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玄笺

49、第①⑤章

　　349L：这是什么大型双向暗恋现场，kswl

　　350L：我打赌这条朋友圈仅楼主一人可见

　　351L：终于快说出那句“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吗？

　　352L：笑死，楼主眼里根本没有大家，哪来的谢谢

　　353L：咱也没帮上啥忙啊，这恋爱都是楼主凭本事自己谈的

　　354L：我只求楼主在一起后更一些甜甜的日常糖

　　355L：附议！楼主看看我们吧求求啦

　　楼主：2020年正月初六，L在她的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萧亚轩的《类似爱情》。

　　我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我的本科室友有L的微信好友，经过我的确认，L的那条朋友圈她看不到。

　　那么极有可能，这条朋友圈仅我一人可见。

　　这首歌4分43秒，我把它听了一百遍。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歌词在告诉我说，或许那个我无法企求的奢望，是可以变成现实的。

　　L对我，也有同样的情愫。

　　我会是那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吗？

　　……

　　2020年正月初七，周末调休，工作日。

　　等不及再一个周末了，我约了L共进晚餐。

　　L答应得很快，甚至亲口说出“想你”这样的话，我顺着自己的心意回复她：【我也想你】

　　L回了一个[傲娇]的表情。

　　我们好像在恋爱。

　　我无法抑制内心的甜蜜，就像我无法掩盖脸上的笑容。

　　下班后，我去买了一束玫瑰。

　　我与L互送过很多次花，却没有一次是玫瑰花。

　　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我想告诉她，从见她的第一面起，我就想送她玫瑰。

　　·

　　提前半小时抵达餐厅，精心包好的玫瑰放在身旁的座椅里。

　　我一会看向餐厅门口，一会看向那束玫瑰花，指缝不停地出汗。

　　服务员给我上了第二杯水，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喝水了，掐住自己的指节，强忍着紧张。

　　七点二十五分三十五秒，L的身影出现在西餐厅门口。

　　她由侍者领过来，穿着蓝色的长裙，修长的天鹅颈戴着银光闪闪的项链，我从不见她打扮得如此隆重，像赴一场极其重要的约会。

　　那个让她看重的人，看重的约会，是我么？

　　她一进门，餐厅所有用餐的客人都呆住了。

　　我有些吃醋，站起来走了两步，挡住她外侧投来的视线。

　　L似笑非笑地瞧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脸颊一热，从旁边的椅子里捧起那束准备已久的玫瑰花递过去。

　　想说点什么，嗓子发紧，怕一开口心脏就会跳出来，只得闭口不言，殷切地望着她。

　　如果她接受我的玫瑰，如果她接受我的玫瑰……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没等我摇晃的心绪平稳，她已经伸手接过。

　　“谢谢，我很喜欢。”她低头嗅了一下花香，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明亮，不躲不避。

　　我僵住了。

　　她就这样接受了，没有丝毫犹豫。

　　所以……

　　所以……

　　巨大的狂喜冲击着我的心脏，我脑子空白了几秒钟，连忙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才勉强说出话。

　　“你喜欢就好。”

　　我好像傻了。

　　又过了几秒钟，才发现我们俩都站着，连忙请她入座。

　　L笑了一下。

　　我的脸更热了。

　　可是她好可爱，我好喜欢她。

　　L实在是一个体贴的人，知道我害羞所以一直没看我，在看玻璃墙外面的夜景。

　　她始终抱着那束玫瑰。

　　“花，可以不用一直抱着。”我说。同时在心里悄悄说：但是你可以抱我，多久都可以。

　　我膨胀了，连花的醋也吃。

　　“太喜欢了，忘记放下了。不好意思。”

　　她把那束花端正仔细地放在椅子上，指尖触碰带着水珠的花瓣。

　　我咽了咽口水。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觉得她的指腹仿佛落在我的唇上，温热，继而是火热。

　　我端起水杯喝水。

　　·

　　这晚，她才是那个更主动的人。

　　她说，之前她没有出差，是生我气所以骗我，向我道歉。同时隐晦地暗示我，生气的原因是我前一天说错话，让我回去重新想想，正确答案是什么。

　　她说，她并不是只喜欢我的脸，她欣赏、喜欢我的一切，漂亮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只有当这份漂亮出现在我身上，才会如此吸引她。

　　她还说，这世上有再多优秀的人，那些人都不是你，我不想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似乎不合适。

　　庆幸？又似乎太浅薄。

　　只得以果汁代酒，和她碰了一下杯。

　　万语千言，尽归于心潮。

　　·

　　从餐厅离开，我开车送L回家。

　　现在想想，我们俩从很早的时候就有一种默契，每次约吃饭，从来不同时开两辆车。

　　要么我送她回家，要么她送我回家。

　　所以一开始，她就对我……

　　这样想好像过于自恋了，打住。

　　车里歌单都是L喜欢的音乐，被她发现了。

　　“什么时候换的？”

　　“忘记了。”

　　“偷偷换，不让我知道？”

　　“没。”我抿了抿唇。明明是她很久不坐我的车，才会这么晚才知道。

　　“那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她自问自答得很愉快。

　　我也很愉悦，只要能再听到她对我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更别提，她给我的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

　　夜里不堵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她家楼下。

　　“你等我一下。”

　　在L乖巧的目光下，我开门下车，去后座把玫瑰花抱过来，放进L怀里，又关上了车门。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车窗外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洁白的光。

　　L看着我，唇角含笑，似乎我的所作所为都在她预料之中。

　　我耳根发热，心脏狂跳，喉咙发干地吞咽。

　　“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L看了我两秒，在这短短的两秒钟时间内，我仿佛不断地死去又复生，冲击得我心口发疼。

　　她扬眉一笑，乖乖闭上了眼睛。

　　紊乱的心跳这才变成规律地快速跳动。

　　噗通，噗通，噗通。

　　我凑近她。

　　第一次这么近地端详她的脸，长长的眼睫毛，挺直的鼻梁，淡粉色的唇，饱满欲滴。

　　我的视线停住，唇与唇的距离靠近，呼吸交缠。

　　L的气息也微微乱了，甚至轻轻地仰起了头。

　　“宝贝……”低若未闻的一声。

　　我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