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亲亲我》半边春

4、第 4 章

　　陈安琪噤声。
　　她没想过打架。

　　不过既然沈若芙提了出来…

　　就在她想同意时，从教室外面进来一个人，别人都穿着校服，就她一条牛仔裤上面配短袖，长发扎在脑后，走路时一甩一甩的。

　　身边的同学看到她，都下意识地让出空位，供她行走。

　　秦艳走到沈若芙身边，抬起胳膊搂住沈若芙脖子，看着陈安琪说：“跟谁打架？算我一个。”

　　沈若芙看着陈安琪不语。

　　陈安琪看了眼沈若芙旁边地秦艳，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收敛。

　　是的，她怕秦艳。
　　那个高二第一学期转班过来，第一天就把班里男同学打进医院，而自己则只受了个警告的秦艳。

　　爸妈说秦艳家有钱，惹不起。
　　她不信，有钱谁会到他们这种小地方读书？

　　但怕秦艳把自己也打进医院，陈安琪不会主动招惹对方。她故作镇定地回：“我，我才不理你们。”

　　说完陈安琪扭头回了座位。

　　秦艳勾笑，对着陈安琪的座位说：“想理的时候来找我，随时恭候。”

　　陈安琪看着秦艳，然后看向沈若芙。见后者还是一副恬不为意的表情，心里愤愤：走着瞧。

　　不理会莫名其妙的人，秦艳勾着沈若芙脖子，讨笑着：“学霸，作业借我抄抄。”

　　“嗯。”沈若芙从秦艳的掌控中脱离，转身坐下，将周末的作业一并给了秦艳。

　　秦艳接过，恨不得重重给沈若芙一个吻。
　　这就是再生父母啊！

　　高中两年了，她的作业就没愁过。

　　沈若芙总是她的秘密武器。

　　这让秦艳好几次庆幸，选择跟沈若芙做朋友，是她来这个破地方最明智的选择。

　　其实她很好奇，沈若芙是怎么做到，周末去兼职，偶尔跟她鬼混，成绩还能在前三名的？

　　欸？

　　如果抛去前面两个必要原因，沈若芙是不是就能考第一了？
　　不是没有可能。

　　这人可怕的很。

　　跟沈若芙道了谢，秦艳走到陈安琪桌前，将自己和沈若芙的作业全都丢到了对方桌上，微笑着说：“帮我抄一下。”

　　“凭——”

　　陈安琪话都没说话，秦艳一脚踩在旁边凳子上，手搭膝盖，身体向前倾。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沈若芙，可不是让你抄作业这么简单。”

　　陈安琪咬唇，但想要说的话却说不口了。

　　秦艳见状，放下脚，伸手将凳子上脚印擦拭掉。临走前，秦艳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对陈安琪微笑了下，缓缓说道：“谢谢。”

　　沈若芙教过她，对人要有礼貌。
　　说谢谢够礼貌了吧？

　　礼貌到让陈安琪打了个冷颤。

　　早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插曲，看似没有人在意，但心里都隐隐记下，秦艳和沈若芙不是好惹的。

　　沈若芙。
　　班里不少人和她从小就是同学。
　　对其的印象就是：学习好、性子冷、不好惹。

　　前面两个还好说，看就能看出来，第三个该怎么说呢？

　　还记得小学时的一个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当着沈若芙的面笑哈哈地说：“沈若芙！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你是个没人要的！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你是个没人要的！”

　　当时他们不懂什么是没人要的，只是觉得好玩，都在旁边哈哈大笑。

　　也就在他们笑的时候，沈若芙一言不发地扑向说话的同学。先是伸手给了对方一个巴掌，然后再对方被打蒙了的情况下，张嘴咬住了那孩子耳朵。

　　如果不是上课铃响老师来了，把沈若芙拉开，那孩子的耳朵就被咬下来了。

　　自那之后，班里很少有人再敢靠近沈若芙，也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都在背后念叨，沈若芙就是一个疯子。

　　后来上了初中，班里有一个同学老是爱找沈若芙的麻烦，沈若芙对其置之不理。后来有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学张嘴就骂了句脏话，然后道：“你爸妈不管你吗？”

　　一句话，不想理他的沈若芙直接拎起墙角的拖布，将其怼到了同学的嘴上，还很镇定地说：“嘴脏，帮你擦擦。”

　　两人不可避免的打了起来。
　　最后以同学被沈若芙一脚踹倒结束。

　　当然沈若芙也受了伤，胳膊骨折。

　　将两人送往医院的路上，沈若芙一声未吭，倒是那个同学哼唧个没完。

　　因为是那个同学率先挑起的事端，不在沈若芙，她的惩罚就是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念检讨。

　　从那天之后，沈若芙身边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秦艳转学过来。
　　两个天煞的成了朋友。

　　众人不理解，陈安琪个没脑子的，招惹沈若芙做什么？

　　可能是陈安琪也是自小认识沈若芙，知道她的弱点，也知道说什么会让沈若芙失去理智，更知道怎么说不会刺|激到沈若芙，所以她肆无忌惮，把父母对她和沈若芙的比较，全都发泄在沈若芙身上。

　　只是秦艳做了挡箭牌。

　　陈安琪握笔，在沈若芙的作业本上，重重地画下个…王八。

　　-

　　下午放学，沈若芙拿着作业本从办公室出来，秦艳靠在过道等她。

　　“老班找你什么事？”

　　沈若芙收起作业本，轻声：“让我别在本子上乱画。”

　　秦艳一时没理解：“乱画？你画啥了？”

　　“没什么。”沈若芙说。

　　“噢。”秦艳没当一回事，搂着沈若芙脖子说，“一会儿有事没？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两人走进班级，沈若芙收拾着书包，“有事。”

　　“嗯？啥事？你不周末才兼职？”

　　沈若芙：“回家写作业。”

　　秦艳：“……”正当理由，很难不让沈若芙不写作业。
　　秦艳：“还有呢？”

　　沈若芙思考了下，“去公园散步。”

　　秦艳：“？”
　　秦艳：“你啥时候有的这老年人爱好？”

　　“一直都有。”书包收拾好，沈若芙背着往教室外走。

　　秦艳紧跟在她身后，“那散步这个环节取消，去看我的好玩的呗。”

　　沈若芙看向她，“又买什么了？”

　　秦艳总是买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分享给沈若芙，这次也不例外。

　　“你去看就知道了。”秦艳故作神秘说道。

　　沈若芙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去公园和答应秦艳，选择哪一个较好。

　　看得出沈若芙的纠结，秦艳啊了一声，“不是吧？我的好东西就那么没吸引力？你就非得去公园散步？”

　　秦艳顿了下，大眼睛眨啊眨，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本正经问：“你相中哪个相好了？”

　　沈若芙眉眼间闪过无语。

　　见秦艳脸上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是在公园有相中的相好了”的表情，沈若芙妥协问道，“去哪看？”

　　秦艳笑：“我家。”

　　秦艳的家没在他们那片平房区，而是县城的另一边，依傍河而建的别墅区。

　　沈若芙写完作业，吃过饭，骑着车到了秦艳家。

　　在门口摁下门铃没多久，秦艳就从家里风风火火跑了出来。

　　脚上的拖鞋都快要甩飞了。

　　拉着沈若芙进门，秦艳嘴上道：“等了你好久，怎么才来！”

　　沈若芙慢悠悠将自行车停好，回秦艳：“才吃了饭。”

　　秦艳哦了声，便迫不及待拉着沈若芙走到旁边草地上，那里用布盖着一个东西。

　　从外形不难看出是什么，因为布下的轮廓全都显了出来。

　　偏偏秦艳还问沈若芙，“猜猜是什么？”

　　为了让秦艳的兴奋持续，沈若芙当作什么都不懂，问：“啥呀？”

　　秦艳手拽着红布，一把将其掀起。

　　红色闪过，一辆机体呈红色的机车出现在两人眼前。

　　杜卡迪，V4系列。至于具体的型号，沈若芙不懂，就连前面知道两个名字，也是秦艳上个月跟她提到过，给她看过照片。

　　沈若芙微诧异，“这是…”

　　秦艳手搭在车身上，“我那后妈给我买的，怎么样？”

　　沈若芙不懂机车，只是觉得这大红颜色挺好看的，点头夸道：“挺酷的。”

　　“那是。”秦艳拉着沈若芙往家里走，“跟我去换鞋，然后姐带你出去兜一圈。”

　　沈若芙表情难得一滞。

　　她停下脚步，将秦艳拽停。
　　嘴上说：“停。”

　　在秦艳疑惑的目光下，沈若芙问：“你能骑？”

　　秦艳：“满十八了为啥不能骑？”

　　秦艳比沈若芙大一岁。

　　沈若芙又问：“有驾照？”

　　秦艳眉上扬，红唇一咧：“这破地方又没有人查。”

　　沈若芙：“…”她有点想回家。

　　见沈若芙面色不怎么好，秦艳收了逗弄的心思，笑着说：“开玩笑。”
　　她道：“不然你以为我上次请那么长的假是去做什么？”

　　知道秦艳有驾照，那沈若芙就不担心一会儿骑出去遇到交警，会不会把她们拘留教育的问题。

　　等到秦艳换好鞋，沈若芙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头盔，问：“我们去哪？”

　　秦艳回：“隔壁班有几个人也骑车，去找他们。”

　　沈若芙对秦艳说的人没有印象，但难得秦艳高兴，她也不想扫兴。上了车，沈若芙抓着秦艳两侧的衣服，只说了一句：“骑慢点。”

　　秦艳听到了，从头盔下传入闷闷的一声：“那你可得坐好了哈，命可是交给我了。”

　　沈若芙淡淡：“嗯。”

　　“…”

　　聂闻忙了一整天。
　　晚上下班比平时推迟了一个小时，身心疲惫。

　　洗过澡，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挂上，锅里煮面的水刚刚沸腾，还没来得及下面，聂闻就听见楼下一阵嘈杂。

　　紧接着，拍卷帘门的哐哐声传到了二楼。

　　聂闻啧了声，关掉电源。走到窗边撩了下帘子，然后打开窗户探头。
　　道：“拍坏了赔钱啊！”

　　底下拍门的人听声抬头，对着她喊道：“姐，是我，车摔了，你开个门呗！”

　　聂闻低头看，门前停了五六辆摩托，喊话那人她也认识，经常过来修车。

　　就是…
　　聂闻眯了眯眼，视线停在了车队里的一抹白上，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小孩儿怎么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