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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楚楚的主意 ...

  •   楚楚没想到黄氏会如此说话,而且说的这般顺溜这般理所当然。看着黄氏愣了片刻,楚楚没有直接回答黄氏,而是掉头询问许禄,“阿禄,你觉得继夫人的话说的如何呀?”楚楚没问黄氏的话在不在理,她想看看许禄到底有无慧根,能不能挽救。

      许禄的脸涨的通红,神色万分尴尬,眼睛眨呀眨的,复又低头吭哧吭哧憋半晌,再抬头时眼睛里有了水汽,“我对不起大姐姐。”

      楚楚点头笑了,对许禄伸出手,“知道错就好,明天继续上学吧,不要忘记你的承诺你的责任。今天晚上好好把书籍整理一下,之前的功课复习一下,免得明天跟不上师傅进程。”

      黄氏听着许禄的话皱眉半晌,楚楚已经起身将要走出门去,她方反映过来,扑上前来拉扯许禄,“阿禄,你这个死孩子,你这是什么话?你竟然偏帮外人,你给我回来。”

      许禄给她扯住胳膊,摔了几次没甩脱手,忽然哭了,“母亲,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不成你要儿子陪你打一辈子叶子牌,靠大姐姐养活一辈子吗?”
      黄氏摔把鼻涕说道,“你是许家血脉,许家烟火将来要靠你传承下去,你吃许家穿许家理所当然。”

      楚楚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看着黄氏一声冷笑,“香烟是吧,好吧,我不是许家香烟,我也没有义务养活你这位许家的夫人,这园子是我母亲所有,从今天起这里改叫范园了,你这位许家的夫人快点收拾东西去找你许家香烟养活吧。”

      楚楚怒气冲冲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玉芝,帮着继夫人收拾行礼,继夫人要去他长子家居住。”

      黄氏一愣之后开始呼天抢地痛哭嚎啕,“哎哟,这是什么世道啊,前妻子女竟然要把继母扫地出门啊,我可是许恺之大红花轿抬进门的正房妻室,被人这般作践,我活不成啦,活不下去啦,让我死了吧。”

      她这一嚷嚷,很快把全家老小都招来了,黄氏见来的人多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方捶地大哭起来。

      许禄慌了,他觉得自己母亲如此太没有形象太没有尊严了,连忙上前拉劝母亲,“娘啊,你起来说话,这个样子实在太难看了,儿子的脸都让您给丢尽了。”

      黄氏根本不管不顾,她这几天看着楚楚隐忍不发,算准了楚楚女儿家好面子,软弱可欺,也算准了楚楚会看许老爹三分薄面,不会把那件丑事说出去,既然那件事情传不出去,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她可劲的闹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许禄劝不住黄氏,恼怒之下一扭身跑了,楚楚怕他出事示意毛豆跟上他。黄氏一个劲的嚎啕,任是谁劝也不听,楚楚无奈只好让忠伯去请地保前来。一般人家有事请舅爷做主,楚楚舅爷不知在何方,黄家舅爷不提也罢,但是楚楚需要一个能公正旁观之人,唯有地保最合适了。

      忠伯驾车而去,不一刻,地保就到了。
      楚楚行了礼,也让人找来了许禄,把徐福的供词,黄家三口的画押签字给地保看过,地保虽然官不大,可是在这一片辖地上说话可谓举足轻重,楚楚有意让他了解黄氏一家恶性,出去传扬传扬,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楚楚不想让人们先入为主以为楚楚不孝,才赶出继母。
      对,这次楚楚铁了心思要把黄氏赶出许园,现在应该叫范园了。

      地保看过供词,眼皮跳了几跳,看着楚楚叹息摇头,“二少爷可否知道实情?”见楚楚摇头,地保犹豫片刻把供词交给了许禄,“我看好你是个明理的孩子,你看看这个吧,你母亲兄长的作为,你有权利知道。”

      许禄一看之下惊怒异常,一个箭步冲到黄氏身边,用力摇晃黄氏胳膊,“这上面所写是不是真得?你与大哥想卖了大姐姐给表哥做媳妇,是不是?你说呀,你说呀?”

      黄氏没想到楚楚会把许家家丑公之于众,见自己罪恶彻底败露,顿时没了气焰,但是她却不甘心认罪服法,“阿禄啊,我这般做都是这个女人所逼,我也是为你们兄弟着想,你看,她把许家的家财都把在手里,我问她要钱来用,她一两银子也不舍得给我,我要把她赶走,夺回属于你们兄弟的财产啊。”

      楚楚还没说话,许禄已经哭了,手指黄氏不能置信,“你竟然如此恶毒,你们无耻!那黄明是什么东西?他勾引大哥赌博,勾结罗阎王把我们家银子都骗光了,许家没有大姐姐早就完了,不是,许家已经完了,我们现在吃的大姐姐喝的大姐姐,你,你,我自今日起,我,我。”
      黄氏怕了,“阿禄啊,你要怎么样啊,你可别学你哥哥,丢下娘自己跑了啊。”

      许禄一跺脚说道,“我是你所生所养,我不能说出不认你的话,可是,自今日起,我不愿意再跟你见面了,除非你改好了,大姐姐原谅你了,否则,我,唉!”

      许禄其实还是向着黄氏,他在暗示黄氏祈求楚楚谅解,只可惜他母亲没有他的心智,不能理解儿子的一番苦心。

      地保都听出了许禄话里玄机,看了黄氏一眼,见后者无知无识,心里感叹,如此愚笨的女人不知许老板当年如何看上眼的。无奈看向楚楚,“大小姐今天请老身来的意思是?”

      楚楚弯腰一福道,“我不计前嫌,好意恩养继夫人,无奈她竟然伙同娘家多番陷害与我,连我娘留给我的嫁资也伙同她娘家侄子偷了个干干净净,这还不算,计谋不成,她几次寻死觅活,今天又这般无理取闹,眼见她如此作为,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家宅安宁,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下场,所以,我今天就恭请大人做个见证,请继夫人去夫子街许福家里居住,这样的他的生死也就与我无干了。”

      地保当然知道许福的情形,这黄氏去他那里只怕用不了几天也就尸骨无存了,迟疑片刻说了句,“这个,许福是个浪荡子,恐怕。”
      “即便他是浪荡子,也已经成家立业,他养活老母理所当然。”

      地保只好征求黄氏意见,“许黄氏,你有什么话?”

      许禄也乞求的看着黄氏,希望她能开口服软,谁知黄氏另有主意,她抱紧椅子靠背发下恶声,“我自嫁进许家之日就住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除非老爷他亲口休了我,否则,我死也不出去,死也要死在这里。”她这话说的可谓太不识相,连许禄也不愿意再看她了。

      地保摇头叹息,“许黄氏,我说你诺大的年纪,怎么如此不懂事,这里是范夫人产业,不论你当日嫁在哪里,住在哪里,你就是在这里住上千年万年,这座园子也不能变成你的,只能说你占了人家范夫人得便宜,你好好的也就罢了,你看你干的这些事儿,这叫人事吗?”

      “无论如何,我也不离开这里半步,你们若要逼我,我就去死。”
      奶娘之前还是很同情她,儿子不孝老无下场,谁知今天听说她如此恶形恶状,顿时满心只剩厌恶了。
      黄氏嚷嚷半天要死要活,满屋之人包括许禄在内都没有丝毫反应,她作势起身要撞墙去,眼睛瞟着个人,见并无半人前来拉劝她,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捶地大哭起来,“许禄你个白眼狼啊,连你也想我死啊,我活不下去啦,我的天啊,我的娘啊,我的命好苦啊。”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众人只觉得好笑。地保见她如此撒泼丝毫不顾及形象,也无奈的笑了,“哎哟,我也活了一把岁数了,当这个地保我也当了几十年了,经过我调停说和的事儿没有一万也有九千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般是非不分,不识好歹之人。”

      地保说罢起身与楚楚忠伯拱手作别,“大小姐,老管家,告辞了,许家今日之事,我与你们做见证了,大小姐您该如何就如何,至于街坊邻里有人说嘴,自有我去解释,绝不会损伤大小姐一丝一毫。”

      楚楚弯腰一福说声谢谢,让忠伯送他出去,就在这时候,黄氏忽发神勇,一阵风似的赶上地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地保大人啊,你要为我做主啊,我离开这里为是没有去处啊。”

      地保皱眉,“据我所知,夫子街的楼房三开间三进的院子,你去居住并不会拥挤,怎说没有去处?可不是睁眼胡说。”
      “可是大人啊,那许福如何靠得住啊,他若赌起兴来,还不得把我给买了啊,他若几天不回家,我媳妇又不在,我饿也是饿死,大人,你是一方地保,你要给老妇人做主啊。”

      “唉,我真是不知道如何说你了,你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自己没有手脚,饭菜都不能弄到嘴里吗?据我所知,你娘家并非大富大贵,如何变成这般模样,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地保被她缠住,脱身不得,再说被她三哭两说也软了心肠,俗话说好男怕缠女,大概就是说的黄氏这种人。

      地保看着地上的包裹,露出来的衣衫不是绫罗,就是绸缎,摇头看着黄氏,“你看看你这些行头,那一件卖了小户人家不得吃上个一年半载的?你忒不惜福了。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叫我如何为你做主啊?”说罢看向楚楚,“大小姐,你看?”

      楚楚一笑,“不是我拨大人的面子,实在是没法子跟他一起住了,她不但自己瞎闹腾,还成天拘着许禄不叫他上学读书,吃喝拉撒都关在房屋里,最可恶是,她还教许禄打叶子牌,大人您说说,许家出了一个许福还不够吗?纵为了许禄,我也是万万不能再留她了。”

      地保一听也火了指着黄氏鼻子骂,“我说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你已经教坏一个大儿子,现在又来祸害小儿子,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轰。你这个女人我不管了,大小姐,告辞了。”

      黄氏哪能让这根救命稻草走掉,再次扑上去抱住地保大人的脚踝,“大人,您给我求求情,我改,我都改,我不使坏了,不再教许禄打牌了,我也是成天没事情做,闲得慌,找个乐子解个闷罢了。哪能真心毁坏自己孩子。”

      地保坐下问那黄氏,“你改?你说说,要如何改?”
      黄氏看看楚楚,看看许禄,见二者都不看她,低头哭的抽抽噎噎,“我知道许家败了,我在不是什么夫人了,我愿意帮着做饭洗衣服打扫院子,只要不赶我出去就是了。”
      奶娘眼睛瞪得老大,“你会吗?我眼见你进了许家门,连碗茶水也要丫头递到手里,你才会喝的,还要嫌好嫌歹,慢一点你就喝斥打骂丫头。”

      黄氏擦把鼻涕抹把泪,“我会的,我在娘家也是做惯了的,我当时那般也是我娘家嫂子教我的,她说要让人敬我,就必须要让人怕我,不然,我一个小家之女,必定会让人踩的死死地永无翻身之日。”

      地保挥手让她别说废话,转头跟楚楚商议,“大小姐,我就替黄氏跟你讨个情面,那许福不着调,说不得真会把他娘给卖了,果真如此,若有一日你父亲回来,你也不好交代不是,你就当可怜街上要饭的,留下她在府里有口饭吃行不?”
      楚楚想想黄氏的作为,实难答应,黄氏见楚楚犹豫,生怕她不答应,连忙跟楚楚表示,“我会做很多事情,我可以帮助玉芝她们种菜园子,还可以帮着奶娘养猪喂鸡放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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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不知道奶娘还要做这种事情,以为她只是照顾自己而已,有些吃惊的看着奶娘,“奶娘?”
      李妈妈笑着道,“养鸡养鸭种园子,都是轻松活儿,奶娘自从做着这些事情,精神比之前好多了,身体也比以前硬朗多了,再说玉芝她们都是行家里手,做起来一点儿也不费事,家里蔬菜鱼肉也都不用买了,虽然不多,也能省下几个菜金。”

      楚楚唤声奶娘眼圈都红了,奶娘每天坚持伺候自己早起晚睡,衣服被子都替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她如此疼爱自己,拼命帮助自己,就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反观黄氏,楚楚越发心寒。

      黄氏见楚楚叉开了话题,急得什么似的,只给地保许禄使眼色,让他们帮忙提醒楚楚自己的事情。
      许禄被她伤了面子伤了心,扭头不看她。
      地保只好咳嗽一声,“咳咳,大小姐,你看?”
      黄氏见楚楚看向自己,连忙表示,“大姑奶奶,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今后跟着奶娘,她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以后绝不白吃饭了,你行行好,就让我在这里等你父亲回来好不好?”

      许禄也殷殷的看着楚楚,不过他因为自己母亲做得太过,咬牙没开口求楚楚。

      楚楚实在是被黄氏所做事情寒了心,倘若隔几天她再来一手,自己就防不胜防了。
      再一想,他若果真被许福怎么怎么啦,许老爹回家还真不好交代,想了又想,楚楚决定永除后患,她转而向地保一福,“论说,地保大人您一直在帮着楚楚,这个楚楚一直心怀感激,您的面子我不得不给,可是出了上次的事情,楚楚实在怕了,我有一个条件,大人觉得合适,继夫人也同意的话,我就同意继夫人继续留在府里,否则,我也没办法,只好驳了大人的面子了。”

      黄氏立马表态,“只要大姑娘不赶我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地保也说,“大小姐请说。”
      “继夫人若要继续留在许园,必须自今日起自己打理自己的衣食住行,她住的院门必须上锁,我每月会把粮食给她送进去。除非病了需要看大夫,否则,此门绝不开启,一直到我爹爹回来为止。继夫人如果同意就留下,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只还请您移居夫子街许宅去。”
      黄氏嘴巴张的老大,“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楚楚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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