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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方寸之间,耐心哄诱如陷阱,等着无知小猫失足陷落。

      “担心你,”相南被她勾得浑身发烫,“你的身体不好,我知道。”

      “还有呢?”

      “还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衣料相蹭,笑声轻微,“记住了,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吻过一寸,用力咬他的嘴角。

      “日后你若敢走,便是打断腿锁起来……我也不会放的。”

      舌尖肆无忌惮,她的吻又急又狠。

      相南含着闯入的舌尖,眼尾飞红,哑声喃喃,“好凶。”

      “害怕吗?”

      “怕,”指尖揪住她腰间的纱,将人往怀里按,“所以不会走。”

      天光暗淡,窗外雨丝吹拂。

      江陵的雨水毫不吝惜,肆意滋润每一寸干涸皲裂过的土地。

      缠绵脸热的声响从门边响到书案。

      脚边文书洒了一地,相南扶着手中细腰,扣着她的后脑深深浅浅地缠吻。

      抓后颈的手无力下落,滑过衣襟,勾住了腰封。

      唇间湿热,小猫融会贯通,吮得她舌根又麻又痒。

      拂涯半睁眸子,眼前春色动人。

      九尾灵猫天生地养,化了人形也俊郎如妖。纤长鸦睫因动情不住轻颤,面颊眼尾绯红,羞窘如此,口中却偏执。

      勾住腰封的手不安分,贴过腰腹,蠢蠢欲动地拽住了绳结。

      小猫无觉,直到衣襟松散,覆上一只温暖的手。

      唇齿溢出闷哼,他抓住描摹线条的手,清朗少年音变沙哑,“拂涯……”

      吻落在喉间,“乖。”

      力气微松,她便如鱼游走,挑逗地触碰,以手心覆住。

      耳朵和猫尾同时炸开,眼眶发热,相南下意识想退,却被她抬腿圈住了。

      国师大人咬住他耳边,恶劣如摄魂精魅,“起来了。”

      “拂涯,”本就急促的呼吸更乱了,带着隐隐的哭腔,“你……”

      挂在他腰上的腿懒洋洋晃,手指极不安分,“不想?”

      猫耳尖尖红到滴血,相南将脸埋她肩上,“人族不是要成亲才可以……”

      “天下规矩为人所定,”拂涯轻笑吻他耳缘,“我做定规矩的人。”

      庭中斜风细雨,候鸟南归,掠过枯木,在廊下扇动羽翅。

      雨丝敲在水池中,谱出轻快明丽的乐章。

      室内衣衫凌乱满地,饱蘸水汽的微风吹过窗沿,拂过颤动的床帘。

      猫尾卷住腰肢,隐忍触碰,最终将俯在身上的人拥入怀,翻身时扣住了煽风点火的手。

      汗意积聚,他从柔软中抬首,蹭着吻她的唇角,“拂涯……好喜欢你。”

      手指勾着青丝,忽而失控地拽了一下,咬不住的闷哼声。

      脑中空白,她湿滑如鱼,喘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听人说,”她鼻音微弱,“床上的话,不能信的。”

      相南动作微顿,红了脸又急,“不是骗你!”

      他羞恼至极,埋入她颈窝闷声郁闷,“没有骗你……我下床再说。”

      ·

      这场迟来的雨直到深夜才停歇。

      月光流泻如玉银,芙蓉帐暖,潮气氤氲。

      “再来。”

      她的手柔若无骨,见他抽离缓了许久,又探手往下走。

      “……”身体反应之快简直叫人羞耻,相南咬唇闷了两声,抓住她作乱的手,“拂涯!”

      她仰脸,含住喉间凸起,他的动情和回应一览无遗。

      相南急促呼吸,捏住她的下巴。

      深褐色眸光迷离又清醒,唇瓣润泽绯红,额角碎发被汗水浸湿,恣肆而慵懒。

      猫耳不受控抖了下,她的眉尾轻挑,兀自低低笑了,“口是心非。”

      手心湿潮,指尖轻重走过,相南简直要死在她手里。

      原本喝止的重话到嘴边,见了她那妖孽样,没出息地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正要开口求饶,听见国师大人轻如魅惑的低语,“最后一次。”

      相南咬牙:“你方才也说是最后一次!”

      手被拽开拢住,拂涯便挠他手心,“小猫,你不——”

      “不许胡说!”相南瞪她,出口的话却柔软,“太晚了,我们休息吧。”

      拂涯屈膝,似笑非笑,“这样能睡着?”

      相南:“……”

      相南掐着国师大人的脸蛋恶狠狠亲了口,趁她没反应过来狼狈逃下床,往外跑时顺手捡了里衣草草套在身上。

      拂涯捻着手指,翻身趴在被窝里,支着下巴看他手忙脚乱地倒水拧帕子。

      不多时他便带着东西转身回来了。

      拂涯抬眸,视线从小猫耳朵滑到腿间,身后九尾靠近了她,颇有些兴奋地乱摆。

      相南:“……”

      好不容易略散的热意一股脑卷回来,相南脑袋冒烟,拽着衣角去挡那单薄布料遮不住的可耻反应。

      国师大人没羞没臊,“又不是没见过。”

      “……”

      相南放下东西,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揽在怀里靠住。

      杯子递到嘴边。

      国师大人从未允许自己依赖,伸手去接,相南却没让。

      小猫轻哼,“还有力气?”

      明明之前搂他都搂不住,刚缓过气才多久,又死性不改招惹他。

      没接着水那只手也没落,就懒散挂在他手背上。

      水是温的,拂涯抿过,继续口出狂言,“对付你的力气总是有的。”

      “……”相南小心喂完,拿了帕子仔细帮她擦身子。

      国师大人靠在他怀里,凑在他耳边毫不吝啬地小声哼哼。

      “拂涯,”相南抵着她的蝴蝶骨把人压住,额角都发疼,“别闹。”

      好不容易给人套上寝衣,相南松了口气,将人扣在怀里躺下。

      他从身后抱她,手指钻在她指缝中。

      他的身体滚烫,饶是如此,抱着她却没有多余动作。

      调侃到了嘴边,约莫察觉到她的轻微挣动,他埋在她乌发里,不含情.欲地吻,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好喜欢你,小猫好喜欢拂涯。”

      翻身的动作被他锁住,拂涯眨眼,很莫名的,在这样没防备的姿势里安定下来。

      修长手指点在掌纹中,不经意摩挲,亲昵的小动作。

      原以为思绪泛泛头脑清醒,安静下来后,疲倦便如潮水回涌。

      风过无声,吐息清浅。

      -

      翌日,天际被雨水洗过,澄蓝遥远,白云悠闲。

      镇妖府虽主管镇守妖族,实则也替国师府监管各地民生。

      此番江陵大旱,若非陈太守执着求助,上京要得到消息不知要等到几时。

      事有轻重缓急,此前旱情不解不好发作,如今已过半月,南境各地镇妖府将今年妖族入境的情况汇报清楚,方以为能将悬着的心放下来,尚未松口气,国师大人的雷霆手段和处置就下来了。

      “大人,”石清行礼,“申迹都招了。”

      此人经烈日暴晒,后又如狗被栓于长街为百姓唾骂,亲身经历旱魃之死,求死不得本就陷入半分癫狂,如此又关了半月。昨日他与石影刚下牢中,这人听见脚步声,当即神状癫狂大喊大叫,轻易招了个干净。

      事关重大,原本昨日就该上禀,偏生国师大人所在客房冒出来的妖气熟悉且分外浓郁。

      银瓷蹲在廊下,手中抓着枯枝寂寥玩雨,见他来,沉思道,若非十万火急,最好不要去打搅。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申迹之事很急,但相比之下,又没这么急。

      国师大人吩咐的事情众多,他忙完一圈,傍晚回来,银瓷端着个饭碗,见他便道,若是仍旧没那么急,明日再来。

      这个明日,一等就从清晨等到了午后。

      石清都懂——

      两人早已同居数月,原本就粘人的相公子如今敢对国师发号施令,春宵不尽,大人将“君王不早朝”贯彻到底。

      就……很是情深意笃。

      眼下国师大人端坐于堂,相公子就在她身边。

      石清目不斜视,简明扼要将审问所得说了。

      申迹在秋霜与周木成亲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因为有几分头脑,伙同几人做了些勾当,故而有了发家的资本。

      后来某日在南境运货走私,遇见几个上京来的掮客,经几人介绍,生意愈发好,也因此见到了其背后的主子。

      申迹在江陵城落脚,滑不溜秋钻尽空子,成了官府奈何不得的地头蛇。

      他禁锢秋霜,没想过让她死。人死之后又不甘心,恰有上京人找来,说有办法能保尸身不腐。

      申迹听信其言,将秋霜尸身以特殊药汁浸泡五日,之后又以阵为引,将之置于高温中烘烤半月。

      密室中高温愈攀愈高,等他再去看时,红雾缥缈又似虚无,干尸成形,赫然直立于法阵之中。

      拂涯问:“设阵之人呢?”

      “不知去向。”石清道:“申迹所言,此人留下药汁和法阵,不待半月之期过便离开了。”

      国师大人眉目低垂。

      石清又道:“密室派人去探了,旱魃所过之处滴水难寻,药汁干涸,昨日命人以水化了些送到琉夏姑娘手中,这两日会有结果。”

      沈元傅为当朝右相,可神通再大,也是个凡人。以法阵之力炼制上古凶物,听着就不像寻常人能办到的事。

      拂涯吩咐道:“去查不知愁帮主,事无巨细。”

      “不知愁”是远离朝堂的江湖杀手组织,帮主平湛严格治下,七十年前立下约定,整个帮派绝不接与朝堂有关的刺杀任务。

      如今倒好,让人杀到她面前来。

      原本以为当日出上京沈元傅必然安排截杀,不曾想来人竟是不知愁的人。

      如此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

      ……

      两日光景,影卫便将能搜集的关于不知愁的平生事迹摸了个底朝天,送到国师大人的案前。

      “大人,不知愁成立由来已久,平湛为帮主,关于其身世来历难寻,能探到的都已搜集整理送来了。”

      拂涯随手翻阅,倒也并不意外。

      能独立于朝堂还混得风生水起,不知愁的实力可见一斑,若轻易为人查出些什么才是怪事。

      “大人,还有一事。”石影道:“昨日有俪山镇妖府同僚抵达江陵,属下与他几番对话,得知平湛此人似乎有养妖奴的嗜好。”

      妖族过境难以避免,若有生事者,有各地镇妖府出面管制,押入镇妖府大牢。

      而安分守己的小妖若善于隐藏,便能泯然于众混入人族。

      这类小妖才占多数。

      万物有情,与人相处难免生出情愫,一场人妖之恋未必比大妖作乱叫人消停。

      小妖混沌,而人间不止有镇妖府的灵师。

      但有通灵不入官籍者极易成为捕妖人,被捕小妖流落于鱼龙混杂的黑市,被人买走以高温玄铁刻下烙印,因此变为供人取乐奴役的妖奴。

      镇妖府成立伊始便严厉打击此类买卖妖奴的黑市,近数十年妖奴数量骤减,但镇妖府事务繁忙,辖区偏远处难免力有不逮。

      不知愁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平湛为其帮主会有此作为。

      拂涯松了手中案卷,“再查。”

      “是。”

      国师大人没了吩咐,石影正要走,听她问:“相临川人呢?”

      “尚在聚福客栈,应是在等玄天桥开。”

      石影回完,余光瞄过大人身边那道流云银纹的广袖华裾。

      大人身边总有影卫暗中相随,那日在街上堵人之事被人偷摸传开了。

      再之后便是国师大人身体力行证实“君王不早朝”的荒唐风流。

      到底不是在国师府,寝屋远近都守了人。据说是靡靡之音不绝,从青天白日响到夜深人静。

      石清那猫奴估摸撞见了什么,回去之后瞧着那神状恐怕是受了不小刺激,莫名深沉又莫名傻笑,怪瘆人的。

      石影敛了思绪,正要再开口说玄天桥的事,视线尽头水色广袖微动,露出其后遮掩的长指。

      指骨修直,温润如玉,微蜷处的关节泛红。

      约莫是无聊,那根手指百无聊赖去勾身边人的轻纱,也因此显出了伤痕的全貌。

      赫然是一枚见了血的秀整牙印。

      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影卫怔然愣在原地。

      “石影?”

      “嗯?”他愣愣抬眼,便见国师大人轻皱眉。

      心虚来得莫名其妙,石影正色,“大人说什么?”

      “……”该说的话不说完,问她说了什么?

      国师大人和影卫大眼瞪小眼,相南没见过拂涯这副模样。

      面色淡淡,眸光也淡,面无表情地看人,透着那么几分……无语?

      手指勾着她袖摆处的纱,相南压了笑意,“大人方才问我皇兄呢?”

      “哦,”石影尴尬,接回之前的思绪,“过往玄天桥二十年开一回,算时间正是这几日的事,属下已经命镇妖府灵师赶往成周河加固阵法结界。”

      指尖在茶盏上点,拂涯垂眸,“届时妖主返回,你送他们到成周河。”

      虽有相南留下,人妖两族到底有隔阂,国师大人为护人间思虑周全。

      石影了然:“属下明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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