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胡晓鱼

148、我们还未“成年”的爱情

　　2014年1月22日 星期三 晴天
　　我也许是做了最后一个噩梦，在我逐渐清晰的头脑里，但梦就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我惊醒的时候，王佳然一只手握着我紧闭的拳头，一只手轻拍我的脸，运儿运儿的唤着。
　　他焦急的眼神望着我，见我醒来，吐出一口气把我一把抱起，让我的半身坐起：“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我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给我擦着脖颈说，“做梦了是吗？出了一身汗，别着凉。”
　　我定了定神，看着王佳然，一直看一直看，嘴巴微动叫了句:“老公。”
　　他突然愣在原地，手里的毛巾还未来得及放。
　　我说：“啊，不是，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才糊涂了，不知道在哪里。”
　　我努力挤出笑不愿意看他的眼睛，那个梦真实的让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问：“你你你怎么来的？孩子呢？”
　　我开始在床上找，当看到一一在小床上睡的很甜时我放下心来。
　　王佳然是在干什么，他跑来我床上干什么，我没有穿内衣，衣衫也透薄，还蓬头垢面，我不好意思的左看右看，薄被被他压在屁股底下，我还能拿什么东西遮挡呢？”
　　“别找了，我帮你挡。”
　　他拉我入怀抱住：“王冰让我帮忙给孩子拿药过来，把钥匙给的我，你放心，孩子我一直看着，烧退了。”“
　　哦，那就行，那就行，吓死我了，我以为我睡到天黑，孩子被偷走了。”
　　我终于松下心来说，就是怎么，有点......
　　我反应过来，不对，我在他怀里，说话就说话，他抱我干什么？他帮我挡个什么？我就是在防他偷窥我。
　　我一下把他推开，然后就整个又暴露在他面前。
　　好尴尬，这怎么办，我只好尽量大幅度的扭过去，扣着床头说：“你，你别看我，我老，你你，让你小老婆看到了不好。”
　　他瞧着我不自在的样子终于肯把身下的被子扯出来给我说：“你老？小老婆？这都什么词儿？”
　　给我装傻是不，我就知道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气势汹汹的把被子从脑袋盖住，只露出一张脸说：“你别装蒜，看上人，看上人家就要负责，别始乱终弃，年轻是好，哈？齁甜齁甜的，齁齁齁死你。”
　　王佳然憋着声音大笑说：“你是说，莹莹？”
　　还莹莹，叫的多亲，我都没见叫我叫这么亲过。
　　“啊，胡亚运，我想，我真的需要给你好好的聊一聊了，张可莹是我们家的邻居，我不喜欢她，我再强调一遍，她年轻也好，怎么怎么样也好，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所见的是一次误会，她跟你一样，只是想借给我钱帮我度过难关而已，我没有接受，我也不会接受。”
　　他扶着我的肩膀，一直看着我的眼睛。
　　他看的我心里发毛，并且，他的正式让我红了脸：“哎呀，可能感冒的原因，有点热哈，我去喝点水。”
　　我借故从床上刺溜的站起来，还不忘挡住我的大白腿。
　　我知道我是被人看穿心思脸红，拖着被子从床上一脚迈下去的时候，他再一次从背后一把把我的被子扯开从背后抱住我。
　　只是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妙。
　　我不可能再重新爱上这个带给我很多痛苦的男人，也不可能再对男生这个物种有什么瓜葛和纠缠，我只想好好的，过好我和孩子的日子。
　　婚姻，我真的过怕了。
　　但我又舍不得，我承认他刚才说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女孩时有些微微吃醋。
　　可是，可是我们离婚了啊......
　　“都怪我不好，这么久才知道一件事情，才知道那天你说的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是你哥，我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想法，对不起。”他喃喃的说着。
　　“你在说什么？放开我，一会儿孩子醒了。”我扭捏着要挣脱这种感觉。
　　“不要，以后再也不会放开你。”
　　“你，你放开我，小心我，我废了，废了......”
　　我到底想要说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不能让他的气焰嚣张过我，要不然岂不是又让他瞧不起人？
　　我去试着挣脱他的臂膀，但是他的手像长在我肩膀上一样手里，拽不下来，王佳然这个讨厌鬼，也用足了劲儿和我拉扯不松手。
　　“你，你你松开。”我伸长脖子咬着牙说。
　　“就不。”他学我伸的脖子更长说。
　　我......
　　“你，你你......”
　　王佳然恢复严肃扶着我的肩膀说：“我没给你商量，把你这的房退了，行李我都打包好了，搬回我那里，我那里闲着一间屋子太浪费，所以，你得过去。”
　　我惊讶的说不上话来，我说：“我怎么能去你家住呢？我们两个都是无业游民，出来进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
　　“对啊，你也说我们两个都是无业游民，那还不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再说，我可是为了我闺女，孩子大了，今天问我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住在一家？”他问我。
　　我竟然一时语塞，关于吵架这件事，我好像从来没有赢过。
　　我竟然要和我的前夫当舍友，这是什么情况？
　　我向他看过去，我太久没有好好看一眼这个男人了，从哪天开始的呢？
　　这个阳光，眼睛里有星星一样的大男孩，原来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在生活中被磨砺的，透着沉稳有着内敛，但略显沧桑的男人。
　　那个拿着篮球，脚步轻快，什么时候都能在球场占个主导的那个大男孩啊，也在日子一天一天的崔更中，出现了稍显的小肚腩和那潜藏在头顶的两根白发。
　　我似乎在忽略了自己的同时，连同一起省略掉的，还有我们并没有“成年”的爱情。
　　他要挣钱养家，要工作上进，要领导赏识，要家庭和睦，除了生孩子不会什么他都要做。
　　他压力也很大。谁又不是呢？
　　女人很苦，男人很累。
　　每个人都在为了把自己的小家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在努力。
　　他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再次抱我入怀：“对不起。”
　　我试图推开他，但未能成功，我说：“王佳然，你别忘了，以后我们会是舍友。”
　　他使劲儿摇头：“我不当舍友，我是你老公，以前是，以后一直是。”
　　我问：“你又发什么神经，我怎么你了？”
　　他突然生气的推开我，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问：“为什么生病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
　　我生病？我摆摆手很随意的说：“一个感冒，有必要兴师动众的吗？没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说的不是你感冒，是你生完一一以后身体和心理的疾病。”
　　他又来看我，要确定我是转移话题是真的没有想到。
　　哦，什么病来着？
　　我张开嘴想说话，就被他抢先说：“你真的不把我当你老公看，只把我当一个播种机是吗？我真的是太失败了，连自己的女人生病都不愿意让我知道。”
　　“不是，这怎么来的这些话，这从哪说起？我怎么糊涂了呢？”我挠着脑袋不明所以。
　　“为什么身体欠佳不告诉我，为什么自己扛所有的事情，那我是什么？用完丢掉的棋子？”他开始生气的叉着胳膊质问我。
　　“啊，原来这么回事，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些事情吧是我......”
　　我想解释一遍，但是我才发现为什么总是跟着他的思路走呢？
　　那不行，我不能总是被左右了思想，我也叉起胳膊说：“我说王佳然，你是把我当负心汉了吗？明明你才是......”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傲娇的抬起手护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只要承认你错了就好。”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学女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操作？
　　我说：“所以今天这是你的目的？”
　　他继续他的小女生态度，还把头扭向一边，嘴里发出“哼”。
　　我真的快要被他笑死，学我学的也算入木三分吧，不过还差点儿，那怎么办呢？
　　得哄啊，像他以前哄我的样子。
　　我拿手指头戳戳他的腰：“哎，别生气了，过去了，我早好了。”
　　他瞥我一眼，依旧仰着下巴扭着脸。
　　“差不多得了，昂？”我又戳他一下，他依旧无动于衷。
　　“王佳然你行了，不知道姑奶奶......”
　　他快速的过来用自己的嘴堵上我的嘴。
　　等一下，我是不是中了他圈套了，要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找个理由就想把我收入囊中的意思。
　　他得逞的放开我的嘴抱怨：“怎么不再哄哄我，我可是以前最少哄你好几遍你才不生气的。”
　　“你确定你没有事情吗？”他看着我说。
　　我摊开手开心的给他做动作：“放心吧，早好了，可能以前有，现在一溜烟，跑走啦。而且我现在，读写障碍也完全好了。”
　　他吃惊的看过来，不相信的问：“真的？”
　　我骄傲的点点头。
　　我想他是明白的，我想说我生病了。
　　对不起，给你带来了困扰。
　　对不起，没有让你陪我度过难熬的日子。
　　对不起，我现在想努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