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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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璋慧就得提到现在科尔沁的局势，当初莽古斯死后，布和的势力就逐渐分崩离析，但他到底是莽古斯的长子，追随他的亲信不在少数，即使敖勒布起来了，他们当中还有不少人效忠布和，吉桑阿尔寨和绰尔济就是其中之二。
可这效忠既不是永久的，也不是无条件的，他们看重的是布和的长子身份，他们想着布和继承了莽古斯的位置以后会带着他们驰骋蒙古，当这份优势不在，他们也就一哄而散了。
布和死的太早，吴克善还没有历练出来，他死后他的势力被敖勒布吞并了一半，只有四分之一被吴克善继承下来，剩下四分之一就是被绰尔济他们瓜分了。
绰尔济的才华不弱，他现在虽然和吴克善一样都是贝勒，但他不像吴克善因为受了布和牵累被打压，他的势力比吴克善还强。
别看福临不是真心喜欢璋慧的，为了绰尔济他也愿意拉下脸来讨好他不喜欢的女人，愿意娶她进府当他的侧福晋，虽然他不能给她一个孩子，但只要她乖乖听他的话，让绰尔济帮他更进一步，他还是能给她一个妃位的。
这人哪，只要心中有所求就不够纯粹，必定能拉得下脸，弯得下腰，就算是当过一国之君也一样。
反正主系统每次见到福临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就觉得心累，明明当过一代帝王，看上去好像是喜怒不形于色，实际上……不过是一还没长大的毛孩子。
这皇帝和皇帝的区别还真大，要是能有第二个选择，它绝对不在福临这个深坑里待着。
可惜啊……
可惜皇太极太精明，即使当初它藏在宝华的识海想要对皇太极做些什么手脚也没有成功。
如果当初皇太极被它诱惑到了，也就没有福临什么事了。
主系统看不惯福临的某些言行，可怎么说也是它亲选的人，就算知道错了，也只能一错再错。
更何况福临身上的龙气虽比皇太极的浅多了，但比起其他几位皇子，包括宝华所生的哈梵泰，也深一点。
这让主系统也有了点安慰。
只要它能够借着福临身上的龙气一举突破，那它就能成为新的主宰。
至于宝华，哼，别看之前它在她那里吃了暗亏，可这并不代表它就怕了她，它之前之所以会退一步无非是还有第二个选择，觉得没有必要跟它硬拼浪费它的能量。
这么多年它的这一点能量蛰伏于宝华的识海，借由那个蠢笨子系统的眼早就把宝华的底细摸透了。
不过是一个几百年的厉鬼，就算法力再高强，她身上的能量加起来也不过它的千分之一，虽说它的本体也并不在这儿，但它也能动用本体能量的十分之一，对付宝华这个厉鬼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嘛……
宝华这个厉鬼身上倒是有些运道，明明刚开始那些年她身上的凤息并不浓郁，可随着皇太极地位的稳固，她的凤命也显了形。
‘你难道真的不能对付她吗？’
主系统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它都已经回答好几次还问，但因为福临对它还有有，还是温声解释道：‘她是皇后，与一国之国运相牵连，只有你登基为帝才能破了她的凤命，那时候我才能收了她这只厉鬼，让她不再害人。’
虽然不用福临登基主系统就能够对付得了宝华，但明显要付出更多的能量，付出跟得到不成比，主系统可不会为了福临的一个简单命令而出手，更何况，‘现在她的三个女儿手里的势力不小，建国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你能稳住，到时候一并收归她们手里的势力，就能为大清开疆辟土，到时候大清疆域辽阔，你就不费吹灰之力成为千古流芳的帝王，岂不美哉。’
话是这么说，但福临心里也有隐忧，宝华这一世可是有亲生儿子的，马喀塔她们也有亲哥哥，难道他们不帮哈梵泰这个亲哥哥来帮他吗？
‘你放心，虽然我不能直接对付她，但小小一个亲王，碾死他，和碾死一只蝼蚁又有何的区别？’
听着主系统言之凿凿的保证，福临虽然心底深处还有一点不安，但想到它之前展示的能力，福临觉得还是有保障的。
就在他慢慢沉浸在主系统给他描绘的美好未来之中时，博穆博果尔来了。
他们两人的院子本就不远，又是相同的年纪，加之娜木钟和大玉儿的关系“和睦友好”，他们两人可是比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还要亲近。
不，应该说博穆博果尔把他的这位九哥当亲哥哥看待。
这不，他们的婚事一定下来，博穆博果尔才从永寿宫出来就过来和福临商量商量。
他们的王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和豪格他们一样都是亲王府邸。
虽然他们身上没有爵位，亲王府邸是超了规格的，但谁让他们的额娘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庄妃呢，这两个可都是有封号的妃子。
当朝的后妃制度沿用前朝，妃位有九个封号，贵妃、贤妃、淑妃、庄妃、敬妃、惠妃、顺妃、康妃、宁妃，他们的额娘都是排在前面的，就算是皇阿玛看在额娘的份上也会在不久之后给他们一个贝勒爵位。
博穆博果尔猜皇阿玛应该是等他们成婚后正式搬入府邸前会下旨，不然这府邸匾额上怎么写，总不能一个个九阿哥府，十一阿哥府糊弄着吧，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将来。
要不怎么说知足的人最幸福呢，博穆博果尔没有福临那么大的野心，他的身份又足够尊贵，在整个京城都能横着走，所以他看起来真真是一个天真活泼大男孩。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福临看着意气风发，满脸喜气向他走来的博穆博果尔心里都有一点嫉妒，可想着到底是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为着他着想福临还是真心劝他道：“十一弟，你长大了，成婚以后该懂事了。”
博穆博果尔虽然不耐烦听娜木钟的教导，但对他这个九哥的话还是能听几句的，“九哥，你放心，我已经答应我额娘成婚以后会皇阿玛好好办差。”
“……好好。”
一时间福临没有说话，都是博穆博果尔在说成亲以后该怎么样怎么样。
福临听着他对孟古青满口的满意，觉得有一件事不能瞒着他，就算是泼他冷水，还是得说，“你跟表姐的婚事已定，虽然我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有些事瞒着你也于心不忍……”
博穆博果尔还没有意识到福临隐藏的恶意，只是直爽的说道：“九哥，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行，那我就一吐为快。”福临畅所欲言道：“皇阿玛朝会上所言，近几年京城风俗趋向奢侈靡费，宗室大臣宴请来往讲究排场，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奢靡之风传到民间，只怕会激起更多倒行逆施之辈的荒诞之言？”
福临嘴里的倒行逆施之辈指的就是民间反清复明的反贼们。
别看这一世皇太极还在世，收归南明的手段也算温和，下的政令益于百姓，但还是有不少前朝的臣民在暗中绸缪，准备推翻清朝宗室，恢复明朝统治。
哦，这样的组织有不少，但也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们手里都握着前朝朱氏的一丝血脉，或近或远，都是姓朱的。
要说这些人，这些组织有多么推崇效忠前朝朱氏皇族还真说不上，毕竟这前朝皇室的覆灭可有他们的几分功劳。
如果真是那么忠心耿耿，朱由检的那些儿子也不会失踪的失踪，死的死，被他们摆在台面上的也就是皇室旁支。
这就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一个道理，他们想要利用朱氏血脉夺得天下，但也怕上位的是正统，他们就没有了发挥余地，而用朱氏旁系就没有这样的忧愁了。
扶朱氏旁系上位，他们就可以做摄政大臣。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咱们身为皇天贵胄更应该以身作则，唐太宗曾与群臣论止盗，我觉得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处，请重法以禁止不可行，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才会不顾廉耻去行盗，咱们作为皇子应当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百姓衣食有余，方能懂礼节知廉耻。”
虽然不知道福临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博穆博果尔也赞同他的说法，眼神坚定说道：“九哥，你说的对，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博穆博果尔可没有想到他的九哥说起朝政只为离间他们未婚夫妻感情。
福临游刃有余的说着朝政，很快就扯到孟古青身上，话里话外是为了他好，可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可以听出福临对孟古青行事的不满。
不过博穆博果尔可没有被福临的绕进去，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那弯弯绕绕的神经，他也不觉得孟古青行事有什么出格。
福临继续在那里扯，总而言之，他觉得孟古青生活习惯如此奢靡，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生活奢靡而犯下大错，到了最后还对博穆博果尔说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话，以期博穆博果尔能够劝孟古青改变她的不良习惯。
博穆博果尔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古怪了，他颇为奇异的看了看福临，心里叹了一口气。
唉，他九哥正是学汉人的学问学傻了，还是他精明。
“九哥，这话一听就是糊弄人的，你可不要跟那些汉人学傻了，而且你这话不对，君就是君，即使犯了法也是君，难不成还能贬为庶民不成？孔圣人不也说了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咱们是君，哪里是臣下能比的。”
这话题是福临提起想要往孟古青扯的，但博穆博果尔的脑筋就是直，几句实话就噎得福临胸口闷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再说了，孟古青不就是用金碗筷，金盘用膳吗？这哪里又算得着什么奢靡？”
博穆博果尔是真的这么认为的，用金子做的器具不是正常的吗，他们额娘是蒙古人，她们宫里的器具不说金的，连玉的也不少见，哪里用得着九哥这样上纲上线？
“而且，九哥，你宫里金饰玉饰也不少，还有不少古董……”
福临：“……”
孟古青哪里能跟他比，可这话又不好说的太明白，福临只能憋屈的听博穆博果尔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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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学院，璋慧深邃阴沉的眼眸阴惨惨的盯着被众人围在中间庆贺的恩和金和明珠。
果然，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如果她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肯定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连自己的亲事都无法做主。
舒慧找过来，她没看到璋慧的眼神，但只看璋慧面朝明珠她们，还有那垂在腰间紧紧握着的手，青筋横出，就知道她心绪不平静，为了不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儿，惹来闲言碎语，舒慧扯着璋慧的手要带她离开。
璋慧心里自是不乐意，可她的气力哪里比得上舒慧大，硬生生被舒慧带回房间。
“姐，你的身体不好，暂时还是不要出去吹风比较好。”
可能是明珠她们喜得良缘的刺激下，现下又只有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璋慧忍不住了，“赫，赫，到底是我的身体不好，还是皇后娘娘要我不好？”
“姐，你这话怎么说的？难道皇后娘娘还会害你不成？”舒慧的脸色很差，她没想到她姐居然是这么想的，“姐，你是不是忘记你是什么身份了？皇后娘娘都是为了你着想，咱们都是科尔沁的格格，就算不是为了科尔沁，难道你愿意给人家当小？”
“什么小不小的？皇子的侧福晋怎么就辱没了我的身份？我看你才是忘记了我们的身份，当初额祈葛送你和我到大清来不就是为了和大清联姻的，现在就有这个机会和皇家攀上关系，也算是了了额祈葛的心愿，全了我一番孝心，可就因为她的一句话，我就得退让，额祈葛觉得退让，科尔沁就得退让，凭什么？
“而且到底是我不为科尔沁着想，还是你不为科尔沁着想？是，你现在攀上高枝了，皇后是你主子的额娘，你当然要为你主子着想了，哪里还记得养你育你的科尔沁？”
璋慧一句话把她和科尔沁摆在了宝华的对立面。
看着在她眼前嘶吼得面目狰狞的姐姐，舒慧的心越加冰凉，她那通透心明眼亮的的姐姐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她不认识的模样？
之前她劝说的话都白说了？
难道福临对她就这么重要？
她就这么喜欢福临？
即使要和她姐妹反目也在所不惜？
璋慧越说越不服气了，也可能是舒慧的沉默给了她勇气，她不反驳她，这说明她的话有理，“当初皇后娘娘不也是侧福晋进府，现在不也成了陛下的元后，好啊，她如今成功上位了，身份不同了，难道就可以擅自决定我们这些人命运了吗？”
随着璋慧的话越来越过份，气狠了的舒慧直接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你是被福临迷了心智，乱了心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的出口。”
璋慧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慧，她们是亲姐妹啊，她为了一个外人打她？
“大逆不道，哈哈哈……我不过说了实话罢了，怎么？说到你主子的痛处了，对啊，在你眼里皇后娘娘和你的主子一样高高在上，她一句话就得我感恩戴德……”
舒慧这些年跟着阿哲在外面见多了世面，璋慧这样的人也见了不少，这样的人自有她的一套逻辑，她早就应该明白她是说不通她的。
之前是她痴心妄想了，她自以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她这个姐姐好，可没想到，终究是她的自以为。
舒慧没有说话，她任由璋慧在那儿呐喊着她的不忿。
接下来将近两个时辰房间里只有一个声音。
等停下来，璋慧的喉咙早就嘶哑得不成音了。
本来房间里萦绕着她的声音时，璋慧还理直气壮，可等安静下来，在舒慧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下，璋慧心虚得移开了眼。
但很快，她又和舒慧对视着，错的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心虚呢。
璋慧想再说什么，可还没等她嘴巴张开，安静好久了的舒慧开口了，她的声音很淡，淡到没有一丝感情，“那就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说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