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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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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中秋不出意外的又和国庆连在一起了,钟雅婷约了那天来,还带上了周树。
许见岁找社团里的学姐打听了几个地方,选了家口碑不错的老字号铁板烧,学校里外地人也挺多,铁板烧的店里很是热闹。
几人选了靠外边的座位,许见岁正想着去对面的糕点店买几个月饼来,陆里就甩了一个盒子到桌上来。
“你想的还挺周到啊,”钟雅婷夸人夸的阴阳怪气,手上还一边开了袋子翻找里面的月饼,“怎么都是水果味的呀。”听上去有些不满。
许见岁喝着茶的嘴角止不住勾了起来,然后又被她压了下去。她只吃水果月饼。
视线越过杯口,恰巧陆里也在看她,眼睛亮亮的,对视了一眼又别开,许见岁把茶杯放下,也装模做样的去看月饼。
“这不是有好几种水果味吗,你挑一挑,”许见岁随手拿起一个,凤梨的,然后递给了斜对面的周树,“你吃这个味的吗?”
“谢谢谢谢,”周树双手接过,“我什么都吃,我不挑食。”
被钟雅婷鄙夷地望了一眼。
许见岁又翻翻找找拿了个荔枝味的出来,然后递给了对面的陆里。
陆里接过,看了一眼包装袋,扬了扬手里的月饼:“这个你不吃?”他记得许见岁最喜欢这个味的。
“你不是买了好几个吗。”许见岁回。
一旁的钟雅婷听见这对话,突然抬起了头,望了眼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收回视线挑了个草莓味的出来,拆开包装吃了两口,又忍不住再度打量。
许见岁起了个头,说这是东州小分队在京州的首次聚首,然后举杯四人碰了一下。因为没人喝啤酒,钟雅婷也和大家一起喝了碳酸饮料。
两大口下肚,许见岁舒坦的眯起了眼。
说起是老乡相聚,周树想起吴柏安来,一边吃月饼一边问:“吴师兄回东州了?怎么不把他叫出来?”
桌上的另外三个人同时沉默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想到周树是不知情者无罪,三人都没有怪他的意思。
只是钟雅婷又给他塞了个月饼,许见岁给他杯子添满了水,都希望能堵住他的嘴。
而陆里则直接做了回复:“他很多人约的,今晚会很忙。”
这阴阳怪气的劲儿更冒,钟雅婷又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客虽然不少,但老板家出菜的速度也不慢。吃完个月饼,铁盘就端了上来,满满当当的肉菜素菜在里面冒着香气。
不得不说,学校门前美食多,这道理亘古不变啊。
点的菜里有一份虾,许见岁勾的是虾仁,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过来说虾仁没了,换成大个的青虾行不行,许见岁当时点头同意了,现在望着这没去壳的虾又有点后悔。
她爱吃虾,但不喜欢剥虾,也不擅长剥虾,想着要不要用手,但又不想手弄的黏黏乎乎,还是直接放嘴里咬几口,能吃几口算几口时,碗里多出了个剥好的虾。
许见岁抬头,对面的陆里对着她笑,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套起了一次性手套。
要是以前她还会夸上陆里一句,再半撒娇的让陆里多剥几只,可现在这种关系,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钟雅婷就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哟,翻了个白眼,又喝了口饮料,还是不得劲儿,拍拍桌子站起来:“我还是去拿瓶啤酒来吧。”
酒精上头,钟雅婷话也多起了一些,说到了京体,说到了新新认识的朋友:“还有,廖涛那丫的最近又找不到人了......”
听见这许久未听的名字,许见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把筷子拍到了桌上:“你还和他联系着呢?”
忙着大快朵颐的周树被这啪的一声响吓了一跳,抬眼见钟雅婷心虚望窗外,不知是有眼力见呢还是没眼力见,在这不算和谐的气氛中,淡淡开了口:“你们不知道,她和廖涛好上了。”
许见岁:......
陆里:......
许见岁:“敢情你请这一顿就是为了感谢我们给你的爱情添砖加瓦啊。”
“哪有,”钟雅婷自知理亏,转过头抱住许见岁的手臂撒娇,“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我最爱你,回去就把他给踹了,以后只有你。”
这话说的过于好听,也有几分敷衍,许见岁知道这是钟雅婷在哄她开心呢,还想说点什么,张开口没出声又闭上了。对面还坐着两个男生,有些话她还是私下问的好。
周树也不信这话,钟雅婷的爱情史他算是全程见证,分手了也好几次,哪次不是廖涛找回来她就心软的,劝也劝不住。想说趁着这个机会让许见岁和陆里好好说说吧,还没开口,就被钟雅婷看出了心思。
那小眼神一瞪,周树只好把话给咽回去了。
“好了,说说你们吧,”钟雅婷放下啤酒杯,话锋一转,把矛头对向了许见岁和陆里,“你俩挺怪的啊。”
那双画了眼线的大眼睛像是要看透一切的在许见岁和陆里身上荡过来又荡过去。
许见岁被望的心慌了一下,然后失去了话语主动权。
“哪里怪了,我俩不是挺正常的。”
钟雅婷说不正常,反驳的掷地有声:“陆里他给你剥虾了。”
许见岁也反驳:“他哪次不给我剥虾了。”
钟雅婷回:“他以前剥虾都是放在另一个碗里,旁边的人也见者有份,这次不一样,他直接放到了你碗里。”
许见岁:......
你观察能力这么强,怎么不去做侦探啊。
“欸,不是,”许见岁不理解,“你看别人挺细致,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喜欢摸黑走夜路呢。”
“少转移话题,我正问你呢。”钟雅婷捏了捏许见岁下巴,让她正面回答。
这怎么回答啊,两人也没有确认关系,慌神间便望向坐对面的人。
可陆里呢,像个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别说慌不慌,那眼神全是坦坦荡荡,嘴角还勾着笑,一动不动望着许见岁。
许见岁不高兴了,伸脚踢了踢桌下的腿,用大大的眼睛无声控诉对面的人。怎么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呢,这明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陆里却像是突然得了大喜事,噗地笑了出声。
完全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周树一头雾水,左左右右望了三个人,见一个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筷子上夹着的牛肉也来不及放嘴里,抓心挠肺的凑过去陆里旁边。
“怎么了,怎么了,和我说呗。”明明坐的一张桌,吃的一锅饭,怎么就瞒着他一个人了。
陆里嘴角的笑还没放下,笑得很帅,但周树看的心里发毛,陆里他很熟,平日里都是冷着脸,这突然笑得灿烂了倒是很不习惯,直觉着没能往好的方面想:“你是不是抓到人家什么把柄了,让人家给你当牛做马做奴隶呢?”
......
钟雅婷简直大无语,这人的脑子怎么就不能往正常方向转一转了。也不想再搭理,挽上许见岁的手臂开始磨人:“告诉我呗,不想给周树听就把他踢出去。”
“什么呀。”周树不满抱怨。
没法,这事早晚别人都得知道,许见岁和陆里打了个眼色,深呼一口气,正要开口,被陆里拦断。
陆里说:“对啊,我正在追求岁岁,希望她能早一点答应我做她男朋友。”
——啪嗒,排骨掉到地上又滚了两圈,周树张大嘴难以置信,他明明一直在,怎么像是错过了一个世纪。
*
陆里把周树领走,钟雅婷则是跟着许见岁回了宿舍。同舍的三个舍友两个京州本地的,一个邻市的,都回家过中秋了,钟雅婷和许见岁躺在被窝里。
房间里空荡荡的,月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撒进来。
钟雅婷拉了拉枕头,让许见岁靠过来一些:“我以为你还在对吴柏安耿耿于怀呢,怎么,发现陆里的好了,这么快就沦陷了?”
“哪有沦陷。”说起陆里,黑暗中许见岁又红了脸,先前在店里她本来想说的是自己和陆里确实正在接触中,没想到,陆里啪一下就把话说的这么透了。
没有丝毫掩饰的,承认他的喜欢。
钟雅婷即使不转头也知道许见岁会是怎样一个脸蛋红红的娇羞模样,扯了扯她的耳朵,让她不要沉迷过早,但又忍不住八卦:“和我说说呗,你的心路历程。”
“什么心路?”许见岁揉揉耳朵说不会沉迷,而后在看见陆里回复的晚安后,心满意足关了手机。
“当然是爱上陆里的心路历程了。”
“也没有什么啊,”许见岁把被角扯到肩膀上,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说上爱,但确实是很喜欢,也想一直喜欢,“可能是发现了陆里和吴柏安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
许见岁眯起眼睛,想了想措词:“吴柏安擅长模糊界限,一副愿意让你靠近的样子,但当走过去的时候就会发现,你和他其实隔的很远,而我喜欢上的也只是我想象中的吴柏安,但陆里不同,他会主动靠近,努力缩短距离,面上不显,可都在付出行动。”
“其实,知道他对我示好我挺开心的,不是那种被追捧的开心,而是这个人他喜欢我欸,竟然是他喜欢我,好像还挺不错的。”
“哇~~”钟雅婷语气酸溜溜的,“上次去你们去京体找我,我就发现不对劲了,还好我留了一个心眼。”
“上次?”许见岁想了想,“你喝醉那次?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哪里还来的心眼。”
钟雅婷:......
钟雅婷:“你不知道吗,我喝醉酒了呀就特别清醒。”
听着这话,又联系起那天钟雅婷哭得稀里哗啦的脸,许见岁忍不住吐槽:“那你和廖涛怎么回事,下次你去见他能不能先把自己灌醉,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睡了睡了。”钟雅婷拒绝再谈,把被子蒙到脑袋上。
可闭上眼前还是偷偷摸摸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一个小时前发的空间已经有了十多个的赞,可一一看下来,却没有见到想见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