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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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苏格兰的嘴唇轻轻颤了颤，然后他定定地看向夏油杰，沉声道，“一定会有的！你想不出办法，你身边的人想不出办法，但全世界这么多人，总有人能想出办法的！”
夏油杰似乎被他的天真逗笑了。
“这一代没有，下一代也会有的。在飞机被发明出来之前，没人能想象天空也可以是人类的领域。”苏格兰说，“别试图向我散播你的绝望，夏油君，我知道，你无路可走地绝望了十年，现在大概就像抑郁症患者看太阳都觉得是黑暗的那样，看哪里都认为是绝路吧！但不是的，有光就有影，反过来说，有影也就必定有光，这个世界是不美好，但也没你以为的那样无药可救。”
夏油杰眼神晦涩不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露出一个被打败了似的表情：“你该在十年前遇见我，你是十年前的那个我，理想的保护对象。”
是能让十年前的那个优等生说出‘咒术师的职责就是保护普通人，而普通人当然值得保护，毕竟那里面诞生了苏格兰’这样的话的人。
但夏油杰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他了，他会因苏格兰而感叹，却不会因苏格兰而动摇。
夏油杰不是个理性的人，但他毫无疑问是个冷静的人。
苏格兰是人类中闪闪发光的部分，但，也就是这样了。
夏油杰会因这缕光而微笑，却也仅仅是微笑而已。
希望很美好，坚定的心值得赞赏。
但没有一条实际的路，没有一个实际的办法，那现实就仍旧绝望无光，没有任何改变。
苏格兰也没指望过这样就能说服夏油杰，没拿出个实际方案，说什么都是空的，嘴炮一顿打一场，反派BOSS就跳反成队友什么的，那是漫画里才有的剧情。
夏油杰这样的性子，就算真是个漫画人物，那也绝不是个会吃嘴遁的角色，他给别人输出嘴遁还差不多，毕竟是咒术界最大邪|教头子。
苏格兰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夏油杰的话说道：“夏油君，我是警|察，虽然跟你比起来我很弱小，但我有能力保护民众，我是向他人提供保护的那一方。”
夏油杰失笑：“啊，是这样呢！”
歌姬疑惑地看着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两人。
夏油杰解开了结界，走了回来：“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夏油杰伸出手，推开下一扇纸门。
[一个盘星教的低级教徒神色厌恶：“教主大人肯为你祓除咒灵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还想加入盘星教，被教主大人庇护，做什么美梦呢！快点滚，盘星教是庇护术师的地方，你这种家伙，没有加入的资格！”
桥本垂着眼帘，神色平静。
永井挡在他身前，脸上勉强维持着平日里的温和，但眼里已带上了明显的怒意：“你又何必恶言相向，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
“没有恶意？哈！你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恶意。”教徒的眼里满是憎恨，“我的父母死在咒灵制造的车祸里，而咒灵，不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制造出来的吗？”
“那是我们的错吗？”永井彻底维持不住温和的表象了，“是非术师想要制造咒灵的吗？是非术师让这个世界有了负面情绪能导致咒灵诞生这种垃圾原理的吗？”
桥本俊介道：“直人......”
永井直人尖叫着咆哮着嘶吼道：“你的父母死于咒灵导致的车祸？俊介的父母在他眼前被咒灵撕碎，就因为他不小心与咒灵对视了一眼，那只咒灵就跟着他去了他家......”
“直人！”桥本俊介也提高了音量，“够了！”
永井不说话了。
教徒冷笑道：“所以呢？你们也是受害者，我们就该体谅你们导致咒灵诞生的事情了是吗？”
“我们回去吧！”桥本低声对永井说。
永井道：“俊介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从前是很外向的性子，难过就哭，开心就笑，但他进了咒术界，当了半年辅助监督，知道了咒灵是怎么诞生的后，就变成了这副没有情绪般淡漠的样子了，他怕自己的负面情绪，会帮助了某只咒灵的诞生，发生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他仍旧坚持着底线，自己过得再糟糕也不愿伤害别人，他是个比你要好上千倍万倍的人。”
“走吧！”桥本拉着永井，转身离开。
教徒的脸色近乎扭曲，他站在两人身后，冲他们咆哮：“那又怎么样？他是个好人又怎么样！他是个好人他的负面情绪就不会导致咒灵诞生了吗？负面情绪这种东西是努力克制就能消失的吗？”
永井忍不住回过身去，要跟他争辩。
桥本拉住了他：“好了！”
永井脸色难看。
教徒突兀地哈哈大笑，他看着桥本身后，那只逐渐成型的四级咒灵，面容扭曲：“这可真是现身说法啊！四级咒灵，你制造了一只四级咒灵，哈哈哈哈！”
桥本一愣，转头看去，视线与那只刚刚成型的咒灵对上。
咒灵裂开嘴角，冲他发出笑声，那声音与教徒一模一样。
教徒的笑声戛然而止。
于是永井笑了：“怎么不笑了？你可是为这只四级咒灵的诞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全是你的功劳啊！继续笑啊！”
教徒脸色阴沉，抬手扔出一把小刀，覆着咒力的小刀穿过咒灵，咒灵惨叫着消散了。
四级咒灵，即使是教徒这样的四级咒术师，也能轻易杀死。
桥本微微低头，轻声道：“谢谢。”
这一声道谢，让教徒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桥本拉着永井离去了。
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屋顶上，身着五条袈裟的教主大人，如木偶般安静沉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旁观了这一场冲突。]
歌姬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看着？”
如果是高专时期的夏油杰，如果是坚信着弱者生存才是正确的社会形态的那个夏油杰——也不对，夏油杰现在也是如此坚信的，只是现在的他认为咒术师才是弱者，是需要保护的一方——总之，如果是十年前，夏油杰此刻应该已经冲出去了。
“不然呢？”夏油杰问，“我该怎么做？他们谁错了？谁是受害者？不，这不重要，十年前我就选择了要站在术师那一边，这就是我的立场。”
歌姬翻白眼：“哦，那采访一下坚定不移地站在术师那一边的教主大人，除了叛逃那次屠了个小村子以外，这十年来你再没搞过第二次大屠杀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你太坚定不移了吗？”
夏油杰不说话了。
歌姬进一步嘲讽道：“百鬼夜行时，还特地提前通知了我们时间地点，这一定是因为你智商太低，想不到我们会提前疏散群众吧！”
双胞胎对她怒目而视：“那只是因为夏油大人是个诚实的人，行事光明正大而已！”
真依和西宫桃的表情都差点没崩住，就算是她们两个对夏油杰不熟悉的人，都能看出来，夏油杰这个人几乎是诚实二字的反义词，双胞胎能这么真情实感的说出这话，某种意义上也是很厉害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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