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换酒》机智伟大的牙齿

15、会考

　　第十五章：会考
　　天气热了起来，盛夏的操场上，少了许多学生。
　　陶然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带不动的空调，汗水在额头上聚集了起来。
　　“天气怎么这么热啊？”她用语文卷子扇着风，摸着水杯壁都是滚烫的。
　　郑嘉嘉也好不到哪去，此时她吹着一个手动小风扇，那微弱的风只够把她额前的刘海吹起来。
　　“还有三天就会考了，这么热我根本看不进去物理题！”
　　高二下半学期的会考，所有文科生都要考一遍理化生来作为他们的结业成绩，理科生则反之。
　　眼看着会考临近，郑嘉嘉每日都拿着周铭裕的物理练习册研究着，但上面的公式在她眼里都陌生无比，郑嘉嘉每看5分钟，就要睡半小时。
　　“这样下去，我连个C都困难。”（C级=60分，满分100分）
　　“谁不是呢！”陶然桌上是一套化学卷子，上面是空白的，她连选择题都蒙不出来。
　　“要不，下午自习我去叫老周给咱俩补补课？”
　　郑嘉嘉扭头看了看楼上，顿时有了主意。
　　下午午休过后，陶然和郑嘉嘉拿着借书证去了图书馆。
　　此时图书馆里没什么人，桌子被擦拭的一尘不染。陶然选了窗边的位子，郑嘉嘉则坐在了她对面。
　　一会儿周铭裕就拎着几张卷子进了图书馆，他侧头看到二人，立刻拍了拍身边的人，指了指那边。
　　陶然一抬头，就看到陈年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一对一辅导，谁也不打扰。”周铭裕分配好了，自己坐在了郑嘉嘉旁边。
　　陈年抽出一张物理卷子来，放在了陶然面前。
　　这张卷子就是她上午做的那张，本以为自己塞在哪里找不到了，结果却在陈年这里。
　　“你怎么会有我的卷子？”
　　陈年努努下巴：“郑嘉嘉给我的。”
　　郑嘉嘉一脸：不用表扬我的表情看向陶然，陶然再一低头，发现她的卷子上用红笔写满了字。
　　“我算了算，你这张卷子最多也就能得16分吧。”
　　陶然算了算，大概自己蒙对了8道选择题。
　　“合着我大题一个也没写对啊？”想了想，她又有些失落。
　　陈年拿着一根笔，敲了敲她的额头：“快看卷子，不要出神！”
　　陶然哦了一声，眼神扫过他的方向。
　　陈年的座位正对着阳光，午后的光线笼罩在他的侧脸上，一身白色的校服T恤有说不出的少年感。她愣了愣，头又被陈年敲了一下。
　　“看卷子！”
　　“如图所示，光滑绝缘的四分之一圆轨道固定在粗糙的水平面上...”
　　“这道题你倒是看清题目啊，人家问的是动摩擦因数，你竟然能得出一个6牛（6N）的答案？”
　　“还有这个，正确答案是0.75，你竟然写了一个200？这么大的误差，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陶然听得发晕，在陈年停顿的间隙，她默默地发问：“动摩擦因数，是什么？”
　　陈年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好像烧着了。
　　可是看着陶然小心翼翼地眼神，他又不忍心说什么来打击她。
　　盯着陶然写完这套物理卷子，陈年特意抽出一张历史卷子来，指着上面的第5题问道：
　　“三司之职，国初沿五代之制...”
　　“这句什么意思啊？”
　　陶然看到熟悉的领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叫一声陶老师！”
　　“陶老师！”陈年乖巧地喊道。
　　陶然笑了起来，给陈年翻译了一通，顺便把他的答案上打了错号。
　　“这选C。”
　　陈年看着她切换自如的神情，在一旁偷笑。
　　而对面的郑嘉嘉和周铭裕组早就因为郑嘉嘉算不出来位移大小而大打出手。
　　当然，动手的人是郑嘉嘉，周铭裕只负责哀嚎。
　　“郑嘉嘉！你能不能尊师重道一点！”周铭裕的声音，引来了陶然和陈年的侧目。
　　“你还不如说让我保护动物呢！”郑嘉嘉并没有因此停战。
　　陶然和陈年对视一眼，双双挪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看着时间快到饭点了，郑嘉嘉在桌子下踢了陶然一脚：“去吃饭不？”
　　“吃啥？”
　　“鱼丸米线！”
　　陶然点点头，就准备收拾东西。
　　陈年看着她收拾，也慢悠悠地合上了卷子，对周铭裕扬了扬下巴，后者立刻秒懂道：“一起吧！”
　　陶然听见这话，看了陈年一眼，见他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心中一喜，又看向郑嘉嘉。
　　郑嘉嘉对她眨眨眼，陶然偷笑一下。
　　二人端着米线坐定时，周铭裕和陈年的面已经下去了一半。与刚刚的座位构成不同，此时在事堂，郑嘉嘉和陶然坐在了同一侧，而周铭裕和陈年则对着二人就坐。
　　郑嘉嘉拌了拌米线，对四人道：“你们听说了吗？这次会考，咱们要去老校区考！”
　　老校区在市中心，每逢大事必堵车。是以学校领导商议着，将他们现在所在的新校区建在了高开区。
　　“那过去岂不是很麻烦？”陶然挑起一筷子米线，吸进了嘴里。
　　“所以，我们就可以回家住了哇！”
　　“真的？”陶然眼睛里放了光。
　　“老刘在办公室聊天时说的。”郑嘉嘉吃了一筷子鱼丸，而另一边，陈年也夹了陶然锅里的一只鱼丸吃。
　　陶然没主意到，此时脑子里只有回家住三个字。
　　“那也就是说不用穿校服了？”周铭裕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老刘不在，谁管你穿什么。”郑嘉嘉嗦着米线，嘴里含混着说道。
　　陶然的目光偷偷望向了陈年一眼，见他淡定的吃着面，自己也跟着低头吃起了面前的食物。
　　学校提前一天放了假，并把考场安排都下发给了个人。郑嘉嘉和陶然对了对，发现二人没有一场在一个考场。
　　“你遗憾啥，就算在一块考，你也不敢抄我的呀！”
　　陶然看着沮丧的她问道。
　　郑嘉嘉点点头：“那倒是！要是抄你的，本来对了没准都错了呢！”
　　“嘿？”陶然气愤道，“半斤八两的水平，你竟然还好意思嘲笑我？”
　　郑嘉嘉做着鬼脸跑远了，陶然坐上陶爸的车，向家的方向开动。
　　“然然啊，明天几点考试？”许女士扭头看向陶然，问道。
　　陶爸从后车镜里望了一眼，见陶然摊在后座上，书包随手一扔，头斜靠在了椅背上。
　　“8点半！”
　　“那正赶上高峰期啊！”陶爸接道，“那咱们就早点出发，宁可去考场等等，不能迟到喽！”
　　陶然扒着前座靠背，将头伸过去：“爸爸，你这次怎么有空回来接我了？”
　　许女士横了陶爸一眼：“就他！本来想着去镇江，要不是我骂了他一顿，现在估计都上飞机了！”
　　“自己女儿考试，你都不去送！”许女士嘀咕着，陶爸嘿嘿笑了两声。
　　“然然考试，爸爸必须去送！”
　　陶然乐着坐回了后座。
　　于是次日六点半，许女士就将睡梦中的陶然拉了起来，催着她洗漱，吃饭，终于在七点半将车开出了车库。
　　“东西都带齐了吗？”许女士坐在副驾驶上，频频回头望着。
　　陶然半梦半醒地靠在后面，嘴里含糊着回答：“嗯！”
　　许女士只好伸手拿过她的书包，检查了一遍。
　　陶然完全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停下了。
　　“到了？”
　　说着，她就准备开车门。
　　“哎！”许女士喊住了她，“没到，堵车了！”
　　陶然看向窗外，车流密集的簇拥在马路上，鸣笛声就没有断过。车队里时而有人探出头来观望着，可车辆始终一动不动。
　　陶然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八点整了。她有些焦急，背上自己的书包对陶爸道：“开开车门，我跑过去吧！”
　　许女士道：“这离学校还有一公里呢！”
　　“看这路况，再有半小时也到不了。让然然跑过去吧！”陶爸打开车锁，陶然立刻下了车。
　　她拉紧了自己的书包带，顺着车队之间的缝隙跑着。耳边依旧是焦躁的鸣笛声，可陶然心中比他们更着急。
　　正穿梭在车海里，陶然听见自己身后忽然隐隐约约传来自己的名字。
　　她回头，看到陈年从一辆黑色轿车里探出了头来。
　　“陶然！等等我！”说着他也下了车，跟在陶然旁边，一齐在车队中穿梭。
　　“还有多远啊？”跑了一阵，陶然的体力有些下降，她大口喘息着，问身旁的陈年。
　　后者抬眼看了看，已经依稀能看到校门了。
　　“快了！过了这条街就是！”他扭头看向陶然，“累了？”
　　陶然点点头。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牵住，隔着衣袖，陶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陈年手上的温度。
　　他牵着她，大步向前跑去。
　　阳光已经洒在路旁的公园里了，晨练的老人闲适地看着堵车场景。陶然被陈年牵着奔跑在车流之中，她的马尾时而会打到她的脸颊。
　　陶然逐渐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跟着陈年的脚步，稳稳地向前跑去。
　　她想，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会不会就能追上他的脚步了？
　　陶然笑了。在这一瞬，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里，还是有一股力量的。
　　十六岁的常态是迷惘。自卑与仰望并存，而陈年就是陶然青春里的光。
　　此时，他跑在自己前方半米的位置，二人的双手紧紧牵在一处。陶然看着他的背影，期许着有一日，可以站在他的身旁。
　　跑进校门时，还有十分钟开考。陶然慌慌张张翻出自己的准考证，对应着去找自己的考场。
　　“24考场，在，三楼！”她望向陈年，后者指了指背后。
　　“我在那栋楼。”
　　“哦，”她点点头，“考试加油！”
　　“你也是！”陈年笑笑，对她做了一个致敬的手势。临走时，他冲陶然眨了眨眼睛。
　　陶然笑着转过身，跑向三楼时，一转头就看到了陈年站趴在对面楼的二楼的栏杆旁，看向她。
　　“加油！”她冲陈年挥挥手，转头进了考场。
　　陈年笑着，将手揣进口袋里，慢悠悠走向了身后的教室。
　　第一场是常规的语文，陶然答得很快，写完作文时，还有15分钟的时间。她检查了一遍前面，翻出考场上发的那张草稿纸，在上面练习着写了三遍陈年的名字。
　　看着这两个字，陶然心里有莫名的欢喜。她控制不住上扬起嘴角，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旁边。
　　陶然坐在窗边的座位，阳光透进来，刚巧在陈年的名字上落下一个光影。
　　铃声打响了。
　　陶然交上卷子，收拾好文具走出了考场。校门口陶爸陶妈的身影挤在最前面，看到她出门，二人赶忙招手。
　　“然然！这儿！”
　　陶然快步跑过去，没注意到陈年就在自己身后几步远的距离。
　　陈年看着她跑走，也没有喊她，只是站在背后望着陶然被二人簇拥着，陶爸将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
　　“妈妈考察过了，旁边有一家淮扬菜很好吃！你下午还要考试，得吃点清淡的。”
　　“好呀！我要吃桂花糖芋艿。”
　　“下午考试，别吃乱七八糟的！”许女士拍了拍她的背。
　　陶然瘪瘪嘴，但手臂还挽着许女士。
　　陈年走到校门口，只看到了陈妈的身影。她笑着问陈年考得如何，二人并肩，也向着那家淮扬菜馆走去。
　　“爸爸呢？”陈年问道。
　　“他啊，送完你就上飞机了，最近有个天津的项目，需要他去跟着测算。”
　　“哦。”陈年应了一声，推门就看到陶然一家坐在窗边。
　　他挑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和陈妈点了几个菜。
　　等待上菜的功夫，陈年掏出了一本政治笔记来看。可看了两眼后，他又不禁望向陶然的方向。
　　她和许女士并肩坐在一侧，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陶然脸上露出了带些傻气的笑容。许女士温柔的摸着她的头，陶爸正不断地往陶然盘子里夹菜。
　　陈年看着那一幕，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小年，快吃啊！”陈妈见他出神，催促道。
　　陈年回过神来，往陈妈盘子里夹了一筷子笋片。
　　陶然一家吃完的早，出门时，离开考还有一个小时。
　　“去车里睡一会儿吧，快到点了爸爸叫你！”陶爸打开车门，给陶然找出了抱枕。她就躺在后座闭上了眼睛。
　　许女士和陶爸站在车外说话，特意开了一扇车窗，怕闷着陶然。
　　陈年经过时，许女士恰好低头看着脚边的矢车菊，没有注意到陈年的身影。
　　陈年则下意识往窗子里看了一眼，见陶然安稳的睡在车里，头发散在了枕头上。
　　下午那场是政治，陶然踩着点答完卷子，总算是将答题卡写的满满的。
　　出来时，遇见了隔壁考场的郑嘉嘉，她揉着右手手腕，哀嚎着：“你早晨几点到的？”
　　“8点20。”
　　“你可是不知道，我在那车队里堵了一个小时，最后刚迈进考场就打开考铃了。给我慌得准考证找不到，座位也坐错了，监考老师最后还骂了我一顿！”
　　陶然不厚道地笑了笑，感觉到自己肩头似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
　　一回头，发现是陈年，陶然的眼角不自觉就笑了笑。
　　“明天我骑车带你来吧！看这状况，明天也得堵车。”
　　“好啊！”陶然笑起来，牙齿白白的，刚好露出了八颗。
　　郑嘉嘉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八卦之色。见陈年走了，她立刻对陶然眨眼：“小桃子可以啊！”
　　陶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红了脸颊：“什么可以啊？”
　　“陈大学霸亲自接送，这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
　　陶然笑着，不说话。
　　次日7点半，陈年果然将车子骑到了陶然家楼下。她从窗口看到熟悉的头盔出现，慌慌张张拎起书包就要出门。
　　许女士在厨房猛追：“拿上早点再走！”
　　陶然接过袋子，飞一般出了门。
　　跑下楼梯时，陈年刚好放下手里的背诵笔记。见到陶然后，他招招手，将头盔递给她。
　　陶然系好，从袋子里掏出一块蔓越莓面包来，递给陈年：“你吃吗？”
　　陈年看看她，没有伸手，张开了嘴。
　　“啊！”
　　陶然塞进他嘴里，小跑着上了后座。
　　“抓紧了！”陈年说完这话，车子已经走出了两米。
　　陶然一只手臂挽着他的腰，另一边还要腾出一只手往嘴里塞着面包。
　　“我问你，位移的公式是什么？“
　　“额...”
　　陈年在前面背了一遍给她。
　　“再来，匀速圆周运动的公式？”
　　“额...”陶然吓得赶紧吃一口面包压压惊。
　　陈年叹了一口气。
　　这路上，陶然吃着面包，他就在前面背着公式。到学校门口时，陈年恰好背完。
　　“这三个公式，默念五遍，考场上一定用得到！”
　　陶然真的乖乖在校门口念。
　　“好，记住了吗？”
　　陶然点点头，又摇了摇。
　　陈年停下脚步看着她：“再默念五遍！”
　　陶然又乖乖的在他面前嘀咕。
　　“这次记住了！”她抓着自己的准考证，对陈年抱之一笑。
　　“好，去吧！”陈年摸摸她的头，说道。
　　陶然有些吃惊。可此时陈年已经转身向自己的考场走去了。她回过神来，也摸了摸自己的头，笑了起来。
　　而陈年背对着她，嘴角抑制不住笑容。直到看不到陶然的身影，他才低头端详着自己的手。
　　陈年对着空气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跑着进了考场。
　　最后一场的下午，空气里都是即将解放的气氛。陶然在校门口告别了陈年，先去了一趟厕所。出来才发现考场原来就在旁边，她拐进去签到，顺着名单看下去，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年。
　　陶然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到他就坐在最里面第三排的位置上，他的后桌是贺楚楚，此时贺楚楚眼神不善地看着陶然，让她顿觉背后被灼烧着。
　　陶然赶紧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掏出文具，侧头看过去，发现陈年正在收拾着自己的文具，而他背后的贺楚楚拍了拍他的肩。
　　“陈年，有多余的涂卡笔吗？”
　　陈年先看了陶然一眼，后者立刻别过了头。他这才回头道：“没有。”
　　贺楚楚瘪瘪嘴：“我忘带了。”
　　“那你还来考试。”陈年说罢，又将头转了回去。
　　贺楚楚气得脸色发绿，扭头看向陶然，发现她还在看着窗外。
　　她憋着一口气，只能闷闷的低下了头。
　　卷子发下来，陶然至少挠了二十三次头。
　　最后一场考试是化学，她看着卷子上画的试剂，脑子里回想着陈年教给他的几个方程式，可是觉得哪个也对应不上去。
　　她将方程式都默写在了草稿纸上，挨个对比着，最后猜了一个写了上去。
　　孔子老师保佑我啊！陶然心里默念着。刚刚她路过校门口的孔子石像可是特意拜了拜，希望孔子老师能看在她的诚心上，保佑她蒙的都对。
　　写不出来时，陶然就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卷子一通拜。
　　陈年答完的早，侧头看她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动作。
　　陈年嘴角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卷子，再抬眼时陶然还在拜。
　　“真不知道突击补习的知识都补到谁脑子里了！”陈年无奈地摇摇头，对了一遍自己的答题卡。
　　考完后她跟郑嘉嘉说着这件事，后者不屑一顾：“别人那是查漏补缺，孔子先生或许还能救一救。你这女娲补天的，估计救不过来了！”
　　陈年走在二人后面，笑出了声。
　　陶然恼怒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陈年摸摸鼻子：“笑她说得对！”
　　陶然撅嘴，就要跳起来拍他的头。可陈年更灵活的闪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哎！打不着！”
　　陶然气得抽回了手，大步向前走着。
　　陈年见她生气，追上她的脚步道：“这次不躲了，你拍吧！”
　　陶然立刻拍了一下，脸上有了笑意。
　　贺楚楚走出来时，刚好看到二人的动作。她看着陈年俯身下来，乖乖的让陶然拍他的头，手不禁攥紧了她的书包带。
　　深呼一口气后，贺楚楚抬起了下巴，走出了校门。
　　出门后，四人汇合。周铭裕提议去吃火锅，众人都没有意见。
　　“大热天的吃火锅？”只有郑嘉嘉提出了反对意见。
　　“那姑奶奶您说吃什么？”
　　郑嘉嘉瞥了他一眼：“就吃火锅呗！”
　　“大热天的吃火锅，别热着姑奶奶您了。”周铭裕凑在她旁边说着。
　　“姑奶奶我愿意。你还不赶紧带路！”
　　周铭裕跑到三人前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娘娘起驾！”
　　郑嘉嘉拉着陶然走在了前头。
　　周铭裕哭丧着脸去了陈年旁边：“你说这郑嘉嘉，一天不怼我两句，她好像就浑身难受似的！”
　　陈年瞥了他一眼：“这还不是你自己惯的？”
　　“你家陶然咋不这样？”周铭裕不服。
　　“这还不是我教的好！”陈年抬头看了陶然的背影一眼，笑着回道。
　　前面的人扭头催了催，周铭裕和陈年立刻加快了脚步。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周铭裕哀嚎着。
　　“谁说的？”陈年反驳，“人也不同啊？”
　　周铭裕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