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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金洵新婚之夜 ...


  •   见金秀贤单刀直入,赵瑷反而有些羞涩:“我当爹了。我娘子,生了。”

      “啊!生的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金洵又愣头愣脑地问。

      天!皇家的子嗣,岂容他人置喙?
      金秀秀无奈地垂下眼,还好知道这普安郡王的秉性不会介意。

      赵瑷憨憨地笑:“夫人诞下的是个小郎君,虽本更盼得个女儿,但儿子也好。”

      金秀秀行了个揖:“恭贺郡王喜得麟儿。”

      赵瑷竟诵起了诗:“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金洵叫这诗惊地眼瞪如铜铃。

      金秀秀偷偷扯了扯他叫他回过神,开口给赵瑷的话圆场:“东坡居士的才名远播天下,郡王吟其诗打趣,真是折煞文才浅薄、难懂其深意的小民们了。哥哥,时间不早,你理应回去招呼宾客了。”

      赵瑷摇头:“我说的真是真心话,也只是敢同你说一说罢了。满月礼也不能邀你们过府,叫你们徒遭人议论。若这些时日你得空就先行来府上,陪一陪夫人。”

      “是。”金秀秀应下了。

      她和金洵一起送走了赵瑷,又快步奔着回席中,分头去看顾分好桌的男女老幼之客。

      金家不比彭家,与官府的直接来往不多,主要宴请的是亲友街坊和一些采购大家的管事。

      金洵敬了一圈酒,趁着还有几分清醒便想脚底抹油逃回房去陪美娇娘。

      谁想,竟他叫同窗好友那桌人牢牢捉住。

      一人提了桌上的酒盅:“怎的重色轻友急着入洞房?我等难得一聚,绝不许你抛下我们先行离席。”

      金洵义正严辞:“你们自己定不上亲,就巴不得离间我们夫妻,叫我晚归也被罚得夜眠孤枕。说吧,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我们一桌十人,一人你敬两杯酒打个通关,我们便让你走!”另一人注了酒盏便向他端了过来。

      这,如何是好?金洵本就不胜酒力,再这么喝下去,定会醉得像条青菜虫一样。他缩了缩脖,伸手就要推拒。

      众人纷纷开始抱怨:“你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此时,一向不喜饮酒、自话酒量奇差的李俣站起身:“我替他喝!算上我自己的两杯,二十杯我全替他喝了!”

      金洵拍拍他的肩:“有劳了兄弟,晚上就住在我家吧,你自行差你的小厮先行回家报信。我同秀秀说一声,叫她收拾间厢房出来,晚些给你煮好解酒汤送过去。”

      李俣原真只是想尽一下领头行郎的职责,助金洵过好新婚夜。
      谁曾想还有这意外之喜!

      他更是干脆地推开金洵,接过旁人先前递出的酒盏,一口闷下。

      金洵走至屏风中隔的女席上,扯着金秀秀绕过屏风,指着李俣对她说:“你嫂嫂初来我们家,我忧她不适应想早些去伴她,便托了李俣兄弟替我挡酒。”

      金秀秀撇撇嘴:“她在我们家玩耍了十几年,唯一没去过的就是你和父母亲的卧房吧……居然怕她会认生……然后呢?你找你的朋友帮忙,同我有什么关系?”

      金洵嘿嘿笑:“他一向不胜酒力,我已邀他今夜留宿于家中。麻烦你去整理一下客房,晚些与他送点解酒汤。”

      金秀秀摆摆手:“哥哥,你真的是……算了今日你最大,我不同你计较。去去去吧。”

      金洵三步并作两步,火速回房。

      他推开房门,只见彭希孟和随嫁女使趴在桌前,望向他呈现昏昏欲睡疲惫不堪的样子。
      金洵立马遣了女使出门,心疼地牵着彭希孟的手将她带至床边:“怎的不去床上休息?干坐着多难受。”

      彭希孟垫脚取下他头上的官帽,嘟哝着:“还不是那女使太过于尽职,依着我娘的话不叫我抖落床上洒的桂圆花生莲子躺上去。说是一早躺下,寓意会长躺病榻不吉利。”

      出门敬酒前已做过些许亲密举动,现下金念已不怕尴尬,能熟门熟路地搂过新妇将她抱在腿上:“那你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彭希孟红着脸:“我能吃什么?有妈妈捧了碗生饺子给我吃问我生不生,我说生。想着总会给我换些好吃的了吧,结果又端上来一碗糯米圆子,还是生的!”

      金洵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放下就要转身:“那怎么行?母亲和姊妹们也真是的,再忙也不能完全不顾你!我现在就出去给你找点正经吃食。”

      彭希孟扯住他的衣:“赁来的官服明日还要还呢,可别来来去去地沾了酒水渍。我早已饿过了头,现下没什么胃口,已不要紧。”
      话音未落,她便伸手去宽金洵的衣。

      金洵一个猛扑:“想不到,你今夜还似平日里一样呛辣有趣。”

      彭希孟拿拳头猛捶他的胸口:“说什么呢!我是怕这身青袍被弄皱了,想去将之展在衣架上。”

      金洵起身自行宽衣将外袍披上衣架:“娘子的话我自然要听,不能叫这衣主人觉得我们家太失规矩。”
      他又伏上去,轻捧彭希孟的面颊:“娘子可是对我满意?”

      彭希孟眼含秋水,直迎上萌发的热烈中去。
      ……

      金秀秀方才坐下没吃几口吃食就被哥哥抓去做了劳力。她带着家中妈妈扫洒出客房,又铺上了床干净的被褥。

      想着离散场还早,她还绕回席上打算再吃上几口。
      今日请的厨子用大火灶台现炒出来的菜带着独特芳香的锅气,真是比城中任何一家酒楼的出品都要好吃。

      她与姐姐们迎客伴客忙了一天,真的是饿的透透的。

      才执起筷夹了拨撩了面前的鱼羹,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奔来:“金三娘子,方才金郎君说委了你来看顾我家郎君。现下他已是坐不住,醉的不行。劳烦姐姐带路,相助将我家郎君送去休息。”

      金秀秀只得起身。
      亲哥哥大喜的日子,总不能叫他的宾客在家中感觉不适,况且还是个官家子。

      她随着小厮行到李俣身旁,俯下身来轻唤了几句:“李衙内,李衙内。”

      见他真似深沉睡去,她指得指使着小厮:“你扶上他,跟我走吧。”

      那男孩上前试了一下,又放下肩头李俣的手:“这位姐姐,我们家郎君人高马大的,小底实在是搀扶不动啊。”

      金秀秀只得求助同桌的其他客人:“各位兄长,李衙内醉得厉害,可有人相助将他送去客房?”

      代新郎喝酒明明可以说些逗趣话拖延时间,慢慢将酒水下肚减缓醉酒的不适。他却盏盏猛灌,一圈轮完还不过瘾,先是叫了小厮跑去女眷屏风后,而后又主动向友人们敬了一圈。

      在场的人都不知金秀秀已与彭成定了亲,但见金秀秀跟着小厮过来,都明眼瞧出了李俣对她有意。

      于是有人开始好心地煽风点火:“我们酒还没喝够呢,我看看谁敢逃酒!”
      “哟,李兄的面色有些发白。金家妹妹啊,你快助小厮带他去你家客房休息。记得给他用热水拧条帕子。”

      金秀秀无奈,她爹爹现在也还在被亲友包围,金念又还太小。她咬了咬牙只得上前,将李俣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小兄弟,我扶这边,你搀那边。幸而客房也在一楼不远处。”

      李俣做梦都想不到,他能得了与金秀秀亲密的机会。他只有三分的醉,却演出了十分。

      仕家的儿子,未来不出大意外的话,自也会走上仕途之路。对于饮酒只有不喜,何来不会呢?

      他想要触及心头钟爱的温热多一下子,可读过的书受过的教育却不容许他这么做。
      他从二人身上收回手臂,继而坐定伸手取了面前的空盏举起接着扮醉:“你们是金弟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喝,谁没喝够接着喝,陪你们定要喝个够!”

      金秀秀以为他真有些清醒过来,从他手上取过酒盏放下,哄着他说:“喝,当然要喝。李家哥哥,那边还有一桌的客人,我哥哥委了你来照料呢。”

      “哦?是吗?”李俣摇摇晃晃地站起,拄上了小厮:“那赶紧带我去吧。”

      金秀秀便在前头领着路,带着主仆二人进了客房。

      她见小厮妥帖地将李俣扶进帐中,替他脱了革靴,就要转身离去:“我去灶上煮碗醒酒汤,去去就来。”

      小厮却说:“郎君今夜要留在此地借宿,夫人还不知情。小底需先行驭马回府报信,省得夫人担心。望金三娘子暂且留在此处,相帮我照看一下我家郎君。”

      李俣看上去已是酣睡的样子。

      金秀秀有些为难:“这……”

      小厮俯身长拜:“金三娘子,醉酒之人身周不能离了人。若是呕吐叫秽物呛了鼻口,可是会出大事的。小的快马加鞭,来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从里头锁好房门,待我回来叩上四下再开,便不会叫旁人瞧了去。”

      闭着眼的李俣,正盘算着趁着今日应景,要将彭成男风有异的事告诉金秀秀,趁机再次向她表白心意。

      金秀秀却是灵机一动:“稍等片刻,有一两全之法。我前去叫上我的姐姐们。夜幕已深,我有了姐妹相伴,小哥你能慢慢地行马,我有了人相伴打发时间,也不至于等的无趣。”
      说完她不待人反应,就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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