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菟丝花女主亲闺女》鲤鱼大佬

5、第 5 章

　　林岁被迫洗完手后，还顺带洗了把脸。

　　她仰着头，等林小艾将毛巾拧干水分后，仔细的给她一点一点擦干净。

　　林岁第一次享受到这种服务，不禁回忆起小时候她妈拿热毛巾在她脸上狠狠擦了一遍，擦完以后一张脸又红又烫。

　　“好了，坐在床上吹风扇吧。妈妈去做饭了，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林岁点点头，从小凳子上下来。走两步拖鞋响一声，走两步拖鞋响一声,走路还自带伴奏。
　　林岁皱着眉看着脚上的拖鞋，拖鞋是粉色的，上面还印着一只小马。

　　林岁猜应该是动画片里的角色，但是现在小朋友的拖鞋质量都这么差了，还是因为她家太穷了，这拖鞋是捡来的。

　　见林岁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拖鞋，眉毛又开始打中国结，林小艾蹲下来将她抱起来，“想让妈妈抱过去啊。”

　　还没等林岁开口，林小艾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人放在床上。

　　随即林小艾走到厨房把锅里的鸡蛋羹拿出来，放点蒸鱼豉油和几滴香油，快速的炒了个番茄炒蛋和青菜。

　　林岁见饭好了，主动过去帮忙端菜，她在家的时候经常干这活。

　　林小艾还以为她想来厨房玩，没留神她踮着脚想去碰刚盛出来的番茄炒蛋，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菜翻了烫到岁岁。

　　“妈妈来端。”林小艾眼疾手快地端起盘子，解释说，“刚刚做好的菜很烫的，小朋友不能拿，会被烫伤。”

　　林岁又忘记了，现在自己只是小朋友，端菜这种危险的活是不能让小孩子做的。

　　“来，岁岁帮妈妈拿一下筷子和勺子。”

　　“好。”林岁接过东西，把筷子和勺子摆在桌上。

　　“岁岁真厉害。”林小艾奉行孩子做了事情就要夸的道理。

　　她从小在被贬低的环境里长大，被“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你应该再努力一点”之类的话围绕，彷佛她生来就有罪，林小艾的自信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点点的磨灭。

　　有了女儿后她就想着千万不能让女儿像她一样，她所求不多，只要孩子能开开心心的就行。

　　闻言，林岁挑了挑眉，十分得意。就放一个筷子而已，这种小事情她一天能做一百件。

　　林小艾把鸡蛋羹摆在岁岁面前，“多吃点鸡蛋羹，明天妈妈再给你做好吃的。”

　　林岁对吃饭没有要求，经过三年食堂的创意菜后，哪怕现在放在她面前的是普通炒鸡蛋，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更别说林小艾做饭的手艺比食堂师傅好多了，鸡蛋羹又嫩又滑，还很香。

　　林岁感觉自己饿到能吃得下一头牛，但真吃起来，吃了一小碗饭加上一半的鸡蛋羹就饱了。

　　林岁对自己的食量感到震惊，她虽然不算大胃王，但也是女生中算能吃的。

　　她记得自己高三那段时间一顿能吃一大碗饭，外加一堆小零食，有时候写完作业吃不饱，还会给自己加餐。

　　林岁再次感叹，小孩子果然跟正常人类不一样。

　　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双手托腮撑着几乎要溢出来的脸颊肉，她无聊地望着窗外，随即又转头看向林小艾。

　　不愧是小说女主，哪怕在出租屋里吃最普通的番茄炒蛋，也很漂亮。尤其是眼睛，杏眼圆润，可以说是明眸善睐，双瞳剪水。

　　在林岁越来越热烈的眼神下，林小艾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她不习惯这种直白的目光，如坐针毡般的快速吃完这顿饭。

　　林小艾洗好碗，一看时间已经七点整，对着林岁道：“岁岁你最爱的朵朵探险记要开始了。”

　　打开电视帮林岁调到她最爱的少儿频道，正好开头曲刚开始放。

　　bgm一响起，林岁的脑子还没回过神呢，身体已经跟着动起来了。

　　当手举过头顶晃动的那一刻，林岁生无可恋，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这时，门口又有人敲门。

　　林小艾还没反应过来，林岁已经飞快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是樊艳笑眯眯的脸，两只手都满满当当的，装着不少东西。

　　“hello，小岁岁还记得我吗？”樊艳热情的打招呼。

　　林岁点头，这是昨天送她来医院的阿姨，“我记得，你是樊阿姨”。

　　见她手里东西多，上前想帮她拿东西。樊艳也没客气，拿了一袋小零食放在她手里，笑眯眯地说，“那就麻烦岁岁啦。”

　　林小艾也跟着出门来看，见到樊艳惊喜道：“小艳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你和岁岁的，本来想着早点来，但是今晚临时通知要加一会班，所以这才来晚了。”

　　樊艳昨晚收了林小艾给的钱，又把多出来的部分还给林小艾，可林小艾一直没收，还说这是耽误她上班的补偿。

　　樊艳见说不通，中午趁着午休时间跑到银行自助机取了现金，要知道自从有手机支付后，樊艳已经很久很用现金了。

　　钱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股香味，樊艳称之为金钱的味道。

　　“你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林小艾看她带了这么多东西，勒得手都红了，从她手里接上袋子。

　　樊艳笑，“这可不是给你拿的，这是给我们宝贝岁岁拿的。”

　　说完，还不放心朝林岁道，“岁岁，这是阿姨送给你的心意，你要是拒绝了阿姨会很伤心很难过的哟。”

　　林岁正捧着手里的玩具蛋琢磨玩法，听到樊艳的话，抬头望了一眼林小艾，正笑着看着樊艳，就知道两人在闹着玩。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是岁岁乖。”樊艳将东西拎着，“放在这张桌子上可以吗？”

　　“行。”林小艾也跟着把东西拿进来。

　　东西种类还挺多，水果牛奶还有小孩子的零食玩具都有，樊艳说是给林岁买的倒是也没说错。

　　“岁岁，不要玩玩具了，快点回来坐下。”

　　林岁本来想一手抱着玩具蛋，发现死活抱不住，又把玩具蛋放在地上，快速将房门一关。

　　樊艳和林小艾在聊天，听到吱吱吱的声音，循声望过去，是林岁的拖鞋发出的声音，不解问道，“岁岁这个拖鞋……”

　　林小艾嘴角含笑，“这是岁岁最喜欢的吱吱鞋，小朋友都喜欢这种有声音的东西，估计是觉得好玩。”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林岁三连否定。

　　“岁岁，坐在这里玩。”林小艾把林岁抱在自己附近，让她坐在垫子上玩玩具。

　　樊艳赞同，“我记得我小时候也这样，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

　　樊艳一下子打开了话茬，聊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又聊起自己初高中时期，到最后连大学也聊上了。

　　林小艾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含笑的眸子专注的望着你，不会有被忽视的感觉。

　　大部分时间都是樊艳在说话，林小艾听着她的话时不时回应两句，聊起来完全不会觉得冷场或者尴尬，樊艳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去年考公失败后，她原本想着考不上就去找工作，没必要死磕这条路，可父母觉得不考公没前途，而且去其他地方工作离他们太远了不放心。

　　父母嘴上说是支持她继续考试，可眼里违心和勉强掩藏不住。她在家准备考试，平日里说话都夹枪带帮。只要她出门倒个水或者上个厕所，父母就说她又找借口，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的阴阳怪气的指责下，樊艳爆发了，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

　　父亲还拍着门，对着她怒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敢和我们大呼小叫，没大没小的东西。”

　　母亲在一旁帮腔，“人家问我你女儿大学毕业了，现在在做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没考上，我这张脸快被你丢尽了。上次聚餐的时候，我和你大伯和外婆他们说过了，去年你没考上是因为身体不好，今年你肯定能考上。如果你要是考不上那你就给我滚出家，我就当生过这么没用的女儿。”

　　樊艳捂着耳朵，在房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父亲刺耳的吼叫声和母亲的指责中，她突然想开了，就像是小说里主角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哪怕是父母对孩子的爱并不是无私的，他们的爱是有附加条件的，你要优秀要聪明，你要成为父母的面子，不能有一点的失败。一旦你失败了，维持表面和平的爱就会被戳破。

　　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樊艳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自己大学里兼职攒的钱，只身来到S市。

　　由于手里没钱，她又急着找个落脚的地方，找来找去不是价格偏高就是位置太偏，她本来想着省钱合租，可合租的环境实在太差了，最后还是选择在城中村整租。

　　房子虽然破旧，位置也很偏僻，不过好有直达到公司的公交车，最重要的是她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

　　后来她又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一切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给父母发了条平安的消息，可惜两人都没回她，连家族群都把她踢出去。

　　不少亲戚还跑来劝她和父母道歉，一个去外地辛苦，哪有在父母身边好，让她快点回来，不要和父母怄气。大伯更是打电话给她，骂她不懂事，不孝顺，生她不如生块叉烧。

　　只是和朋友聊起这件事产生了分歧，朋友觉得父母和孩子吵架很正常，劝她父母和解。毕竟他们含辛茹苦把她养到大，还供她上大学，还有很多不养孩子直接把孩子丢掉的父母呢，比起这些人来说，他父母算是做得不错的了。

　　樊艳闷着嗓子，一缕头发从低散马尾中溢出来，她低着头，苦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不，你没错。”林小艾掷地有声，她坚定语气，“从生来我们就被告知父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他们的爱是纯粹无私的。你的父母并不是不爱你，而是他们的爱并不是那般伟大又神圣。人都是有私心的，当抛去父母这个身份时，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只是孩子把父母的爱神化了。”

　　闻言，林岁放下手里的玩具，抬起头望向林小艾，此刻的林小艾鲜活而耀眼。

　　林小艾放缓声音，“你爸妈的问题是他们没有把你当成一个独立的人，将你视为他们的附属品，但你首先应该是你自己。”

　　樊艳心间一颤，鼻子开始发酸，暗淡无光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

　　被千夫所指并不好受，这段时间她既要适应公司新环境，又要应付老家源源不断的电话，她的精神状态早已疲惫不堪，靠着一股子莫名的信念咬牙坚持到现在。

　　当身边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做错了，连樊艳自己也开始怀疑，她真的做错了吗？沉重的情绪压着她喘不过气，不然她也不会对着刚认识的林小艾说起自己的烦恼。

　　现在终于有人告诉她，她没错。樊艳顿时有种畅快的感觉，背上压着的重山被移开，积压已久的痛苦在这一刻消散。

　　不得不说，做朋友是要看眼缘的。第一次看见林小艾，樊艳觉着她长得好看，想和她做朋友。

　　而经过方才的聊天后，她发现她们有着一致的三观和同频的思想，樊艳确定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聊着聊着，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聊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樊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和你聊天很开心，我觉得你很勇敢也很聪明。”

　　“没有啦。”樊艳更加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耳根子也变红了。

　　林小艾是真的这么想，樊艳聪明有主见，人善良又热心，她觉得樊艳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

　　“我觉得你也很好啊，你是我见过性格最好的女孩子，特别特别的温柔，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舒服，而且你真的超级好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我猜岁岁爸爸长得也很好看，你们俩才会生出岁岁这么可爱的孩子。”

　　听到“岁岁爸爸”四个字，林小艾心尖一颤，脸色瞬间煞白，手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骨子里涌上密密麻麻的寒意。

　　“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竟然还敢妄想和她比较，你配吗？”

　　男人冷漠无情的话好似一柄利刃，猛地刮开她的身体，一寸寸割开她的肉，又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枷锁，将她牢牢锁住，连心脏都开始抽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