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路人A先生》青梅树下

3、第3章

　　阴暗潮湿的小巷里，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狼狈的扶墙喘息，脚下污水溅脏了他的皮鞋和裤腿，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在他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了不起啊，西木先生。身为赌场的经理，居然敢把手伸到港口黑手党的钱袋里来。”

　　听到声音，西木恐惧又怨恨的回过头。

　　在他身后银发的干部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睛中却透着逼人的冷光。

　　“能为了钱财如此辜负首领的信任，我是不是该称赞您一句勇气可嘉？”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西木恶狠狠的瞪了艾斯一眼，试图寻找逃跑的契机，可惜四周渐渐围上来的黑手党们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们一拥而上将西木摁倒在地上控制了起来。艾斯也同样懒得与西木浪费口舌。

　　“卡尔玛。”他用眼神示意站在他不远处的红发男孩。

　　卡尔玛心领神会，他从怀中取出一条镶嵌着宝石的黑色项圈示意控制住西木的黑手党成员将项圈套在西木脖子上。

　　“好了，放开他吧。”艾斯挥手让手下们退到一旁，自己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倒在污水里的西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那笔被你侵吞货物的下落，不过你最好快点考虑，我可不是一直有耐心等。”他抽出手/枪抵在了西木额头上。

　　“要是让我不满意了……港口黑手党是怎么对付叛徒来着？”

　　恐惧让西木剧烈的喘息起来。

　　“我说！我说！”他颤抖着不住点头。

　　又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家伙。艾斯有些无趣的想，这次的任务还真是浪费时间。

　　最后在西木的交代下，艾斯得知他之所以会侵吞港口黑手党的货物主要是因为另外一个组织对他使用了美人计，诱惑他生出了不该生的贪念。

　　行吧，除了他其实是主动把陪伴他多年的情人介绍给对面老大，以获取捞油水方面的‘方便’之外，其他交代的部分倒是和他私下调查出来的相差不多。艾斯收回了手/枪，那个女孩现在应该已经上了去美国走私船，希望她真的能如她所说的那样在那里找到能投奔的亲戚。

　　等到对方交代完了货物的下落，艾斯的耐心也已宣告告罄。

　　“去他说的地方把东西拿回来。”他冷漠的吩咐。

　　“那我是不是？”西木满眼希翼的看向艾斯。

　　尽管从他手中赢走大笔筹码以及戳破自己盗取货物的人都是眼前这个讨人厌的混蛋。但他毕竟只是一个靠钱空降过来的干部，在港口黑手党里没有任何根基可言，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假以时日他或许还能东山再起，赶走这个人夺回赌场的掌控权。

　　“很可惜，不可以哦。”艾斯语气温柔，脸上也依旧带着惯常的笑意，但在西木眼中，这张脸在这一刻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怖。

　　“你不是说……”

　　“我只是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可没说是什么机会。”艾斯单手托着下巴，用食指点着脸颊做思考状，“某种意义上让你死得痛快点不也是一种仁慈吗？”

　　“你！”死亡的恐惧和被愚弄的愤怒使西木肾上腺素飙升，他想要怒骂眼前之人的无耻，然而一股巨大的痛楚裹挟了他的神经。

　　在这一刻，脖子上的项圈宛如死神的触手，疯狂的吸收着西木身体里的生机。

　　“戴上项圈就是我的下属了。”在倒下的最后一刻，西木听到这个恶魔的声音，“下属可是不能忤逆国王的。”

　　随着‘叮——’的一声轻响，一块黄色的宝石落到了地上。

　　“是黄水晶啊。”艾斯弯腰拾起尸体旁的宝石，“姑且算是个好兆头，赏你了。”他将宝石随手扔给了身边的一个下属，在对方手忙脚乱收下后又立刻破口大骂，“还不快把尸体收拾掉！”（1）

　　说完，他像是已经受不了巷子里难闻的气味，立刻转身离开了这里。

　　距离加入港口黑手党已经快要过去一个月了。

　　在这一个月里艾斯慢慢适应了成为黑手党后的生活，这其实较之他以前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森鸥外并不信任他，也不可能将重要的工作交付给他。不过作为他手下的五大干部之一，在加入的时候对方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当着所有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以及干部的面宣布了他的身份。

　　除此之外艾斯还获得了两支十五人左右的行动队所谓直属部下。这样的队伍对于一个干部来说实在有点简陋，但对于艾斯这样靠着闹事和花钱空降到高位上的人来说却十分合适，毕竟在港口黑手党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给的人多了他凭着自己的异能和那不怎么靠谱的体术还真未必控制得住。

　　而在简单熟悉了周围环境之后，艾斯也开始随意接任务搞一点新官上任的面子工程。不过在任务的选择上他还是耍了点小心思，主要挑选的都是简单粗暴花钱就能搞定的任务。

　　比如花钱雇佣一个组织去火拼另一个组织，又或者花高价弄到一批军/火武装到任何一支他能使唤得动的手下身上让他们暴力摧毁敌人的据点。

　　同时他也在不至于在森鸥外的雷区上蹦迪的条件下开始利用港口黑手党的资源经营自己的产业，比如最近看似偷偷摸摸其实一直在尾崎红叶眼皮子底下驶走的那一艘走私船就是他的手笔。

　　而在类似的一系列操作下艾斯也成功将自己的风评从一开始的疯子赌徒变成了出手阔绰爱耍小聪明但没什么脑子的氪金机器。并一度收获了港/黑众人看傻瓜土豪的眼神。

　　不过在这样普遍轻视艾斯的氛围下，他本人倒是为不在到处吸引目光这件事松了一口气。除此之外，他也在表面轻松实则紧张的工作中找到了一点乐趣。

　　“卡尔玛，快洗手去吃饭。”回到港口黑手党属于他的办公室中，艾斯拿起自己暂时编撰的课本检查卡尔玛的学习情况，同时招呼着后者赶紧去用餐。

　　这个孩子是他前段时间从赌场领回来的，目前是他所有属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胆量还算不错，至少在第一次看到他使用异能的时候没有像其他属下一样吓的魂飞魄散，同时因为一直被人贩子卖来卖去的缘故，他还懂一点英语和俄语，这对于艾斯来说完全是捡到宝了，尽管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

　　好在类似‘新来的干部捡别人不要的属下变宝石’的风言风语并没有太过影响艾斯和他的属下们的关系，不对，其实多少还是影响了一点。

　　“所以您异能生成的宝石成色其实取决于死者的寿命，可异能是怎么预测人的生死的？”前往小食堂的路上，卡尔玛思考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不断向艾斯提问题。

　　“其实有些时候对于异能方面的事我自己也很迷惑，不过有关我的异能我倒是有一点想法。”艾斯组织语句回答卡尔玛。

　　“我觉得我的异能更多的评估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以此来确定他接下来的生存年限，而不是把那个人本身的社会价值以及遭遇意外的可能综合在一起考虑。”

　　这一个月来他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阴晴不定脾气又暴躁的赌徒，但这仅限是对少年和老年之间的那一撮人，对于卡尔玛，尽管觉得没有什么用也不符合他的人设，但他还是想尽量善待他一点。

　　就好像这样能制造某种既视感。

　　但显而易见，这种不符合人设的善心行为也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

　　“把活人变成宝石吗？怪不得赌徒先生你这么有钱呢！”拐角处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少年音，艾斯下意识的拦住了卡尔玛，把他挡在身后。

　　“比不得您在港口黑手党出名，太宰君。”艾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称呼太宰治为太宰先生，对于他来说称呼一个小孩子为先生似乎有点奇怪。

　　但很快他意识到太宰治现在的状态似乎很奇怪，他和他（姑且算是）打了照顾，却一直待在角落的位置没有与人见面的意思，而且似乎在做什么。出于礼貌，艾斯谨慎的走过去，想看看对方到底在做什么。

　　而这一眼令他大惊失色。

　　“您在做什么？”他冲过去把后背上绑了个风筝正要往下跳的太宰治从窗口拎了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太宰治的异能应该是异能无效化而不是背着风筝能起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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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给新成员来一点宰式震撼。
（1）黄水晶又被成为“财富之石”据说又招财的功效，同时自然的黄水晶数量较少，在宝石中算是价格偏高的那一种。对于艾斯来说没什么价值，但姑且可以算是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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