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 ...
-
姜陌觉得自己脑里住进一只蜜蜂。
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待他意识渐渐清醒时，他才发现这种嗡嗡嗡声来自他那失踪许久的系统。
但很不幸的是，系统告诉他，他后脑勺磕到了。
现在躯体陷入深度昏迷中，所以他们只能通过潜意识进行交流。
既然是交流，姜陌想也没想就问了它一句，“那韩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你就不关心关心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这个等会再问。你先告诉我，韩叔叔现在怎么了？情况好不好。”
【……没良心。】
“……”
但很快系统又道，【韩律现在也处于昏迷，但应该会很快醒。他跟你下木楼梯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韩砚对着他又开了一木仓。】
“又开了一木仓？韩叔叔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
【身上是没有，但是周围有。】
“……你的意思是他事先藏好的？”
【二楼一共藏了两把木仓，一把刀。】
“那你都在了，怎么不通知我？”
【通知不了。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关于我这些天去哪的；另一个是韩砚的身份，他是书中主角，所以他的想法、行动等等，我都读取不了、窥探不到。也就没办法给韩律做出预警暗示，所以这次才会来晚了。】
姜陌听罢，琢磨出一些味道来。
也就是说系统可以给韩律做出预警暗示。
那之前飞机上的铁片，以及他在小吃街被绑走后、韩律对于上高速的神预测……
应该就是系统。
因为韩律说过。
当时感觉有一种声音在给他指路。
……
姜陌的这些想法得到了系统的证实，但系统是没情绪的，只能将无奈两个字用平平的语调说出来，【我也很无奈的。】
“……”
【韩律是我见过意念最强的人，要给他传递信息暗示他，就需要我跟念经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加强信号。
这么说吧，如果韩律是个普通人，我只需花上一秒就能跟他达成意识共振。
但是韩律，我得花上半个小时……
不过，自从飞机那件事后，他好像在试图接受我，甚至在探究我的存在。
以至于，你在小吃街被绑架的当下，我给他传递暗示，他立马就信了。且行动力超快。】
这下姜陌就不懂了。
系统既然能给韩律传递信息，怎么就不能给他这个宿主传递呢？
难道是因为韩律意念强。
没想系统机械的【呵呵】两声，又道，【你到现在还不关心一下我这些天跑哪里去了？】
姜陌态度良好。
立马跟系统认错，从善如流的问道，【那你车祸后跑哪里去了？我以为你脱手成功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系统又阴阳怪气的【呵呵】他两声。
接着用十分平静的机械声，说着一件让姜陌很是惊讶的事。
当天晚上在车子被撞的那一瞬间，系统已经做好脱离准备。
所以就好像灵体一样，提前处于抽离状态，没想当时车厢场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能量冲击。
产生了扭转。
导致处于抽离状态的系统被吸走了。
而且是吸到了韩律身上，但是由于系统绑定的宿主是姜陌。
所以无法与韩律进行正常交流。
姜陌奇怪道，“你是因为跑到韩叔叔身上才能提醒暗示他的？”
【应该说，跑到他身上是个基础。
但最重要的因素是，他跟你产生了深刻的链接，每当你们感情升温、甚至进行深度交流时，都有助于我恢复一些能量……
毕竟韩律他没有跟我绑定，也不是宿主，他滋养不我，甚至会消耗我。
不过好在你们俩感情不错，经常深度交流。
不然你现在见不到我。】
“深度交流？”
【对，就是你想的那种。那时候你们是负距离，又黏在一起。】
“等等，那你……”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
姜陌想了想。
还是不要深究下去，反正这事说到最后，丢脸的还是他！
何必呢。
忙道，“算了算了，我们不聊这个。”
【嗯，不聊。但我没想到宿主那么能哭的……】
“咳……说好的非礼勿听呢？”
说罢，姜陌也不等系统回答，急急另开一题道，“话说回来，你之所以能跑到韩叔叔身上……是不是那些能量冲击、扭转的，跟他有关？”
【宿主智商在线。】
“……再调皮下去，我让你直接下线。”
【韩律是重生的。】
“……尊嘟假嘟。”
【真的。我有在你们深度交流时，偷偷窃取他的记忆化成梦境暗示过你。但是你比较笨，没悟出来。】
不提深度交流会死吗？！
但姜陌知道系统应该是有理由的。
一问，系统又重复道，【那时候你们是负距离，又黏在一起。加上他那会米青虫上脑，满心满眼的都只有你，以及如何占有你，让你哭……】
“你够了哈，不说重点会自闭是吗？！”
【很久没跟宿主说话了，有点兴奋。】
“好好说话。”
【简单点说，就是那个时候的韩律意识比较放松，我比较容易潜入。而你，又跟他黏一起，我也比较容易给你传递信息。】
“那你怎么不在我们……咳，黏在一起的时候，重新回到我这边。”
【试过，不行。需要等待关键能量扭曲，且你刚好在场。】
“那现在怎么行了？”
【韩砚快死了，主角光环灭掉，书里的世界会重构。而且你那个时候紧紧抱住韩律，两人的唇碰到了一起。
所以宿主……
你记不记得车祸那晚，你也是抱着韩律，还亲了他一口。
我是被你亲没的。
我怎么会碰到你这样的宿主。
关键时刻，还沉迷美色不可自拔。
唉，万般皆是命。】
姜陌再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与羞耻。
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尴尬羞耻也就那样了，只能努力转移话题道，“你说通过梦境暗示我……所以那些梦是真的。也就是韩叔叔的上一辈子？”
【是这个意思。】
“那韩叔叔上辈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上辈子的韩律因为有执念，沉迷于车辆碰撞时的风险研究，且不顾周围朋友的劝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犯险，亲自验证数据……最后把身体搞垮了。可就算躺在病床上，他还是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描绘着，我想他的重生，跟他过强的执念有关。】
这下……
姜陌终于理解为什么韩律会在电子文档里，写着“是梦吧。是的话，我愿长睡不醒。”
也明白为什么韩律总是不安。
不安他会消失。
不安他会离开。
因为他的重生，让他觉得自己好似窃取了一段原本不存在的幸福。
他怕这段时光会随时结束。
……
姜陌无声轻叹着，默了许久又道，“你说主角光环灭掉，书里的世界会重构。那是不是有新主角的诞生？”
【是。】
“谁？”
【你们。】
“我们？”
【其实在韩律重生，将你强行留下的那一刻开始，世界的齿轮已经在开始转动。为他转动，而他在为你转动。或许，这也是我离开你，而没有消散的原因。】
“那你回到我身边，是有新任务要给我吗？”
【不是，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你要回去？”
【嗯。我早该回去了。】
其实……
系统没有告诉姜陌。
韩砚那最后一木仓，一开始是瞄准姜陌的。
只是被韩律挡住了。
而且位置刚好在韩律的心脏位，很是致命凶险。
是它耗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能量，在子弹入体那瞬强行偏移了半寸，才险险避开，勉强让韩律捡回了一条命。
但因为这一木仓是韩砚开的，而它又强行去抵抗这股能量。
所以它受到了规律反噬。
因为作为系统是不能离开宿主的，但是它被迫脱离了。
在被迫脱离的情况下，它没有选择休眠暂隐，而是一次次的强行提醒韩律。
每一次的提醒都会消耗系统的能量，但幸好韩律跟宿主的感情很好，能在消耗后又及时补充。
但这次不同！
这次是它强行抵抗主角的攻击，擅自扭转他人命运。
消散，是唯一的结局。
……
见姜陌沉默着，系统只能又道，【忘了跟你说了，黄豆还活着。韩砚骗了你们。】
姜陌很是惊喜道，“还活着？！真的吗？！你没骗我？！”
【活着。而起我检测过成分，肉是猪肉。韩砚说是黄豆，只是为了增加韩律的心里负担。不过你不用担心，韩律应该是吃出来了。】
“吃出来了？这你也知道？”
【吃第一口的时候，我检测到他胃在抽搐、身体温度在下降，还差点食道逆流呕出来……本想给他暗示，但发现他很快就恢复正常。所以，他应该发现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小时候的记忆太过深刻。那股味道一直伴随着他，所以他吃下去第一口后，发现不对……”
【确实挺深刻的。因为他对那段记忆锁得很深，我也只能窥见一点点，没办法平凑全貌。但按心理学来说，他肯接受黄豆，算是一个好的现象。在上一辈子，黄豆陪了他好久，算是感情很深。在黄豆去世后，他还克隆了黄豆……】
“克隆了黄豆？”
【他说，黄豆是你留给他的，他不想再失去了。也不能再失去了。】
“……”
【……在我跟你说话的期间，韩律已经取出子弹，推出了手术室。你不用担心，至于你，估计要在晚两天醒来，你就当做休息吧。好了，我该走了。宿主，再见。】
————
姜陌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事。
比系统推测的要晚了一天。
他稍稍动了一下，发现韩律躺在他身侧，正侧着脸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好似怕一出声，就会把他惊跑似的。
小心翼翼。
姜陌眼睛微弯，对着他笑了笑。
没想这人却瞬间红了眼，颤着道，“姜陌……”
“让你担心了。”
“嗯。”
姜陌被他这一声勾得心里发软。
凑近些，轻吻他的唇，温柔含笑道，“韩叔叔，让你久等了。”
作者有话说第116章 第 1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