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雀清

11、以前

　　“放开我，”叶时书忍住燥热，“我撤下调查处的人。”

　　挺不错的诱惑，但眼下所有诱惑对楚越晨而言显然都是镜花水月，他劲腰弓起，双臂按住叶时书的手腕，他低头探寻着楚越晨身体的一寸寸，像是野兽在轻嗅猎物。

　　他放开了叶时书的手，让叶时书恢复了自由。可这一切让叶时书更加恼怒，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他敞着领口，他挣扎的力度对于楚越晨而言不是拒绝，而是另类的欲拒还迎。

　　他分明没这么想！

　　窗外夜影婆娑，窗帘沙沙响曳。大圆床摆在中央，星白的光被窗户打碎成小碎斑，浓稠的像液态，让叶时书变得更加迷乱。

　　“你故意的，”叶时书双眼水红，他的镇静在那瓶酒的作用下尽数皲裂，“我要逮捕你。”

　　“逮捕我，”楚越晨起身，却仍旧感受到叶时书身上的高温，“你用什么逮捕我？药性上来了，省下说狠话的环节，我们能过的更愉快点。”

　　他不担心叶时书逃跑的问题，早在放人在床上之前，他就把房间层层封锁起来了。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如果叶时书喜欢跳窗这项刺激的行动，他会陪着他从二十六楼一起。

　　楚越晨离开了。

　　叶时书睁着眼，他双手反撑在柔软的鹅绒床铺上，试图抬起上半身，双腿也在使劲。可单单是睁眼这个动作就要了他半条命，高热的体温让他的神智好似被丢进全是泡沫的浴缸里，整个人在虚脱和强撑之间徘徊，左右不定的心绪让他错觉自己成了楚越晨端上餐桌的一道菜，对方正清晰刀叉琢磨着吃他下肚。

　　该死的。

　　他走出洗手间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不对劲的酒瓶了，可他真的又喝了一口！他早就知道情况有变，还是在楚越晨的面前不设防就瘫倒在他怀里。

　　叶时书额头汗液下淌，那滚珠似的汗珠在他皮肤间作乱，让他又痒又热。他浑身上下像爬满了蚂蚁，然而最凶猛的那只野兽还在清洗兽爪！

　　“我劝你不要挣扎，”楚越晨的声音穿插在流水中，经过洗涤的声音却依旧低沉，“你下地的时候会站不稳。”

　　叶时书耳边是水声哗啦，离他又近又远，判断的能力在此刻化作了飞灰，被水流冲刷远去了。他又瘫了回去，砸出“咚”的一声。

　　这个声音刺激到了浴室内放水的楚越晨，他没有回头就能想象叶时书的模样。他夜视能力超群，傲然的资本让他在黑暗中畅行无阻，因此进入房间后他没有开灯。但这一切对于叶时书而言并不如此，他在黑暗中的视力只能说一般，甚至说得上差。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脖颈潮红，敞开的领口粉红弥漫，如同漫山遍野的红枫，这片原本白如流云的胸膛覆上一层薄粉，他肯定无法想象自己的模样正像一盘精致可口的珍馐。

　　太过了。

　　楚越晨知道这片红枫藏着毒液，它引诱着自己犯罪。叶时书也是这么干的，他在他的眼前喝下了那瓶酒，那颗脆弱的喉结就在他眼前毫无所知地滚动，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愧疚。

　　怎么会呢。

　　楚越晨接着水，水汽弥漫中，有小小的水雾落到他的鼻梁上，让他变得很痒，是一种隐晦的缺失感。

　　叶时书明白的，他知道楚越晨想干什么。可他就这么做了，没有考虑到楚越晨的危险性。他们见的第一面就给出了提示——“毁灭倾向”当然包括人了。

　　楚越晨伸手试了水温，他转动目光，在香氛的选择上显得不太乐意。叶时书的味道太好闻了，他不想剥掉这一层。

　　床上的人发出叮咛，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词，汗水浸湿了身下的床铺，整张床包着他，像要把他吞吃入腹。楚越晨透过玻璃墙注视着叶时书，对方在他眼下像是剥掉壳的糖，无所遁形，嘴里泄出自以为拒绝的狠话，其实全身都甜滋滋的。

　　叶时书淌出的汗好似融掉的糖液，空气也变得甜腻。楚越晨用手指在玻璃墙上划拉几下，勾勒出叶时书的身体曲线。

　　看看他，还在挣扎。这个落尽巨人陷阱的小可怜，还自以为清醒着。

　　叶时书身体半是火热半是冰凉，冰火交织间感觉自己要疯了。药性上来后他的身体反应变得比嘴诚实，他拒绝袒露自己的不堪，因此即使双颊酡红，双手也只是错过了下身的浮动。

　　猝然间身体一瓢，他浑浑噩噩间被楚越晨抱了起来。他哽咽着声音，像在哭，道：“你卑鄙。”

　　身上酥酥麻麻，叶时书被对方接触的地方在对比之下像是能止痒，他在楚越晨的掌心上不自觉的变软了，任其搓扁，化作了楚越晨最想揉捏的花。

　　“省点力气，”楚越晨稳步向前，他脚下踩住叶时书滑落的上衣，“你不如对我求饶，我还能考虑放过你。”

　　叶时书听见他的声音像耳朵里塞了团棉花，他抗拒着：“放开我……”

　　楚越晨目光淡然，双臂抬着他，胸口感受到他非比寻常的体温，声音竟然很温柔：“长官，我们以前认识吧。”

　　叶时书先是感觉脚下的湿热，像被水囊包裹住了，变成一点难耐的酥痒。他上身□□，手指胡乱交缠，搅着裤子不愿放，好像这样就能坚持清醒。

　　“不……”他溢出惊声，“别……”

　　楚越晨把他放进了浴缸里，温度比平时更低一点，他往池中倾倒一点沐浴液，说：“我们的第一面很不愉快。”

　　叶时书瞪他，温水漫上胸口，那股盘旋不定的惊疑始终没有消散，他感觉自己胸口正捎着一团火，心跳像被火烘托起来了，反而跳动得更快。他鼻尖痣变得湿漉漉的，可怜极了，却佯装淡定，道：“出去。”

　　楚越晨弯腰在木柜下方没动，在寻找东西。

　　叶时书被水流抽醒了半分，咽下唾沫，问：“你在干什么？”

　　“给你找花瓣，”楚越晨后方的背影看上去壮硕健康，“你可以先把裤子脱了。”

　　“……变态。”

　　“你可以等我，”楚越晨回头，露出绅士的笑，“我会帮你脱的。”

　　水珠扑溅，像碎掉的玻璃渣，一下一下打在叶时书身上，他身上红得过分。

　　半响，他忍无可忍地说：“你能不能转过去？！”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楚越晨说，“喜欢被看着。”

　　叶时书扔掉裤子，冷冷道：“滚出去。”

　　“别太感谢我。”楚越晨放下从木柜中抽出的毛巾，言语不轻浮，动作却过分，“我会等你的。”

　　他抽身而去，穿堂风经过他身边灌了进来。

　　“……你妈的！”

　　叶时书在他走后艰难起身，关掉了门。

　　很快，他的大脑似被温水包络成团了，在水中漫无目的地游走，身体沉重得像坠着铅。他仰躺在浴室中，颅内思绪不仅没有经水洗涤的澄净，反而变得脏乱。他甫一睁眼，眼前氤氲，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让他变成打结的艶红毛线团。

　　怎么就……这个样子。

　　叶时书想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在是被楚越晨扯住镣铐的禁|脔，看不见的铁链锁住了他的双腿，脖颈间刺激着他的是楚越晨的五指。他拂开水面，荡作淡淡的弧，似乎身体还留存着楚越晨掌心的体温。

　　他被楚越晨锁起来了。

　　浴室内晕黄的灯渲染出暧昧，漏掉的芒被叶时书关在了里面。

　　楚越晨闭着眼，他依旧能回想起前几日的湿润梦境。鼻息间萦绕不散的是叶时书的味道，这味道很香，甚至有一点青涩，像晨光洒过的森道，令他魂牵梦萦。

　　叶时书如此厉害，他让楚越晨好奇。

　　“你在想什么？”

　　楚越晨睁开双眼，看见裹住浴巾的梦中人，他坦率道：“我建议你不要只裹住下身。”

　　“你应该建议我回家。”叶时书身体酸软，他的表情冷漠，“而不是把我掳到酒店里，脱掉我的上衣。”

　　“你对我有误解。”楚越晨走上前，他闻到了酒店的香氛，他皱着鼻子，“你擦香了。”

　　叶时书不想上前，他说不出口，楚越晨这句话很危险。

　　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是刺。这个人散发出糜烂的气息，能轻易把他扯进深潭里，他在其中楚越晨的眼前只会是光裸的。明明他不是衣不蔽体。他在楚越晨的眼神中后退一步，道：“我会转房钱，请你离开。”

　　楚越晨长腿跨进，直视着他的双眼：“嗯，你忘说一句话了。”

　　叶时书就差咬牙切齿了，他从喉咙深处泄出一句：“……谢谢。”

　　“我是说，”楚越晨拉开浴室的门，“你该承认对我的误解，”他眼神恳切，“我是个好心人。”

　　好心人盯住他的侧腰，叶时书腰部敏感，每次视线滑过时都会带起一阵颤栗，似乎他四肢都被楚越晨缚住，被迫对他袒露着自己的心胸。他像一道可口的糕点，供楚越晨赏玩拨弄。

　　他眼里的兴味和狎玩明显，凭空让叶时书变得羞耻，但这只是浮于流水的表象，他更担心楚越晨发疯。

　　这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破坏爱好者！

　　叶时书猛然抬头。

　　操！

　　楚越晨顶进浴室内，他偌大的身形占据了浴室的大部分空间，抬起的双臂覆在叶时书的腰上，上面水润温热，像被水润过的脂玉。他按住叶时书的嘴角，滑向尖端，说：“有人说过你这颗痣长得很色情吗？”

　　叶时书仓皇后退，他的背部被抵在冰冷的墙面上，眼睛却看向楚越晨背后的镜子，说：“没有，是你思想下流！”

　　“嗯，我思想下流。”楚越晨轻声呢喃，不容反驳道，“但你看我第一面就喜欢扯住我的感应锁。”

　　楚越晨带着感应锁往下压，电流蠢蠢欲动。

　　“你想掌控我。”

　　叶时书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楚越晨敬重似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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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搞黄色，谢谢审核！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