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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一)
      安凌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挥散不去昨晚她亲祁夜的画面,尴尬极了,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她就不应该喝酒,以后还怎么面对祁夜。
      “公主,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冷焱抬手看了看手表,第三次敲响安凌的房门。
      “知道了。”安凌抓了抓头发,努力甩了甩头,试图想昨天的事甩出脑海。
      “公主,昨天去哪里了。”冷焱拎着安凌的书包,跟着安凌下楼。
      “要你管。”本就不想想起昨天的荒唐,冷焱偏偏提起,安凌有点恼怒,一时没有发现冷焱改变了对她的称呼。
      因为起的晚,安凌来不及吃早餐,冷焱带了牛奶和面包,准备让安凌在车上吃。
      乔蔚然一大早就在校门口等待安凌,不知从何时开始,乔蔚然对安凌从抱着玩游戏的好奇,到如今真正的喜欢。他参与了安凌的游戏,有了第一次的约会,看到了安凌的善良,看到了安凌和高叔斗智斗勇的睿智。再安凌住进他们家后的朝夕相处,发现更全面的安凌,发现她的无可奈何,她的惊心动魄,她的委曲求全,她的为爱斗争,昨天生日宴会上,他又发现了名媛般的安凌,每一次都令他感到惊喜,或许是见多了校园里对他唯唯诺诺的女生,他越发的喜爱安凌的与众不同。
      “安凌,早上好。”车子停在乔蔚然面前,乔蔚然帮安凌打开车,迎接她下车。
      “早。”安凌朝乔蔚然微笑。自从秦可诺不找安凌麻烦后,她的校园生活平静许多,大家似乎也默认了乔蔚然和安凌在一起。
      安凌一早上都没有心思听课,脑海里挥散不去昨夜亲吻祁夜的画面,那一刻,她究竟是把祁夜当成了易寒,还是祁夜,她一点也分不清楚。她只知道,在那个微风吹拂安静的湖边,她心动了。
      “公主,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冷焱发现了安凌的异常。一早上都在发呆。
      “没事。”安凌收回思绪:“你叫我什么?”
      “公主。”冷焱笑了笑,从昨天开始,安凌在他心里就是公主,他的公主,他要保护的人。
      “童话故事读多了吗?”安凌略带嫌弃,心里越有一丝欣喜。居然有人把她当成公主。
      “你的确是个公主。”相较于冷焱以前的生活,安凌的确是个公主,住在仿佛城堡的房子,身份高贵,拥有美丽的容貌。
      午饭照例是冷焱、乔蔚然陪着安凌一起吃,在外人眼里奇怪的三人组合。
      “嗨,蔚然。”两个男生端着餐盘坐在乔蔚然身边。“好久不见。”
      乔蔚然向安凌介绍,这是高三的学长,也是篮球社成员,前阵子他们代表学校去外地参加比赛,刚刚得胜归来。
      “蔚然,那个赌约输了吧?”其中一个穿着8号球衣的男生,朝乔蔚然探头说着。
      “什么赌约?”安凌好奇的停下筷子。
      “没什么。”乔蔚然脸色有些难堪,朝8号球衣男生使眼色,试图阻止他发言,然后8号球衣男生并没有接收到信号。
      “赌约啊。这个可有趣啦。”讲起八卦,8号男生瞬间兴奋起来。“两个月前,我们去比赛之前,一起打球的时候压了个赌注,谁输了谁就要去追立乔那个伊浅夏,听说那个女生长得不错,但是有点花,她搞了一个什么三日男友的游戏,说白了就是玩弄感情嘛,这种女生可不怎么样。”
      “学长,你饭凉了先吃饭。”乔蔚然试图阻止8号球衣男生,他害怕安凌听到对她不好的言语。无奈学长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继续口若悬河。
      “不急不急。”8号球衣男生顺势放下餐具,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模样。“我们几个也无聊,就打了个赌,谁输了球赛,谁就去追伊浅夏,当她那个三日男友,如果能超过三日的话,下一任篮球社副社长的位置就是谁的。”
      安凌停下筷子,看着乔蔚然,很明显,输了球赛并成为安凌三日男友的人,就是眼前的乔蔚然了。乔蔚然心虚的埋头吃饭,不敢看安凌。
      “学妹,你猜谁输了球赛?”
      安凌朝乔蔚然努努嘴,盯着乔蔚然,乔蔚然的头更低了。
      “没错,就是蔚然。这小子平日里球技不错,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频频出错,喂,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输了球赛想去谈恋爱啊。”8号球衣拍了拍乔蔚然的肩膀:“不过这小子听说也没成功,三日到了就被甩了。副社长位置泡汤咯。”
      “那还真是可惜。”安凌单手撑着下巴,挑衅的看着乔蔚然。原来,乔蔚然接近她,是另有目的啊,亏她以为他是动了情。
      “倒也不可惜,我们蔚然可是乖学生,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生可没什么兴趣。”坐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个学长终于开口了。“那个伊浅夏,名声可不好,哪个正经女生会玩什么三日男友游戏,比男生玩得还花,我看她是.……”
      “怎么不正经了,你们知道什么。”在一旁听不下去的冷焱气的要站起身来跟他们吵架,安凌在桌下悄悄按住冷焱。他们的言语是难听了些,不过安凌当初敢这么做,确实就不在乎名声了,她也知道大家是怎么评论她的,她不在乎。
      两位学长看到安凌和冷焱的反应,意识到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于是改变话锋。
      “小学妹,别担心,就三日游戏,我们蔚然肯定还是清白之身。”8号球衣男生,是有些令人厌烦的。
      “学长,说什么呢。”乔蔚然尴尬极了,他都不敢看安凌的脸色。
      “我在帮你呢。”8号球衣男生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我们蔚然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难得看到他跟女生一起吃饭呢?”
      “或许是蔚然经历了伊浅夏,开荤了?”显然另一个学长也不怎么讨人喜欢。“还没请教学妹尊姓大名呢。”
      “学长,我们吃完了,有事先走了。”乔蔚然拉着安凌的手,将她带离两位学长,他不知道再下去他们会说些什么令场面更难堪的事,他也害怕,安凌说出自己就是伊浅夏。
      乔蔚然将安凌拉到学校角落里的小树林,冷焱守在他们10米外的地方,既能保护安凌的安全,又给足了他们空间。
      “把我带出来干嘛?怕我听到你更多事情?还是你怕他们知道我就是伊浅夏。”安凌不满的甩开手,她原本以为,乔蔚然对她是喜欢的,才会锲而不舍的追求她,对她好,谁知道,他只是为了区区篮球社副社长的位置。
      “安凌,对不起。”乔蔚然为自己一开始目的不纯接近安凌而道歉。是的,他承认,他一开始接近安凌,确实是因为输了比赛,但是,以他的实力,并不一定会输,他是出于对伊浅夏这个传言中的女生的好奇,想了解,才故意输掉比赛,名正言顺的去接近安凌。
      “对不起?”安凌误以为乔蔚然是因为她说对了才道歉的,一时火冒三丈。她最讨厌别人骗她。安凌转身就要离开,乔蔚然急忙拉住她。
      “安凌。”
      “怎么,篮球社副社长的位置,对你很重要吗?让你天天跟在我这个名声一点都不好的女生身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安凌,丝毫忘记自己现在是以安凌的身份在圣兴,而在大家眼里,乔蔚然追求的,是安凌,并不是伊浅夏。
      “不是这样的。一开始,是因为比赛输了才接近你,可是后面,我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你了”乔蔚然着急的解释道。
      安凌看着焦急的乔蔚然,一时分不清他的话的真伪,她清楚之前大部分接近他的男生,都是另有所图,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有多差,但是,在她遇到乔蔚然后,她渐渐接受了乔蔚然对她的好,她认为乔蔚然跟别的男生不一样。方才听到学长的话,她才会如此在意。
      安凌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乔蔚然,转身离开,乔蔚然焦急的上前拉住安凌的手,
      “我是认真的。”
      安凌回头看着乔蔚然,初涉爱情的乔蔚然,那股真诚和焦虑,就挂在脸上。
      “让我静一静吧蔚然。”
      下午安凌告了假,跟冷焱去爬山。半山腰上有一间寺庙,安凌进去上了香。寺庙的香火味,和挂钟的声音,让人特别宁静。安凌和冷焱在寺庙的亭子里休息片刻。
      “冷焱,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安凌接过冷焱拧开的水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在你回家前一周。”冷焱掏出纸巾,让安凌擦擦汗。
      “你听过我之前的事吗。”
      “嗯,高叔有说起。”冷焱是高叔带进集团的,安忠明瞧他可怜,身上又有股冲劲,年纪与安凌相仿,便留下他,让他负责安凌的安全。他很感激安忠明收留他,又让他上学,所以,他也尽心尽力照顾着安凌。初次听说安凌的时候,那时候还用着伊浅夏的化名,高叔说她是个倔强的女孩,但也令人心疼。他听说安凌为了报复安忠明,在外面竭尽全力的破坏自己的形象,不顾自己女生的名声,学着安野沾花惹草的,把安忠明气的不行。所以,他也一度认为,安凌是个小太妹一样的存在,担心自己跟着安凌会很有压力,没想到,安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你觉得,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冷焱看着安凌,不敢说话。说实话,那时候伊浅夏的名声,确实不好听,以至于传安忠明口中,安忠明暴跳如雷得命令高叔去把安凌抓回家。
      “你说吧。我想知道。”
      “大概,就是跟刚才那个学长说的大致一致。”一个女孩子,被冠上水性杨花的名声,确实不好听。不过,现在的安凌已经不那么做了,何况当初是以伊浅夏的名义,如今大家也不会猜测到安凌身上来。“没事的,大家说的是伊浅夏,跟现在的安凌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安凌知道自己化名为伊浅夏的时候名声有多差,当然,她是故意的,所以她也不在乎这些。她在意的只是乔蔚然是以什么目的接近她的。
      “公主,依我看来,乔蔚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一直跟着安凌,乔蔚然对安凌如何他也是看在眼里,同样是男生,虚情假意和真情实感,他也是分辨得出来的。如果说,乔蔚然一开始说带着目的接近安凌的,那现在乔蔚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跟安凌在一起。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是藏不住了,眼睛骗不了人,乔蔚然看安凌的眼神,特别的真诚与炙热。
      安凌没有接话,平静的看着冷焱,突然对他脸上的疤痕好奇起来,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关注过身边的冷焱,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冷焱,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是刀疤吗?你以前都经历了什么。”她看着冷焱的脸,突然好奇起来。如果没有这个刀疤,冷焱长得还是不错的,五官端正,只是因为这个骇人的刀疤,整个人的形象一下子就归属于混混一类。
      冷焱摸着脸上的伤疤,回忆着宛如隔世的记忆。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往事。
      他家住在农村,家境贫穷,家里有一个赌博酗酒的老爸,还有一个成日混吃混喝的哥哥,他从小就跟着他妈妈摆摊赚钱,艰难的维系着一家的生活。原本这日子也能挨过去,然而,有一天,他的哥哥在外面跟人起了冲突,失手打伤了对方一只眼睛,对方要求赔偿三十万,他们家实在掏不出这么多年,对方将他们家告上法庭。那时候,他哥哥有个女朋友,父母考虑到,若是他哥坐了牢,那这段感情就结束了,农村人都重视长子,觉得长子就是家里的天,长子再不济也要护周全了。而且当初冷焱还小,他们觉得法官看在冷焱还小的份上,也会从轻发落的,于是便让冷焱顶罪。冷焱不从,跟父亲争执时,醉醺醺的父亲拿起酒瓶子往他头上砸,玻璃划伤了冷焱的脸。鲜血滴落在冷焱已经洗的发黄的破旧的白鞋上,心里的疼痛大过于脸上的疼痛,他接受了这份无妄之灾。法官念在他年纪尚小,不满16周岁,本想从轻发落,谁知对方是个有权势的人,找了关系,冷焱被判了两年。
      两年后出狱,冷焱并不想回到那个家中,于是在外打零工,意外的碰到了高叔,高叔在了解他的过往之后,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就将他带来忠联集团。
      安凌听完冷焱的过往,心疼的抚摸着冷焱脸上的疤痕,原来,他竟然有这样惨痛的过往,她一直认为,能跟着安忠明的,都是一些擅于打架斗殴的社会青年,所以她一直认为,冷焱脸上这个疤痕,是与人打架留下的,殊不知,竟是这样令人寒心的过往,身为安家的掌上明珠,她无法体会到冷焱被亲生父母推出去顶罪的绝望。她决定以后好好对待这个苦命的男孩。
      “我很感激高叔和董事长,是他们重新给了我生活的希望。”还有你,圆了我的学生梦。
      冷焱看着安凌,在心里悄悄的说。
      (二)
      祁夜第三次唱错了歌词,队员们不满的皱着眉头,祁夜一向不会犯这种错误,最近是怎么了?
      “祁夜,你这几天状态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下了台,蓝煜忍不住问道,这几天祁夜成日魂不守舍,上课不专心听,练习的时候也心不在焉,表演的时候又频频出错,客人们都有些不满了。
      “是不是太累了?”顾羽拍了拍祁夜的肩膀,递给他一瓶水。
      “下一场我来唱,你休息一会。”凌宇收起吉他,拿过祁夜的话筒,示意他休息一下。
      “我没事。”祁夜喝光瓶子里的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自从那日,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安凌的脸,以及,她亲吻自己的样子,柔软的双唇,扑闪扑闪的睫毛,她喷在自己脸上的鼻息,她身上的香味,他挥散不去,甚至做梦都会梦见,他极力压制却徒劳无功。
      祁夜坐在休息区,漫不经心的看着队友们在台上的表演,视线在酒吧内细细扫着,这几天,安凌都没有出现,或许也是在逃避他吧。他害怕看到安凌,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安凌,那一晚的那个吻,好像打破了他们之前的某种平衡。但是他又期待见到安凌,这种矛盾的情绪令他终日心神不宁。
      演出结束后,祁夜和队员们在酒吧附近的烧烤店吃夜宵。
      “祁夜,出什么事了吗?状态不对。”蓝煜单手打开啤酒,递给祁夜。
      祁夜接过啤酒,对着瓶口猛灌一口,冰凉苦涩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嘴巴,滑落到胃里。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要说安凌喝醉了把他认做别人强吻了他?还是说这几日来,他竟然在想念那个吻?他一定是疯了。
      “之前经常来看你的女孩子最近怎么没来了。”顾羽吃着串,不经意的提起。虽然祁夜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但是广场上的一见,以及后来每夜女孩到酒吧里来,和上次女孩生日,祁夜为她演唱,桩桩件件,都表明他们之间有联系,至于是什么样子的关系,祁夜没说,他们也不想过问。
      “下周学校的艺术节,你要邀请她来看我们演出吗?”蓝煜与祁夜碰了碰杯,自从上段感情结束后,祁夜就一直单身,大家都想着,这个女孩子看着不错,如果能跟祁夜在一起也不错。
      “再说吧。”祁夜已经喝完了一瓶,又开了一瓶。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思维,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四个人喝着酒,聊着男生们的话题,讨论着艺术节要演出的一些细节。
      “喂?”祁夜接了个电话,是酒吧老板打来的,说祁夜包忘记带走了。果然是心不在焉,演出唱错,包包还忘了拿,祁夜一脸苦笑。“我回酒吧拿一下东西。”
      祁夜苦笑着往回走,自己真是魔怔了。站在酒吧的马路路面,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酒吧门口徘徊,安凌今天穿的是深红色的及膝连衣裙,只见她在酒吧门口徘徊,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旁边的花圃,像是在等人。今天又是安凌一个人,想必她又甩开冷焱独自出门。
      祁夜不确定安凌是否在等他,而且,他还没准备好该如何面对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安凌。
      “嘿,美女,你在等人吗?”有个挺着啤酒肚的男的看安凌一个人在酒吧门口待了许久,上前来套近乎。
      安凌并不理睬,转到另一边。心想:怎么每次一个人来酒吧都能遇到这种事。内心有些慌张。
      “男朋友还没来吗?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吧?”
      “不用。”安凌往旁边躲了躲,试图与男人划清界限。心里却有一丝期待,期待此时祁夜能正好出来帮她解围。
      “小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的,走吧,我请你进去喝一杯。”男人再次上前。
      “不用。”安凌有些慌张了,试图往酒吧里走,进去里面能见到祁夜的话,就安全了。谁知,男人却用身体挡住了她。
      “安凌。”祁夜站在安凌身后,冷冷的看着男人,伸手将安凌拽到身边。男人见状赔着笑离开了。祁夜无奈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她是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酒吧门口很危险的,容易被当成那种女生吗?
      安凌尴尬的低着头,她本来是想等到祁夜从酒吧出来,假装路口的,谁知道,祁夜是从外面过来的。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刚好路过。”
      “是吗?”祁夜不打算拆穿她,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打算去酒吧里拿东西。“那你回家路上小心点。”
      “那个,祁夜......”经过刚才的事件,安凌有些后怕,她开始后悔没有叫冷焱陪同。
      “有什么事吗?”祁夜回头看着安凌,猜想她会说些什么。
      “没事。”安凌并没有任何理由今日出现在祁夜面前,但是,她就是想见祁夜,或许,她想确认一下,那日,她亲吻的究竟是祁夜还是易寒。
      祁夜轻轻叹了口气,他真的是拿这个女孩没有一点办法。“走吧,我要进去酒吧拿个东西。”
      安凌乖巧的跟着祁夜身后,她一直以为祁夜还在酒吧驻唱,所以才在门口等待偶遇,谁知道祁夜今天因为状态不佳,提早结束,若不是祁夜返回拿东西,安凌这一晚上算是白等了。
      “我帮你叫车回家吧?”祁夜提着包,看着安凌,不知道如何安置她。
      “那你呢?”
      “我跟他们在前面吃夜宵呢。”祁夜看着似乎不想回家的安凌,忐忑着不知如何开口,若是拿个包的功夫就带着安凌回去,凌宇他们一定会乱想。
      安凌也低头思索着,她今日来,是想为那天的事跟祁夜道个歉,可是见到祁夜,她又说不出口了。
      “走吧,一起去吃吧。”祁夜叹了口气,他做不到赶走安凌,这太不绅士了。
      “哟,祁夜,可以啊,拿个包的功夫还带了个美女回来。”凌宇他们远远看着祁夜带着一个女孩子回来,走进后才发现是安凌。几个人互换了眼神,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祁夜找个凳子让安凌坐下,向安凌介绍这几个人。安凌也大大方方跟他们打招呼。
      “我们也算是相识了,之前在酒吧经常看到你。”蓝煜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安凌。
      “她不能喝酒。”祁夜抢过啤酒,上次安凌喝了酒把他当易寒亲了,他还后怕着呢。
      “能喝。”安凌不明所以,从蓝煜手里又接过一瓶酒。
      祁夜摇了摇头,他也不好阻止,仰头喝着酒。
      “你是我们学校的吗?”凌宇有些好奇安凌的来历。
      “我是圣兴的。”安凌轻轻的摇了摇头。
      “高中生啊。”蓝煜朝祁夜扬了扬眉,可以啊,祁夜的魅力连高中生都沦陷了。
      安凌误以为蓝煜他们嫌弃她年纪小,不自在的低头抿着酒。
      顾羽贴心的跟老板要了瓶椰汁,替换掉安凌的酒。“妹妹,还是喝饮料吧。”
      安凌嘟着嘴,略有些不满。
      祁夜继续与队友们商讨着艺术节的表演曲目和表演形式,听说这次艺术节会有一些传媒公司过来观看,所以他们格外认真,若是能得到传媒公司的赏识,对他们乐队未来的发展很有帮助。
      安凌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讨论,因为不了解这块内容,所以没能参与讨论。
      “妹妹,要不要来我们学校参观艺术节呀?”顾羽是个很贴心的男生,注意到安凌尴尬的情绪,于是将话题转移,让安凌能加入他们。
      “艺术节?”安凌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中知晓这次艺术节的隆重,她也有些好奇,大学的活动是什么样子的。
      “祁夜还没跟你说吗?”顾羽责备式的瞟了一眼祁夜,祁夜将头扭到一边。“下周是我们学校的艺术节,会有很多有趣的活动,我们也会有演出,想不想来看看。”
      “我可以去吗?”安凌望向祁夜,她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去祁夜的学校参加这种活动。而且,她和祁夜,现在正处于尴尬期。
      “哪有什么不可以,到时候让祁夜带你来就是了。”大大咧咧的蓝煜,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心里想着促成祁夜和安凌这对,祁夜可得请他吃饭。殊不知,祁夜和安凌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关系。
      安凌看向祁夜,祁夜微微的点头,蓝煜都把他架在这了,他要是拒绝,场面可不好看。
      夜宵局散场后,蓝煜三人先行回学校,祁夜负责送安凌。其实又是蓝煜自作聪明的想法,想着让两个人多点二人空间培养感情。
      “其实,你不用陪我,我自己等车就行。”安凌和祁夜并肩站在路边,彼此都有些尴尬。安凌已经给司机打过电话了。
      “我陪你等车吧。”祁夜双手插兜,左顾而言他。刚才一行人气氛还不这么尴尬,现在只剩下他和安凌,他不自觉就会想起来那日的吻。
      两个人尴尬的站在,彼此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祁夜,那天,对不起。”安凌将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像鸵鸟一样藏进土里。
      “没事,我忘了。”祁夜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安凌。
      深夜的路上,车辆稀少,他们这条路还是挺热闹的,不少夜归族会选择到这边吃夜宵。路边小摊散发着阵阵热气,各种美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夹杂着摊贩们行云流水的动作,倒是有趣。
      “安凌。”从旁边经过一辆车,从驾驶室探出一个男生的脑袋,男生面露古怪的打量着祁夜,随后严厉得朝安凌说:“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安凌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安野,手足无措,完了,又给安野落下取笑她的话柄了。
      “这位是?”祁夜看着面色不善的安野,心里想着这位男生跟安凌是什么关系。
      “祁夜,这是我哥。”安凌瞪了安野一眼,一脸真诚的看着祁夜,希望祁夜不要误会。
      安野违规停车,后面的喇叭声不断的催促,引得安野一阵烦躁。“安凌,快点上车。”
      祁夜朝安凌点点头,看着安凌坐上安野的车。盯着汽车远去的影子,祁夜对安凌越来越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家世,平日里还有被称作保镖的冷焱随身陪同,现在还有一个看着年纪不大却开着保时捷的哥哥,安凌莫不是富二代吧?
      此时的车上,安凌闷闷不乐的坐在后座上,车里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想必刚才车上应该坐着安野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朋友吧。安凌打开车窗透气,心里嘀咕着那女生是把香水整瓶倒身上了吧。
      “说说吧?哪里找的替身。”安野透过后视镜看着安凌,刚才那个男生真是吓他一跳,大半夜的,看到安凌跟一个那么像易寒的人在一起,他以为闹鬼了呢,还特地看看地上,幸好是有影子的。
      “什么替身。”
      “不是替身?你让人整成易寒的样子?”
      “瞎说什么啊。他只是长得像易寒而已。”连安野都觉得祁夜是易寒的替身,那祁夜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把他当成易寒的替身了。
      “哦。能被你找到这么相似的人也是不易。”安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着下巴:“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冷焱呢?”
      “管好你自己吧,车里都香的发臭了。”安凌嫌弃的捂着鼻子。“让安忠明知道你偷开车出去约会,你就死定了。”
      “你敢揭发我,我就告诉他们你大晚上跟男人幽会。”
      “安野!!!”安凌朝安野的腰上掐去,安野怕痒的躲开了。
      “开车呢,再闹玉石俱焚了。”安野扶好方向盘,坐直身体假意认真开车,他这个妹妹,每次讲不过他就开始动手了。
      车子快速开过,两个人互相捏着各自的把柄,倒也相安无事。
      (三)
      一年一度的圣兴运动会开幕了,校园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冷焱被体育委员拉着报了好几个项目,什么长跑、篮球一堆,冷焱一直跟安凌道歉,因为要参加比赛,冷焱就无法时刻跟在安凌身边。安凌瞧出冷焱对运动会也颇感兴趣,便安慰不打紧,让他安心参加比赛,自己也会在旁边替他加油。
      运动场上人潮涌动的,各个比赛项目热烈的进行着,女生们聚集在一堆为心仪的男生们加油打气,或者围在一处讨论着比赛的情况。距离冷焱比赛还有一段时间,冷焱正在做赛前准备,安凌漫无目的的在运动场上徘徊,东看看西看看。路过篮球馆,乔蔚然和几个穿着球服的男生在门口聊着天,乔蔚然看到安凌,连忙冲她招手。
      “安凌,你是来看我球赛的吗?”乔蔚然兴高采烈的跑上前。
      安凌朝篮球管里望去,观众席已坐满了人,绝大部分是女生。“你们要比赛了?”
      “嗯,马上了。”队员们朝乔蔚然示意,乔蔚然拉着安凌的手臂,朝队友们汇合:“走吧,我带你进去。”
      安凌看了看时间,距离冷焱比赛还有半小时,闲来无事,也就跟着乔蔚然进去了。乔蔚然带着安凌来到观众席第一排,跟他们队员们坐在一起,交代没上场的队友帮忙照料,收拾好行装就上场参赛了。
      安凌环顾了四周,大部分都是女生,而且都是为乔蔚然加油的。这场比赛是班级与班级之间的对抗,但是观众席上,即使不是乔蔚然同班的女生,也为乔蔚然加油,惹的同班男生大为不快。
      “学妹,怎么样,蔚然魅力大吧。”坐在安凌身边的候补队员,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凌,猜测着安凌与乔蔚然的关系。乔蔚然能把她带到队友专属位置上,并让他代为照顾,显然关系不一般。
      安凌没有回答,回头看了看身后为乔蔚然呐喊的女生们,乔蔚然在圣兴的人气确定很旺,学习好,长相出众,女生的梦中情人了。乔蔚然球技不错,安凌虽然看不懂篮球,起码能看得懂进球,乔蔚然的命中率极高,靠着乔蔚然,两边比分拉开了十分。
      中场休息,乔蔚然和队友们朝休息区走来,有几个女生看到乔蔚然,立马围上去,递水,递毛巾的,乔蔚然没有接,朝着安凌这边走来,几个女生也跟了过来。
      “学妹,这可不能输。拿去。”安凌身边的候补队员往她手里塞了瓶水,推了推安凌,示意她给乔蔚然送水。
      安凌看了看候补队友,又看看手里的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凌。”乔蔚然走到安凌面前,汗水顺着乔蔚然的脸颊滴落,散发着热气。安凌顺势将水递给乔蔚然,乔蔚然欣然接受,打开水仰起头喝起来,惹得身后的女生频频朝安凌投来敌意。乔蔚然拿起凳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坐在安凌身边。“下场比较会更精彩。”
      安凌看了看时间,距离冷焱比赛快要开始了。“我可能要先离开。”
      “先别走,你看谁来了。”顺着乔蔚然的目光,安凌看到对方新换上的球员,居然是安野。“这家伙又迟到了,你看过安野打球吗?”
      “没有。”她竟不知道安野还会打篮球,她以为她只会扎在女人堆里。
      “安野是唯一可以跟蔚然抗衡的呢。还以为他今天不来了呢。”候补队员咂咂嘴,安野来了,谁输谁赢这可就不一定了。“学妹,这下有的看了。你猜谁会赢?”
      安凌看着安野,安野显然也发现了他,朝安凌吹着口哨。
      口哨声响起,下半场开始了,安凌一时没法脱身,只得继续观看。安野打球跟他人一样很凶狠,在安凌看来就是横冲直撞的,时不时还灌篮耍酷,场内的女生们瞬间分成两派,一派为乔蔚然加油,另一派为安野呐喊。有了安野的加入,比赛确实有看点多了,乔蔚然和安野两人不分伯仲,比分追的很近。靠着安野,把上半场落下的比分追了回来。
      “你就是安凌?”刚才给乔蔚然送水的女孩子走到安凌面前,面色不善。
      “有事吗?”安凌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长相还不如秦可诺,脾气跟秦可诺却相差无几。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因为乔蔚然,她不知不觉中树敌无数。
      “你跟蔚然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嘛?”
      “我有义务告诉你吗?”安凌躲开女生遮挡的视线,看向球场,比分持平了。
      “我喜欢蔚然。如果你不喜欢他,就放开他。”女生继续遮挡着安凌的视线。
      “我说这位同学,蔚然都把她带到这个位置了,你还认不清楚现实吗?”候补队员大概也是嫌弃女生烦了,出口维护安凌。“快别挡住我们看比赛了。”
      女生被候补队员一激,脸上挂不住,涨红了脸,气的跺了跺脚离开了。被她一耽误,比赛都快结束了,目前安野领先三分,如果乔蔚然在最后的两分钟内能投中两个球,就能扳回一局。
      比赛进入白热化,双方都死死防守,最后一分钟,乔蔚然抢到球,准备进行投一个三分球,大家都提心吊胆。
      “啪”球在篮板前被安野截下,比赛结束。安野获胜。
      “靠。”候补队员气愤的将毛巾摔在地上。
      安野朝安凌挑了挑眉,示威似的看着安凌,安凌假笑着朝安野鼓鼓掌。对面观众席上的女生欢呼雀跃的庆祝着安野的胜利,不少女生冲下观众席,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水和毛巾,献给安野,安野来者不拒的统统接收着。反观乔蔚然这边,队员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观众席也唉声叹气的,不过女生们,大部分还是为了看帅哥才看的球赛,对输赢并不重视,只要看到乔蔚然打球就行了。
      乔蔚然和队友们垂头丧气的回来安凌身旁,安凌递上水和毛巾给乔蔚然,乔蔚然接过水,一边喝着一边回头跟队友们讨论刚才的比赛。
      “蔚然学长。”一个穿着初中部校服的女生拿着一瓶水扭扭捏捏的站在不远处,女孩身后站在两个女生,正朝她使眼色,看着是给她加油的样子,女孩好像鼓起很大勇气似得,缓缓朝乔蔚然走来。“学长,今天表现很棒,输了也没关系,下次请继续加油。”
      女孩说完把水塞到乔蔚然手中,转身跑到后面两个女生中间,三个人嬉笑着跑远了。队员们都转头看着安凌,安凌眨巴着眼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乔蔚然看着手中的水,随意的塞给旁边的人。
      “正主在这,那些小姑娘还真是大胆呐。”候补队员咂咂嘴,对乔蔚然的魅力羡慕着。
      “我跟蔚然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安凌下意识解释,看着乔蔚然避嫌似得急于撇清关系,再看看对面的安野,全盘接受女生们送的东西,左拥右抱的,突然觉得,追求安野会比追乔蔚然更有幸福感。安凌忍不住问候补队员;“蔚然一直都是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吗?”
      “再遇到你之前是这样的。”乔蔚然一直都是学校老师眼里的三好学校,学习好,人品好,最重要的是不谈恋爱,不像对面安野,身边女生一堆一堆的,经常让学校领导头疼。不过。乔蔚然之前发疯似的去当了立乔高中那个伊浅夏的三日男友,大家都觉得乔蔚然是受刺激了。再后来,安凌转来,乔蔚然就不再是曾经那个只顾着学习的三好学生了,开始成为安凌的小跟班,大家都在背地里说乔蔚然是不是被下蛊了。当然,青春期的男生,突然开窍有了心仪的人,也是正常,或许安凌就是那个在对的时机出现的对的人吧。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跟安凌说的。
      “走吧安凌。”乔蔚然收拾好东西,伸出手想拉安凌起身。安凌并没有伸手,自己站起来,回头看了看观众席,不料,看到秦可诺就坐在身后第一排的位置。秦可诺看到安凌,热情的朝安凌挥手,安凌回她一个浅浅微笑,跟着乔蔚然离开了。秦可诺倒也说话算话,再也没有找安凌麻烦了,料她也不敢了,安野的手段,可谓是丧心病狂了。
      “公主。说好的给我加油呢?”手机里传来冷焱不满的声音,安凌这才想起来,他把冷焱完全忘记了。
      食堂里,冷焱一边吃饭一边埋怨安凌没有看到他短跑比赛第一名的时刻。安凌默默的低头吃饭不讲话,确实是自己理亏了。
      “不好意思,安凌是被我强行拉走看我比赛的。我向你赔罪。”乔蔚然递上可乐向冷焱赔罪。
      “公主,下午的长跑比赛,你可不能再跑了。我跑完没人给我递水会渴死的。”冷焱愤愤的喝着可乐。
      “巧了不是,我也参加了。”乔蔚然看着安凌,“我也需要递水。”
      “你就算了,那么多女生上赶着给你送水呢。”安凌撇了一眼乔蔚然,他可不缺送水的。学校排着队给他送水的女生多了去。
      “那不一样。”乔蔚然神秘的笑着。
      下午的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冷焱给安凌找了个树底下阴影处,搬了个凳子让安凌坐在一旁等待。安凌坐了一会,发现视线被围在跑道旁的人群挡住了,于是起身挤到人群中去有乔蔚然的比赛,一定会有很多女生围观,安凌被夹在一堆女生中,探着头看着乔蔚然他们正在做赛前热身。
      随着一声枪响,运动员如箭离弦般冲刺,长跑,考验的是运动员的耐力和持久力,像安凌这种耐力不足的人,就跑不了长跑。每年的体侧1000米就快要了她的命。冷焱和乔蔚然跑的方式不一样,乔蔚然一直保持在第一位,而冷焱则保持在中间位置,看来,冷焱是打算最后冲刺的。身边的女生们开始大喊着为乔蔚然加油,声音大的安凌都为他们的嗓子捏把汗。
      经过安凌身边时,乔蔚然冲着安凌这个方向笑了笑,身边的女生惊叫连连,各自认为是自己的呐喊声吸引了乔蔚然的目光,而冷焱经过时,皱着眉头朝安凌说了声去后面坐着。大概是担心安凌被挤着了吧。安凌大概也是觉得有点吵,从人群里挤出来,朝终点线移动,想在那边等待他们胜利归来。
      一圈又一圈,乔蔚然明显体力不支,掉到了第二,冷焱已经维持到第三了,两个人距离相当近。随着距离的缩进,终点站慢慢汇集了人群,大家都站在终点站等待,安凌拿着两瓶水,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最后一圈,是冲刺圈了。乔蔚然和冷焱都提高了速度。冷焱冲到了第二,乔蔚然冲到了第一,最后一百米,加速了。安凌在终点线替他们紧张。在一群群女生的加油呐喊声中,他们越过了终点线。乔蔚然第一,冷焱第二。
      安凌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有好几个女生拿着水围着乔蔚然了。安凌缓缓走过去,先将水递给冷焱,毕竟乔蔚然那里重重包围,可不好挤进去。乔蔚然一米八几的身高在女生中鹤立鸡群,他的眼神越过那些女生的头顶,直视安凌,眨巴着眼睛向安凌讨水喝。安凌悻悻的抬起手,乔蔚然的手从人群中伸出接过。一下子,所有女生都看向安凌。
      好家伙,乔蔚然是不想让她好过吧?
      “冷焱,不错啊。”乔蔚然挤到人群外,拍了拍冷焱的肩膀。
      “你也不错。”冷焱喝着水,拉着筋。他好久没有长跑了,这个成绩,他挺满意的。
      “辛苦了二位,走吧。”安凌实在受不了周围充满敌意的目光,又忍不住皮一下,两只手一边一个挽着乔蔚然和冷焱,离开操场。
      如果眼神能杀人,安凌身后的眼神,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
      (四)
      运动会已经到进行到最后一日了,冷焱和乔蔚然的项目都已经结束,冷焱拿了个短跑第一,长跑第二的名次,乔蔚然则拿了篮球小组赛第二,长跑第一,跳高第二的名次,都是很不错的成绩。
      冷焱和乔蔚然相约去看足球赛,而安凌实在对足球提不起兴趣,决定自己到处走走。冷焱放心不下安凌,在安凌保证下,乔蔚然的极力劝解后,总算放安凌一个人独处。
      安凌在校园里到处逛着,运动会虽已当结尾,但大家的热情还很足,尚在比赛中的场地依旧人声鼎沸。
      安凌漫无目的的逛着,她其实还没完全走遍圣兴的各个角落,平时都是在教学楼或者食堂、操场等地,现在看来,圣兴比立乔还大,光是教学楼就有十栋,加上篮球场,礼堂,图书馆,游泳馆,室内运动场,足球场,食堂等等,不愧是私立学校中的贵族学院,在这边上学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
      “嘶,好疼。”
      路过医务室,安凌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探头看去,原来是秦可诺,看样子似乎是受伤了,医务人员正在给她上药。
      “好了,走路小心点。”医务人员收拾好药品,走出医务室。
      秦可诺脚轻轻着地,立刻疼的她龇牙咧嘴的。扶着病床又坐下,看样子,一个人是走不动了。安凌觉得无趣,转身离开,走没两步,听到医务室又穿来叫疼的声音,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向医务室。唉,谁让她如此善良呢。
      “需要给你轮椅吗?”安凌垮着脸走进医务室,她为自己多余的同情心感到厌烦。
      “安凌?”秦可诺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的安凌,不晓得安凌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了。”安凌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秦可诺被绷带绑了几圈的脚踝,及膝盖上已处理完毕的伤口。这个人,运动一下还能伤成这样?
      “比赛的时候扭了脚,摔了一跤。”秦可诺再一次尝试起身,从脚踝处传来猛烈的刺痛感,迫使她退缩了。
      “起不来吗?”安凌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你的朋友呢?同学呢?不来帮你?”
      秦可诺咬着唇,略微尴尬。她在校园里的名声并不好,因为乔蔚然,她得罪了不少人,这么多年来,她为了阻止别人接近乔蔚然,教训了不少女生,导致她几乎没有朋友。如果她受伤了,大家巴不得她动弹不得,哪里会来照顾她。“我没有朋友。”
      安凌惊讶的看着她,思考片刻后又释然。也是,秦可诺这种性格,到处得罪人,哪里来的朋友。“真可怜。”
      “你不也是。”秦可诺不满的说,自己到处得罪人,但是安凌不知不觉也得罪了很多女生,乔蔚然可是圣兴校草,众多女生的倾慕对象,然而现在成日跟在安凌身后,而安凌身边又跟着冷焱,大家在背地里说安凌脚踏两条船呢。“你都不知道背地里人家说你脚踏两条船呢。”
      “我?”安凌瞪大了双眼,她知道乔蔚然成日跟在她身边定会引来非议,不过,脚踏两条船,这从何而来?
      “乔蔚然,冷焱,两个人成日围着你转,你说呢。”秦可诺内心不满,凭什么是安凌得到乔蔚然,不过她并不敢跟安凌有任何冲突,毕竟,安凌的家世,她可是招惹不起。上次的事,惹怒了安野,不仅找人教训了她一顿,更是差点让自己家里的生意毁了,急得她爸带着她去安家赔礼道歉,秦可诺实在是畏惧安凌,也羡慕安凌有这样的家庭背景撑腰。
      安凌并不做任何解释,冷焱为了监督保护她,乔蔚然追求她,这是事实,她无需向任何人解释,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要怎么离开?我给你找个轮椅?”
      “你要帮我?”秦可诺不敢相信安凌居然要帮她,她以为安凌是来嘲笑她的。
      “有什么问题吗?”两人交恶,安凌本来并不想管秦可诺,但是看她如何可怜的份上,安凌做不到坐视不理。或者就像乔桥说的,安凌本就是面冷心热,善良的人。安凌上前搀扶秦可诺,秦可诺并不敢把全身重量压在安凌身上,但这样的话,她的脚就必须发力,一发力就牵扯着疼痛,秦可诺龇牙咧嘴的扶着墙壁喊停。
      “不行,走不了。”秦可诺疼的冒汗了。
      “这里没有轮椅。”
      “安凌,你帮我去找我们班班长吧,让他来帮我。”班长喜欢秦可诺,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一心在乔蔚然身上,一直装不明白。但是现在以她的人缘,她也只能找他帮忙了。
      “好,那你在这等着。”安凌前往秦可诺班级的大本营,安凌在心里嘟囔着自己是什么毛病,忘记秦可诺撒的汤了吗?忘记她打得一巴掌了吗?现在居然自己还帮助她?不是应该在旁边看她笑话吗?可是,自己真的狠不下这个心。安野常常取笑安凌这点蠢得可笑的同情心。
      秦可诺班级的大本营距离医务室有些距离,路过小卖部,想着进去买瓶水。等水的间隙,安凌无聊得东张西望,却看到小卖部供人休息吃东西的小隔间里,有一男一女在角落接吻,再定睛一看,那个男的有些眼熟,那个背影,化成灰她也能认得——安野。安野胆子真的是太大了,在校园里也敢这样,不怕别人看到吗?
      安凌拿了水,本想离开,没想到,安野那边结束了,安野抬头正好对上安凌的视线,安野朝安凌挑了挑眉,轻轻推开女生,从口袋里掏出烟,抽了起来。女生背对着安凌,抱着安野。
      安野谈恋爱,安凌能接受,抽烟,安凌不能接受,若是安忠明知道安野在学校如此放肆,一定会当场将他打一顿。安凌上前,从安野手中将香烟拿走扔掉,干净利落的行为吓到了安野怀中的女生。
      “你谁呀?”女生不满的从安野怀中起来,不悦的看着安凌。
      “拿来,不要抽烟。”安凌伸手,让安野把香烟交给她。
      “你是谁啊,管这么多干嘛?”女生按住安野的手,不让安野把香烟交给安凌。
      “你问他我是谁。”安凌故意挽着安野另一边手,趾高气昂的看着女生。
      “安野!”女生愤怒的要安野给个说法。
      “别闹了,给你。”安野无奈的将口袋里的香烟塞给安凌,顺手将安凌推出去,示意她快点离开。然后回头安慰着女生。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学会耍赖了,还要给他惹麻烦。
      “好的,好好跟小嫂子亲热吧。”安凌见闹也闹够了,将香烟扔进垃圾桶,朝他们挥挥手,留下烂摊子给安野收拾,皮这一下真的很开心。
      安凌带着班长回到医务室,班长尝试着搀扶着秦可诺,秦可诺将全身的重量寄托到班长身上,走了几步,来到安凌身边,秦可诺看着安凌露出感激的表情。
      “安凌,谢谢你。”秦可诺着实没有想到安凌能不计前嫌帮助她。毕竟当初她那么对待安凌。
      “篮球场上那个不知深浅的女生,我帮你教训了。”
      安凌抬眼看着秦可诺,回想着前日篮球场的事情,其实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不在乎这些事。秦可诺说帮她教训,在安凌看来,大概是替她自己教训的吧。毕竟容忍不了乔蔚然身边有其他女生的出现的人是她。不过既然她这样说,安凌也只好抱以微笑。
      安凌看着班长小心翼翼搀扶着秦可诺,想着,若是秦可诺可以回头看看身边的人,不要执着于乔蔚然,或许会幸福的多。
      累人的运动会终于落幕,安凌本想与冷焱和乔蔚然一起庆祝一番,却接到安野打来的电话。
      “晚上带着乔蔚然过来一起庆功。”电话那头传来安野不耐烦的语气,多亏她这个妹妹的搅和,他快被女朋友烦死了。
      “你庆功叫我干嘛,我不去。”安凌想也不想也拒绝。他一点也不想跟安野的朋友们接触,都是跟安野一样的人。
      “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不来的话你试试。”
      安凌挂下电话,想起今天在小卖部耍的心眼,想必安野这一天并不好过。想到自己恶作剧成功,心里就偷偷开心。
      晚上,安凌带着乔蔚然和冷焱如约而至,安野选择的是一家小酒馆,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精酿,还有一些餐食。
      “喊我来干嘛。”安凌走到安野面前,安野身边坐着白天小卖部见过的那个女生,此时正一脸的不悦,与他们同桌的还有五六个人,看着有些眼熟。同桌的男生看到乔蔚然,都互相打着照顾,乔蔚然附在安凌耳边跟她解释道,都是一起打球的球员。
      “来啦。”安野将安凌推到女生面前,“你自己解释一下吧。”
      女生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安野说你是她妹妹,真的吗?”
      “他这么介绍我的嘛?”安凌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伸手搂着安野的肩膀,整个人挂在安野身上。“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算了,你还不承认我?”
      “安凌!”安野被安凌的行为震惊,他这个妹妹,真的学坏了,往死里整他这是。
      “安野。”女生生气的跺脚,眼泪汪汪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惹得安凌有些不忍心。
      “好了,小嫂子,不逗你了。”安凌从安野身上起来,递了张纸巾给女生。“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安凌。”
      “安凌?”女生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没有半分相似的安野和安凌,又看看乔蔚然,乔蔚然轻轻的点了点头。女生这才收起快要掉落的眼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兄妹关系。”
      “没事没事。”安凌轻轻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她不喜欢这个女生的矫情,不过,依安野三分钟热度,不久也该换人了,安凌还是对女生感到同情。
      任务完成了,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乔蔚然那边还有庆功宴呢,都是为了陪安凌过来这边,乔蔚然那边的聚餐都迟到了。
      “喝一杯再走吧。”女生端起一杯酒,递给安凌。
      “她不能喝酒。”安野拦下酒杯,示意安凌可以离开。
      安凌带着乔蔚然和冷焱离开,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安凌悄悄侧头看着乔蔚然好看的下颔线线条,这个男生,真的是干净得好看,自己无条件接受乔蔚然对她的好,却不能回报他什么,安凌感到有些内疚。
      “蔚然,我想先回家了。”安凌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身份陪同乔蔚然参加他们的庆功宴,她想起了秦可诺说她脚踏两条船的话来。
      “怎么了。”乔蔚然不解。
      “没事,有些累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有冷焱呢,你快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好吧。”乔蔚然看了看略显疲惫的安凌,和冷焱交换了眼神,依依不舍的离开。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冷焱看着乔蔚然的身影,不解的问。本来的计划是跟乔蔚然跟他的朋友们一起庆祝运动会圆满成功。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突然这么问?”
      “突然想知道罢了。”安凌朝前走,冷焱跟在身后。
      “你是个很好很好女孩子。”冷焱看着安凌的身影。“外冷内热,表面对人冷漠,其实,心里比谁都炙热,也有爱心,很善良。”又好看,又善良,特别讨人喜欢。冷焱悄悄在心里补上一句。
      安凌被冷焱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原来他在冷焱心里这么好啊。
      “蔚然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却还接受他对我的好。会不会觉得我很渣啊。”
      “怎么会,乔蔚然怎么做是他个人的选择,跟你无关,你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冷焱,看不出来你还会开导人呢。”安凌看着冷焱慢慢变化,从刚到她家一副与世无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到如今,会跟安凌乔蔚然嬉笑打趣,慢慢开朗,变得像一个普通男孩一样,她真的替他感到开心。冷焱冷焱,名字里就带了三个火,原本应该是个炙热温暖的大男孩的。
      冷焱没有接话,心里有一股暖流,他也觉察到自己的变化,安凌确实给他带来很多变化。他很感激安家给予他的一切,将他从深渊带离,让他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五)
      明天就是跟祁夜相约去参观他们学校艺术节的日子了,艺术节启动活动安排在周末,更方便了领导们的出行,当然,也方便了安凌这种高中生的参与。最近因为运动会比较繁忙,安凌没有跟祁夜联系过,也没有去过蓝调;祁夜大概是在准备艺术节,也没有跟安凌联系过,安凌不知道祁夜是是否还记得要带她去参观艺术节的话,毕竟当时,也是蓝煜他们起哄祁夜才答应的。
      安凌拿着手机,犹豫着是否要跟祁夜确认时间。
      “叮”手机传来信息,心灵相通般的是祁夜发来的。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大门口等你。】
      【好。明天见。】
      安凌回复完信息,心里莫名激动着,打开衣柜,开始挑选着明天要穿的衣服。
      “安凌。”安野推开门,双手抱肩靠着门站着。
      “吓我一跳。”安凌抱着一堆衣服,从衣帽间探出头“怎么不敲门。”
      “你门也没关啊。”安野走进房间,翘着二郎腿坐在安凌房间里的沙发上,看着安凌手中的一堆衣服,皱着眉头:“要约会?”
      “刚好你来了,帮我看看穿什么衣服比较像大学生。”安凌将安野从沙发上拽起来,拉进衣帽间,拿了几件自己比较满意的衣服让安野帮忙挑选。
      安野古怪的打量着安凌一眼,翻着安凌的衣柜,随手拿了一件白色毛衣和牛仔裤递给安凌。他觉得这样搭配最丑了。让哥哥帮妹妹挑好看的衣服去见男人?安凌是不是想多了?
      “安野!”安凌看着土到爆的搭配,一把抢过衣服,就知道安野靠不住,她真是失心疯了才会让安野帮她挑衣服。
      “你准备跟乔蔚然约会?你们在一起了。”安野双手插兜,一脸八卦。乔蔚然倒也是个好男人,在学校里风评不错,且父母是律师医生,家庭背景也算干净,跟安凌在一起倒也凑合,但是吧,乔蔚然女人缘太好,他担心安凌又受欺负。
      “没有。”安凌白了安野一眼,自顾自的挑着衣服,嫌弃安野挡住视线,又将他推出衣帽间。
      “不是乔蔚然?”安野脑海里闪过那个与易寒极为相似的男生,难道是他?“易寒的替身?”
      “什么替身!人家有名字的。”安凌实在厌烦安野在房间里捣乱,将他赶出房间锁上门。这下终于可以好好选择衣服了,她将挑选出来的一堆衣服逐一挂好,一一试穿。
      安野站在安凌房间门口,看着楼下发了会呆,拿出手机给冷焱打电话。
      “冷焱,到我房间来。”
      安凌一大早就起床梳妆打扮,安凌最终挑了一件淡紫色开衫,搭配吊带,加上高腰牛仔裙,一双帆布鞋,加上特地扎高的马尾,显得特别俏皮可爱。她心想,大学女生都是比较成熟性感的,祁夜应该看腻了,或许这种俏皮可爱的更适合着。想着想着,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开始迎合祁夜了?真把祁夜当成替身了吗。她甩脑袋,试图甩掉这离谱的想法?
      安凌收拾完后下楼,这个点家里依旧没人。安凌走下院子,却发现,冷焱站在车子旁边等她。
      “你在等我?”安凌看着冷焱,她今天并没有跟冷焱交代她的行程,她想单独去见祁夜。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冷焱熟练的打开车门,等待安凌上车。
      “我今天要一个人出去,你在家就好了。”
      “我的职责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安野昨天特地交代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紧安凌。
      “我去见祁夜,我想自己去。”对于冷焱的隐形不离,安凌早已习惯,不过,她这次想单独赴约。
      冷焱侧头撇了一眼站在楼上观察他们的安野,轻轻摇了摇头,轻轻将安凌推上车,自己随即坐上副驾。他发现安凌对待祁夜与旁人有些许不同,跟随安凌的这些日子,他的心也慢慢偏向安凌,不再以任务为重,所以,绝大部分时间,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安凌独自去见祁夜,不管安凌是将祁夜当做易寒的替身找安慰还是她对祁夜有意,他都愿意替安凌隐瞒。不过今日,安野吩咐他监督,在安野的视线范围内,他还是必须做好。
      祁夜穿着穿衬衣,黑色西裤,干净利落的样子令人特别舒服,他时不时看看手表,站在校门口等着安凌。艺术节九点开幕,他们乐队作为开场嘉宾将进行第一场表演,他希望安凌能看到他们的演出。
      黑色大众稳稳的停在祁夜面前,冷焱下车为安凌打开车门,安凌兴高采烈的下车,第一眼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祁夜,开心的朝祁夜招招手。
      “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冷焱朝祁夜点头示意,转身回到车里。
      安凌知道了冷焱的用心,内心有些感动,收拾好心情,朝祁夜走去。
      大学校园跟高中校园是真的不一样,校园更大,而且,大家都打扮得特别朝气,校园内随处可见一对对情侣,她和祁夜站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很突兀。祁夜带着安凌前往礼堂,开幕仪式在礼堂举行,大概是因为艺术节,校园里各个角落里都有很多布景及展位,展位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东西,还有一些书画展,安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
      “走吧,开幕仪式要开始了,我们先去礼堂,晚点我再带你好好逛展位。”祁夜看着安凌充满好奇的小脑袋四处张望着,宠溺的笑了笑。
      礼堂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上千人,舞台上拉着艺术节开幕仪式字眼的横幅,一些学生会的人员正在有序的维持秩序,礼堂里人来人往的,安凌一个人都不认识,突然有些慌张,下意识的拉住了祁夜的衣角,深怕自己跟丢了。祁夜带着安凌来到礼堂中间,将她托付给一个女生。
      “安安,帮我安排个座位给她。”祁夜将安凌放到名叫安安的女生面前;“安凌,这位是组织部的部长,我让她帮你安排个座位,你好好看演出,我稍后来找你。”
      “祁夜,这位是?”安安饶有深意的打量着安凌。
      “一个妹妹,帮我照顾一下。”祁夜将安凌托付给安安,就往后台去了。
      “跟我来,妹妹。”安安将安凌带到礼堂第三排靠左的位置,这里是一些学生会干部及演出嘉宾的席位,安凌坐的这个位置,是祁夜他们几个人的位置。安安拿了瓶水给安凌,交代安凌有事情再找她,又接着去忙碌了。
      安凌无聊得打量着礼堂,学生们大概都各就各位,安安忙着指挥安排座位和维持秩序,听祁夜说这次学习还邀请了一些传媒公司的领导,安凌好奇的朝前排看去,意外的看到一个和安忠明交往甚好的传媒公司的老总李兴朝,安凌管他叫李伯伯。安凌记得李兴朝的传媒公司好像挺大的,看来,他也是被邀请过来参加艺术节的。
      作为暖场选手,人气极高,一出场,在场的学生就欢呼起来。四人出场先跟大家打了招呼,蓝煜坐在架子鼓前,顾羽背着贝斯,安凌一直以为顾羽只是键盘手,没想到还是贝斯手,凌宇背着电吉他,各就各位,祁夜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安凌这边,微微朝她点头示意。
      礼堂内灯光熄灭,一盏聚光灯打在祁夜身上,随着音乐响起,祁夜开始唱歌。整个礼堂的气氛被燃到极致。安安弯着腰穿过人群,悄悄坐在安凌身边。
      “怎么样,他帅不帅。”安安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祁夜,眼里充满的欢喜。
      “嗯,很帅。”舞台上的祁夜,熠熠发光,整个舞台就是他的主场,不管是控场能力,还是歌唱专业水平,都无可挑剔,安凌看着浑身散光魅力的祁夜,心里有一丝情绪在悄悄变化,而她毫不知觉。
      “你看,第一排那几个都是传媒公司的老板,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认可,祁夜他们乐队就有希望了。”顺着安安的视线,安凌看到李兴朝及旁边的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大概就是安安口中的老板们了吧。
      DREAM乐队表演结束,礼堂内的气氛已经燃到最高点,全场欢呼声不断。安凌回头看了一圈,女生们对祁夜赞不绝口,祁夜在学校里的人气不亚于乔蔚然在圣兴的人气,或者更甚,毕竟高中女生较为内敛。安凌看到不少女生冲到后台给祁夜他们送花,合照的,安凌这才想起来,自己竟没有准备花束来。
      祁夜他们在后台收拾完毕后,顺着走道,走道安凌这排来,这排的空位就是留给乐队的,看到祁夜靠近,安凌身后的女生们都喧哗起来。安安起身给祁夜腾了位置,祁夜坐在安凌左边,顾羽做在安凌右边,在过去是凌宇和蓝煜。安凌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在中间,一时感觉到不对劲,询问了祁夜是否要调换位置,祁夜竖起食指在双唇中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安凌只好安静的看着舞台,同时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议论。她怎么在哪里都被迫成为议论中心。
      接下来是一些舞蹈、弹琴等表演,虽然表演者也很出众,但是显然没有DREAM乐队拥有那么多的人气,安凌耐心看了一会,渐渐失去兴趣。身旁的顾羽细心的发现了安凌的小细节,贴心的询问她是否要出去透透气。安凌侧头看着祁夜认真的看着表演,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打扰祁夜。
      上半场表演结束,祁夜活动了一下筋骨,跟顾羽对视了一下眼神,决定先带安凌离开。
      “走吧。”
      “不看了吗?”
      “嗯,带你出去逛逛。”
      祁夜起身走到过道等待,安凌猫着腰防止挡住别人视线,摸黑前行,脚下一不留神绊倒台阶,身子往下倒去。祁夜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安凌,旁边的位置上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小声议论。安凌羞得低着头,想也知道,其他人大概觉得安凌是故意上演意外摔跤扑到祁夜身上的戏码吧。
      “慢点。”祁夜扶着安凌胳膊,缓缓前行。安凌低着头睁大眼睛努力看清地上的台阶,不敢抬头看周围。从耳畔传来的议论声她已经知道自己又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好意思。”走出礼堂,安凌低着头朝祁夜道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祁夜笑了笑,“走吧,我带你逛逛。”
      安凌跟在祁夜身边,细细观察着祁夜的校园,想象着平日里祁夜都在校园里做什么。偶尔有些路过的学生跟祁夜打招呼时,也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安凌。
      “嗨,祁夜,演出结束啦。”祁夜和安凌停在一个摆放针织小玩偶的展位上,展位摊主是一个男生,看样子跟祁夜是熟识,跟祁夜打过招呼后,注意力就放在了安凌身上。“这位是?”
      “一个妹妹。”祁夜摆弄这摊位上的小玩偶,“安凌,这位是手工社社长。”
      “妹妹?”手工社社长满脸质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祁夜身边有女孩子出现了。
      安凌朝手工社社长打个招呼,低头摆弄这摊位上这些针织玩偶,心里对祁夜给他定位得“妹妹”角色极其不满,明明自己跟祁夜才相差三岁,在爱情里这点年龄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祁夜直接把她定位为妹妹,是不是意味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妹妹看待。此时的安凌,并没有发现自己在意祁夜对他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安凌心里想着事情,手头上拿着一只白色针织兔子把玩着,祁夜见状,以为安凌喜欢,就买下来送她。
      “啊,不用不用。”安凌回过神,发现自己一直握着兔子,导致祁夜误以为她喜欢这个。
      “妹妹,祁夜送你就收下吧。”手工社社长难得开张,喜笑颜开得看着他们。
      “谢谢。”安凌握着兔子不知所措,不过转念一想,这也算是祁夜第一次送她的东西吧。
      祁夜带着安凌穿梭在校园里,随处可见得各个展位,参观了书画展,看了舞蹈社组织的舞蹈快闪,大学内各种琳琅满目的活动,让安凌看花了眼,她也开始憧憬起大学校园了。祁夜在学校人缘挺好的,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打招呼,其中不乏有许多漂亮女生,再看到站在祁夜身边的安凌后,脸色都不太好看。
      逛了一上午,安凌觉得有点乏了,祁夜注意到了安凌疲惫的脸色,看了看时间,也到了午餐时间了。祁夜带着安凌来到学校食堂餐厅的包厢,他和队友们约好在这里吃饭。
      “逛了这么久才来啊。”祁夜和安凌刚进包厢,就听到蓝煜的声音。
      大学食堂里有像饭店一样一间一间的包厢,供学生聚餐使用。包厢里坐了三男三女,除了安凌认识的蓝煜、顾羽和凌宇,还有三个女生,各自坐在他们身边,看样子都是情侣关系,安凌侧头看了看祁夜,心想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他们情侣聚会,不知道祁夜是否有女朋友。
      “哟,难得看到祁夜带女孩子来呢。”坐在蓝煜身边的女生,是个短发飒爽的女生,长得不是好看的那种,但是却很有个性,与蓝煜一样的风格,倒也相配。
      祁夜没有回话,来开椅子,让安凌坐在他身边,在安凌的另一侧,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及腰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一脸岁月静好的样子,特别温柔。顾羽的手搭在女生后座,笑着看着祁夜。顾羽的女朋友,看着也和顾羽一样温柔。安凌将视线转移到凌宇身边的女生,是刚才在礼堂见过的组织部部长安安,看到熟悉的人,安凌悬着的人放下了一些,安安也热情的朝安凌招招手。没想到,酷酷的凌宇,居然是跟热情的安安是一对,这组合也算是互补了吧。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聚会,你是不是有原本要带的人?”安凌凑近祁夜,低头小声的说。看着在座都是情侣,她觉得自己跟祁夜一起好像不太合适。
      “没事。”祁夜轻声回应。
      “妹妹,你可是祁夜第一个带出来吃饭的女生呢。”安安不怀好意的笑着。她和凌宇在一起后,时常跟队员们一起出来玩,但是祁夜一直都是一个人,并非没有女生追求他,只是祁夜好像没有想要开始一段感情的意思。
      安凌看着祁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安安。队员们都有女朋友,难道平时祁夜都是一个人跟他们在一起吗?听他们的话术,祁夜应该是单身无疑。可是,他这么优秀,怎么会呢?
      “吃饭还不能堵住你的嘴吗?”祁夜白了一眼安安,自顾自的夹着菜吃。
      安凌因为跟大家也不熟,显得特别局促,默默吃着面前的菜。旁边顾羽的女朋友似乎察觉了安凌的不自在,细心的替安凌夹了离她远的菜放到她的盘子里,并对她说:“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他们都是挺好相处得人。”
      “谢谢。”安凌对顾羽的女朋友好感度直线上升,这个女生真的是细心又温暖。
      安凌默默的吃着菜,听着他们在讨论艺术节的演出,知晓了他们对这次演出的重视性,正如安安在礼堂对她说的,他们希望能通过这次演出得到传媒公司的认可,后期可以顺利签约传媒公司,这样他们的乐队才有希望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当然,他们也会闲话家常,将话题往祁夜和安凌身上引,然而祁夜和安凌都笑而不语,蓝煜直呼没趣。
      “不好意思,他们就喜欢乱讲话。”散场后,与队员们分开,祁夜继续带着安凌逛校园。
      “没事。”安凌低着跟着祁夜,其实她内心对祁夜也有些好奇,为什么祁夜还单身。
      祁夜和安凌并肩坐在学校小湖边,这里远离艺术节的活动范围,人群稀少,安凌看着湖里鸭子欢快的戏水,偶有几只鸟掠过湖面,安静而又祥和的气氛,特别微妙。这里平常一定是情侣们约会圣地吧。
      “我记得你是高一学生,以后想考哪个大学。”祁夜侧头看着安凌,这个小女生特别好看,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却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似得沉着冷静,或许是跟她说的,经历过挚爱离世的原因吧。
      “这里挺好的。”安凌看着祁夜的大学校园,真心的喜欢这个学校。或许,也是喜欢有祁夜的这里吧。
      “那就加油吧,争取成为我的学妹。”祁夜大笑着。不过,等安凌考上这里,他应该已经毕业了吧,如果他还继续读研的话,或者还有机会成为学长学妹也不一定。
      “好的。”安凌把玩着手里的针织兔子:“祁夜,谢谢你带我来你的学校。”听大家说祁夜身边很少出现女孩子,而今天他带着她到处逛校园,还碰到那么多熟人,一定会有很多非议,她不知道祁夜会不会在意这些,但是,她觉得,或许祁夜对她是否与旁人不同。
      “没事。”祁夜看着湖面,思考着自己这一日的反常,究竟是蓝煜他们起哄导致,还是他内心自己的想法。平时他也不见得是会听蓝煜他们摆布的人。
      安凌和祁夜并肩坐着,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安凌低头玩着针织兔子,不小心将兔子掉落在地,安凌急忙弯腰下去捡,祁夜也弯腰伸手去捡,两人脑袋碰到了一起,安凌感受到了祁夜扑鼻而来的鼻息以及从祁夜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安凌看向祁夜,发现祁夜也看着她,气氛突然有点微妙起来,安凌捂着脑袋,坐起身来,祁夜伸手捡起针织兔子,交到安凌手上。
      “我该回去了。”安凌握着针织兔子,局促不安,刚才的近距离接触,她的心像小鹿乱撞一样。
      “好。”祁夜侧头不去看安凌,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他也有些慌张。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若无其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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