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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惊心动魄 ...

  •   半岛别墅的员工接了李荀伊的命令,没他的通知,都不许在院子里出现,只留了个上菜的娜瑅。
      杨谏大步快走,走到留下的两个门卫前情急用中文说出句:“拦住门口的人。”
      经过昨晚“人肉刺身”的洗礼,半岛的人除他们的“PT”老大,和老大的助手小宇,哪里还敢听命于其他人。昨日刚唱了反调,把大嫂拦外面小命好不容易留下,今天哪敢啊!
      于是李荀伊从泳池绕过来的时候到主别墅门前,就又看到初见决绝冷酷印象的杨总,及跪在他脚边,哭到梨花带雨夺了杨家家产的倒霉亲弟弟—李训。
      李荀伊对于这一早鬼哭狼嚎所谓的追妻方式,有些高高挂起的厌烦,嘴里的血味影响了他自己欣赏杰作的心情。
      李训看到穿着浴袍李荀伊用那双白的晃眼又匀称长腿走了过来,指着李荀伊对杨谏喊道:“哥!你不肯原谅我,这半年都和他睡在一起!”
      李荀伊不耐烦地尽量靠边远离这场搞笑剧,进了别墅一层。
      杨谏从李荀伊过来就猜到他的想法,一跳跟进来,动作快速,将李训锁在门外。
      杨谏追李荀伊到卫生间,认为他要坐马桶下面的电梯下楼。嘴里不满今早道:“李训是你叫过……”
      杨谏没完,被李荀伊吐血的行为,惊得没说后面,而是马上扶着李荀伊拍他后背!
      “荀伊,你哪里受伤了?”杨谏焦急的问。
      李荀伊把水龙头开开,把嘴凑过去,喝了一口水,漱口,又将漱完带着血丝的水吐在水池,水龙头打开冲刷。
      李荀伊踩了机关,杨谏要扶着又被其甩开,只能跟在后面着急的一起下了地下世界。
      李荀伊下来,看到被两人睡过有些凌乱的床,已经被整理好,他睡的那侧折起了角。
      床上还放着一个透明塑料膜包装一整套的秋冬装。下面是一个名牌的皮鞋盒。
      黑色羊毛呢大衣,领子是黑色高仿狐狸毛,皮手套,墨镜,黑色口罩,黑色西装,黑色暗纹羊毛马夹,连扣子都是黑色的墨色衬衫。
      还有个短檐的画家帽。
      虽然是纯黑色,但版型都是有设计款低调优雅,符合李荀伊母亲卿女士的喜好。
      李荀伊站在房间对着空气喊:“小宇,到地下世界找我。”
      杨谏又缩回沙发,和李荀伊保持距离。
      他道:“我现在也没明白,地下世界这隔空Siri的叫法,小宇是24小时监听吗?那昨晚上你和那小子也被听了去?那小子人呢?提裤子走人了吗?你到底为什么吐血?要不要叫医生来?”
      小宇来得很快,耳朵上还挂个看不出来的微型耳机。
      李荀伊:“隋馨的手指受伤了,你安排医生给他包扎伤口。”他拿了一瓶新的粉色药片玻璃瓶:“这止痛药,成分玻璃瓶里面有说明书,让隋馨自己看着吃。”
      杨谏:“MD李荀伊,你是被那小子给打吐血的?”杨谏穿着半袖衬衫,还是做了个撸胳膊挽袖子的动作。
      小宇敲击一下耳机,交待医生去泳池为隋先生包扎,随后继续说道:“您是今天的航班已经安排好了。4个小时之后。”小宇拿出了个小型登机箱。
      工作中的小鱼果断干练,完全没有傻乎乎的气质,是个以一当百,默契十足的合格助手。
      李荀伊指了床上那套:“装那套吧。N和C国现在温度差不多。”
      小宇:“衬衫,鞋子穿好走,空调开低,到机场也不会热,您手不方便换。”
      小宇要留守在《约哈》。到国内会有组织的其他成员接待。
      李荀伊点头。
      简单洗漱,小宇打开旁边的黑色长方形首饰盒用是个迷你黄金□□袖扣!
      和PT老大平时佩戴的□□迷你手枪袖口一样,是个可以击穿太阳穴的真家伙。
      李荀伊有感而发,血源真是神奇,隋家母子送礼物的类型都能出奇一致,黄金枪?
      应该是在他父亲没去世之前订货的。
      小宇拆开检查了弹夹。
      为李荀伊佩戴上,左边手枪,右边弹夹。
      小宇道:“N国的配枪证明书已经开好,咱们国家有点??!报告的电子档我发您邮箱了,您转发就好。还有Ko Kyaw接替T的事情,已经传下去了,您走之前,和干部们再说一声,有反对的留着我会处理。”
      小宇脸上有明显划伤,嘴巴不停的说着公事。
      李荀伊开始上下扫视着他。
      小宇讪道:“昨天手指被掰脱4根,又给接上了,脸上我为了保持清醒自己蹭的。”
      小宇:“大嫂回国航班需要定和您同天回国吗?”
      李荀伊用手指搓了一下袖口:“不需要。”
      杨谏听不懂他们俩的对话。
      看着暂停说道:“PT老大你带我走?我真不想看到李训,衣服我给你穿,照顾你回了C国我就消失,等你回来,我再跟着回来。”
      李荀伊没有回可以还是不可以,对小宇说:“机票还有吗?”
      “嗯,有,怕您有其他安排,包了头等舱,我将杨先生加上。”小宇回道蹲下为李荀伊换鞋。
      看起来有款有型的单薄皮鞋,实际里面有很密实的绒毛,自发热又柔软。
      杨谏征得李荀伊同意也从衣柜拿了件李荀伊的冬装,给自己快速套上。
      到门口,杨谏求着李荀伊搂着他出去,气气还在门口砸门喊得李训。
      李荀伊讲直接地下世界通道出去,人都看不见,他哭他的,不是更好?
      杨谏说李荀伊不懂,杀人要诛心。
      扯着李荀伊上了半岛一层。
      李荀伊手臂用了一早上还在恢复中,他出口制止:“杨谏,你把手撒开,我换个人陪你演这场戏。小宇,你过去,钻杨谏怀里。”
      小宇视李荀伊话为命令,钻到杨先生怀里,他身高比杨先生矮。
      杨谏被这一个热源在怀吓一跳,小宇和他们这群花枝招展的公子哥出身不同,不会像他们一样身上干爽香味,连香烟都是特质的味道。
      小宇接到李荀伊命令是跑过来,又服侍李荀伊穿衣收拾行李。
      这会儿,脖子上有一层薄汗,白色的衬衫背后也湿了片。
      身上全是男子汉的阳刚的汗味,还有刺鼻的烟草味道,脖子上的纹身还能看到鼓起的青筋痕迹。
      倒三角身材,肩膀肌肉很发达,不是那么协调,摸起来更是完全没有弹性。
      杨谏手握住小宇相对细的腰身。
      小宇有些难受,但也没有躲开。
      杨谏搂着小宇出来,给了李训一脚,又甩了几巴掌。
      ……
      李荀伊就这样离开了。
      隋馨手指被医生细心的处理过,等他回来,李荀伊已经走了。
      隋馨环顾着这个空洞的被称作“地下世界”的地方。
      水泥墙,没有窗,没有自然光源,灯也是几盏小暗灯,看起来平时干脆不用,开关的薄膜也没有撕下来。没有零食和生活用品。
      连饮用水也在后面很难拿到的地方。
      简直就是个放大版本的“水泥囚禁盒。”
      空气稀薄,氛围压抑。
      将隋馨又带回二年前那个雨夜,隋馨把自己送进少管所,赌自己母亲,能出面将一切归于原位。
      从少管所被接回来,又带到那个曾经关着自己和实验动物的地下室。
      他的母亲还是那样像没长大的少女,穿着可爱的瑰蓝色宫廷风裙,她缓缓走到隋馨面前:“我今天给你上一课,第一,人是有自主意识的动物,人们本性就带着恶。
      你和那个人的裸照的照片不是我安排的。我不过让人发了一条模糊的诱童报道。后来媒体为了搏眼球,就会自己编后续。
      那个小女孩父亲我也只是安排人一打听,他就主动去诬陷那个人。
      看守所狱警我说是照顾一下,结果他就安排了那群人。
      你看臆想参悟里会带着多么丑陋的人性。
      第二,想打击一个人,永远要攻击对方的软肋。
      隋母打开大屏幕。
      隋馨看到了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的荀父,打着黄白色的营养剂。另一个画面,荀母已经因为劳累倒在另一个病房,发根花白,疲态尽显。
      几天前在李荀伊家过年时还是中年妇女的清雅高冷气质母亲,现在却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憔悴瘦弱。
      一名带着口罩的护士正在给吊瓶里加药。
      隋母悠悠地开口对隋馨笑着说道:“现在是安眠剂。”
      李荀伊母亲心思细腻想得很多,凡事操心,又不喜说话发泄,什么都闷着。
      因此心脏不好。
      定是受不住她母亲那十全大补方式的各种发明药。
      李荀伊的身体也经不住再进看守所或者一次次地被叫去局里。
      隋馨觉得自己好无能好无力,他虽然年纪少,但因为早慧,加上脑子早被科学手段强制开发,他确实比旁人聪明,不勉有些自傲,他一直知道,只要他认真,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无论是探索宇宙,还是遨游海底。
      可现在他却在怨恨自己的没用,他的自负将李荀伊一家三口弄得鳞伤遍体。
      他没有时间和能力拨乱反正,唯一能做的只有屈服他的母亲。
      他眼睛一闭,对着电话李荀伊说出分开,然后接过那一针RAINBow给自己注射下去。
      新型的药物起效立竿见影,他刚推进去几秒,就丢失理智,对着电话大喊:“荀哥,荀哥,我不要分开,对不起,我不要分开!我刚才说慌了,我不要分开!我们逃走吧,离开这里!”
      他听到被拿开的手机那头李荀伊喊他宝贝,说他听不见。
      隋馨想要回答,却张不开嘴,慢慢抽搐,赶觉身体越来越轻,好像灵魂被抽离,飘飘欲仙,晕了过去。
      ……
      隋馨回神后发现,他另外一只手的指甲也被他弄掉了两个。
      地下世界墙角有个衣柜,里面摆放着几套纯黑色西装。
      另一侧隋馨打开。
      满满的一柜子的枪,刀,手雷。
      摆放整齐且有序,保养得当而勤快。
      邋遢懒惰没隋馨在家就啃饼干对付的李荀伊,剪刀不怕扎脚,随地乱丢的李荀伊。
      一遍遍的做着他最讨厌的繁琐工作,组枪保养?
      强迫自己利落放枪,他心里那会儿一定很烦躁。
      隋馨想去西厢再看一眼。
      一个小巧的女孩子,显然在这里等待他很久。
      女孩把头仰得很高,她头发被抓得很乱,还有一些发丝挂在肩上衣服上。
      大黑眼圈,肿着带血丝的眼睛。
      她拦住了隋馨的去路!
      她嘴里快速的说着M国的话。
      隋馨是天才但不是先知,M国这种小众语言他没有学习过,听不懂。
      女孩说着说着也发现了。
      改说M式散装英文。
      她说她叫娜瑅,昨天偷听了他和老大的谈话。
      娜瑅拿出一张纸,上面是用翻译器记录下两个的中文对话还有她仔细翻译一夜的小注解。
      被中文搞到崩溃一夜的娜瑅,看着批注的M国语,用散装英文组织语言。
      道:“老大说得不是事实,我就是那个他没伸手的被亲哥哥欺凌的女孩,老大救下了我,他没有没管我,第二日小宇哥来问我,还要不要继续上学。我知道,是老大让问的。老大不是他说的那样十恶不赦,那些人该死,这里是地狱,只能用专属的解决方式。
      但老大还是善良的,您能不能不要和老大分手?”
      隋馨怎么能不知道,昨天那是李荀伊让他说分开的激将法?
      但李荀伊说得对,他们真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在在一起,他给李荀伊带来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他现在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他还有一场杖没有打赢。
      隋馨只是轻轻的和女孩子点了个头。
      同样的依依深情,又是低回不已。
      娜瑅几点一线的生活,单纯很多,她不明白,这爱情带给人什么?让每个遇到它的人,都这般肝肠寸断。
      她真的宁可不要,太难受,她看不得。
      她看一眼就就止不住流泪。
      ………
      李荀伊站在N国中央大街一处老旧的三层小楼其中一间,看着空荡又满是枫叶的萧条街道。
      N国新民党代表查尔,高,胖,壮。他放松的夹着烟,手上是打印好的小宇代笔的报告书。
      “做的不错,朗姆特列现在在买通选民,需要大量资金运作,这样切段,他必然狗急跳墙,找佐登那边合作。”到时一经报道,他借势宣传将医疗免费及设立更多戒毒机构做为噱头,民心自然会拥护他上位。
      李荀伊不喜欢这种领导人做梦画大饼说动员话连自己都相信的乐观做派,而且查尔这斯虽不残暴,但擅长作秀,前脚扶起欢迎他而被人群挤摔的小男孩,后脚就拼命用酒精消毒自己弄过孩子的手。
      连口腹之欲都无法控制,安于享受的人,懂什么人间疾苦。
      都不是什么好鸟,在李荀伊看来。
      李荀伊和查尔也是农夫与蛇的利用关系。
      他救小宇的时候,又和小宇合力救出了在M国偷偷访问被抓来逼他弃权选举的查尔。
      查尔利用李荀伊的黑势力打击对手。
      李荀伊做他的爪牙,事后能摆脱PT的身份。
      查尔给了李荀伊审批文件,手枪不行,你这小玩意儿还是可以。
      他看了李荀伊的袖扣。
      ……
      回国的飞机商务舱还是只有杨谏和他。
      李荀伊警觉惯了,在外很难睡觉,手也不方便动。
      用耳机听着惊悚杀人案打发漫长的飞行时间。
      杨谏怕他无聊。
      一会儿一搭话。
      搭着搭着又扯出情感问题。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杨谏真没这么惯着一个人,你是头一个,咱们试试吧。”摘了他耳机,在耳边对他说。
      “没个感情能憋死你?”李荀伊被烦的不行,瞥他一眼。
      “你不是和那小子又吹了,怎么现在单身也要为他守身如玉?”杨谏说着说着有点暧昧,热气都吹在李荀伊脖子上。
      但李荀伊本质上对男士就感冒不了,嫌弃又带点恶心的表情:“守什毛线的玉。老子和你们这群贵公子不一样,我贫民百姓,钱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感情就是浪费生命,我玩不起。这二年我要是鬼混找个谁,不是那个人被人杀了,就是我被夺权,我要那东西干嘛。”
      杨谏:“我夺回家产帮你想办法洗身份。可以给你钱养你,考虑下我呗!”
      杨谏这半年像个跟屁虫一样心甘情愿照顾李荀伊,对他坚强不屈的意志一次次地震撼,他是真的想保护这个人。
      李荀伊嗤笑摇摇头。
      有人慕强,希望将强者保护起来,但当被保护的强者变成弱者,成为依附的存在,就是强者变了,变得优柔寡断,婆婆妈妈?
      杨谏对他就属于这个心理。
      他没心力解释给他听,他很珍惜感谢这半年的朋友关系。
      但他真没想过,他还能陪谁玩所谓的恋爱游戏。
      B市是有轻度霾。
      李荀伊从蓝天白云出发,在灰烬朦朦中落地。
      小宇安排的很好,接机的黑色西装,统一黑色轿车,车上要加个大花,倒很像接新娘子的仪仗队。
      反正红白喜事流程都是一样,有人哭有人笑。
      一个迎来,一个送往!
      这些来接的人脑子好像似乎不那么好使。
      中国哪允许□□?一群五大三粗,又纹身的的大老爷们儿齐刷刷弯腰叫老大。手上还拿着欢迎PT老大来中国。
      李荀伊只能左顾右盼地看天。
      当不认识!
      他丢不起那个人!
      带头人脖子上纹满了密麻的蝎子,看李荀伊要跑,甩着肚子上的花褶皱,duang duang的跑过来。
      B市是个大都市,成熟,繁荣,2年更是不停滞的发展,就是看到明星,网红,飞机上疲惫不堪出差者,也最多看上一眼,又忙回复各种工作群里的消息轰炸。
      所以对这些奇怪的□□风格也是自动躲远后,就没人在凑热闹的往他们这边看。
      此刻李荀伊贴着假脸,墨镜口罩,这些接风的还能认出来,也算有些本事。
      杨谏按照约定和李荀伊在机场分别。
      车辆驶向墓园。
      墓园离李荀伊父母亲住的房子可谓是一东一西,这么说就是他爸真能49天回魂搭顺风车都能给绕的再死一次。
      墓园不大,能进车辆上山的只有前门。
      车路过人行大门。
      有10来个人,在大门口叫喊。
      “没良心的狠毒女人啊,我哥走了,连个告别仪式都不给办。直接就给火化,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
      几名魁梧的保镖背手用身躯拦住这群人。
      哭喊最厉害的是李荀伊的姑姑。
      这群是那些年没有联系偷偷卖掉他们家老房子,现在长相称呼李荀伊已经记不得的亲戚。
      李荀伊敲了下玻璃,蝎子刺青小弟回头。
      李荀伊用手从左到右指了指玻璃上的亲戚,与小弟说道:“让他们闭嘴,惊扰到活人了。”
      蝎子小弟用手机群里发了什么。
      后来开车跟着的其中三辆车停住,下来的人没带东西,但脖子手上的纹身一个比一个吓人。
      他们捂住那群人嘴将那群亲戚直接拖走。
      墓园不是祭拜日,又不是清晨,几乎没人。
      他们当地都是天还没亮就进行入馆仪式,传说鬼都是夜间赶上黄泉路,太阳出来,鬼的灵魂没有及时到阴间报道,只能被灼伤晒一天。
      李荀伊父亲的墓地选了一块犄角旮旯,即没山也没水,周围一个作伴也没有。
      看这就是不对媳妇儿好,招报应了吧,爸!
      李荀伊在心里默默挑衅。
      几个下葬的挖土人,正干着活,一锹一锹的开始填土。
      她的母亲站在墓前。
      穿着和李荀伊身上类似的毛呢大衣,带着黑色皮质贝雷帽,帽子上还垂着纱网,落出的头发,是卷卷的挽在侧边,乌黑又光亮。无根又舒适的高筒靴子。
      远远地看也是电视里那种明星才有的富贵打扮。有气质又高级。
      后面站着一个有点年龄穿着黑羽绒服的女士。
      这女士掰开一个暖手宝的热源,替换掉李荀伊母亲手上那个。
      李荀伊站到母亲身边,他咳了一声。摘下了墨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一般是指仇人。
      但李荀伊觉得能一眼认出对方的非亲生母亲莫属。
      他贴着假面脸型也变了还带着口罩。
      他妈妈也是一瞬间就落了泪。
      妈妈将手里的暖手宝放到儿子手里。
      道:“他和他爸一样,老了寿命到了,最后那天也是血管都脆断了。然后心、肾,肝都不行了。”
      卿女士看出她儿子的伪装,当他是个普通悼念者一样说着话。
      他的妈妈在这一刻也在治愈开解他的心灵,告知他爸爸的死与自己无关,只是寿命与此。
      土已经埋好,李荀伊换上白手套,为他父亲添上最后一捧土。
      卿女士估计忍了半天,还是说了句:“都剪这什么破头发,难看死了。”
      李荀伊真得很爱他妈妈,温柔,体贴,为孩子奉献,就是这对外貌穿衣打扮吹毛求疵到病态的程度,他一个男的,花枝招展骚给谁看啊!这点总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李荀伊有种老大不小被妈妈说的烦,后悔丢三落四,将隋馨准备的帽子落在了机场的卫生间。
      他又觉得这话哪里有点怪?他妈妈说的是“都”,除了他,另一个是谁?
      结果另外一位主人公正小跑过来。
      正是前两天让李荀伊吐血的男孩子。他跑了几步,看到人后改为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隋馨穿着得体修身的黑色大衣,带了一顶瓜皮帽。皮鞋擦得锃亮,贵气的王子,庄严肃穆。
      刚过来,李荀伊还没等发话。
      一向温柔沉静忍气吞声的荀母先一步吼了起来:“你来干什么,他就是你害死的,你还有脸来,滚!”
      ??
      李荀伊有种认识30年母亲,人物OOC的崩坏割裂感。
      荀母扬起巴掌,给李荀伊递了一个他根本没领会的复杂多变的挤眉弄眼。
      “?啥呀”李荀伊跟着瞪眼耸肩。
      卿女士那种儿子白养嫌他没有默契,笨的表情,把扬起手落在隋馨的脸上。
      然后?
      在隋馨脸上,
      摸!了!一!把!
      卿女士又接着骂然后扬起手。
      李荀伊挡在他妈妈面前。
      对卿女士说:“我先带小馨走。之后再去找您。”
      然后拉上隋馨,隋馨知道李荀伊胳膊不好,也顾不上卿女士诧异,搂住李荀伊腰,两个就互相搀扶,深一脚浅一脚。从卿女士杀人的眼皮地下离开。
      到了墓园的树林。
      李荀伊先用手把箍住他腰的手臂拿下。
      隋馨叹道:“荀哥,你胳膊不舒服,有什么讲就好,要是想打我,你想打哪动嘴,我自己打自己。”
      前天半岛别墅泳池边,李荀伊觉得话说的很清楚,隋馨这家伙也应该听的很明白。
      在隋馨以为他看不到,把指甲给弄掉。
      李荀伊心疼的咬舌头。
      就是没哭没喊,也算正式分手了吧。
      现在二天不到,又出现在同一场合。
      那还搞个毛线的分手。
      MD!
      “隋馨!你小子在玩什么把戏!”
      隋馨摘下他头上的帽子,用手抻着帽子芯,在没压坏发型的情况下为李荀伊戴上:“荀哥,山里风大,M国和这里温差太大,身体会吃不消。”
      “你………”李荀伊想骂隋馨,MD,爷爷的。奶奶个腿的。
      但发现隋馨只剩了个还在看守所的母亲。
      隋馨看透了李荀伊,他自嘲道:“或许,你可以骂我祖宗十八代,永不超生,死不足惜?”
      “我骂他们干什么?我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小王八蛋。我们分手了,分手就是不在一起,不见,没有关系!”
      隋馨握住李荀伊因为激动乱挥的手,哄道:“手疼,手疼,我知道分手了,但现在这边形势对你不利,我知道你一堆小弟,但我现在无法相信别人。我不打扰你,起码在国内几天,让我能留在你身边。”
      “……”李荀伊真是烦得要死,他见到隋馨这小子软声细语的求自己,就硬气不起来。
      但他又不想妥协。
      两个就这么僵持不下时。
      两名穿警服的便衣走了过来。
      “你好,是Pairoj Tak Ong Chainat和隋馨先生吗?”
      隋馨将李荀伊挡在身后。
      核实过身份信息。
      警察继续道:“Pairoj Tak Ong Chainat先生,隋馨先生,现经调查与1010看守所连环凶杀案有关,经过人民检察院批准,由公安机关执行,现依法对你们进行口头传唤,请跟我们到公安机关做进一步调查。”
      1010看守所,李荀伊当年属于狱警违规,没有审理24小时进行关押,他自己都不知道进的是哪间?
      而且他现在是Pairoj Tak Ong Chainat?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有和隋馨有什么关系?
      警察还在宣告他们的权益:
      “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
      你们有权利在接受警察询问之前委托律师,他(她)可以陪伴你受询问的全过程……”
      目前看到这两名警察。话术正统,衣着规范,正气凛然。
      李荀伊和隋馨两个是土生土长的红旗下龙的传人,骨子里都有这配合中央政府跟着党走的神经细胞。
      如果在M国,现在估计已经是一场火拼。
      但在这李荀伊还真没那么冲动。
      隋馨给了李荀伊一个点头。悄悄用小手指勾了勾李荀伊的手指。
      李荀伊淡然微笑,握住隋馨的手。
      走吧!去看看这是唱哪出儿。
      两人坐进了警车后排,警察并没有给他们带上手铐。
      这个举动让隋馨和李荀伊放心不少。
      他们要去高碑总局。
      从墓地需要上高速,后排也需要系上安全带。
      民警两人似乎也没把他们当成所谓的杀人嫌犯,上车讨论起中午吃什么?
      一个小胖警察还回头说,到那边正好午餐,现在局里伙食很好汤都是补品药膳,说等会儿不是他们负责审问,教李荀伊说,无论谁审,先说饿了要吃饭。
      又说到了才能用警局电话通知律师。让他们不要着急。
      总之先吃饭。
      高速公路右侧是B市的母亲河,深不见底,养育了一代又一代,全市水源在上游,污水排放在下游。
      所以跑高速每次路过下游都要将空调外循环关闭。
      否则车里几天臭水沟的味道也下不去。
      李荀伊看着窗外干净清透波光粼粼的河水很诧异,自言自语,不小心说出了声:“潮白沙河什么时候这么清澈的?”
      小胖警察嘿嘿:“这边已经动工2年多了。要建海河一体世界主题公园。”
      李荀伊:“啊?”望向隋馨求证?
      隋馨摇头表示自己没关注过。
      李荀伊回头,真没看到《约哈》那批塑料小弟。
      切,看到警察跑的影都没了。
      天气好,非高峰期又走了冷门高速,警车开的平稳,李荀伊眼睛开始打架。
      隋馨好像意识到什么,甩了下头保持清醒。
      正要喊李荀伊。
      警车猛地急刹,对面一辆大货车,从侧面撞过来。
      身体从座位弹起。
      又被安全带固定回座位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
      当回神过来,他们乘坐的警车已经大头朝下,往桥底的湖白沙河冲去。
      完蛋了,这惯性,不死也终身残疾。
      刚才那一撞司机那扇车玻璃也被撞碎。
      车辆掉入水中,周围的河水,几乎是立刻倒灌进满了车辆。
      两名警察在前面挣扎。
      李荀伊闭气,头昏目眩,深水压力大,他没适应,眼睛睁一下就疼的不行,只能摸索着去解安全带。
      他按着安全扣。
      安全扣没有弹力,被人破坏。
      这警车有问题!
      李荀伊开始睁开眼睛。
      试图让自己冷静。手没有多大力气,就算可以用蛮力破坏安全带,他的胳膊想游上岸也是不大可能。
      一个冰冷柔软的触感含住了他的嘴唇,渡了一口气。
      隋馨已经挣脱,手上拿着一把小刀,一下子割开李荀伊的安全带。
      水的压力迫使车门变形,水里又很难使出力气。
      那两名警察,司机位置被大货车撞头,当场昏迷,现在恐怕已经毙命。
      另一名也是一动不动,不确定是昏迷还是死亡?
      而且李荀伊觉得头越来越晕,很不对劲。他闭气脱掉外面的大衣,减少阻力。
      隋馨也一样,眨着沉重的眼皮,他用刀柄敲碎后排车窗玻璃。
      隋馨解开大衣上的束腰带,一头系在自已的胳膊上,另一头扔给李荀伊,李荀伊马上领会,用它绕过腰带打了个称人结。
      他们俩个配合默契,又经过特种雇佣兵的严苛训练,如此繁琐操作,几秒内在水下完成。
      隋馨和李荀伊相视看了一下,隋馨拉上李荀伊从车窗游出来,李荀伊耐力经这两年也和之前不同,手不能动,脚也可以正常踩水。
      隋馨在前面,李荀伊在后面被拉着泳得很快。
      眼看着要游出水面。
      李荀伊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他的脚。
      他低头,看到水下开了一个圆形水隧道。
      几名潜水服的人抓住他往下脱。
      他昏到前在心里呐喊,谁能玩过她呀。
      用最后力气,扯断了腰间的与隋馨相连的救生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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