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对家呢》小鹿不麋鹿

65、第 65 章：错失的五年

　　第三天一早，林书音就兴致冲冲地找江远星求证。
　　她昨晚回去之后没立马睡觉，本来是想去她和唐佳云的CP粉群里潜水的，没想到被热搜惊到了。
　　“远星哥哥！微博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真的真的太好奇了！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什么？”江远星昨晚并没有刷微博，自然不明白她在好奇什么。
　　“就，昨天那个！”
　　其他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也眼巴巴地望过来，眼中满是八卦。
　　江远星想了想，昨天能让大家讨论的应该是他的画？毕竟之前也小火了一把。
　　他正想点头，虞寒山就从他身后走了过来，还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他微微笑着看向众人：“在聊什么？”
　　林书音莫名其妙的就是很怕他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摇头道：“没聊什么呀。”
　　江远星替她说：“书音应该是想问我那幅画的事，”他说完看向林书音，承认道，“那幅画确实是我画的，我的画作署名都是Stars。”
　　林书音……我不是想问这个啊！！！
　　导演说替补的嘉宾本来就在这边工作，现在已经结束了，他提出晚上过来吃晚饭，顺便在观众面前露个脸。导演觉得可行，就答应了。所以下午的时候大家没有分散着去四处游玩，而是一起去采买食材了。
　　他们从四点开始就在做晚饭了。
　　五点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江远星，他妈妈和外婆来了，他可以选择直接出去见她们，也可以暂停他的直播出去见。
　　按照正常情况，导演是不会同意嘉宾中断直播的，但是现在他们租借了江远星的房子，人家家长过来送重要的东西，他也不好阻止。不过他只给了江远星半个小时的时间。
　　江远星把领口别的麦关掉了，让工作人员帮忙避开摄像机的位置带纪蕴和何秀清进来。
　　他们去了书房。
　　纪蕴其实知道自己不该过来的，但是她担心江远星今天录完节目，可能马上就要回国了。可她才刚回B国，怎么样也要来看江远星一眼。她怕江远星不肯见她，还把何秀清给拉过来了。
　　她知道自己是在变相堵人。
　　“外婆，您先坐。”江远星把水递给了何秀清，又倒了一杯递给纪蕴，却没跟她说话。
　　“大老远的，跑过来干什么呢？外婆，您要是想我了，等我结束工作了再去看您也行啊。”
　　何秀清还没说话，纪蕴就带着哭腔开口了：“星崽，你可以不要对妈妈这么冷漠吗？”
　　“我待会儿还要继续工作，时间不多。”江远星只低着头，并没有看她。
　　纪蕴怕江远星又要生她气了，连忙把刚刚带过来的纸箱递给江远星。
　　箱子不小，看起来也不轻，江远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以为是纪蕴给他的礼物。
　　“我想要的东西可以自己买，您不用总是给我准备礼物。”
　　纪蕴嗫嚅着不说话，也不把箱子放下。
　　良久，何秀清叹了口气，解释道：“星崽，那不是礼物，那是你的东西。”
　　江远星不解地上前接过纸箱，放在书桌上，一打开，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里面真的是他的东西。
　　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三本红色的荣誉证书，一个水晶材质的奖杯，还有五本相册。
　　江远星快速翻动两下，又把纸箱的盖子盖上了。他红着眼睛看向了纪蕴，质问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您手上？”
　　纪蕴捂着嘴哭了起来。
　　何秀清站起来，走到纪蕴身边、江远星对面，跟他道歉：“星崽，对不起，外婆当时和你妈妈一起骗了你。”
　　江远星高考结束那年，纪蕴打电话给他，说何秀清突发心脏病，快不行了，然后把江远星接到了B国。那之后将近五年的时间，江远星再没从B国离开。
　　“外婆那个时候确实住院了，但并不是因为突发心脏病，而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手术。本来是打算在你高考完之后进行的，我们把手术的时间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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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远星跟虞寒山住校没两天，纪蕴就回国了。她想像其他家长一样去送考。谁知道她人到了之后却不见江远星，一问之下才知道江远星住校去了。
　　她想着，没法去送考了，那就帮江远星整理整理东西吧，这样江远星一考完试就能跟她回家了。
　　她在江远星的抽屉里见到了一封情书。她想着星崽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想看看被江远星保留着的情书是什么人写的。
　　情书写的很好，态度诚挚又带着他们这个年纪的一往无前，字迹也很漂亮。如果不是落款处写着“虞寒山”三个字的话，这会是一封完美的情书。
　　她知道虞寒山这个人。她给江远星打电话的时候，江远星偶尔会跟她提起这个人，这个叫虞寒山的人还在电话里跟她打过招呼。她知道这个人是江远星的“好朋友”！
　　纪蕴缓缓握拳，把那封情书捏成了一团废纸。
　　她四处看了看，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个房间貌似不是江远星的，因为星崽不会睡纯黑色的床单，也不会把被子抻得整整齐齐的，他的床头柜上会摆着水杯和速写本。
　　可这个房间明显不对劲。
　　虽然他们母子不常住在一起，但她多少还算了解自己儿子的习性。
　　她快步离开，打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衣柜侧面的展台上摆着一尊水晶奖杯，刻着“越成实验高中美术大赛一等奖”的字样。书桌上摆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江远星和虞寒山的合照，一张是江远星和纪家的合照。
　　这才是江远星的房间。
　　她在江远星的房间里找到了五本相册，大致翻了翻，一本一个年份，从江远星初二开始。里面一部分是江远星和虞寒山的合照，大部分是别人拍的江远星的单人照，这个“别人”是谁，不言而喻。年份越靠近的相册越厚，纪蕴只翻了一会儿就翻不下去了。
　　她大致翻了一遍江远星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也就是说，有个居心叵测的人，住进了她儿子家里，而她儿子还不知道。
　　纪蕴的思绪飞速转动，思考着怎么样把星崽带走，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见面了。
　　星崽把虞寒山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她如果只靠劝说，或者态度强硬地把星崽带走，星崽都会不开心的，他肯定接受不了。
　　她想起了母亲这个月末的心脏支架手术。
　　何秀清一开始并不同意。
　　虽然手术确实可以提前，但是，“我们这样把星崽骗过来，他知道真相了之后你要怎么解释？”
　　“那就不让他知道！”
　　“你可以把他带过来，但你没法阻止他们相互联系，等我恢复了，他照样会回去。”
　　“那就装病，您装不下去了我装。我不信星崽能忍心放下我们回国。联系就联系吧，两国有时差，黑白颠倒的，他们就算能联系，也没办法时时刻刻说得上话。”
　　纪蕴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时间一久感情也就淡了，到时候星崽在这边交了新朋友，或者是恋爱了，我不信他们的关系还能这么好！他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最脆弱了，我不信过一段时间他们还能把对方看得这么重！”
　　何秀清还想再劝，纪蕴就转移了话头，她苦口婆心地劝说：“现在星崽还没走上那条路，再这样下去，万一星崽也喜欢上他了呢？！我们不阻止，以后星崽就会跟个男人在一起！他不要孩子了？老了孤零零一个人？”纪蕴说着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了，“妈，星崽可以失去一个朋友，但不能让他未来永远跟个男人在一起！”
　　“你知道星崽的性格的，他看着好说话，实际上有多执拗你不清楚吗？当断则断！”
　　何秀清被她说服了。她们联系了医生，把手术时间提前了。
　　江远星也确实如她们所愿到B国来了。出乎纪蕴意料的是，事情似乎比她想的还要顺利。因为除了刚到B国的那几天以外，江远星突然不怎么看手机了。
　　两人明显能感觉到江远星情绪不佳。
　　吃饭的时候，她试探着问：“星崽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开心。”见江远星不说话，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虞寒山，“你是跟朋友吵架了吗？妈妈见你之前一直盯着手机，可是又不发信息又不打电话的。”
　　江远星没说话，只脸色难看地说自己不太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
　　两天后，纪蕴让江远星去参加京都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她本来以为还要好好劝上一番，没想到江远星沉默了一会儿，居然点头同意了。
　　看看！她就说吧，这个年纪的感情最脆弱了。短短两周的时间，江远星就愿意留下了。
　　纪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她没去想，之前六年江远星都不愿意跟她一起到B国来，而现在却答应留下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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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远星红着眼睛，无法理解她们这么做的原因。
　　“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我离不开他，却还要以那样的方式骗我留下？”
　　纪蕴哭着解释道：“妈妈不知道！星崽，妈妈真的不知道你也喜欢他！妈妈以为你只把他当好朋友，妈妈只是想要你能好好的！”纪蕴伸手想要抱住江远星，可又怕江远星不接受，只能把手放下。
　　“那后来呢，你后来知道了吧？为什么还是不让我走，也不把东西还给我？”
　　“我怕你恨我啊星崽，我知道自己这个母亲从来都不称职，但是我真的很爱你，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你恨我！”
　　何秀清也哭了，她哽咽道：“她之前想过还给你，但是她不敢，直到现在才下定决心拿出来。”
　　纪蕴哭了，江远星还能狠下心，但是他不能让何秀清哭。他知道外婆有多爱自己，而且外婆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好好养着，不能一来看他就哭出事了。
　　他揉了揉眼睛，把何秀清扶着坐下了。
　　“我知道了外婆，您别哭了，我不怪你们了，您别再哭了。”真的一点都不怪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说出来，他只能把那份埋怨压在心底。何秀清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纪蕴今天把她带过来，大概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您也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带外婆回去吧。我还有工作，当年的事我都清楚了，就这样吧。”他不是小孩子了，况且现在虞寒山在他身边，他不想再为过去的事伤神了。
　　纪蕴擦完眼泪，从包里掏出了户口本。她把户口本放到那个纸箱子上，轻声说：“户口本给你了，你要跟他结婚，就去吧。”
　　江远星看了一眼户口本，又看向她。
　　他本来以为今天她们过来就是把东西还给他而已，没想到还把户口本送来了。他以为纪蕴嘴上说着答应，心里还是拒绝的。
　　“星崽，妈妈能抱抱你吗？”她已经很久没有拥抱过她的儿子了。
　　江远星沉默着上前，主动抱住了她。
　　“好了，”江远星松开手，转身扶起了何秀清，“我送你们出去吧，一会儿导演该催了。”
　　书房门一打开，虞寒山就站在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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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书音：“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俩是不是真的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