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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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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祖宗！”方一凡这一晚上被许寻烦的游戏都打不下去，“我认识你妈怎么了！我方一凡我春风吴某凡啊我交友遍天下！”
许寻停下脚步，双手环胸站在校门口，冷眼盯着方一凡。方一凡最受不了的就是许寻板着脸冷冷地盯着他，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抄起美工刀给他一刀。
“哎呀行行行！”方一凡败下阵来，拽着许寻往校外走，身后还跟着一个林磊儿，“我去年送你去集训的时候，在机场撞见你跟你妈妈打视频了”
“我保证啊！”方一凡直起腰来，举着手竖起三根手指，“我绝对不是有意偷听的！你们俩说话的声音是在太大了……”
一提起许寻的爸妈，反正现在她都知道自己已经大概了解了她爸妈，方一凡也就不在忍着了：“你们学艺术的，是不是——脑子都有点儿问题啊？”
“？？？”许寻上手就给方一凡来了个糖炒栗子，那声音把跟在方一凡后面的林磊儿都吓了一跳，“你脑子才有问题！”
“赶紧走！打车走！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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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分班，这种事情绝对会引起家长们的重视。像宋倩那样时时刻刻抓着英子的家长对自己孩子过两天的分班结果是有百分百信心的，就算这样，他们也在无时无刻监督着孩子们的学习。
以王一笛为首的艺考生们，对分班结果就不是那么重视，但他们在集训未开始期间也在不停补课。据当事人王一笛所说：每天两小时补课，风雨无阻。
方一凡等学渣也在差点蹲班的消息中被父母拎出来临时抱佛脚，了解情况和补课。
而另一个艺考代表许寻，已经徜徉在艺考文化课老师给她的题海中了。每天十二点准时到家，连艺术带文化齐头并进全给补了，每天累的要死要活的。
经过蹲班事件，童文洁对方一凡的成绩越来越上心。刚好有个老师闺蜜，她就把自己儿子和外甥全部都带了过去。
让三个孩子在外面做题，家长们躲在英子房间里看三个孩子的成绩动态图。
首当其中的是方一凡，这三年的成绩算是断崖式下滑，数据惨烈到有点不忍直视了，按照这个数据走下去，大学都难。其次是英子，虽然数据比方一凡高了不少，但是有的时候不稳定，一本绝对没问题，但清华北大还有一点差距。最好的是磊儿，数据好到就连挑剔的宋倩都要感叹一句“真漂亮”的程度。
童文洁看着自己儿子的成绩单发愁，愁云惨淡的来来回回翻这三张表。在抬起头来，林磊儿已经做完了那套题了，不过一会儿，英子也做完了。
只有方一凡……
“方圆！你看看你儿子！”童文洁恨铁不成钢的空指着方一凡，“人家二十分钟做一套卷子，你儿子二十分钟给自己做了一套美甲！”
方圆原本还笑嘻嘻的，听童文洁这么一说凑过去看。嘿！还真是！
方圆刚想要找点儿什么话给儿子找补，低头一看电脑上是一张刚才没看见过的成绩动态图：“哎，这是谁的表格啊，怎么高二的时候下降了这么多！”
从前五掉到了前三十，这个排名光是说出来都很吓人。她的数据比其他人都短很多，甚至有的地方都断掉了，但也不难看出这孩子掉到了前三十以后有在慢慢往上爬，最后一次数据大概能爬到年纪前二十左右。
“哎呦！”童文洁低下头仔细一看，“这是谁的啊？”
宋倩出去了一圈给孩子们重新布置了习题，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俩夫妻再翻许寻的成绩动态图，一副诧异的样子，笑道：“你们俩干嘛呢？”
“啊？哎宋倩啊，这是谁的成绩表啊，高二怎么看着掉的比方一凡还狠，还断了不少次考试。这这这，这怎么还能爬上来啊！”方圆说
宋倩笑着，调出了许寻的这两年的成绩表：“这孩子叫许寻，租的我们家楼上，是个艺术生——她跟这是三个孩子一个班啊，你们回家问方一凡应该就知道。”
“看，这儿，这儿，还有这两次考试她都没考，说是去集训了。天天的不着家去学，人家可比我们拼多了。”宋倩也是心疼这许寻，“这孩子从高一就住这儿，爸妈离婚整年整年的不回来，家里就她一个人。有的时候啊我是真心疼她，你说一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住着，什么都自己干。学习，艺考都是自己张罗的，这天天十二点才回家，我看着都难受。”
宋倩又说：“不过人家底子好，中考第一进的春风，咱跟人家比不了。”
“你看看人家！”童文洁指着许寻的成绩单，对方圆说，“人家跌倒了能自己爬起来，你看看你儿子——跌倒了就在泥潭里滚一圈！你们俩——一个德行！”
此时，跌倒了能自己爬起来的许寻，坐在补习班里昏昏欲睡。手机被她摁的一闪一闪的，这脑子里就是进不去知识。艺考机构其实挺靠谱的，不仅仅给他们提高艺考能力，也时刻关注着学生们的学习。
尤其是艺考机构的老师在听说春风中学高三在分班考，硬生生把人从画室拎出来给他们开小灶补习。
【苍天啊，来个人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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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整，许寻抱着自己的新买的画具回家。左右手拎着两大袋子颜料，胳膊上还抱着一整个画架子，颜料是回家路上现买的，架子是薅的画室羊毛。
方一凡那句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刚好家里的伸缩架子坏掉了，她把这画架拖回家，还省钱了呢。
都已经十二点了，这栋楼的住户一般都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来的，所以许寻也没往电梯里看，直接扛着架子就想要进去，但是刚走没两步电梯里就有人被画架给怼了：“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许寻艰难的退回来，侧身让电梯里的人现出去。
手上忽然一轻，怀里抱着的架子已经被方一凡给卸下来了，手上的两大袋子颜料也被林磊儿接过去，许寻眨眨眼：“哎？”
看了看走出电梯的两个家长，大概也知道他们俩是谁：“叔叔阿姨好！”
“哎好好好”童文洁点点头，侧目看着方一凡。方一凡太了解自家母上了，她一个眼神方一凡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放下画架，郑重其事的给童文洁介绍：“妈！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跌倒了还能自己爬起来，我的正面教材——许寻是也！”
方一凡不经意间怼了一下许寻，许寻才反应过来：“阿姨好，我叫许寻，是他们两个的同班同学。”
童文洁下意识的打量起许寻，这小姑娘身上还穿着春风中学的校服，裤腿上沾着一些颜料，上衣因为搬画架蹭上了一点儿灰。绑了个利索的马尾，素面朝天，乖巧的站在方一凡身边。
童文洁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方圆先站出来了：“哎呀！你就是许寻啊，我们家方一凡老提你，就是一直没见着面，今天一见——哎，小姑娘还挺水灵……你这大晚上的这是……”
“我刚补习回来，顺便买了点儿艺考用的东西。”
“哦……艺考！人家艺考……”方圆开始头脑风暴，刚才方一凡的成绩动态图他也放在眼里，就是说如果不走文化而是转战艺考的话是不是也能考个好一本试试呢。
方圆还想再问什么，但是现在实在是太晚，方一凡和林磊儿不由分说拿着许寻的画具往电梯里走，催他和童文洁先去开车。
这还是方一凡第一次进许寻家。他把画架放在客厅，特别不客气的逛起来。许寻家是个小三局，跟英子家的格局完全不一样，布置也完全不同。英子家因为宋倩一直在做答疑，家布置就像是一个简单的补课班。
方一凡家是直接买的半装修，但是屋里屋外被这一家人置办的很温馨，很有人气味。
许寻家就更像是艺术展。墙上挂满了画儿，屋里也摆着很多方一凡看不太懂的工艺品，艺术品。色调也特别跳脱，但是颜色饱和度调的特别好，看着一点儿都不累人。整个三居就像是一个小型艺术展，光是站在这儿方一凡都感觉到了艺术的熏陶。
“哇塞，怪不得英子老说以来你家就想往你家放乐高呢”方一凡端着一个花瓶，“你家这些东西跟她那些飞机放一块简直就是豺狼遇上虎豹！”
“去你的！”许寻从冰箱给他们两个拿了两瓶水，看磊儿端着那莫比乌斯环的小型摆件，“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这东西放在我家太占地方了。”
“啊？不不不！”磊儿那好意思拿这些东西，他才刚来，跟谁都不熟，这种东西他肯定是不能拿的。方一凡就没那么客气了，一听许寻这么说他直接把摆件塞进磊儿怀里
“拿着拿着！你不拿寻子可不高兴啊！”
“去你的！”许寻坐下来，看方一凡好像有话要说，“怎么了？还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的方一凡。”
方一凡拽着磊儿坐下来，凑到许寻身边：“我不太懂艺术啊，但我觉得你家这个布置挺分裂的，你家这装修——”
“我爸妈租这房子的时候刚离婚，正是相看两相厌的时候，互相看对方不爽，就老是想要压对方一头。”许寻指了指墙上的画，还有客厅里的一对摆件，“所以就一件件的往家里搬东西。”
“可……我怎么觉得你爸妈感情还可以呢？”方一凡认识她也有两年了，每次聊起这个事儿的时候许寻的态度跟英子的态度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她父母那种相处模式压根就不像是能相看两相厌的。
“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许寻耸耸肩转身瘫在沙发上，“他们刚离婚那阵吵得跟第二次世界大战似的，后来俩人分开的时间一长关系也就好了。我们一家子都挺像的，特倔，也特能给自己台阶下。”
“也因为他们很像，所以他们能是很好的朋友，却不能是很好的夫妻。”
“怪不得你总不希望你爸妈复合呢。”方一凡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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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方圆一直在琢磨艺考的这个事儿。他是觉得可行，但是现在走艺考是不是太晚了点儿，在一个童文洁也不一定会同意。顾忌着孩子们都还在车上，方圆也没问出口，反而是童文洁，张口就问许寻
“凡凡啊！”童文洁一边开车一边问，“那个许寻，跟你关系好吗？”
方一凡手机里正玩儿游戏，童文洁冷不丁一开口，他一个手滑人就被打死了：“哎！哎呦——许寻啊，我跟她关系还行吧。我，她，英子我们老一块玩儿。”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走艺术的那个小姑娘是吧”童文洁插话
“对啊！人家那基因强大，爸爸妈妈姥姥姥爷都是学艺术的，学习还好。”方一凡正了正身子，“爸妈，你们俩有没有什么艺术细胞遗传给我啊，说不定哪天我一幅画也能买了个几十万！”
“几十万啊！”方圆的眼睛跟铜铃似的那么大，“她爸爸一张画几十万啊！”
“没想到吧！我听英子说她家里挂的那些画满打满算加起来能凑个几百万呢！”
方圆侧过身去：“你没去过她家？”
“我上哪儿去，我是谁啊我进人家小姑娘家。我也就今天给她送东西的时候去了一趟”“那人家跟英子更好呗”
“那肯定是英子啊，人家高一就住英子楼上了，邻里邻居的又都是女孩，上厕所都在一块！”方一凡伸了个懒腰，在宋倩家坐了一晚上他都快疯了，“我以前还问过她们俩学习的诀窍呢”
一提起学习，童文洁感兴趣了：“然后呢？”
“她们俩一个说题海战术，一个说天资聪慧，我反正是一个都学不来！”方一凡撇嘴，歪头靠在了林磊儿身上闭眼开始睡觉
“嘿这孩子！”童文洁扫了眼后视镜，看方一凡眨眼功夫就睡着了叹了口气，“记吃不记打。”
方圆皱着眉，觉得童文洁没事应该不会问方一凡同学的事儿：“文洁，文洁！”
“嗯？”
“你对那个许寻有兴趣啊？”
“我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兴趣！有兴趣！”童文洁说，“你看看她的成绩单，高二一下子滑了十多名，下一次考试自己又都爬上去、人家艺考两三个月两三个月的不看书，这都比方一凡排名高，你看看你儿子！”
“人家英子天天学习，人家许寻凑活凑活也能在前三十里，近水楼台先得月，还不得让方一凡跟人家多聊聊多学学！”童文洁很恨铁不成钢，真是觉得这凡凡是随了方圆的懒散，早知道就生个姑娘，长得水灵又聪明，哪像儿子啊天天光操心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是这么用的嘛”方圆笑眯眯的说，“这话都是人家谈恋爱用的话，看你急的。”
“我不急！皇上都不急我太监我急什么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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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中学最注重效率，两天四门考试，硬生生让他们在考试的隔天给判出来并且排了大榜出来。速度快到令人叹为观止。
英子的第一被新来的林磊儿抢走了，陶子也顺位到了第三，许寻因为一个假期的荒废掉在了29名，勉强挤进了冲刺班。方一凡更过分，他和季杨杨齐头并进保持在倒一倒二。
“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分。”许寻盯着排名最后一名方一凡的名字，“倒一倒二，一般这种情况你们俩的关系再差也会变得很好！”
英子看到这成绩也笑了：“你们俩，难兄难弟啊！”
方一凡也傻了，不是傻在他是倒第一，是傻在他竟然排在季杨杨后面！
“兄弟！”许寻拍拍方一凡的肩膀，“你自求多福！好吧！”
方一凡摇摇头：“哎都放学了你干嘛去？”
许寻叹了口气，把书包扔给方一凡：“这次踩边儿进快班，李铁棍是势必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必定又是一个腥风血雨之日，方大侠，帮我多买两套王后雄，记得明天烧给我。”
自从排班出来以后，许寻就知道要来这一遭。她前脚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艺考文化并肩行，后脚就踩边进了快班。这下完蛋了，李铁棍肯定要拿着这个成绩来鞭策她，顺便隐约劝她放弃艺考主攻文化。
方一凡脸上的同情是一点儿都不掩饰，连带着他心里的那点儿幸灾乐祸许寻都看在眼里：“小可怜了哦”
方一凡伸手在许寻脑袋上揉了老半天，在许寻的死鱼眼下又重新给人家顺好：“坚持自己，大女侠是不会被李铁棍给打败的！”
“方大侠呢，就好心好意的帮你把物理王后雄给拿下！怎么样！”
“再来本英语！”“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