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故事》悆于书

89、球场纷扰

　　温有回到教室，神情自若地打了个报告就坐到位置上，无视了惊讶又好奇的视线。
　　“有有，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你居然困到要去厕所洗冷水脸了。”王皓瑞趁着自由讨论，悄摸地问温有。
　　“嗯，今晚不聊了。”
　　“你们昨晚聊了什么聊这么久？”翟阳翙装作不知情地问。
　　“我们在讨论有有的感情生活……”提到昨晚，王皓瑞就完全打开了话匣子，恨不得站起来说，眼角瞥到大风溜达过来，话头熟练地调转，“这道题为什么要选of,为什么不能选to？”
　　“因为……”王皓瑞话题转化得太过顺畅，温有没能瞬间接上，卡了两三秒，“这是固定搭配。”
　　“好的没问题，我懂了。”王皓瑞摸了摸下巴，认真道，“你睡得太早了，没有听到我们的精彩讨论。有有喜欢的是他朋友，诶，换了是你，你喜欢你朋友，你会表白吗？”
　　翟阳翙想都没想就说:“会啊。你看我像那种大爱无私的人吗？在我这里，喜欢就说出来，断然没有默默付出还不挂名的道理。”
　　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王皓瑞愣了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万一你说了之后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办？”
　　“做不成就做不成呗，我都已经喜欢上他了，就是奔着爱情去的，为什么要纠结于能不能保留友情？”翟阳翙转了转笔，那动作相当潇洒。
　　“可是，可是……”王皓瑞以为翟阳翙会是选择默默守护的那种人，没想到他居然会选择直接表白，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来。
　　“这个结构我看不懂，到底是不是同位语从句？”翟阳翙指着一道题问温有，“你会怎么选？”
　　温有手中画线的红笔顿住了。他是在问自己会不会告白吗？会不会呢？
　　“好了，全体都有看这里。刚才在自由讨论的时候我发现大家问的最多的就是从句和不同时态下的动词。我们再一起过一遍。”
　　温有甩了甩脑袋，集中精力听课。但事实上，当翟阳翙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温有就再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听课了。
　　直到课后温有也没能给出答案，不过万幸的是翟阳翙好像忘记自己提过这个问题，一直到下午的体育课都没有再提起。
　　安中的体育课，质量不说，数量肯定是合格的。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好了，这节课还是一样的自由活动，活动范围是这个篮球场，打篮球的注意安全，不允许坐在旁边学习！”他们的体育老师是一个脾气特别好、和学生关系很好的女老师，“高三的体育课是用来锻炼、放松的课程，不是你们天然的自习室！我不管你采取什么样的形式，反正你必须给我动起来！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解散！”
　　老师一让解散，一群男生打了鸡血一般直冲篮球场地。
　　“我们3V3，打半场怎么样？”丁一鸣胳膊夹着篮球，靠在篮球架上。
　　“我可以。”方臻戴上护腕，走到场地内。
　　“我来。”高卓羽答应了他们今天要打一场。
　　丁一鸣数着人数，算上高棋和谭衍，还差一个。钟旭是个运动废物，跑个步比李木涵和薛琳都喘的厉害。杨成岳不会打篮球，王皓瑞和温有约了打羽毛球，看来看去，居然只剩一个懒蛋翟阳翙，还是一个不爱运动，一运动就要死不活的懒蛋。
　　“翙哥，来不来打一把？”总还是得试一下，丁一鸣想。
　　果不其然，翟阳翙摇手道:“来不了。”
　　他说来不了，大家也没再问，索性2V2，外加一个裁判。几个人简单地来了个手心手背，迅速定好裁判，一刻也不耽搁地开始比赛。
　　翟阳翙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踱步到羽毛球场。整个篮球场以前是小湖，后来填平成了球场，在边缘划了一块地做羽毛球场。
　　翟阳翙走到羽毛球场地时候，温有和王皓瑞已经在友好交流了。他走到网的一边坐下，静静地观战。
　　温有的羽毛球打得很好。抛球、挥拍、跑动、跃高，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阳光的气息能扑人满怀。没接住球弯腰捡拾时背部突显的线条流畅而有型，很难不去想象衣服下的腰腹是怎样一幅风景。有时失误导致羽毛球飞出场外，他会不自觉地笑得很大声，然后朗声一句对不住。
　　翟阳翙看着看着，居然有些口渴了，正想回解散的地方拿水杯，脑袋便被什么东西砸中。他回头一看，是一个羽毛球。他伸手捡起来，抬眼看向正向他走过来的男生。
　　“同学对不住。”男生一脸不好意思地道歉。
　　翟阳翙没说什么，只微微摇了摇头，将羽毛球递还给他。男生接过，笑着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了。
　　这样的小插曲，翟阳翙没放在心上，只是想喝水的念头被打断，他便没什么欲望过去拿水杯了，换了个坐姿重新看温有二人的对战。
　　只不过，没过多久，翟阳翙又一次被羽毛球砸中。他又一次转过头，看见先前的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挠头，冲他道:“不好意思哈，我没控制住力气。”
　　翟阳翙无奈地站起来，将球捡起来扔回去，然后就要离开原地换个地方坐。男生却出声叫住他:“翟阳翙同学！”
　　翟阳翙停下脚步，侧过身看他。
　　“我听说你羽毛球打得很好，能不能和我比一场？”
　　翟阳翙看着他，情绪很淡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情绪:“不了。很久不打了。”
　　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不依不饶:“很久不打了又不是不会打，为什么不打？是怕输给我吗？”
　　因为两人隔得远，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能听见，纷纷侧目看戏。
　　翟阳翙有些无语，但还是委婉地说:“谢谢，我打得不好。”
　　“是吗？可我听高子瑜说你的羽毛球打得可好了，尤其是杀球，快准狠。”
　　听到高子瑜这个名字，不仅是翟阳翙，王皓瑞也瞬间黑脸。
　　“岳西煦！”王皓瑞攥着球拍，恨不得把拍子呼他脸上，“你挑事儿呢！”
　　原来他就是岳西煦。翟阳翙眯了眯眼睛，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他。
　　岳西煦耸了耸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这是挑事儿吗？我就是想和翟阳翙同学切磋切磋，见识一下能大败高子瑜的人的技术。”
　　温有皱起眉头，看出这个岳西煦就是来找茬的。高子瑜……是他想的那个高子瑜吗？
　　“你和高子瑜什么关系？”翟阳翙的语气相当冷，像是在压抑着怒火。
　　岳西煦挑了挑眉:“朋友。”
　　“呵。”王皓瑞冷笑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垃圾都和垃圾放在一起。”
　　岳西煦笑了笑:“是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和胡泠冬不就关系很好吗？是不是也和她一样，要死不活地赖着人家不放啊！”
　　听见“胡泠冬”这个名字，温有有些意外地看向翟阳翙和王皓瑞。
　　王皓瑞一瞬间就炸了:“岳西煦！你嘴巴放干净点！”
　　岳西煦大笑几声:“这不是事实吗？往前倒两年，锦附谁不知道胡泠冬是个什么东西！”
　　翟阳翙深吸一口气，走到温有面前:“球拍借我用用。”
　　见他要球拍，王皓瑞的火气到达了巅峰:“翟阳翙，是男人就打肿他的脸！把他揍成高子瑜。”
　　翟阳翙用手指按着球拍的两头，用大拇指轻轻拨了拨，让球拍转成残影。
　　“岳西煦是吧，”他点点头，走到岳西煦对面的场地站定，“说话要过脑子。我让你看看两年前的高子瑜是怎样为他说错的话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