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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诓骗 ...

  •   夜半三更,春娘倚靠在牢门旁睡着了,但是睡的不安稳,身上的红疙瘩痒的她时不时要抓一下,再加上心里惦记着事,睡一会儿便惊醒,然后见对面没动静就又强撑一会儿才睡着。

      何皎皎是半夜热醒的,又渴又热,嘴里刚嘟囔,春娘就惊醒了,连忙爬起身问还好不好,显然对面之人不清醒,完全听不到春娘的话。

      “快跑!”

      “水……”

      时而要水,时而让春娘快跑。

      春娘无助的唤着何皎皎的名字,眼眶急的红成一片。

      “救命!救命!来人,快来人……”

      春娘唤的嗓子沙哑也不见来个人搭理她们,存心是想让她们就这么死了。

      他们都是奚伯彦那人的爪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就是那人的矜傲,漠视一切的理由。

      春娘咬紧牙关,憋红了脸。

      奚伯彦哪里睡得着,人坐在牢房外的车轿中点灯看起了《庄子》,初春里还一身大氅加身,时不时还要咳上几声,灯影绰约,发白的火光衬的他面色镀上了一层釉色的冷白,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回禀皇上,牢房里有人在喊救命。”

      “不是求的朕就不用管她。”

      “诺。”车帘外的人走了。

      奚伯彦继续慢条斯理的翻看着他的书,一点也不急,就这么闲来无事一般地随意看着,偶尔也停顿细看琢磨一下。

      牢房里的春娘,指甲抓着牢房的门抓断了,见牢房外迟迟不来人,心里涌起了无尽的绝望,一下子浑身的劲儿都散没了。

      “皇上,春娘错了。”憋红的眼眶终究决了堤似的往外涌泪珠。

      “错哪了?”一身月夜的寒气向春娘袭来,比夜还深的影将春娘细密的笼住。

      “皇上……”

      春娘伸手去抓奚伯彦的衣服,奚伯彦避开,垂眸隔着无尽的夜色,盯着牢房里狼狈不堪的春娘。

      “太脏了。”

      春娘伸出去的手,惭愧的如同烫伤似的,猛然缩回,是啊,现在的她满身污垢,确实是脏的不能再脏了。

      “说吧,你叫朕做什么。”

      春娘失神的坐在地上,抬头与奚伯彦对望,眼泪垂落。

      “我错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罚就罚我一人,春娘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深深的,深深的夜,压的极深极黑极低沉的夜,藏匿了所有寂静,顷刻全部炸裂开这些寂静的夜,吞噬了所有言语,奚伯彦转头便要走。

      春娘说时迟那时快,许是同奚伯彦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的身体先脑袋似乎更早一步做出了反应,终究还是抓住了那人身上的大氅。

      “皇上,春娘就只有她一个好朋友了,求皇上怜惜,看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救她。”

      “呵,你我哪来的情分。”

      语气冰寒的似要滴出水来。

      春娘涨红了脸,耳朵红出火来,这话说的是十分托大,但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

      “有的,您别走,皇上,您别走。”

      奚伯彦咳嗽了几声,春娘像是开了窍一般关心道:“皇上病了?何时病的?看太医了吗?”

      “你是以何种身份来关心朕的?”

      春娘知道奚伯彦的意思,无非就是她不配的意思,她本也无意说上面那些话,实在是同他没什么话说,可不说话,他又要走。

      “我……”

      “不必说了,朕也不想听,你要是没别的事了,朕就……”

      “不走,皇上,您别走,您救救她,我……我……”

      奚伯彦再次猛烈的咳了起来,皇上?她何曾这般一直唤他皇上,以前给她机会她不珍惜,如今后悔早就晚了,称呼罢了,犯不着为了眼前这女子劳神费心,倒不如此刻撒开手,也省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了脸面。

      “她是当今状元的人,该操心的不是你,也不是朕。”

      “撒开。”

      春娘摇摇头,不愿撒开,“皎皎只是她自己的,她谁也不是的。”

      “原来如此,你是不是也想同朕说,你也是你自己的,谁也不是的?”

      奚伯彦气的直笑,这一笑,伤口瞬间崩开,疼的他后背的冷汗瞬间爆满背。

      “我跟你回去,你别走,别丢下我。”

      春娘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办法,在尊重瓶儿的决定后,她依然没能逃离这一切,是命运,是造化,如今也不是她愿不愿意妥不妥协的事情,而是事已至此,她只能选其一,十全十美那是梦里的事情了。

      “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朕也不缺你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哪天夜里发叉插进朕胸口里,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也不用说这些光面堂皇的话,朕来这里就是看看你会如何悔恨罢了。”

      春娘撒开了奚伯彦的衣袍,已经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却还是不行,她就是个害人精,和她有关联的没一个好下场,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贪恋活着,哪怕有一丝可能,也是要活着,万事还没难到以死来逃避,只要不是奚伯彦对她动了杀念,她就还能为了自由而活着。

      “奚伯彦,我有宝宝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我答应了,但条件是你得救救她。”

      一时惊天镇静,离去的脚步,如释重负地停了下来。

      “你可知道骗我的后果?”震惊地也不用朕了,好似也不气了,竟用上了之前他们二人在一起时用的称呼。

      “知道,春娘所言非虚。”

      “宣太医。”瞬间牢房灯火通明。

      春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睁不开眼,伸手去挡才勉强能有个视线,深怕奚伯彦借此从她眼前消失,皎皎不能再等了,脸烧的通红的同时,还在拉扯衣服,脖颈延至胸前一片红紫,春娘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心头的苦涩几近将自己淹没。

      “先治她的病。”

      春娘将自己缩起来。

      “好。”奚伯彦答应的十分干脆,接着又命人打开牢笼,阔步走至春娘跟前,大氅兜头盖下,春娘眼前突然一黑,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被抱了起来。

      “你最好不是在欺骗朕,朕能救她也能杀了她,记住她的命是你欠朕的。”

      这时也不嫌弃春娘脏了,抱了满怀,还不忘让人在他怀里呆的舒服些而特意将胸膛敞开。

      春娘什么也看不见,闷在大氅里,靠着奚伯彦的胸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显得乖顺些,好叫他尽早医治皎皎。

      奚伯彦刚走后,卢筠就气急败坏,火烧火燎的从牢房外的另一个进口,阔步走来,牢房的门一脚被他给踹开,在看到地上之人,脖子至胸口红紫相错,瞪的目眦欲裂,一拳锤在了牢房的墙壁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为了配合奚伯彦的威逼利诱,他每分每刻无不在煎熬度日,配合奚伯彦也就是在为他而设下何皎皎的牵绊,这个诱惑太大了,他无法拒绝,只是可恨那个让她受了委屈的山匪早就下了地狱,否则他定要他生不如死。

      “洗了。”

      春娘将大氅从头上扯了下来,“清水洗不掉。”

      “自己想法子,朕不要看到现在你的这张脸,只要看到它,朕就想起……”

      “我洗……”

      春娘不敢再听奚伯彦接下来的话,急忙走到铜盆前,搓了搓手,捡起旁边的胰子,就开始搓脸,最终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奚伯彦从始至终再没理睬过她。

      “这是要去哪儿?”

      “回宫。”

      “连夜回宫?”

      春娘震惊的语气像极了是在质问,奚伯彦听的又气又恨,可他面上就是不显,淡淡的永远一个模样。

      “朕是皇帝。”

      “那……”

      春娘欲言又止,怕适得其反,因此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问。

      “你怀有皇嗣,早点睡,朕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春娘垂眸就当没听懂。

      见奚伯彦没有避开的意思,思来想去,矫情着实没必要,只吹灭了她处的灯,拿起一旁摆放好的寝衣不动声色地背对着奚伯彦换了起来。

      “榻旁有药膏,擦洗过后,抹完再睡。”

      春娘的手顿了顿,原来另一盆铜盆里的水是给她擦洗用的,她还以为是奚伯彦等会儿自己要用的,毕竟热水在马车上来之不易。

      奚伯彦放下了书,春娘听到动静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擦洗,等好不容易擦洗好,要抹药膏时,奚伯彦靠了过去,“别痒了朕的皇子。”说着就从春娘手里拿过药膏。

      “趴下。”春娘身上未着寸缕,等好不容易迈着腿爬到榻上,背对着奚伯彦躺下,就去扯锦被盖至腰间。

      “只有后背够不着。”

      “嗯。”

      依着原本的性子,奚伯彦可能还要纠缠一番,谁知这次竟突然好说话了起来,看样子用孩子的事欺骗他,必定是要赔进她的性命了。

      春娘在抹药膏的途中,支撑一会儿后睡了过去,奚伯彦停下动作,将药膏放至一旁,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衣衫,吹灭了最后一盏灯,掀开被子挤上了榻,随后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埋入春娘暖玉温香的心口窝处,汲取她身上的暖香,片刻后得到解脱般快速入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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