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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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讯赶来的乔纳森把乔鲁诺抱在怀里，笑道：“迪奥，乔鲁诺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你不要太和他计较。”
迪奥很是气急败坏，他用手帕用力擦着胸前的口水印记，擦不掉，干脆脱掉了上衣，“他昨天不也管你叫爸爸？那你去照顾他就好了！”
“好好好——”乔纳森早就习惯了迪奥的坏脾气，抱着乔鲁诺转身离开。
乔鲁诺靠在他肩头，还在不断往后望，小心翼翼道：“父亲，我惹父亲不高兴了吗？”
这就是有两个父亲的不方便的地方，在称呼上总是有些混乱。乔纳森摸摸他散下来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迪奥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他并没有生气啦，一会他就会来陪你的。”
乔鲁诺听了这话，用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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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睡到中午才醒的仗助顶着乱糟糟的发型下楼来时，看见乔鲁诺坐在他两个爸爸中间，正在拼一张很复杂的拼图。
迪奥看起来很不耐烦，那双淡红色的眼睛里全是恼怒，气鼓鼓地支颐坐在壁炉前，“乔鲁诺，不要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好吗？”
乔纳森则全身都散发着圣父的光辉，正手把手教乔鲁诺拼图，“迪奥，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父亲了。”
仗助憋着笑下楼来，趁两位年轻父亲去拿水果的间隙，坐到小小一个的孩子身前，“喂，乔鲁诺。”
乔鲁诺一改在父亲们面前的乖巧模样，低头摆弄拼图，明明听到了仗助叫他，却是耳朵都没动一动。
仗助抓了抓头发，这小鬼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GIOGIO？”他又试着道，还是没反应。
“你不会是要我叫你教父吧？”
话音刚落，乔鲁诺就抬起头来静静凝视着他，轻声道：“什么事？”
仗助差点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直到身后传来乔纳森的脚步声他才回过神来。看着乔鲁诺那双墨绿色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他打消了再捉弄他的计划。
不愧是迪奥的儿子，果然从小就古怪，一点也不像他们乔斯达家族的后人，从小就有黄金精神！
下午来乔斯达家做客的艾莉娜，同样对乔鲁诺表达了惊讶与喜欢。她把小小的乔鲁诺抱在膝上，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金色长发，“和迪奥真的长得很像呢！”
迪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茶，冷笑故意道：“他也管乔纳森叫爸爸呢，艾莉娜，难道你不会怀疑乔纳森吗？”
“迪奥！”乔纳森连忙站起来解释，他的的脸甚至立马就红了，他怎么能在女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呢，而且他和艾莉娜不出半年就要结婚了！
“我可是很相信乔乔的呢，而且，如果能有乔鲁诺这样乖巧的孩子，我会觉得很开心的。”艾莉娜丝毫不受影响，还在替乔鲁诺梳理金发，“倒是迪奥，你不会把人家女孩子孤零零丢在一旁吧？要是筹备婚礼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噢。”
迪奥没想到就连艾莉娜都能讽刺他，他猛地阖上书，夹着书愤愤上楼去了。
看着乔鲁诺一直目送迪奥上楼去，艾莉娜逗他，“担心你父亲会生气吗？”
谁想到乔鲁诺摇了摇头，诚实道：“没有，是父亲该更成熟些的。”
迪奥听了这话，差点咬碎了后槽牙，乔鲁诺这个臭小子，转头就把他给忘了！
*
婚礼在半年后如约而至。仗助和迪奥当然负责担任伴郎，他们既要照顾当花童的乔鲁诺，还要忙着迎接宾客和应酬，一整天下来简直快忙死了。
终于到了最后时刻，一身西装的乔纳森显得比平时更加英俊迷人。他就站在教堂中央，静静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的艾莉娜向他走来。而穿着同样小礼服的乔鲁诺，则尽心尽力地扮演花童。
在他替身『GOLD EXPERIENCE』的作用下，艾莉娜脚下一路都有不断生长蔓延的鲜花作伴。然而其他宾客只觉得今天的新娘尤其美丽动人，并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终于，艾莉娜站在了乔纳森面前。在神父的见证下，乔纳森为艾莉娜戴上婚戒，两人接吻，宣布正式成为夫妻。
“嘶——”在一众欢呼雀跃声中，迪奥听到身边的仗助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出现了什么意料外的状况。
他表面上仍然扮演着彬彬有礼的绅士，手肘却碰了碰仗助，不耐烦道：“你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想抢婚的话，现在可晚了。”
这么多年来，迪奥心中一直觉得仗助暗恋着艾莉娜，不然当初他只是稍微对艾莉娜多说一句话罢了，仗助竟然就恨不得要揍死他。就连乔纳森都没发这么大的脾气，这难道不显得他的动机很可疑吗。
而且，在任何时候，只要艾莉娜有需要，仗助绝对是第一个冲上去的，有时候甚至比乔纳森还懂得献殷勤。仗助身边又不缺爱慕他的女孩子，却能对艾莉娜这么忠心耿耿，难道不是喜欢？
不过他是条彻头彻尾的可怜虫，艾莉娜眼睛里只能看到乔乔那个蠢货罢了。想到仗助努力这么多年，最后只能看着艾莉娜嫁给他的义兄弟，迪奥觉得痛快极了。
然而仗助只是奇怪地看他一眼，“抢婚？你在想些什么下流的东西，我可是像对待我的母亲一样敬爱着艾莉娜小姐。能看到她和乔纳森结婚，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心愿。”
母亲？敬爱？迪奥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对着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小姐说这种肉麻的字眼。
“那你怪叫些什么？”
“不关你的事。”仗助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他表面上看着非常冷静，其实贴在裤缝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就在刚刚看着乔纳森为艾莉娜戴上婚戒的那一刻，他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告诉他回去的时刻就要到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异界来客，哪有归去的地方？在瞬间，仗助就想明白了，他要回去的地方就是原本的世界。
当初那个无良漫画家把他送过来时，提出的要求是改变乔斯达家族世代短命的宿命，就算完成任务，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那么现在看来，他算是完成任务咯？
仗助看了眼教堂中央，正在和宾客们侃侃而谈的迪奥。阳光穿过教堂的彩色花窗照射在他身上，讲述神话故事的壁画都成了他的舞台背景。献完花的乔鲁诺迈着小短腿跑向他，他虽然皱眉，但还是弯腰抱起了儿子。
虽然仗助这么些年一直看迪奥很不顺眼，但他不得不承认，当迪奥抱着乔鲁诺时，他还挺像个人样的。
远处的乔纳森搂着艾莉娜，正在朝他们招手，要他们赶去和父亲乔治爵士一起拍照留念。
石鬼面早就被他暗中销毁得渣都不剩，迪奥想不做人也没机会了。好吧，看起来他的任务真的圆满完成了，也到他该回去的时候了。
这一晚，仗助喝了超出平常酒量的酒，就连迪奥都忍不住皱眉道：“喂，你是情场失意了在买醉吗？”
仗助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满脑子下流想法的人，转身向新郎走去，“乔纳森，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乔纳森今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兴，也显得更加温柔。经过一整天繁忙的礼仪，他显得还是那么精神奕奕，温柔绅士。
他把乔纳森带到楼梯拐角，躲过仆人们，“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乔纳森湛蓝的眼睛中流露出点点回忆，随即笑道：“当然记得，那天我刚帮艾莉娜解了围，往回走的时候就在路边大树下发现了你……幸好那天我走了那条路，不然说不定我都没机会遇上你呢。”
“你说得对，不过现在我得走了。”仗助笑道。
“什么？”话说得太突然，乔纳森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仗助还是微笑着，“你忘记了？我早就说过我是你的曾孙子，来自未来。今天你和艾莉娜结婚，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该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了。本来我不该在今天说这种扫兴的话，但是我有预感，要是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你也不想明天一大早起来，为我突然失踪这件事烦心吧？就像当初我莫名其妙就出现一样……”
他的话被打断了，因为乔纳森那双温柔的眼睛中竟然滚落了一两滴眼泪下来，“仗助，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舍不得你……”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把仗助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了。
“喂喂喂，干嘛突然哭啊，搞得我都有点难过了。乔纳森，你过得开心我就很满足了，就算我回到原本的世界，我也会一直想你的。”
乔纳森点了点头，他这才发现，仗助的身影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在稍显昏暗的灯光下，他影子变得淡淡的，看起来马上就要消失。
“乔纳森，临走前再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看好迪奥，不能让他干坏事，OK吗？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有乔鲁诺在事情应该不会太棘手……”
仗助的声音渐渐变低了。
“乔乔，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
迪奥不爽地走过来，他讨厌东方仗助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明明他才是乔乔名正言顺的义兄弟，仗助却总是表现出一幅他和乔乔更亲密的样子！
然而他走过来时，却发现只有乔纳森一人站在灯光暗淡处。
“喂，你怎么哭了？”这还是迪奥头一回看见乔纳森哭，明明哭的人不是他，他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没什么……”回答他的只有乔纳森低低的声音。
*
仗助花了全身力气才睁开眼睛，入眼不是他看了七年的乔斯达家大宅天花板，而是刷得雪白的墙壁。再费力扭头，一些精密仪器在旁滴滴答答，药液被正顺着输液管流进他身体里。
这算是，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吗？
他看了看对面墙上的电子时钟，上面显示今天是2012年3月28日，离他中弹只过去了一个星期。突然从十九世纪回到二十一世纪，仗助还有些恍惚，毕竟对别人来说只是七天，对他却是整整七年时间。
真不可思议，他竟然在十九世纪，和他们乔斯达家族的祖先乔纳森共同生活了七年时间，一起度过了青少年时代！
病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仗助尝试着坐起来，觉得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拔掉手上的输液管，顺利在一旁的柜子里找到他的手机。
那个漫画家承诺过，只要他完成任务，就能把他送回原本世界和复活空条父女。如今他已经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空条父女应该在蝴蝶效应的影响下，好端端地活着？
他指尖微微颤抖着，拨通了史比特瓦根财团的电话。只要电话接起，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有没有白费。
电话那头传来沉闷单调的嘟嘟声，渐渐和他的心跳同频。然而下一刻，房门被猛地拉开，吓得他手里的电话差点掉落在地上。
门外的人竟然是徐伦！
“小舅舅，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来！”徐伦朝仗助扑了过来，抱住他也没听到半点回应，好一阵后才发现自己的肩膀湿漉漉的，一抬头，竟然是小舅舅哭了。
“小舅舅，你哭什么？你没有残疾啊！”徐伦用力晃了晃他。
仗助吸了吸鼻子，含含糊糊道：“没死，我就是高兴而已……”
徐伦当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在病床边坐下，直勾勾盯着他：“小舅舅，我在美国听说你受伤就赶过来了，在电话里我还以为你伤得很严重呢，现在看起来，你是差不多快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多亏了老当益壮的乔瑟夫先生，仗助虽然是她的爷爷辈，但实际只比徐伦大了十岁，她才不要管他叫“舅爷爷”呢，从来都是叫他“小舅舅”。
“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徐伦，你爸爸呢？”徐伦都好端端的，承太郎先生应该也没事吧？
提起那个男人，徐伦眼睛里闪过一丝埋怨，随即又用满不在乎的口吻道：“谁知道他在哪里，说不定又是在非洲哪个地方研究海洋生物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不过连小舅舅受伤了，他也不打个电话过来关心一下吗？也太过分了吧！”
其实徐伦这次前来，一半是代表曾祖父来探望受伤住院的小舅舅，一半也是出于赌气。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本来还有些期待那个人会来有所表示，至少打一通电话吧。谁想到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她就知道，对那个人而言，自己只是多余的产物而已。
仗助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徐伦根本就不明白承太郎先生的苦衷。不过承太郎先生也是有些过分了，再不懂表达感情，也不该这么内敛，以至于让女儿这么埋怨他吧！
不过，能确定空条父女都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仗助站起来穿上外套，“走吧徐伦，我能出院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到杜王町来吧？走，舅舅带着你去玩。”
顺利办好出院手续，两人走在杜王町街头。仗助想起当初徐伦被陷害入狱的苗头，她的那个无用的男朋友，好像叫什么罗梅欧来着……
“徐伦，你有在谈恋爱吗？“
穿着夸张大胆的少女拿着冰淇淋走在街头，听了这话反倒来笑话他，“小舅舅，你是在管教我吗？我可不是中学生了好不好。倒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
“我可是那种玩纯爱的……”仗助嘀咕道，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连忙道：“是我在问你呢，不要用问题来回答别人的问题啊！那个罗密欧，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罗密欧？”徐伦咬了一口冰淇淋，好像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好半天才说：“好像在一次派对上认识的吧，后来约过我几次啦，不过我觉得没意思就没去。”
“小舅舅，你怎么知道罗密欧的名字？”
“额……”仗助决定假借承太郎先生的名义来圆谎，“因为承太郎先生有在默默地关注你，他告诉我这个叫罗密欧的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接近你的话，一定离他远点。”
徐伦脸有点红，被爸爸知道自己的约会对象，任何人都会害羞的吧！
下一刻，仗助兜里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话，嘴角渐渐露出微笑。
“徐伦，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
“承太郎先生说，他已经买了机票，今天下午就能到杜王町。他可没那么好心来看望我，全是知道你生气了，才特意赶过来赔罪的噢。”
徐伦起初睁大了眼睛，随即撇撇嘴满不在意道：“我才不相信呢，再说，谁要他来了，他不要打搅了我在日本的度假才好呢。”
“是吗？可是刚刚我说承太郎先生来看你的时候，你眼睛有眨一下噢。”
“真的吗？才没有吧！”
“到底有没有，等承太郎先生到了就知道了噢。徐伦，我们准备准备，可以去迎接承太郎先生了。”
“你自己去啦，我才不要去！”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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