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野生咒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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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底早有猜测，但是当这个少年真正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五条悟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之前推测的答案是，发现咒灵的咒术师也许黑子的长辈或是学校的教师，可没想到，按照约定的时间走到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和黑子哲也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少年！
湛蓝的眼睛即使隔着黑色的眼罩也能清晰的看到少年身上流涌的咒力，已经是比较优秀的咒术师水平。咒术界并不大，排得上名号的咒术师也不多，可五条悟却未曾听说过哪家又出了一个天赋不错的小辈。
‘野生’的吗？
“五条先生，长话短说。”少年径直在他对面坐下，随后看了看店内的时钟，似乎在赶时间，“我希望，黑子能不被卷进那个世界。”
少年细长的眉毛皱起，态度强硬，完全是一副为友人出头的架势：“他有自己的目标，成为咒术师不在他的人生选项之内...”
“...诶？！”和他预想中的展开不同，这位少年一坐下就气势十足的开始兴师问罪。
“等等等等...少年，我想你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五条悟朝森川千夜伸出手，手掌摆出‘不’的姿势，打断了他的话。
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奇怪的大人，五条悟大呼冤枉——虽然很想把小苗苗拐到花圃，但这真的是自愿的啊！
“自愿啦！自愿啦！！”
可对面的少年仍然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是吗？”
显然是不相信的。
被先发制人，五条悟先前的思路被打断。
眼罩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银发青年手肘撑着桌面，双手抵在下颌上，身体往前倾：“喂...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少年的眉头紧皱，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算了，这些无所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当代的最强咒术师咧开嘴角，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你的老师是谁？”
咒术师是难以自学成才的，每个有天赋的孩子都需要经验者的教导，否则在面对那些咒灵也只能白白送命。
“...老师？”少年却好像愣一下，随后回答：“我没有老师。”
听起来像谎话，可五条悟却知道，少年没有说谎。在‘六眼’的注视下，所有的谎言都无所遁形。
“诶~没有老师！”青年似乎非常惊讶，眼罩下的眼睛闪闪发光，突然兴奋的凑到了森川千夜面前，“那么...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了解一下？”
他试图跟森川千夜将利害掰扯清楚：“你已经被卷进这个世界了吧，虽然那群烂橘子还没有发现，但你迟早会被盯上的。”
“与其被那些烂橘子抓壮丁，不如跟我一起去高专啦！我是那里的老师哦！”
“上次的帐和咒胎你也看见了吧。”为了将少年拉到自己这边，五条悟毫不吝啬的分享者烂橘子们最近的一次恶行：“为了抓住代行者，那些烂橘子可打算把整个片区的无辜民众都牵扯进去！”
“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原来如此...”森川千夜的重点似乎成功的被带偏，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很丧心病狂。”
“不过...代行者大人没被他们得逞。”说到这，少年突然兴奋了起来，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红晕，那双暗金色的眼睛也闪闪发光，“那架天秤...真的好厉害啊代行者大人！”
“代行者大人竟然也和咒术师一样能祓除咒灵，真的很厉害！”
“祓除咒灵的可不是代行者...”回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一幕，五条悟勾起嘴角道：“不过那么说也没错。”
也许这个少年只是看见了天秤出来后咒灵就消失了，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见森川千夜这家伙一提起代行者就露出了一副狂热的样子，五条悟明白了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是什么——这家伙竟然是代行者的粉丝啊。
不过，森川千夜能够看到咒胎，因为那天的‘救命之恩’而心生崇拜的确在常理之中。
银发青年勾起嘴角道：“是代行者控制了那些咒术师祓除了咒灵哦，那些金线你也看到了吧，简直就像木偶戏一样...”
光回味着那些烂橘子的表情都已经够他笑一年了。
少年眼睛里的光芒更闪亮了：“更厉害了！”
五条悟循循善诱：“想知道更多关于代行者的事吗？加入高专，我就把代行者的情报都告诉你哦。”
见对面的少年态度似乎有些动摇，五条悟又添了一把火：“将来可以近距离接触代行者哦！”
森川千夜两眼放光：“你知道代行者的真实身份？！”
五条悟在他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四个大字——好想见他。
可恶，他的魅力竟然还敌不过区区一个代行者！
甜食爱好者不服气的鼓了鼓脸颊，闷声闷气道：“还在找啦，我肯定会比那些烂橘子们更快找到的！”
新任代行者可是他们未来的盟友！
森川千夜迅速抓住重点：“他们为什么要找代行者？”
他皱起眉，似乎为代行者的处境感到担忧，语气也少了几丝兴奋：“东京的每任代行者在任都不会超过两年...”
“难道是那群烂橘子搞的鬼？”少年已经成功的被五条悟带歪，直接用烂橘子称呼咒术界的保守派。
“这倒不是烂橘子的锅啦...”五条悟撇了撇嘴，不情愿的为烂橘子们‘辩解’了一句，“东京的代行者是最特殊的...”
五条悟大方的将情报分享给了森川千夜。
少年垂下眼眸，变得有些低落：“原来如此，代行者大人竟然承受了那么多吗...可是...”
他的眉头皱起，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五条悟道：“为什么那些烂橘子一定要找到代行者呢？”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闻言，五条悟放下手，眼罩下的蓝眸微微眯起，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森川千夜。
“喂...少年。”他用食指轻点着桌面，缓缓开口道：“这才是你想问的问题吧？”
一直拐弯抹角，跟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进入正题。演技很不错哦，但是骗不过他的六眼。
明明从头到尾，这个少年的情绪都无比稳定，所有鲜活的反应都是假面。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身上的咒力是真的。
缓缓眨了一下那双金色的眼眸，即使被戳穿，少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身上的情绪也一如既往平稳，毫无波澜。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将脊背倚靠在椅子上，森川千夜将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像是一个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对着五条悟道：“恕我直言，冒着咒术界的存在被暴露的风险做出连累数万人性命的事...我很难不好奇，你们找代行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告诉你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单手撑着下颌，五条悟慢条斯理的开口：“一直都是我在向你提供情报诶，礼尚往来，你能拿出什么来交换呢？”
“比如说...”伸手摘下眼罩，银发青年用那双瑰丽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的少年，“代行者的情报？”
“你知道代行者的真实身份吧？他叫你来试探我的？”
闻言，森川千夜的眼眸闪了闪，随后道：“...五条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便啦，都说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还想着让他加入我们来着...”五条悟将对面的少年当成了他的传话筒：“告诉代行者，可以选择和我们合作哦。”
“加入我们，一起推翻那群烂橘子吧！”站起身，五条悟走到少年身边低声道：“高层可以抽取代行者身上的绝望，将它们转换为咒力，不仅仅是他们，整个日本都从中获利。”
“单打独斗是赢不了的哦。”
伸出手轻轻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五条悟勾起唇角：“所以...转告那位代行者，来找我当盟友吧。”
言罢，五条悟便直起身体，朝着甜品店的门口走去了。
风铃声响起，森川千夜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金色的眼眸已然变得冰冷——原来有这样的内情...连政府都插手了...
他将要面对的敌人比他预想的要强大。
既然对抗咒术界意味着和政府作对，这便意味着...也许他要从日本之外的地方寻找盟友了。
回到家
名叫真人的，全身布满缝合线的咒灵映入眼帘。因为过于虚弱，他如今已经变成了孩童的模样，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动静，咒灵转过身，随后兴奋的朝森川千夜扑来：“千夜！你回来了！”
森川千夜抬起手，熟练的抓住了咒灵的衣领，让他无法靠近。
装的再无害也无法改变本质为‘恶’的事实，外表再像人也终究是异类。
“太冷淡了千夜！”咒灵控诉道：“明明我告诉了你那么重要的情报！利用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太过分了！”
将咒灵放回地面，森川千夜将书包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那只是交换你性命的筹码。”站在咒灵身前，人类少年居高临下，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也清晰的映出了咒灵还算可爱的身影。
的确，昨夜这个咒灵在快被吸干时告诉了他一个重要的情报——咒术师无法成为代行者。
代行者必然不可能是咒术师。
于是，就有了今天甜品店的那一番‘斗智斗勇’。咒术师的身份是森川千夜最好的伪装。
五条悟最多怀疑他认识代行者，却不会认为他是代行者本人，毕竟他身上涌动的咒力无法骗人。
可惜，他的咒力是靠等价交换得来的。
他并未杀死咒灵，因为他需要一个咒力‘充电宝’，这与咒术界对待代行者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异曲同工之妙...
思及此处，森川千夜似乎想通了什么关窍，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有些出神。
见人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真人不满道：“明明你应该是我们的同类才对！”
同样是负面情绪的容器，既然作为人类活着这么痛苦，那为什么不干脆变成咒灵呢？
森川千夜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真人身上，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试探着朝他伸出手。
咒灵也不躲，因为他们昨晚立下了束缚，人类暂时不会将他‘祓除’。就这样站在原地，用那双看似纯真的异色眼瞳仰头看着少年。
在森川千夜碰触到他的一瞬间，那双异色的瞳孔微微睁大——他能感觉到，咒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
孩童的身体慢慢拔高，咒灵又变成了与森川千夜初见时的青年的模样。
“这是...”咒灵的眼睛闪了闪，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代行者。
“原来如此...”人类代行者却勾起了嘴角，第一次在他眼前显露出了近似于‘开心’的情绪。
那双暗金色的眼睛似乎也变亮了些。
他知道咒术界用来提取代行者体内的绝望的装置是用什么做的了。
*
东京
武装侦探社安全屋
泛着荧光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监控，那是一间甜品店，而监控画面的角落里，银发青年与蓝发少年正坐在一起聊天。
“五条悟...”
将监控录像放大，太宰治看清了坐在五条悟对面的，穿着帝光中学制服的少年。
“森川千夜...”
抬手将食指放在下颌上轻轻摩挲着，泛着荧光的屏幕将青年的脸色映照的更加苍白。
“会是他吗...”
东京的——新任代行者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野生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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