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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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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抱住脑袋,再次狠狠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他知道了她为什么离家出走了。
就在他焦急不知所措脑袋里的记忆再次被触发,慌忙之中要给警察和文卓轩打电话的时候,他在茶几上看到一个相框。
相框上的照片是三个人,一个俊朗成熟的男人半搂着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在他们身前还有一个笑容腼腆、但是眼里脸上都是幸福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跟他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小时候从来没有笑的如此幸福。
而那个男人倒是让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他猜测应该就是他的那个早世的父亲了,而那个女人则是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殷女士。
看着这张照片,他脑海里再次浮现一个地方,记忆里面那是一处风景很漂亮的地方,回忆了一下那个地方,他立马直奔那个地方。
等他气喘吁吁的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他来到一片墓园,在墓园找了一圈就看到其中一个碑旁有柔弱的漂亮的女人正静静的靠在墓碑上,手里还还捧着一束鲜花。
宁愿看到这一幕,一直高高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此时他脑袋里面之前一直昏昏沉沉的感觉也全部都醒了过来。同时,一种后悔顿时对他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
宁母闭着的眼睛周围还挂着泪痕,手里紧紧抱着鲜花似乎像是抱着墓碑上的那个人一样,夕阳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突然她身上落下一片阴影,她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
回去的时候,他们一高一矮谁也没有言语,宁母走的很慢,他也慢慢走,在残阳下,他们的身影越来越长,慢慢消失在那片美丽的墓地。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也远远的、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直到他们回到宁家的别墅,“你坐下!”宁愿不容置喙让殷女士坐下。
宁母不明所以,以为宁愿还在生她的气,她咬着嘴唇,下意识想站起来和宁愿道歉,却被宁愿一个眼神吓的她鼻尖一酸,立马老老实实坐好。
宁愿从一个房间里找出来一个药箱,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殷女士腿似乎受伤了,甚至上面还有处理过的痕迹。
他蹲在地上,掀开一点裙子露出受伤的一截腿,一边轻轻的揭下来创可贴,一边十分自然的问道,“这是谁给你贴的?”他才不会相信殷女士聪明到会给自己贴这个东西。
宁母突然被这句话一问,一直红红的眼睛微微睁大,埋头看向自己的腿上的东西,迷茫了一瞬,陷入回忆里好一会儿。
才呆呆道:“不知道,忘了,好像是一个男人给我贴的。”
宁愿给她处理伤口的手顿了片刻,又熟练的处理起伤口,擦药、消毒,又作不经意说道:“以后这种伤口要学会自己处理,不要让随便的男人接触,这样不好!”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宁母又红了眼眶,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忍下去哭音,小声带着逞强的嗓音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以后会自己好好学习的。”
宁愿给她重新上了药,听到殷女士不自然的声音就知道她又误会了,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让她学会保护自己。
怔怔的盯着殷女士的红红单纯的眼睛,算了,以后她会知道的。
宁母又开始揪着自己的衣角,好不容易才慢慢平复过来心情,紧紧的抿住嘴巴。
宁愿握紧医药箱,也下意识抿住了嘴巴。
沉默了半晌,两人异口同声道:
“对不起”
“对不起”
说完这两人面面对视起来,宁愿在殷女士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对不起,今天我不该骂你,你”宁愿想夸她,突然卡住了壳,不知道该如何说。
宁母双眼虽然泛肿,但是依旧挡不住对他充满期待。
宁愿这次是彻底败下阵来,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憋红了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所谓的母亲,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三个字,“你很好。”
而且这三个字还是他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
宁母听到后肉眼可见的失落了一瞬,很快她又让自己笑了起来,轻轻点头。
她轻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进厨房了。”
“厨房我来收拾。”说着她就想要站起来收拾厨房。
宁愿拉住她,让她坐下,语气不由的带上了强硬味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
宁母失落的哦了一声,她想起来这几天她做的蠢事,心里很是难过。
宁愿见殷女士的样子,心里不忍,走之前又对她说了一句:“蛋糕很好吃。”
殷女士听到后失落的脸立马抬起来,一扫之前的失落,刚刚还昏暗的眸子犹如星辰璀璨,“真的吗?!”
宁愿也是第一次觉得殷女士可爱起来,一点也笨也不傻。
尽管那些蛋糕很甜,甜到发腻发苦,可是那也是他两世以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想着,他坚定的对殷女士点点头,肯定她的能力。
闻言,殷女士笑意从唇角荡开,神情娇憨,似是孩子一般被人夸奖一句就会很认真的高兴起来。
就在宁愿以为殷女士又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开朗活泼的样子之时,在一个早晨,他准备好了早点却迟迟没有等到楼上的殷女士下来。
他左等右等,也不见身影。
心里渐渐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他上楼去敲门,敲了好几声都没声音,眉心一拧,他往后退了几步,做了一个冲刺的动作,用胳冲开了房门。
入目是一间宽敞的小套间,房间凛乱不堪,房间的沙发上是各种衣服、桌子上则是各种首饰化妆品,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收拾了。
而最里面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面前的大床上丝质的棉被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眉心似蹙非蹙,嘴唇微微泛白,一向红润健康的脸色也变得雪白,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宁愿一把拉出来殷女士的手开始把脉,脉象似有似无、虚虚沉沉,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亏损,明明他刚来时候殷女士的身体极为健康,怎么这么快就变的这么虚弱?
摸上她的脸,手心传来异常滚烫的热感,烫到他一下子缩回了手,殷女士,发高热了!
自己家里自备的药箱的药他不敢随意给她吃,他并不懂西医,当机立断决定了要去医院。
想起文卓轩,他抱着殷女士下楼,又从自己房间翻出来手机开始给文卓轩打电话,谁知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是关机。
“长丰,我好难受。”殷女士被烧的迷迷糊糊,开始喃喃自语。眼睛想要睁开,却怎么都睁不开,她只觉得自己一会儿被放在火焰山里,一会儿又被放在极地里,又冷又热。
腿还很疼,腿疼的她想哭,“长丰,腿疼。”委屈的压着双眉,眼睛处不断淌出泪痕。
听到宁愿的耳朵里,他更加难受了,他知道这段时间殷女士其实过的一点都不好,以前被他那所谓的父亲宠到了天上,现在冷不丁的要自己独立,她怎么可能一下子适应。
最近她本来就没有吃好睡好,尤其是昨天她受了惊又吹了冷风,导致邪风入体,才引起今天的高热。
清晰的认识到后,宁愿更加自责起来,明知道她胆小又爱哭,昨天他还那么骂她。
等不及文卓轩的电话了,他决定自己送殷女士去医院。
在手机上叫了车,却一直迟迟不到,无可奈何之下,宁愿决定背着她去路上拦车。
身后给她披了一件厚厚的毯子,背起她就往外跑。
一直跑到大马路上,他拦了许多辆车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肯载他们一程,宁愿只觉得身后的人的呼吸越来越弱,他心急如焚却不知道怎么办。
他第一次体会了到了恐慌的感觉,上辈子哪怕是死到临头他都不知道恐慌是什么,现在他真真切切知道了,那是一种比要他死还要难过的感觉。
他满头大汗的背着人在马路上跑,甚至跑到没有知觉。
“愿愿,愿愿……”身后的人似乎有些意识了,开始不自觉的喃喃喊人,过了一会儿身后的人又虚弱的喃喃自语:“地震了吗?”
宁愿听到后面四个字,不知道怎么想起前几天他也做梦了,也是梦到了地震,感觉莫名的熟悉。
来不及他觉得多哪儿熟悉,他只知道必须要快点了。
“等、等等!”一个邋里邋遢的大汉快走到宁愿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拦住人后,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隐藏在络腮胡下面脸露出来一丝惊讶得表情,很快他恢复了憨厚的模样,紧张的问道,“你们需要帮忙吗?”说完他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一辆-面包车。
宁愿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有血腥味,嗓子又干又痛,好不容易看到有人肯停下,不禁感叹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看清来人后,他有些傻眼,面前这个像小山一样,满脸络腮胡,身上还围着一个各种绣花一样的花色大围裙的-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被面前的少年直勾勾的盯着脸色也慢慢红了起来,“我,我真的不是坏人。”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句,似乎怕那个少年不相信,慌慌张张的从兜里掏出来一搭名片,然后贴心的拿出一张。
一边说一边把名片放在他眼前,“看,我是【百花羞】花店的老板,正要去送货,看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我才来问问。”男人面对眼前少年的质疑,手足无措解释道。
“名片上有我的电话和地址,绝对是真的!”
“你们是怎么了,我看你背着的人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是不是要去医院,我、我可以送你们!”
宁愿顾不上质疑那么多了,眼前的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是看一个人好与不好,不是从外貌看,而是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