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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发泄过后,黄瑶彻底地静了下来,却也不再说话,而是平静得令人害怕。

      还是陈书婷当机立断:“小虎,你先把瑶瑶送回房间,兰兰马上就回来了,待会让她看看。”

      唐小虎弯腰要把黄瑶抱起来,但黄瑶拒绝了。
      “我可以自己走。”她的声音很轻,却出奇的坚定。

      她推开唐小虎,拒绝了任何人的搀扶,深一脚地浅一脚往大门走去。
      唐小虎走在她身后半步,紧张地保护着,一旦她要摔倒,他立刻就能去扶。

      从窗子到大门,不过是短短的十几米,她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从身体里消散的力量和在发泄中丢失的理智迅速回笼,如同凭空飞来许多无形的剑,插入她的身体,又和她的血肉融为一体。

      诡异却迷人的轻盈感消失了,她再次找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刚走回房间,高启兰就匆匆赶到。
      高启兰三步并做两步飞奔上楼,一把推开站在门口挡路的高晓晨,又不客气地让自家大哥让开。

      “瑶瑶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蹲在黄瑶的床边,手背轻轻触上她的脸颊,却被脸上的温度烫到了。

      “姑姑,我没……”

      高启兰简单粗暴地打断了她,回头对着所有人无差别输出:“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没人注意吗!”
      她真正发起火来没人敢接话,唐小虎刚要动,高启兰又问道:“你干什么去?”

      “去拿药。”唐小虎说。
      “你别去,你陪着她。晓晨你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高启兰继续发号施令。

      唐小虎在高启兰的驱使下向前两步,站到黄瑶的床边。
      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尽管他们有过很多更亲密的接触,但在高家人的众目睽睽下,他却什么都不敢做,哪怕只是轻轻牵她的手,给她一些温度和力量。

      或许是高启兰的出现让黄瑶的精神终于松弛下来,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头昏脑胀,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
      她还穿着睡衣,发烧带来的浑身发冷让她缩进了被子。

      高晓晨拿来体温计,黄瑶却一动也不想动。
      “瑶瑶听话,量个体温。”高启兰哄小孩一样,把体温计塞进了她的腋下。

      一量体温,39度6。

      这个高得离谱的温度顿时又让高家炸了锅。

      “哥你和晓晨先出去,屋里人太多了,瑶瑶不舒服。唐小虎你过来把瑶瑶扶起来。”
      见唐小虎没动,高启兰瞪眼:“你愣着干什么啊?”

      唐小虎没有坐下,他弯着腰,用手臂托起黄瑶的肩膀,让她靠在床头,然后又局促地收回手。全程他们都没有其他的接触,身体的距离也极其遥远。

      高启兰和陈书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让他所有禁忌的、背德的羞愧无所遁形。私下他们越是亲密,如今他就越是仓皇。

      他恨不得立刻起身离开,逃离这无声的审判。
      但他也知道,黄瑶尽管不说,心里是希望自己陪在身边的。

      黄瑶半闭着眼睛,眉心拧在一起,即便一言不发也能看出她被病痛折磨得难受。

      她确实是难受的,这次发烧完全是精神刺激作用在□□上的反应,来势汹汹,好似一下点燃了她的五脏六腑,烧得她浑身发疼。

      恍惚间,她全靠身体本能吃下高启兰喂来的药,又好像听到了陈书婷的声音,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她轻轻摇了摇头。

      陈书婷叹了口气:“那我让阿姨准备点清粥小菜,她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么饿着病不容易好。”

      直到房间中只剩下三人,高启兰又给黄瑶喂了水,扶着她躺下,给她掖好被子。
      黄瑶又自己往下缩了缩,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她的脸本就巴掌大,这样一衬显得更小了。

      唐小虎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里怎么装下这么大的能量。

      “你陪着她。”高启兰扔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兰姐,”唐小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她,“不合适。”

      高启兰的冷眼从无框眼镜后扫来:“那你去找高启强要说法?”她甚至已经不叫哥,而是连名带姓地叫高启强。

      “兰姐,我……”
      “小虎,”高启兰双手插袋,叹了口气,“没人怪你,瑶瑶也没怪你。”

      “我知道。”唐小虎低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高启兰没再说什么,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越发痛苦。
      他知道黄瑶不会怪她,她哪里会怪他的堕落,她只会怪自己没有拉住他。

      但他宁愿瑶瑶怪他,他宁愿她再扇十个巴掌,也不想看她静静地躺在这,不愿意看着她无尽地内耗下去,把自己焚成灰烬。

      黄瑶安静地躺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唐小虎知道,人在极端难受的情况下,其实是没法睡熟的。
      他从小到大没少受伤,伤口感染后发烧也是家常便饭。吃了消炎药,灌一壶热水,裹床被子,熬一天也就好了。

      这期间最难受的就是高热后体温不退的那几个小时。睡也睡不着,动也动不了。

      酸痛从骨头缝里,从每根肌肉纤维里往外冒,人什么也不想做,连翻身都觉得使不上力气。

      这时,黄瑶动了动,她想翻身侧躺,却只是动了动腿,就不再动了。
      她又往下蹭了蹭,几乎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应当是难受极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
      这是唐小虎第一次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

      不是做了错事的那种错,而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的那种错。

      他是谁?他要去哪里?
      他活了三十六年,好像第一次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他是旧厂街戴着红袖箍收卫生费的小混混,是被徐江打了两天只剩下一口气的可怜虫,是被哥哥一路拉扯大,只知道听哥哥的话的傻弟弟。

      他是人人畏惧的虎哥,是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是工程集团的高管,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是杀人的刀,是听话的狗。
      他是瑶瑶的爱人。
      他是唐小虎。

      每一个身份都是一块布,身上一道道的伤疤是缝合他的粗糙针脚。
      每一句“他是”都是一块拼图,紧紧咬合在一起,让他不至于粉身碎骨。

      他不能割掉一块布,不能扣下一块拼图,他不能改变自己的过去。
      但他可以决定他的未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沉重的悲哀。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还有多远,而他却还那么狂妄,妄图和黄瑶聊以后。

      “虎叔……”黄瑶虚弱的声音传来,唐小虎连忙蹲在她的床边,听她说话。
      只听她用气声浅浅地说:“虎叔,我的脚有点疼。”

      唐小虎下意识就要去看她的脚,但手刚搭到被子上就停住了。
      白金瀚那一眼的画面兀然出现在他的脑海,白皙的脚,暗色的勒痕,鲜红的指甲,只是昏暗灯光下的粗略一瞥,却在回忆里自动转成了高清的图像。

      唰啦——
      他掀开被子,欲望无所遁形。

      黄瑶的脚背依旧细嫩光滑,但左脚的脚掌却有着几道血痕。

      血痕是被磨出来的,从足弓一直蔓延到脚趾。
      她回来后洗过澡,伤口的尘土都被冲干净了,鲜红的血肉暴露在外面,触目惊心。

      她怎么能忍到现在?
      而刚刚她光着脚跳下去,又光着脚走了那么远,她怎么能忍到现在才说疼?

      “脚受伤了,我叫兰姐来给你上药。”唐小虎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生吞下去。

      “算了,别去了,”黄瑶叫住他,“大家都跟着担心。”

      唐小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应该做什么?对,他应该去找高启兰,让高启兰来帮瑶瑶处理伤口。

      但他在做什么?
      他看着自己走到床头,拿起高启兰留下的药箱,又找出碘酒、棉签、创可贴。

      他又走回了床尾,捧起了黄瑶的脚。

      黄瑶有着极其漂亮的脚,瘦长、雪白,健康的足弓,圆润的脚趾,放松时,脚背有一点点肉。

      她的脚背冰凉,脚掌滚烫。
      不对,烫的是他的手心,是他的呼吸。

      唐小虎坐了下来,捧着黄瑶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用蘸了碘酒的棉签去擦拭那一道道伤痕。

      碘酒处理伤口并不很疼,但发烧的人皮肤都过于敏感,刚一触碰她就的脚就往回缩。

      “别动。”唐小虎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脚踝。
      大脑比身体的反应慢了半秒,但半秒后,他依旧没有放开。

      她的脚踝却很瘦,他拇指食指环起的空间,足够绕满她脚踝的一周还多出一个指节。凸起的跟腱卡在他的虎口,硌得他手心发痒。

      “别动。”
      黄瑶分明没有再动,他却又重复了一遍,不知是在和谁说。

      这几道擦伤,上起药来很快,但唐小虎的动作却很慢。
      他用棉签在她的脚掌上不断摩擦着,一下又一下,直到整个脚掌都被碘酒的棕黄色涂满了。

      棉签却像是不满足,又往脚心探去。

      “痒!”
      黄瑶小声抗议,痒意让他的脚背紧紧绷起,脚趾隔着裤子抓在唐小虎的腿上,刚涂好的碘酒蹭脏了他的裤子。

      他依旧穿着黑裤子,看不出药的颜色,只能看到一圈湿的轮廓。

      也不知道黄瑶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她的脚抓得唐小虎很疼。
      但他中了邪一样,弯下腰,一点点向下,直到脊背弯到不能再弯
      ——然后在她的脚背上落下一个吻。

      嘴唇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清醒过来,他故作冷静地抬头,却正对上黄瑶的眼睛。

      她的脸上还有病气,却显得眼睛尤亮。
      她盯着唐小虎,笑得小狐狸一样:“虎叔,我看到了。”

      *

      高启兰走下楼,正听见陈书婷的声音传来,即便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能听出愤怒。

      “高启强,那是我女儿!”陈书婷的手指用力戳着高启强的肩膀。
      “是,你想培养她我知道,但她也还是个小姑娘,她才十九!她就是喜欢个人怎么了?她犯了什么天条?她怎么就罪大恶极了?你拿你那套手段去对付自己女儿,你不觉得恶心吗?”

      “但那是唐小虎,她和小虎……”高启强也压抑着怒气,“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陈书婷扶着额头:“这话你不觉得耳熟吗?”

      高启强顿时哑口无言。他确实耳熟,他和陈书婷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也是这么说的。

      “书婷,我不是那个意思。”高启强顿时怂了,伸手去拉陈书婷。
      但陈书婷一把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老婆,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高启强又露出他那可怜小狗的表情。
      果然管用的招数十年后依旧没有过时,陈书婷没再甩开他,只是冷着脸说道:“那你去给瑶瑶道歉,承认错误。”

      “知道了老婆。”高启强想要和陈书婷贴贴,楼梯上方却传来两声冷漠的咳嗽。

      “咳咳,这还有个活人呢。”
      看着高启兰走下楼梯,高启强突然想到什么:“你让小虎和瑶瑶单独在房间?”

      高启兰冷着脸问他:“什么意思?是要我送安全用品进去吗?”

      “你……你说什么……”高启强险些被她一句话气得心脏病发作,他指着高启兰半天说不出来话。
      高启兰依旧没有表情:“我是医生,我只能想到这个。”

      陈书婷终于笑了下:“行了,都别闹了。阿姨做好了粥,老高你给瑶瑶端上去。记得给她道歉,好好说话啊。”

      敲门进去后,高启强看到了房间里的两个人,黄瑶正闭目侧躺着,唐小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玩手机。

      “瑶瑶,睡着了吗?”他放轻脚步。
      “爸爸,我还没睡。”黄瑶挣扎着坐了起来。

      唐小虎起身,要把空间留给他们。但高启强却拦住了他:“小虎就在这吧,没关系。”

      “阿姨做了点清粥小菜,你吃点东西。”高启强把小桌板搭在床上。
      “谢谢爸爸。”黄瑶拿起勺子舀粥,小口吃了起来。

      她吃了一多半吃不下了,静静地等着高启强开口,她知道高启强有话要和她说。

      “瑶瑶,”高启强果然说道,“今天的事爸爸向你道歉,是爸爸做错了。”
      “爸爸?”黄瑶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不是的爸爸,是我不好,是我太激动了,我就是还有点后怕。”

      高启强摸了摸她的头:“爸爸还没和你说,瑶瑶今天真的又聪明又勇敢,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

      “谢谢爸爸。”黄瑶低下头,带着点羞涩地笑。

      “对了爸爸,过山峰和蒋天,你要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时,黄瑶的眼神中有紧张,还有后怕,但高启强的笑容却有一秒钟的凝固。

      唐小虎原本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此时却猛然抬起头,朝着黄瑶的方向摇了摇头。

      黄瑶却不管他,只是拉着高启强的手臂说:“爸爸,我担心他会一直缠着我,我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

      “瑶瑶说的对,爸爸明天会和蒋天谈,你放心。”高启强的表情恢复如常,又慈爱地摸了摸黄瑶的头。
      “早点休息,好好养病。明早我们去礼佛,你如果身体好了就一起,不舒服的话不去也没关系。”

      黄瑶依旧用依赖的目光看向他:“我会去的,谢谢爸爸。”

      高启强前脚离开,唐小虎就再也坐不住。
      “瑶瑶,你刚才不该那么问。”他压低声音,眉头紧缩,并不是愤怒,只是担忧。

      她几乎是在逼高启强给她承诺,她抓住了他短暂的愧疚,要他答应不让唐小虎去处理过山峰或蒋天。

      这不是个好的时机,更不是个好的方法,只会让高启强对她更加防备,一个刚刚经历刺杀和悲痛的十九岁小姑娘,还能在病中和他谈条件。

      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或者说,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从和虎叔表白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注定无法一辈子维持高启强天伦之乐的美梦。从这次回来后,她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在打破他们之间这微妙的平衡。

      她知道其实有些早,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因为她无所畏惧。

      她连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

      “虎叔,陪我躺一会儿吧。”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身上脏。”唐小虎说。
      他来找她前应该是换过了衣服,不染尘不染土,唯独裤子上有那圈碘酒的痕迹,哪里就脏了。

      黄瑶摇了摇头,执意要他躺下。

      唐小虎抵不过她晶亮的眼神,只能脱了外套和鞋,靠坐在床头,小心翼翼不碰到她的被子。

      黄瑶的床是一米五宽,平日她小小一只蜷着睡觉,总觉得床上有太多空余,空得她发冷。
      但当唐小虎半躺下来后,床就显得小了。

      他的长腿搭在床上,脚离床尾甚至没有多少距离,宽厚的肩膀就要贴上她的。

      于是,黄瑶躺了下来,躺在了唐小虎的怀里。

      她的头轻轻搭在他的腹上,头发自然垂落,却缠住了唐小虎的手指。

      头发一圈圈缠紧,勒得唐小虎指尖发白,终于在缠到第五圈的时候,听见黄瑶轻笑着说:“虎叔,头发好玩吗?”

      唐小虎松开手,细软的发尾轻轻散开复原,被他张开的手心接住。
      “挺好玩的。”他像是真的觉得有趣,就这样缠上又解开,解开又缠上,直到把那一缕头发玩得打了卷。

      黄瑶任凭他玩,自己却伸出手指点上了他的胸膛。
      “指甲怎么了?”唐小虎抓住她的手,看见她的食指的指甲断了。指甲断在游离线里面,断裂的指甲还剩下一个边连着,摇摇欲坠。

      应该是刚才抓唐小虎的衣服太用力了,把指甲弄断了,她竟然没发现。

      “没事。”黄瑶拽着断裂的指甲一用力,直接撕了下来。唐小虎看着都觉得疼,她却像没事人一样。

      “呀,出血了。”
      她撕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一点甲床,渗出了一丝血。血的颜色和红色的美甲颜色混在一起,并不明显。

      “我去拿创可贴。”唐小虎说着就要起身,黄瑶却躺在他的身上不让他动。

      她把出血的指尖伸到了唐小虎唇边,点住他唇上的疤,上下摩挲。
      “虎叔,你知道吗,听说口水可以杀菌。”

      唐小虎知道黄瑶喜欢摸他的这处疤,每次她用尖尖的指甲在上面划,都像是小猫挠人一样痒。

      而指甲断裂后,指腹直接接触嘴唇的感觉不一样,指腹是柔软的,湿润的,带着体温的。

      指腹是人的肌肤,而肌肤是饥-渴的。

      她的指尖摸够了疤,又转而去摸他双唇间的缝隙,试着往里探。他的唇坚硬地抿成一条线,她就在外面轻轻叩门。

      一下,两下,三下……

      指尖的触感变得柔软,越来越柔软。
      唐小虎张开嘴,把她的手指含了进去。

      他用牙齿轻轻咬住那根手指,舌尖在手指周围一圈圈打转,偶尔又向后回缩,重重地舔过指尖的伤口,引出黄瑶的一阵战栗。

      黄瑶的第一个想法是,怎么虎叔的舌头都比她更有力量。

      随后,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在做什么。

      只是被含着手指,她浑身都软了下去。她想把手指收回来,唐小虎却咬着不放。

      十指连心,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力量的变化和舌尖粗糙的颗粒。
      她不得不把双腿折叠起来拢到胸前,浑身都绷紧了,脚尖紧紧地绷起,和小腿形成一条线。

      她觉得自己像是香草冰淇淋,快要化成一滩水。

      她听见楼下高启兰扬声道:“哥,嫂子,医院有急事我得先回去,瑶瑶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天黑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是陈书婷的声音。

      声音让她紧张,也让他更加兴奋。
      她扭动着身体,脚趾用力抓着床单,把平整的床单抓出道道褶皱。

      她用另一只手去推唐小虎的胸膛,却反被抓住,成了禁锢她的支点。

      她快要哭了,她不知道只有自己的指尖这么敏-感,还是别人的也一样。

      最终,在她哭出来之前,唐小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口。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湿漉漉的。
      她又看向唐小虎,他还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除了被她的扭动揉乱的衬衫下摆之外,没有丝毫的异常。

      她一拳砸在唐小虎的胸膛上,却被他稳稳接住,塞进被子里。
      他把她凌乱的头发理好,把她脸上粘着的头发都放到身后。然后,他身体向下挪了挪,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一些。

      “睡吧,小公主。”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

  • 作者有话要说:  发烧了,明日养病,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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