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疾》苏十一娘

91、拜访

　　上了马车，顾青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她抗拒与萧致宁亲密，而是实在的不好意思。刚才若她反应再慢些，萧致宁绝对不会放过她。

　　“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萧致宁微微有些不满。

　　“没有。”顾青姝慢慢地移了移，稍稍靠近了些。

　　“没想到阿姝对我如此防范。”萧致宁很是伤神的叹了口气。

　　“不，不是。”顾青姝连忙解释。

　　好不容易说开的话，可不能再有误会了。

　　顾青姝再往萧致宁身边靠了靠，不料想直接被人拉了一把，入了怀中。

　　“阿姝，怎么能这么乖的？”萧致宁埋在她的肩颈处，淡淡香味如他梦里的一般，让人很是舒适。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上，顾青姝绷着身子完全不敢动弹。

　　“殿，殿下，好痒。”

　　顾青姝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身后的人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丝毫没有要退却的打算。

　　暧昧的气息逐渐转移，红了她的耳畔。

　　“殿下。”

　　顾青姝压根不知她此刻有多诱人，本就惦记她的人怎么可能会放手。

　　“嗯~”萧致宁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诱惑性。

　　顾青姝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侧了侧身子，咬着嘴唇直面上他，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

　　“殿下，你是不是想亲 我？”

　　萧致宁轻笑了一声：“可以吗？”

　　顾青姝能说出这话就已经够害羞了，谁曾想萧致宁还要问她愿不愿意，这不是想让她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吗？

　　“既然阿姝邀请了我，好似不同意，也不太行了。”萧致宁眼里满是笑意，分明就是在逗人。

　　顾青姝此时哪会反应不过来，她正想从萧致宁身上下来，吻就落了下来。

　　软得如棉花，甜得如那糖霜。

　　起初还只是唇碰着唇，随着气息的不平，萧致宁的进攻愈发的猛烈，丝毫不给顾青姝可以退缩的机会。

　　等萧致宁离去之时，顾青姝已经软在了他的怀中。

　　可久未经过甘霖的土地，又岂能是一时可以满足的。

　　待顾青姝回到顾府时，她的嘴唇已经红肿可见。

　　**

　　顾府，晚膳。

　　顾季堂在值夜，家中只有父女三人，五菜一汤，算得上丰富。

　　顾海明看了眼二女儿，犹豫一会儿，装作随意而说。

　　“今日午膳前殿下来寻了我一回。”

　　顾青姝正想着下午的事，萧致宁抱着她在马车里又是啃，又是咬的，她的嘴唇现在真的很痛。

　　“阿姐，你和殿下还没有和好？”顾青善的肩膀轻轻碰了姐姐一下。

　　顾青姝回过神来：“没，没。”

　　顾海明心底叹了一口气，等饭后他将二女儿叫去了书房，与她说起了往事。

　　他对三个儿女没有太多的期盼，只愿他们平安快乐一生。

　　他选择帮萧致宁，还是因着当年的事。

　　萧致宁母妃是钟家二姑娘，与闻家郎君青梅竹马，是已定的未婚夫妻。

　　一场宫宴，阴差阳错，醉酒的萧权欺辱了钟家二姑娘。那会儿钟家正被打压，自顾不暇，萧权以强权相压，钟家没得选择。

　　他正好是这场事故的见证者。

　　起初只是以为有人祸乱宫闱，后来发现是醉酒的萧权在花坛中强迫了钟家二姑娘。

　　为此他没有畏惧强权，第二日以御史台的身份上书斥责皇帝行事卑劣。

　　那时，他坚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是皇帝也不可能强迫他人。

　　但钟家选择与闻家解除了婚约，把钟二姑娘送进了宫，他也因着皇帝的私怨被调往司天台数年。

　　回顾往昔，顾海明没有后悔。

　　就算是放在现在他依旧会坚持他的做法。

　　皇帝的强权相逼，享受到一时乐趣的他，却让与之相关联的人受尽了苦楚。

　　钟家二姑娘早逝，她一双儿女可怜了大半生，闻家郎君更是陷入仇恨中，不可自拔。

　　“所以我帮助殿下，并非贪图殿下的身份，为了获得利益。而是对于当年的事，我总怀有一丝愧疚之情。殿下已经过得够苦。”顾海明坐在书桌前，感叹着往昔。

　　嫁给萧致宁并非是一个好选择，如果他将来真能荣登高位，为了前朝安宁，广纳妃子，那时候他满腔爱意的女儿该如何自处？

　　作为一位父亲他不得不多虑。

　　“但，阿爹还是那句话，如果阿姝不愿嫁给殿下，阿爹就算是舍弃了这一身官袍，也会为你去求一求。”顾海明不说自己是一位多么好的父亲，但他至少问心无愧。

　　“阿爹，我愿意嫁给殿下，我也知道阿爹的考量。若是将来殿下纳了旁人，我也不会因此丢失了自己，因为我还有你们。”顾青姝站在父亲身旁，拉住他的手，让他安心。

　　顾海明拍了拍她的手：“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

　　看着两位终于和好，连日笼罩在十七头顶上低迷气压终于消散，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他早早的伺候好主子穿好衣服，看着主子往上扬的眉梢，心里也觉得舒畅不少。

　　“殿下，要不要吴公公回来？”

　　十七在此之前一直是暗卫，说来也自在惯了。

　　十五入了十六卫，而他暂时顶替吴琦的位置，跟在殿下身边伺候，多少还是有些不周到的。

　　“那边盯我盯得紧，等我和阿姝成婚之后，旁人也寻不出话来了。”萧致宁拿起玉簪往发髻上一簪，一袭玄色暗纹圆领袍，哪还有从前半点扮女郎时的模样。

　　可东宫不这么想，一直派人在暗中坚持着萧致宁。

　　皇帝那边也疑心很重，说起他对萧致宁母妃的疼爱，恐怕连她的模样都已经想不起来，比起青梅竹马的钱珍珍来说，这位曾经的兰妃自然就不那么重要了。

　　若非为他诞下了一双儿女，皇帝才不愿意想起这么一位女人。

　　他作为皇帝，历经厮杀才登得皇位，兢兢业业多年，不过是宠幸了一位臣子之女，竟然能把事情闹得那般大。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对于他们的种种猜测，萧致宁心中自有较量。

　　前朝现在对皇帝如何处置萧松一事还在闹，他们闹得越久，罗太后那边准备的时间也就越长，而给他的机会也就越大。

　　既然不愿意舍弃这么一位皇子，那么干脆都舍去得了！

　　十七知道主子有他的考虑，得了话自然也不再多说，转而道：“王府已经修缮得差不多，大概再过半月就可以入住了。”

　　萧致宁点了头。

　　**

　　宫门初启，萧致宁的马车已经奔向皇城外而去，吩咐十七买了早食之后，径直奔赴了顾府。

　　昨日他没有备礼，不好贸然登门。

　　今天便趁着没有朝会，登门拜访。

　　时间估摸得差不多，顾家人在用早食时，萧致宁敲响了大门。

　　顾家佣人不多，来开门的是墨青。

　　“殿下，安好。”墨青看到来人，忙请了安，又对内喊了一声：“大人，殿下来了。”

　　顾家四口人端着碗正喝着粥，听到墨青的声音后，互相看了一眼，视线落到了顾青姝的身上。

　　而顾青姝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臊红了，忙起身：“我，我去看看。”

　　顾季堂和顾青善对视一眼，笑了笑。

　　顾海明忙着理了理身上的官袍：“你们两个还在干嘛？不把嘴巴擦擦，是打算让殿下瞧笑话吗？”

　　话音落下，就见顾青姝迎着提了东西萧致宁走了进来，旁边的十七和墨青手上还抱了不少礼品。

　　萧致宁向顾海明行了一个晚辈礼：“顾大人。”

　　顾海明往旁移了半步，算是收了半礼，又向萧致宁行了礼：“殿下，安。”

　　顾季堂兄妹两也齐齐向他行了礼。

　　“殿下，可用了早膳？”顾海明瞧着萧致宁的神色轻松，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出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不过我在来的路上买了些。”萧致宁说话随意，也未端着态度。

　　顾家对他有恩，顾青姝又是他快要过门的妻子，萧致宁自然不会摆出架子来。

　　“那殿下请坐，只是臣家粗茶淡饭，让殿下受了委屈。”顾海明客套道。

　　萧致宁连忙说没有，辞去了顾海明让他坐主位的想法，与顾青姝坐在了一道。

　　餐桌上原本只是四碗米粥，三叠小菜，摆上萧致宁带来的早食后，那是满满一桌，菜品也跟着丰富起来。

　　“本想晚些时候再来，但惦念着顾大人和季堂兄要上值，三姑娘还要去学堂，这才来得这般早，叨扰了。”萧致宁解释道。

　　顾海明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况，为萧致宁的心细而感到安慰。

　　“殿下有心了。”

　　**

　　早膳后，顾家人余下暂且无事的顾青姝外，都各自出门忙碌。

　　伺候的人也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下，硕大的正厅内只余下顾青姝和萧致宁，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不少。

　　“顾二姑娘，不打算带我逛一逛？”萧致宁主动道。

　　顾家搬家之后，萧致宁还未登过门。

　　顾青姝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应了一声，领着萧致宁逛起了宅子。

　　新宅子很大，是从前顾家的两倍大，顾家人少，多半的院子都是闲置下来的。

　　前阵子顾青姝闲来无事，心情算不得好，每日便打发时间似的，把宅子里里外外修葺了一遍。

　　装饰虽然简朴无华，却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倒是挺舒适的。”萧致宁凑到顾青姝的耳边，逗趣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去看看顾二姑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