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换酒》机智伟大的牙齿

13、网课

　　第十三章：网课
　　陈年送陶然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闷闷的没有说话。陈年从后车镜里看过去，发现陶然坐在他身后，虽然手还在乖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可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对劲。
　　她气鼓鼓的，两颊像小松鼠一样鼓起来。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可就是不肯落在他身上。
　　陈年只好找话题聊：“对了，听你说这次的数学作业有些难，要不要明天我们打视频，我教你？”
　　他观察到陶然的眼睛抬了抬，用细微的声响回了一句：“好。”
　　陈年在头盔下笑了笑，穿行在街巷中，将车稳稳地停在了陶然家楼下。
　　“那我回去了。”陶然下了车，扭头告别道。
　　陈年坐在车上，点点头：“我看着你上去。”
　　陶然应下，跑着上了台阶。
　　陈年盯着楼望了一会儿，并不能看出陶然何时到了家。直到他□□提示一条消息：“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他抬头望了一眼，对着窗子招招手，骑车离开了小区。
　　陶然就站在窗边，看着他离开，扭头就对上许女士探索的眼神。
　　“然然，看什么呢？”
　　“妈，你吓我一跳。”陶然拍着胸口，就往厨房走。
　　从热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陶然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刚准备回房间，就看到许女士神秘的掏出一张照片来，放在了桌上。
　　陶然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瞳孔都跟着放大了许多。
　　照片上的她，坐在陈年的车后座，陈年扭头笑着，问她坐稳了没有？
　　十六岁的风或许没办法吹向二十岁，可是这张照片却让陶然每一个黯淡的时光里，都能回忆起当年的胜景。
　　她紧张地望向许女士：“妈...”
　　许女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今天，必须把你和陈年的全部故事都交代清楚。”
　　许女士说着，从茶几端了一盘瓜子放在了桌上。
　　“妈妈最近刚想转写爱情小说，你这现成的题材就来了。快，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都发生过什么事？”
　　陶然僵在了原地。
　　入夜里，陶然写完了语文老师布置的那两篇作文，手鬼使神差地又拿起了许女士拍的那张照片。
　　在大剧院门前，微风将陶然的发吹起来，少年白色的衬衣挽起了袖口，回头看向她时，眼睛里带着温柔。
　　她将照片放在了那张数学卷子上，觉得一切都合拍的异常。
　　次日，她又被迫起了个大早。6：30分，陶然第四次看时间，发现晨光才刚刚透过窗帘的缝隙。可她毫无困意，爬起来拉开窗帘，窗台上的虎皮兰泛着盈盈的绿意。
　　洗澡、吹头发、往脸上拍一些许女士的水乳精华，一切都收拾好后，也才不过八点出个头。
　　陶然将手机和电脑的音量都调到了最大，手机随身携带着，电脑也始终处于开机的状态。并且她还拒绝了许女士邀请她出门买早点的请求，等许女士买回来后，陶然一边吃着，眼神不住地向手机的方向看去。
　　许女士喝了一口豆腐脑，问：“然然，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陶然抬头：“啊，今天要上网课，妈妈一会儿你不要进我的屋子。”
　　“啊？上网课？你们放假还上网课？”许女士诧异着，看着陶然关上了门。
　　“不进去就不进去，好像谁愿意看你似的。”许女士嘀咕着回了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世说新语》来看，翻了两页，突然合上了书。
　　而这边陶然将手机和电脑并排放在桌上，本想找些事情来做，打发时间。可她描了两页字帖，发现写得歪歪扭扭。寻出来建盏点茶，结果茶沫都散了。于是她只好拿出了呼啦圈，刚转两下，呼啦圈打到了墙面。
　　许女士在隔壁问道：“陶然，你要拆家吗？”
　　陶然狗狗祟祟的把呼啦圈收起来，躺在了床上，翻了两眼□□空间。她盘腿坐起来，深呼吸了八个来回，也没能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我可能是没救了！”她的手散发着凉气，放在红扑扑的脸颊上，有短暂的清凉感。
　　“你叫不紧张！你叫不紧张！”陶然光着脚在地上来回转着圈，嘴里不断念叨着这句话。
　　10：30分，陈年准时发来了消息：“讲题吗？”
　　陶然回了两个嗯。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又深呼吸了三下，终于点开了陈年发来的视频邀请。
　　对着电脑屏幕，陶然不自在地笑了笑，看着陈年穿了一件白T恤，上面印着简单的线条画，头发似乎刚刚洗过，还有些残留的潮湿感。
　　“陈老师好！”陶然清脆的喊道。
　　陈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拿出卷子了，桃子同学。”
　　陶然将卷子放在摄像头前面晃晃：“准备好了！”
　　陈年将昨天晚上写好的“教案”拿出来，又掏出一支笔来放在手指间转了转。
　　讲课大抵有半小时后，陶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许女士端着一盘水果露了个头，压低了声音问道：“然然，吃不吃水果？”
　　陶然摇摇头，而此时许女士眼尖的发现屏幕上的人，似乎有点眼熟？
　　许女士要出门的动作停滞住了。她顺着门缝进来，细细端详了一下屏幕里的人，忽然笑道：“这不是小陈吗？是你在给然然讲题啊！”
　　屏幕那头的陈年噌地站起来，冲着屏幕鞠了个躬道：“阿姨好！”
　　陶然捂脸。
　　可许女士笑得更欢乐了，她放下水果，看了一眼陶然，嘴角憋着笑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讲吧，讲吧！小陈啊，有空再来阿姨家吃饭啊！”
　　“哎，好，谢谢阿姨。”陈年仍旧规矩地站在对面。
　　看着许女士关门，陶然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屏幕上的陈年道：“坐下吧陈老师。”
　　“陈老师也怕许老师啊！”陈年翻出自己的“教案”，台词都忘了许多。
　　二人挂断视频后，陶然心虚地去餐厅转了一圈。发现许女士撑着头坐在餐厅一角，面前的盘子都扣着盖子，她看到陶然出来，立刻转身去盛了两碗米饭来，其中一碗放在了陶然面前。
　　“上完网课了？”她故意道。
　　陶然点点头，闷下去扒拉米饭。
　　许女士笑着给陶然夹菜：“下次小陈给你讲课就直说，还非说什么上网课。你这么好学，妈妈能阻止你吗？”
　　陶然讨好地笑笑。
　　“你和小陈，你们关系好，这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耽误学习，知道吗？”许女士忽然正了嗓音，陶然便明白她认真了起来。
　　于是陶然也一并放下了筷子，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假期就这么结束了。陶然开学回到班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自己的数学作业分享给郑嘉嘉抄。
　　“哇，这都是老陈给你讲的啊？”郑嘉嘉一边抄着大题，一边感叹着。
　　陶然骄傲地仰头：“当然了，每一个我都听懂了！”
　　郑嘉嘉嘁了一声：“禁止秀恩爱！”
　　说着，她将最后一道题抄完了。
　　“哎，对了，听说那个贺楚楚从北京回来了。”郑嘉嘉说罢，陶然就想起电影院那次相遇。
　　贺楚楚，果真是校花级的人物。一双杏核眼睛里总是含着水，脸是标准的鹅蛋脸，嘴唇总涂着淡淡的唇膏，有种蜜桃的光泽。而她那一头长发烫着木马卷，披在身后，像个洋娃娃。
　　而且这人不经念叨。郑嘉嘉刚说完，陶然就看到门外一众人等都痴痴地望着贺楚楚远去的身影。
　　林斯更是大胆，上前搭讪道：“美女，你是哪个班的啊？”
　　贺楚楚白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高冷！典型的高冷女神！”贺楚楚走后，林斯感叹道。
　　郑嘉嘉翻了个白眼。一抬头，发现周铭裕和陈年此时都在阳台上。
　　陶然扭过头去，也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