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至上》一桥青雨

11、最优解

　　森鸥外将之前拜托情报部门查的资料交给中原中也，“给，这是六岁之前的星河。”
　　首领双手交叠，笑容意味深长：“和你有些关系，中也君，去找到你的最优解吧。”
　　中原中也记得十四岁的年初，报纸上刊登的新闻，在横滨发现的被冻死的一对夫妻，曾经浅川会社的社长和他的夫人。
　　很巧，是在羊某个根据地附近被路过的行人看见的。
　　新闻上说，他们走得很安详。
　　恰好，在那个面馆附近。
　　“……”中也捏着鼻梁，心想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浅川星河的前六年是相当幸福的六年，父母恩爱，对孩子和很宠爱，家境富裕，是个在幸福中长大的孩子。
　　她六岁那年，浅川会社遭受了巨大的危机，这时，某个军事设施的负责人找到他们，说他们的女儿有为国家做贡献的能力，请求让女孩子和他们离开。
　　浅川夫妇拒绝了。
　　然后，他们被起诉，法院判处他们有罪，决定把他们关起来，好好接受再教育。
　　财产被冻结没收，女儿也被无情地夺走，他们出来后心灰意冷，一路辗转，在八年后来到了横滨。
　　见到了失踪的女儿。
　　而此刻的浅川星河站在横滨的大海面前，拎着一瓶橙子味的气泡酒，穿着砂色风衣的青年拎着烧酒，走到她旁边：“中也呢？”
　　“啊，大概在看我的资料吧。”
　　浅川星河陷入回忆之中，十四岁的年初，遇到的人，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
　　衰弱年老而饱含希望的父母，明亮耀眼而不自知的中原中也。
　　“星河，是星河吗？”
　　“……父亲，母亲，好久不见。”浅川星河语气很生硬，唤出了那二人于她的意义，她是怨的，虽然她知道全部，但她还是怨的。
　　“你过得还好吗？”母亲声音颤抖，她搓了搓生满冻疮、不复纤细的手，她的身材走了样，臃肿肥胖，头发也干枯泛黄，乱糟糟的顶在头上。
　　记忆中柔顺的黑色长发也变成了男生的短发。
　　“还可以。”
　　没什么可以聊的，“……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父亲低下头，近乎痛哭流涕。
　　“相反，我还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让我来到了横滨，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耀眼温暖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十分欣慰地点头，浅川星河递给他们一块宝石，让他们去把这颗宝石卖掉，在横滨定居，过着安稳富足的生活。
　　然后，她走掉了。
　　浅川夫妇没告诉他们可爱的女儿，他们已经命不久矣。
　　过度劳累和心力交瘁让他们的身体变得极其脆弱，一场雪过后，他们紧握着还残留女儿气息的宝石，在横滨的冬夜沉沉睡去。
　　“……我记得，你让我的部下去认领的骨灰，但那个部下不久后就死于非命，是你做的吗？”
　　太宰治看着身侧盯着大海的女生，没再说什么。
　　“他抢了那颗宝石。”
　　就这一条理由，足够了。
　　中原中也自然看到了那一段，但真正让他心惊的是另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那个军事设施，就是原本在镭钵街的军事设施。
　　如果浅川星河没有将那个中介卖掉、逃走，现在的中原中也或许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做着普通简单、没有生命危险的干干净净工作，抱怨着工作，或许还能有个女朋友。
　　那个中介被卖到了黑市，身上有价值的器官都被夺走了，在森鸥外找到他之前，早就奄奄一息了。
　　他胡言乱语了一阵后，断气了。
　　“愧疚吗？”
　　“或许有一点，”浅川星河喝光了气泡酒，将手中握着的钻石扔进大海，一如她将父母的骨灰扔进大海一般，随手一抛、漫不经心，却又是小心翼翼的珍重，“但我不后悔。”
　　“遇到中也、遇到你，本身就是这件事的最优解。”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说话方式，怪恶心的。钱袋子小姐，小蛞蝓来了哦～”
　　“星河，”中原中也看完之后，心里没什么感想，他知道那对身为他父母的夫妇从十二年前开始，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巨款，名义上是慈善机构的补助，但实际上是浅川星河亲自把钱转进了他们的账户中，“我们，回家吧。”
　　怨吗？生气吗？
　　或许是有的。
　　但对现在的中原中也来说，这就是苦痛过后的甜，是首领所说的“最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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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同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