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换酒》机智伟大的牙齿

4、财经比赛

　　第四章：财经比赛
　　月考语文那科结束的那天，郑嘉嘉面如土色的追上了走在她前面的陶然。
　　后者诧异地回头，就看到郑嘉嘉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些许绝望来。
　　“你怎么了？作文没写完？”陶然下意识挽上她的手。
　　郑嘉嘉长叹一声，最终还是转头问陶然道：“你姥姥家门前为什么要种两棵石榴树？”
　　陶然这才明白郑嘉嘉叹气的原因。
　　这次语文月考的阅读理解题，出了陶然妈妈的一篇散文《兰草院落》，开头有那么一个石榴树的意象被监考老师出成了选择题。陶然在看到那篇文章时自己也是崩溃的，这石榴树长了这么多年，谁能知道为什么嘛！
　　她硬着头皮选了那个“因为作者喜欢吃石榴”的选项，但她想这个答案应该不会是正确的。
　　此时郑嘉嘉皱着眉头质问着，陶然只能笑着安慰她：“我也不知道啊！”
　　正说着，二人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不善的声音：“哈，原来那阅读理解是你妈妈写的？”
　　陶然和郑嘉嘉一齐回头，就看到一个脚上穿着阿迪，校服裤子搭配着上身白色的T恤的男生，他的眼睛大大的，但此时里面透出的震惊让人无法忽视。
　　陶然点点头。自己的妈妈是作家这事，她向来是十分骄傲的。
　　“那第二题到底选什么？”男生追问着，而他问的那道题目就是石榴树的意义。
　　陶然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心想：这你得问我姥姥去！
　　她诚实地摇摇头，但她的动作落在那个男生眼里似乎并不怎么诚实。
　　“走了，食堂的煲仔饭要卖完了！”郑嘉嘉看着走廊的同学越来越多，忍不住拉了陶然一下。
　　“哦哦。”她便跟着回头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没走出两步来，就听那男生不知看到了谁，喊了一声：“呦，堂弟！”然后揽上了另一人的肩。
　　郑嘉嘉和陶然都没关心，可下一秒，她就听到了周明裕的声音：“嘉嘉！”
　　郑嘉嘉看过去，发现刚刚那个男生的胳膊正搭在周明裕肩头，笑得灿烂。
　　“你俩认识？”那男生震惊地看着周明裕和郑嘉嘉，以及她旁边的陶然。
　　“昂，”周明裕点点头，对郑嘉嘉她们介绍道，“这是我堂哥，周瑭。”
　　郑嘉嘉和陶然虽有些意外，但还是跟着点点头。
　　这场午饭就顺利变成了四人聚餐。
　　她们如约抢到了煲仔饭，而周明裕和周瑭则买了一份烤肉饭坐在了二人对面。周明裕给郑嘉嘉写好了一份数学公式，郑嘉嘉低头扒饭，敷衍的点了点头。
　　坐在陶然对面的周瑭见没人理会他，便冲着陶然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陶然刚塞了一嘴鸡肉，此时说不出话来，直直自己的嘴暗示他等一下。
　　但周瑭显然没有看懂她的意思，直愣愣地掏出一张餐巾纸来，递给了陶然。
　　接下纸巾的陶然终于能张开嘴，疑惑地问道：“你给我纸干嘛？”
　　“不是你要的吗？”周瑭一脸莫名其妙。
　　陶然张了张嘴，还是没解释，只回答他道：“我叫陶然。‘陶然恃琴酒，忘却在山家。’的陶然。”
　　周瑭点了点头，算是明白。随后他看了一眼身旁那对，问陶然道：“我那堂弟是怎么和你闺蜜认识的啊？”
　　陶然看了两人一眼：“他们俩是初中同学。”
　　不光她们俩，陶然也和他们一个班。初中时郑嘉嘉和班长关系很好，老师怀疑他们早恋，班长便不再和郑嘉嘉说话。连带着班里的同学都有些孤立她。那时候就是周明裕陪在郑嘉嘉身边。
　　这些事情对于郑嘉嘉来说，算是一段黑暗的回忆。陶然不会再提出来，此时只能一句话代过了他们的曾经。
　　周瑭“哦”了一声，也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来：“我也总结了一份数学公式，就送给你中午突击突击吧！”他看到周明裕递给郑嘉嘉一份，想着陶然在旁边，或许会有些羡慕。
　　陶然笑着接下，对他道谢。而周瑭只是摆摆手：“小意思，下次考语文之前，给我看看你妈妈的作品集就行！”
　　陶然想起他们之所以会认识就是因为妈妈的文章，笑着答应了他：“我教室里有一本，你要是想看可以随时来借。”
　　周瑭眼睛亮了一下：“好啊，你是哪个班的，晚自习我去找你借。”
　　“文科五班。”
　　“我是刚转到文六的，咱们是隔壁啊！”周瑭大喜。
　　“那说好了，晚自习下课我去找你。”周瑭和陶然约定好，又搭着周明裕肩膀回了宿舍。
　　陶然和郑嘉嘉一人拿一份数学公式，放弃了午休时间突击了一个中午，但还是什么也没记住。
　　走进考场前，郑嘉嘉对着天空鞠了三个躬：“保佑我最后一道选择题蒙对！”
　　“这好办，你选C不就行了！”陶然走在她前面，闻言便道。
　　郑嘉嘉认真的摇摇头：“上次我就是秉承着这个原则，不会的全蒙了C，结果涂卡的时候发现，12个选择题，11个都是C。最后机器没通过，我选择题成绩作废。”
　　陶然嘴角抽了抽：“合着你全是蒙的。”
　　二人没有多说，各自进了考场。
　　下午的数学考得人昏昏欲睡，考试结束后，就是晚饭的时间。二人没有去食堂，而是回宿舍洗了头发。
　　晚读时分，班里的同学都散漫地站在各处。陶然和郑嘉嘉打探好老陈已经下班的消息后，放肆地躲在窗户下面吃晚饭。
　　自热米饭冒着热气，若有人此时从窗外经过，定会以为里面有火情。陶然和郑嘉嘉虔诚地蹲在米饭旁边，刚要打开盖子，就听见门口传来英语课代表的喊声：“陶然，外面有人找你！”
　　陶然顶着水蒸气起身，此时她周身云雾缭绕，活像刚刚修仙回来。
　　“谁找我？”英语课代表是她的同桌，是以陶然不客气地追问了一句。
　　“我！”英语课代表没吱声，陶然看到门口处，一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正冲她笑着。
　　陶然忙从书桌里掏出来那本作品集《寒炉美酒时温》，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她今日恰好也穿了件白T恤，肩头系着丝带蝴蝶结，宽大的T恤上只印着一个logo。这是一中心照不宣的政策，夏天太热的时候，可以不穿上身校服。
　　走到周瑭面前，她将那本书递给他。
　　周瑭双手接过来，认真看了一眼封面：“今天晚自习有书看了。”
　　“谢了，明天请你喝奶茶！”然后不等陶然拒绝，就先一步离开了教室门口。
　　陶然抿了抿嘴，一抬头，就看到楼上阳台，正立着一个身影，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此刻眼神望向了这里。
　　陶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年怎么这时候站在阳台上？她有些紧张地向上望了一眼，见陈年此时正在和周明裕说话，双腿颤抖地进了教室。
　　郑嘉嘉没等她，已经先蹲在地上吃起来了。见陶然回来，热情地帮她垫了本练习册在地上，邀请她坐下。
　　陶然的手有些颤抖，看着郑嘉嘉，自己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郑嘉嘉从米饭里抬起头来，见陶然没有动筷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陶然的脸色有些不好：“刚刚我给周瑭拿书的时候，被陈年看到了。”
　　郑嘉嘉拿着筷子的手也停顿了一下：“不会吧？你点怎么这么背？”
　　“那......那他现在不会误会你和周瑭？”
　　陶然的眼神更焦急了：“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我？”
　　郑嘉嘉按住了躁动的她，悄悄站起来，看向了楼上的阳台。
　　陈年和周明裕此时还在交谈着什么，二人的眼神还时不时望向这里。
　　郑嘉嘉吓得赶紧坐下来：“老周也在呢！”
　　“是啊！”陶然和郑嘉嘉此时都半蹲在窗户底下，露两双探索的小眼睛望着上面。
　　“那老周应该会跟陈年解释一下的！”郑嘉嘉笃定的说道。
　　“你怎么确定的？”陶然反问道。
　　郑嘉嘉轻蔑地笑了一声：“哼，因为他要不解释，我就打断他的腿。”
　　陶然顿时泄气，坐回了练习册上。
　　次日晚上，月考正式告一段落，教室里乱哄哄的，全是考后的狂欢。
　　陶然望着风，看着郑嘉嘉蹲在地上看漫画。
　　“老班可还在办公室呢，你小心他一会儿进来抓你。”陶然踢踢脚边的郑嘉嘉，低声道。
　　郑嘉嘉的眼神有些沉迷，不在意地对她挥挥手：“我马上就看完了。”
　　陶然只好噤声。
　　没等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卷子，门口就传来了六班语文课代表的声音：“陶然，老师叫咱们去分卷子。”
　　六班的课代表许暖剪着齐耳的短发，鼻梁之上戴着一副圆眼镜，个子小小的，说话声音都软软糯糯。
　　“来了！”陶然顺着窗边走过去，一出门，就看到她的身后，还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嗨，桃子！”周瑭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陶然的外号，也跟着这么叫了起来。
　　陶然诧异：“你也是语文课代表？”
　　许暖解释道：“是我叫他来帮忙搬东西的，一会儿分完卷子咱们还得搬书。”
　　陶然迟疑了一下：“那我要不也去我们班叫一个？”
　　周瑭拦住了她道：“我一个人还搬不回来吗？”
　　陶然只好罢休：“好吧，那走吧。”
　　分卷子的教室设在三楼的拐角处，上楼后正巧途径理科六班的门口。陶然见状，在经过前特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长得很快，两个月没有检查，就已经齐肩了。陶然每次洗头后都会用卷梳将头发发尾向里梳，前面的八字刘海也弯出一个合适的弧度。
　　经过理科六班时，陶然不敢看向窗子里，只能装作同许暖说话，在走到后门时，偷偷望了一眼窗子。
　　但她的脚步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找到陈年的座位，就已经过去了。
　　走过去后，陶然不死心的回头望了一眼，但走廊空空荡荡，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周瑭凑在她旁边说着话：“哎，你妈妈写你小时候在院子里转圈摔跟头那事是真的吗？”
　　他看完《寒炉美酒时温》，对陶然的儿时生活几乎是了如指掌。
　　陶然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了跳，忽然很后悔自己借书给他的举动。
　　后悔间，她下意识屏蔽了他的话。
　　办公室很快就到了，陶然和许暖一人领了一沓卷子分类到各个班级。
　　此时这里都是高二的语文课代表，围着圆桌转圈分发着。陶然走得慢些，翻了一遍自己手中的卷子，见没有熟悉的名字，又偷偷转到了理科六班的那摊卷子前。
　　见众人匆匆而过，陶然的内心忽然有一个大计划。
　　想到此处，她的胃都紧张的颤抖起来，陶然觉得自己的牙齿在不住的打颤。明明是夏季，可她的手却冷得像冰块。
　　她伸手翻起了理科六班的卷子，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过去，始终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张。
　　眼看着她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陶然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了一眼。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哎，你怎么翻我们班的卷子啊？”她正细细地过着每一个人名，就听到身后那声她抵触的声音。
　　陶然的手迅速收了回去，扭头看过去，见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怀里抱着卷子，疑惑地看着她。
　　陶然的声音有些没底气：“我......我在，哦，我刚刚不小心把别的班卷子放在这沓里了，我赶紧找出来免得分错了。”
　　那女生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又去了别处。
　　陶然松了一口气，赶紧去了别处分卷子。
　　可她到底还是不死心，又分了一沓后，她的脚步又不自觉绕到了这里。这次她只敢远远地看一眼，可正是这一眼，让她看到了第三张卷子上那熟悉的名字。
　　陶然的心里忽然叫嚣了起来，有一个声音催促着她。
　　那时，她的手鬼使神差地就伸向了那张卷子，抽出来的一瞬间，卷子的温度传到陶然指尖，让她如触电一般战栗了一下。
　　接着，她迅速将那张卷子藏在自己手里的卷子之间。
　　陶然逃窜一般出了分卷区，躲在角落里，将那张卷子捧在手上，看了起来。
　　陈年的字算不上好看，但却十分整齐，笔画之间能看出主人的洒脱与随意。他的作文中规中矩，举例和引用，都是常规的那些句子。
　　可陶然还是觉得他写得很好，不知哪里好，但就是让人忍不住有笑意。
　　她入迷地看着那张卷子，连周瑭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都不知道。
　　“喂，干嘛呢！是不是想偷懒。”
　　陶然在听见声音的一瞬间，慌乱的将卷子合了起来，见到来人是他，陶然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周瑭有些玩味的看向她：“你干什么亏心事了，这么紧张？”
　　“你才干亏心事了呢！”陶然不再理会她，直接向分卷的桌子前走去。周瑭站在她身后，笑着轻摇了摇头。
　　陶然将陈年的那张卷子塞在了文科五班的最下面，看着众人快分完了，第一个就去拿了自己班的卷子。
　　“各班的课代表，把新书抱回去。”
　　老师指挥着，周瑭抱着厚厚的两沓书出了教室。
　　此时第一节晚自习已经下课，陶然回到班里，正好遇上站在门口的郑嘉嘉。
　　“哎，你等我呢？”陶然笑着揽上了她的肩，没有注意到刚刚郑嘉嘉不停的挤眉弄眼。
　　郑嘉嘉不说话，依然站得笔直。
　　“你干嘛？今天忽然这么认真，等我就等我呗，这么客气干什么？”陶然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郑嘉嘉还是不说话，但自然有声音来回复她。
　　“你要想陪她，就一起站吧。”
　　陶然听着那声音，瞬间毛骨悚然。她回头一看，发现老班此时正端着茶杯，一脸怒火的站在二人身后。
　　如果陶然的头发再短点，恐怕此时都能被吓得立起来。可她还是紧张地向后跳了一步，再看一眼郑嘉嘉，显然是明白了点什么。
　　陶然笑得一脸抱歉，抱着手里的卷子就溜回了班：“老师我还是进去发卷子吧。”
　　郑嘉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看上面。
　　陶然看过去，发现周明裕正抱着手臂站在阳台上。
　　“啊这......”陶然最终选择了进班。
　　那边周瑭早就将五班的书放在了讲台上，见到她进来，对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陶然叫来几个女生，一起发了书。
　　第二节晚自习，郑嘉嘉终于被放了回来，坐到陶然旁边，看着她对着一张卷子出神。
　　“你看什么呢？”郑嘉嘉一把抢过去，吓得陶然赶紧去夺。
　　“你快还我！”
　　郑嘉嘉觉出了不对：“一张卷子你这么紧张干吗？”
　　她翻到卷子的正面，发现名字的那一栏，方正的写着“陈年”两个字。
　　“好哇你小桃子，你偷陈年的卷子！”
　　陶然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这是不知道哪个课代表分错了，将他的卷子分到了咱们班的卷子里，幸好我及时发现，赶紧去还给他。”
　　“哦~”郑嘉嘉眯眼，看着她笑。
　　“下课陪我去还卷子！”陶然邀约道。
　　郑嘉嘉摆摆手：“我不去，我还得写检查呢！”
　　陶然低头一看，她的纸上果然写着两个大大的字：检查。
　　“老陈让你写多少字啊？”
　　郑嘉嘉啧了一声：“说出来你都害怕！”
　　“五千！”
　　“我替你写了，下课陪我去还卷子。”陶然大手一挥，打了包票。
　　“你真是我亲爸爸！”郑嘉嘉立刻抱住了陶然的手臂，“我就知道，虎母无犬女，作家的女儿，还是作家！”
　　陶然听着她的比喻，不禁有些庆幸她没用“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来比喻自己。
　　郑嘉嘉顿时就精神了起来，将手中的本子推到陶然面前：“你会模仿我的笔迹吧？”
　　陶然扎起来头发：“小意思！”
　　说着就动起了笔。
　　郑嘉嘉乐呵呵地又翻开了她的漫画书。
　　这节晚自习格外的漫长，陶然的检查都写了三分之二，才等来了这个久违的下课铃。
　　她瞬间拉着郑嘉嘉就冲了出去，没两步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没拿卷子。”
　　待跑到楼上时，理科六班刚刚有人打开教室门。
　　陶然紧张地拦住了一个人：“同学，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陈年吗？”
　　那同学向后喊了两声，回来道：“他没在。”
　　陶然顿时有些泄气：“哦，谢谢啊！”
　　郑嘉嘉在她身后露个头：“难道上厕所去了？”
　　二人便在门口等了两分钟。
　　没等来陈年，倒是等来了周明裕。
　　“嘉嘉？你们怎么来了？”陶然无意去管他只喊郑嘉嘉一个人这件事，冲上去就问道：
　　“陈年呢？”
　　周明裕被她的速度吓得后退两步：“他今天请假了，说要去上海参加个什么财经大赛，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呢！”
　　“这么久啊！”陶然自顾自的喃喃一句。
　　但周明裕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郑嘉嘉身上：“我看你被罚站了一节课，咋了？”
　　一提起这个郑嘉嘉就头大：“还说呢，我晚自习的时候蹲在地上看漫画书，谁想看着看着眼前就多了个影子，再一抬头，我就被拎出教室了。”
　　周明裕笑了：“拎你，估计你们老班也挺费劲的。”
　　郑嘉嘉一脚踢在了周明裕腿上，她下手不重，周明裕只是哎呦一声，但随即而来的是二人追着打了五分钟。
　　若不是上课铃响，或许周明裕真的会落在郑嘉嘉的手里。
　　陶然此时没有心情在还卷子了，听见上课铃的那一瞬间，她只是搂回了郑嘉嘉的脖子，一路下了楼。
　　回到班里后，陶然还是冲着那张卷子发呆，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郑嘉嘉才敢去问她。
　　“桃子，怎么了？一晚上不说话的。”
　　陶然此时和她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闻言，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忽然感觉，我和陈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因为他参加那个什么财经比赛？”
　　陶然点点头：“他就像是天空中的太阳一样，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的光。但没有人可以和他比肩而立，我连个星星都算不上。”
　　今夜的天幕上，阴沉的看不到一颗星。
　　好像每一个陷入暗恋的人都会油然生出一股自卑感来。那道照在她们眼里的光，从来都是握不住也得不到的存在。
　　她平平无奇惊艳不了别人的青春，但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