      不对,应该是给赵麟下的药,结果让她给喝了。

      几欲是捶胸顿足的后悔,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张思怡有一天会有机会吃上古代版的伟哥。真是‘惊喜’给‘惊喜她妈’开门,惊到家了!

      当着皇帝的面,她现在能说什么呢?恐怕是一句都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自爆说,这壶酒里有伟哥,本来是给他准备的。

      现下,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己的苦楚自己吞。

      她瞧着他眼里虽说有关切,但更多的是清明。她暗想,他一定知道她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怕是当她二百五看待吧。

      心里越想越气,连看给她不停擦汗的赵麟也越发讨厌。

      “你这汗出得只怕是人都要虚了。要不,叫个御医来看看?”赵麟见她衣领已经被汗湿,他怕她身子吃不消。

      再吃不消也只能自己熬。

      张思怡伸手拦住他,她深知若是叫来御医查出酒里的东西,只怕宝萍和张安邦的性命都会不保。她不想惹事,更不想害人,只能憋着一丝清醒与对方说:“不……不要……”

      她哪里是在说‘不要’,分明是在与他说‘要’。可是,这份‘要’在赵麟看来要的不是御医,而是男人。

      他看着她面颊上的绯红,还有她从额头向下缓缓滑落的汗珠,他的眼神似是被勾住了一般,顺着那一抹湿热看向了她的衣领之处。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日被她剥去桃皮的蜜桃,汁水犹如此刻她身上的汗水,在她的肌肤上娇艳欲滴,惹人想要探出舌尖去轻轻品尝到底是何种滋味。

      “不要去……”张思怡的脑袋越发糊涂,她的身体像是被放入了高温桑拿室里,意识随着体温的升高而逐渐涣散。

      她怕赵麟不听她的,便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袖,一只手似是恳求一般地抵在他的衣襟之处,摇头蹙眉说:“不要叫御医来。”

      她的手心很热,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觉得到。赵麟不是个重欲的人,但也是个正常男人。他瞧着自己的贵妃这般娇态,不免要自问他该如何自处?

      “可是,若不叫御医来,只怕今夜你会……”他握住她的手,想要与她好好说话的。可话说到一半,她竟然主动欺身,一双玉臂勾挂在他的颈间。

      不知是她动作幅度太大,还是她在有意为之,她那早已汗湿的衣领已然落到了肩膀处。

      赵麟垂目瞧向她的香肩,他仿佛能闻到她身上涂抹的香膏气味。这抹气味从他的鼻息深入,而后钻入了他的脑子。

      “你……愿意?”他轻声问她,仿若是在等她一句肯定。

      兴许是她的理智已然被药物给完全侵蚀,又或许她真的在寻求他的安慰。

      她闭上眼,闻着他的味道,想起了著名女影星舒淇的一句名言:闷的时候找个男人来玩一玩感情。

      她现在可不仅仅是闷,而是烧得慌呐。她收紧手臂,更加贴近他,像是在邀请一般地给出答案:“要。”

      帘帐放下,一夜的春宵就此被遮挡在这薄薄的帘帐之后。守在寝宫外的奴仆虽然不知屋内到底如何,但他们纷纷都捂上耳朵,羞得满面都是涨红。

      次日,天色还未泛白,月亮和星星还挂在天上。

      八子轻手轻脚地推开皇帝寝宫的门,尽量不发出声响,放轻步伐走到龙床边。

      知晓昨夜状况的他不敢抬头去往帘帐处看,他保持距离,低着头,轻声询问:“皇上,可要起?”

      赵麟听见了八子在叫他起床,他知这是到了上早朝的时候。

      他不是昏君,故而个人私事不能耽误国事。他望了一眼怀中正睡得香的张思怡,随即便从帘帐里伸出手来,朝八子比了个‘出去’的手势。

      八子抬眼瞄,看到便懂了主子的意思。他赶忙说:“奴才去寝宫的外间等您。”

      待八子离开,赵麟将被张思怡枕在脑袋下的手臂缓缓抽出。

      他生怕将她闹醒,动作极尽温柔,仿佛是在触碰珍贵的珠玉一般。可就算是如此小心,也还是换来了她的一声嘤咛。

      她这一声叫得让他忘却了手臂上的酸麻,心头还生出了一股不舍的疼爱。他微微仰起头去瞧她,只见她翻转过身子俨然是一副被他打扰到清梦的娇憨。

      突地,他露出浅浅笑意,只觉自己傻气。

      明明,昨夜是她缠着他,卖力地求他,唤得喉咙都哑了。这日头还未起,累了一夜的她哪能轻易就醒呢?

      他撩开帘帐起床,任她在他的床榻上酣睡。

      八子在外间准备好了洗漱用具还有上朝要穿的装扮,他见赵麟过来,就立马上前把洗漱的先递上。

      “皇上,可要叫皇贵妃起来?”他留意到张思怡没有跟着一起来外间。按照规矩,皇贵妃虽然是贵妃,但皇帝起床还是要伺候的。

      赵麟拿过洁齿的盐碟,他用巾帕蘸取盐粒擦拭牙齿,而后再接过八子递来的漱口碗,将嘴里的盐给吐掉。

      一嘴的清新带来了九分的清醒,他吩咐八子说:“让贵妃睡吧,等她醒了安排她沐浴更衣,且让她在朕这里吃了早饭再回去。”

      这是宠妃的待遇啊,八子心中暗暗咋舌,这位皇贵妃已然失宠半年,昨夜不知是使了什么办法竟然叫皇帝能对她宠爱至此。他心里虽然有疑惑,可嘴上不能多问,只得低头应下。

      “对了,你今日去查一查贵妃这半年是否有出宫的记录。若是有,便就再查一下她在宫外与什么人有接触。”赵麟想起张思怡从前规矩的模样,昨夜过后,他感觉她的变化有点儿过于大了,甚至是与之前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心里不免有怀疑,他想探个究竟。

      张思怡在龙床上是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是浑身都疼,活像是每个关节都让打断重组了似地。

      她睁眼望着龙床上明黄色的帘帐顶,回想一夜的‘操劳’,心里有无数的‘FU*K’想要送给宝萍,以及张安邦。

      “贵妃,您醒了没有?”宝萍是被八子叫来伺候张思怡的。当听闻主子留宿在了皇帝的寝宫,得了恩宠不说,且还能沐浴更衣吃一顿早饭时,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

      她就守在龙床边,当听见帘帐里头传来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时,她猜想主子可能是醒了。

      张思怡的一口怨气正巧没地儿撒,宝萍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恰好出现的通道口,她气得咬牙,憋着大招,与对方说:“你扶我起来。”

      宝萍以为是要被夸奖,她兴冲冲地掀开帘帐,就差唱小曲儿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当帘帐掀开之时,她被张思怡一把抓住衣领,大半个人都被拽到了床上。

      “你是哪根神经坏了要给我下药?昨晚的酒,你给我好好地说清楚!”顾不得场合,张思怡满腔怒火压不住,她将宝萍按在床上,恨不得严刑拷打都来上一番。

      宝萍面孔朝下对着床褥,她的后背上压着张思怡的手肘。后背被压得生疼,她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便做出求饶姿态,放低声音道:“贵妃,我没有给您下药!那酒……那酒……不是给您喝的呀。”

      “是给赵麟喝的,对吧。”张思怡冷哼一记,而后暴怒大喝:“他特么一口都不喝,让我喝了!”

      什么?皇帝没喝?!

      宝萍瞳孔放大,震惊地问:“皇上他……他可知这酒里有……”她不敢说出‘药’这个字,也不敢多想自家主子昨夜的表现。她心头咯噔,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死期。

      “那是给男人喝的,烈得很!您说您喝了……您喝了多少呀?还有您的身子……”她残余的良心让她想起询问张思怡的身体有没有被这烈性的药物给搞坏。

      张思怡松开手,她疲累地靠坐在床头,讥讽说:“呵,你问我喝了多少?我还想问你到底下了多少剂量呢。”

      “求您!我求您别说了!”宝萍见自家贵妃不知死活地在皇帝寝宫谈论给皇帝下药的话题,她吓得双手合十,做出跪地求饶的姿势请主子惜命。“您要骂我,要打我,咱回自己的寝宫去,这儿不能太放肆!”

      张思怡瞅着宝萍惜命的模样,她捶了捶酸麻的后腰,忍不住嘲讽这小丫头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你也知道下药是缺德要命的事儿呀。”

      “我缺德,我的错!”宝萍见主子不要命,她给她磕头,并告饶道:“您行行好,快别说了,言多必死啊!”

      是啊,睡皇帝那得多大的胆子呀,并且还是自己给自己吃药的那种。

      张思怡抬起她酸痛的手臂,伸出食指,冲着宝萍咬牙切齿地吐槽道:“我这大半年好不容易攒的功德全让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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