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以为穿越进游戏世界以后》燃野之火

23、谋杀

　　“银毛鼠的变装魔术秀，现在开始!”天空中炸开无数条彩带，为银毛鼠的表演作点缀。

　　红色的天鹅绒幕布前，银毛鼠脱下了它的礼帽，向前鞠了一躬。

　　“这是我的助手，查克。”他举了举帽子里的仓鼠，“接下来，我们会给您带来一段绝对会令您今后难忘的精彩表演。”

　　银毛鼠挺起他的胸脯，将他的头微微仰起，现在他的小鼻头上的几根毛须就和他的嘴角一样翘了起来，他微微睥睨着眼，享受着环绕在舞台下方各位观众脸上期待的表情。此刻，他已经能想象到他表演后的几分钟场下激动的场面了，到时候，来自泰伦各地的观众都会对他投以钦佩仰慕的眼神，然后那些索要签名的纸条和大把大把的钱币就会像大风和海浪一样吹卷过来。

　　帽子里的查克弓着背，紧张地伸出脑袋探了探，他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对一旁的银毛鼠试探着说道。“该，该表演了。”

　　银毛鼠不快地皱眉，他觉得查克没有资格教他做事。不过当下，他没有表现出分毫，而是大声喊道，“查克，变！”然后快速掏出一支魔术棒，狠狠一甩，“大！”

　　他说完，查克就不受控制地像吹气球似的飞速膨胀起来，比原先大了好几倍。可怜的助手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慌乱无助地蹬着短脚瞎扑腾着，这时银毛鼠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

　　“啧啧，让我们给这只肥头大耳的仓鼠先生，换件衣服吧，变!”他话音刚落。查克身上棕黄色的西装不见了，变成了一件看上去滑稽又可笑的彩色沙滩裤。观众们都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小！”他用魔术棒一指，彭的一声，吓得台下人们紧张地一眨眼，而就在这个瞬间，仓鼠又变回了原本的大小。

　　“哗啦啦——”场下响起了一片鼓掌声和欢笑声。不过除了对别人表演的惊叹之外，更多的观众鼓掌是因为他们享受到了一种嘲弄别人的快乐，他们的谈话也多与之相关——“那只黄毛老鼠真的很滑稽不是吗？”“是啊，太可笑了。”

　　然而此时的查克，却像经历了一场灾难一样，他趴在礼帽里，大口喘着气，整个鼠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冷汗。

　　顾烨一直在帘幕后的缝隙里看着它们的表演。戏法开始时，他从查克脸上看到了惊慌，黄毛仓鼠整个鼠皮像海风中的船帆，不受自主控制地摆动。现在，它们松松垮垮地挂在肌肉上，更像是一块破帆布了。

　　“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点？你是想这么说吧。”这时脸上涂满了彩色颜料的小丑先生在顾烨身后冷不丁发言道。

　　“什么？”事实上，他只是在静静用眼睛记录他观察到的场景，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想法。然而，这道声音倒是让他轻微地被吓了一下，毕竟他对马戏团里的各种npc的声音还不太熟悉。但顾烨并没有表现地很明显。

　　他转过头来，看到小丑先生骑着单车从他身边滑过。他的头朝他扭了过来，眼珠子也一眨不眨地顺着顾烨站着的地方滑移着。

　　“不过，在这个马戏团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一些泡沫幻影的东西，去做一些疯狂的，不择手段的事情。”

　　“泡沫幻影的东西？”顾烨对小丑说的话感到淡淡的疑惑，他又从帘后看向灯光聚焦中心的银毛鼠身上，难道是指那些掌声和欢呼声，还是……

　　正当他思考出神的时候，小丑又慢慢向他伸出了手，他的手指似乎有些像捕食猎物的鸟类的爪子，然而他还没碰到顾烨时，小狼就猛地吠叫着扑向对方。

　　顾烨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抚住这只小狼，而这时，舞台上银毛鼠的表演已经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

　　“嘘，接下来的表演还会更加精彩，”银毛鼠向上空呼喊着“灯光师”，“喂，灯尾鸟——”

　　这些盘旋在上空的灯尾鸟便听话地变换阵型，光线被分散开来，舞台中央看不见任何光芒，观众们心知肚明，这是为了突出下一阶段的表演准备的前奏，过会等灯尾鸟们将光芒重新聚焦到银尾鼠身上，想必他又要带来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新奇玩意。

　　时间在流逝，灯尾鸟在上方无措地盘旋着，他们并没有听到银毛鼠要重新变换阵型聚焦灯光的命令，但等待的时间着实有点长了。于是他们自发地将灯光聚集到中央的银毛鼠身上，却发现，红色的舞台地毯上，赫然躺着银毛鼠的尸体!

　　他的双眼瞪的老大，嘴角处留着黑色的血，两条倒三角的腿直挺挺地伸着，垂在身侧的手呈半握状，逝者在死亡前有明显挣扎的迹象。

　　而此刻，聚在他身上的灯光更像是死神的戏剧性宣告。

　　“天啊！”观众席上传来了失声尖叫。

　　他们有些人被吓得短暂地晕了过去，有些人用双手捂住眼睛，匆匆离场，有些人咒骂着活见鬼，败了雅兴，还有些人直接把观众席当成了跨栏场，没有方向地在座位椅间乱窜，慌张地准备喊来警员和侦探……总之，现场已经乱作一团。

　　在他一旁的黄色仓鼠，更是被吓得失了魂魄似的，他还钻在那顶圆礼帽里，生怕他出来后，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这一切都发展的太快。此刻在后台的顾烨，还就不清楚场上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场外闹哄哄的，想必银毛鼠的表演很是成功。奇怪的小丑先生被不好惹的小狼吠走后，他依旧抱着怀里那只小狼，一边试图安抚它的情绪，一边为他接下来要表演的事情发愁。

　　不知道小狼能不能顺利穿过圈。总觉得他们两个看上去一点都不专业的搭档无论怎么样表演可能都起不到提高观众兴致的效果啊。

　　但是他很快就会发现，他不用再为表演什么而发愁了。因为，他被一群穿着制服模样的人，给套上了镣铐。

　　“马戏团的人要严查！”警长这么说道，“凶手很有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凶手？”

　　顾烨还是头一次被人当作嫌疑犯抓了起来。

　　真是有趣。

　　他看向幕布缝隙外的舞台，银毛鼠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原来是刚刚那只蛋糕领的老鼠死在了舞台上。

　　他移开目光，又看向警察官，“那么先生，我的杀鼠动机是？”

　　“别和我扯那么多！先上车再说。”警长说话时嘴边两络小胡子一翘一翘地，就像是两根鼓槌一样在为他嘴里吐出的肯定语助势。“而且，就凭你这过分淡定的模样也有鬼！”

　　顾烨：……过分淡定？……好吧，其实说了您也不信，我也没有那么淡定。只是您可能看不太出来。

　　没想到天生表情少也是一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