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至上》一桥青雨

1、转职

　　我是浅川星河，十四岁，羊的一员，担任羊的参谋，爱好是赚钱，兴趣是攒钱和看海。
　　因为横滨是港口，所以只要走到海边就能看到大海了，虽然也有其他能看到海的港口城市，但我需要用钱坐车过去。
　　这决定了我喜欢横滨。
　　今天有一件很让我苦恼的事情，白濑那群蠢货又去偷酒了，虽然不关我的事，但中也的武力让我不得不思考营救方法。
　　我吃了一口廉价买来的临近过期的便当，坐在不知道哪家的屋顶上，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咸湿的海风和一望无际的蓝，是最好的下饭菜。
　　“你是羊的参谋，浅川星河吗？”我低头，下面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邋遢医生，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想和你谈个生意。”
　　“你要挖我去港口黑手党干活，新任首领，森鸥外先生。”我的异能是用任何东西来换取相应价值的东西，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能用一块泥巴换来港口黑手党新首领的资料。
　　不过说起来，这也很奇异。
　　“价值”指的是什么？我的价值观还是世界的价值观？如果我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却在世界看来具有价值，那我是否可以进行转换？
　　当然，目前我还没有尝试。
　　森鸥外在寻找生气的爱丽丝，偶然间发现了把羊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二人之一，他听闻这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所以他问：“五十万日元一个月，来港口黑手党工作，如果成绩突出，还会有奖金。”
　　我有些心动，说实话，光凭羊那点钱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之所以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之前的恩情。
　　我在羊呆的时间也算很长了，至少要比中也长些，但我明显发现，这里已经变了，染上了我厌恶的东西。
　　我不能否认这对于大部分成员是好的，毕竟早一点意识到世界的残酷有助于成长，可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依旧幼稚得很。
　　但这已经与我无关。
　　中也确实很强，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或许更小一些，所以我三两口解决了便当，“我要一百万。”喝了一口他去旁边食杂店买来的奢侈品，橘子味的玻子汽水是我的最爱，但我很少买。
　　弹珠在玻璃瓶中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成交。”我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回答他。
　　我慢腾腾地走下屋顶，对他伸出了手，“我还未成年。”
　　“我知道，我会成为你的监护人。不去和小伙伴告别吗？”森鸥外像拐骗未成年少女一样拉着我，莫名有这种感觉。
　　“我想想……”我在思考有谁能够让我说一句告别，手腕劣质的蓝色手链被我扯断扔在桌子上，森鸥外看了眼四周，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除了必需的生活用品，剩下多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够省的。
　　我拿出了我从某个黑手党尸体旁边抢来的黑箱子，清点了我的家产，总共是六百八十万日元，以及零零散散的宝石。“你会提供房子的吧。”
　　“当然，不过你会有一个室友，嗯……是我的学生。”
　　“那我留一张纸条，想来想去，我只有一个人值得让我告别。”看到箱子角落的蓝色宝石之后，我想起来一双眼睛，那是大海的颜色，我最喜欢的颜色。
　　“那位羊之王？”
　　“王？在我看来，他没有成王的资质，他只是个拿了一手好牌的孩子罢了。”
　　我认同中也的实力，但我无法苟同他纵容那群蠢货，甚至还告诉他们他的弱点。既没有组织，也没有一个组织该有的纪律，羊能撑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依靠我的策略和中也的实力。
　　其余只是武装的孩子罢了，我应该说，武装了的蠢货们。
　　“中也，我要离开羊。羊迟早会被摧毁，你最好早做打算。如果想上学，我可以帮你。嗯，就这样。”
　　我不怎么会写字，大部分是森鸥外帮我写的。因为我是被人拐卖到这里的，我把拐我的人卖出去之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大概是六岁吧。
　　并不是想炫耀我的聪明才智，但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将我的经历告诉了森鸥外，他却笑着点头，“那你的室友或许和你很合得来。”但我第一眼见到那个室友之后，我瞬间后悔来到港口黑手党。
　　因为他，会开锁。
　　这就意味着，我的钱不能再放在保密性一流的箱子里，我需要一个银行账户，可我未成年。“首领，给我开一个账户，我要存钱。”
　　“好啊。”
　　我到达港口黑手党准备的房子时，还不认识我的那位室友。一个少年拿着随处可见的小卡子在门锁那里捣鼓几下，然后门开了。“小偷？”
　　“是你的室友。我刚回来，浅川。”
　　“叫名字就好。”我捡起一根枯树枝，发动了异能，看到他的资料后，我是十分震惊的。
　　虽然我自认聪明，但与他相比，我恐怕差了半个星球。
　　“太宰，你对于你的这些行为有什么想法。”住在一起将近半年了，他无数次撬开了我的保险柜，无数次把房间弄乱，无数次躺在地上装死，无数次让我前去接人。
　　但相应的，他会帮我完成一些复杂的计划书，顺便教我写字，这点让我很欣慰。“没什么想法，你的保险柜越来越难开了，好困难的。”
　　“这是让你成为锁王的必经之路。”我如此回答，这个月的预算还剩下一些，能存起来了，对于他的怨念被我的好心情冲散，我合上我的账本，太宰治则是摆弄着我新拿回来的保险柜，都是用钥匙开锁的，里面只放着我的宝石和这个账本。
　　太宰治对于我这个室友还是很良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良心这个词，但不久的将来，我会感受到他的狡猾，虽然不是对我的，但我庆幸我不是他的敌人，至少那个时候还不是。
　　我再次谈下一大笔生意之后，下属问我秘诀，我如此回答，“再怎么说港口黑手党也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果只为蝇头小利奔波劳碌，未免太掉价了。所以……”
　　“金钱至上。”
　　“并且，该出手时就出手，绝对不要迷茫。一旦迷茫就会错失良机。”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说的太好了，我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再怎么说，我还是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我喜欢钱，我想象不到将来有人能让我为他花钱。
　　除了太宰治这个偷我钱去买东西的恶劣男人，我绝对不可能再让他碰到我的钱，但他总会找到我的钱包。
　　我真的很无语。
　　偶尔还会收到港口黑手党被羊狂虐的消息，我一点都不想以敌人的身份遇见他，至少……
　　我合上报告书，没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