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短暂迷恋》捡星碎

14、第十四章

　　谢宴苏：【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还是不是单身。[可爱狗头.JPG]】
　　原来是想说这个。
　　林渡水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提起这口气，他回复——
　　【嗯，是，怎么了，你找他什么事？】

　　谢宴苏回复：【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追你。】
　　林渡水：【我的建议还是放弃[叹气]。】
　　谢宴苏：【在你没有跟谁在一起之前，我都不会放弃你。】
　　到这里，谢宴苏没忍住，他本来就不是很会藏事的那种聪明人，直接戳破了问，反正林渡水并不骗他，他说：【既然我问了，我也想知道，你跟徐风止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林渡水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心说，是朋友之间的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的关系，想做更好的朋友之间的关系。
　　他回复的很快：【朋友。】
　　谢宴苏：【嗯嗯，好哦。对啦，我之前没有问你，你排斥同性恋吗？】
　　林渡水：【不排斥。】
　　因为他的长相，在他的人生成长里，他认识了不少的Gay。但这些Gay都没有过多的为难他。
　　然而下一句，谢宴苏问：【那你觉得你和他之间有可能吗？】
　　有可能吗？
　　林渡水想都不敢想。
　　他知道徐风止会喜欢男生，但他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有可能吗？
　　但他又想了一遍。
　　这想法太美了。
　　会有这个几率吗？
　　想到这个，林渡水仿佛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番，脑子里“嗡”了下，反应过来，他想这么多干什么。
　　他和徐风止又不会……不太可能在一起。
　　他还没喜欢过男生呢。
　　但林渡水并不太想就这么告诉谢宴苏，只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谢宴苏：【只是问问，不可以吗？】
　　好吧。林渡水心说。
　　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况且谢宴苏的这个问法，他不喜欢。
　　林渡水：【那我也有不回答你的权利。】
　　谢宴苏这一次回得慢了点，回复——
　　【对不起，渡水哥，我问得太过分了，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你喜欢徐风止，他不会很喜欢你的，他的喜欢非常非常廉价。】
　　林渡水看到这行话失笑。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打着为他好的理由说话。
　　池姜如此，谢宴苏也是这样。
　　池姜是朋友，谢宴苏不是。
　　但林渡水并不准备伤害谢宴苏，谢宴苏对他没有恶意，他真的做错的了的事，只有他的方式很过分。
　　林渡水回复：【你愿意提醒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很抱歉，我和他关系很好，我不太喜欢别人来跟我说，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即使有，也得是我自己去发现，谢谢。】
　　他这么回复，谢宴苏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回。
　　林渡水对他太过官方，说多错多，那先不说了。
　　他拉不住林渡水。
　　但愿林渡水对徐风止只是朋友的想法。

　　*

　　林渡水对徐风止是不是朋友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傍晚时分，徐风止在操场等他。
　　林渡水看到他的时候，他站在滑板上，黄昏的光穿林渡水而来，浪漫而唯一。
　　林渡水喊他：“徐哥。”
　　他抬起头，看他，黑色卫衣帽檐下的头丝被风吹动，漂亮的桃花眼里因惊喜而明亮。他说：“小林。”
　　林渡水说：“不是晚上吗？”
　　他和他约的晚上桥洞画画，明天是周六，不上课。
　　徐风止却将时间提前了。
　　徐风止点了板头，麻利的收板，说：“还早，我想找个人一起玩滑板，你玩吗？”
　　林渡水没仔细听，说：“我会，不过只是一点。”
　　他会玩。

　　徐风止点头，他知道，他没提醒他回答的不对，他说：“那正好，切磋一下？”
　　他用脚把板推给他。

　　林渡水接了板，说：“我会的不多，运气好能跳出个ollie。”
　　“我比你会的多一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渡水在试图征服这块板。
　　说实话，他有点儿不敢踩。
　　徐风止这块板子被他弄得太好看了，林渡水怕给他踩黑了。
　　正因如此，林渡水在跳ollie的时候差点儿摔了。
　　徐风止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纤细的、白皙的、精致的、在他手心里的两个小手腕。
　　他拉紧了他，却在下一刻，林渡水感觉一股力，让他身不由己地往他怀里倒去。
　　林渡水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他闻到了徐风止身上的香水味，是那种参杂了体味的冷香，很好闻，很特别。
　　他看到徐风止笑了，他笑的这个弧度并不大，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儿坏，目光却是看着远处的，他说：“小林，放心大胆的踩我的板，踩坏了我负责。”
　　等林渡水站稳了，他松开了手，就好像刚才那个样子是错觉。
　　徐风止坐在一旁花坛上，等他跳ollie，林渡水突然就跳不下去了。
　　不是不会了，在这一刻，他的肌肉记忆因为太过突然的拥抱而紧张地颤抖。
　　徐风止他，他抱他了。
　　他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现在在等他跳ollie。
　　老天爷，保佑我跳一个完美的ollie。
　　踩板，点板打地，林渡水紧张地有点儿干渴，然后，跳。
　　板落地，人差点每站稳，飞出去。
　　失败。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正准备继续跳，他听见了徐风止的声音，“点板打地后往里推一下，脚往里推。”
　　一个完美的ollie完成。

　　林渡水跳完，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他跳成功了。
　　徐风止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说：“很棒，很聪明，不愧是聪明的小林。”
　　林渡水不好意思地看他。
　　嘿嘿，在徐风止的教导下，被徐风止夸了。
　　林渡水不自觉地骄傲，说：“没办法，徐哥教的。”
　　他这好像就在说，是徐哥教的，我才跳的好。
　　徐风止笑了下。

　　林渡水说：“你要教我别的吗？”
　　“你要学……”
　　“渡水哥——”就在这个时候，有道声音插了进来。
　　林渡水闻声望去。
　　徐风止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弯了下嘴角。
　　谢宴苏就站在他们身后，他身旁又站着怯怯的陆可彰，他们在林渡水跳ollie的时候来的。

　　谢宴苏这次可不是来送水的。
　　要是送水在徐风止面前被拒了，他会觉得很没面子的。
　　谢宴苏说：“可以在这里看你们吗？我也想学。”
　　林渡水看了一眼徐风止
　　徐风止微笑着说：“可以。”
　　谢宴苏踹了一脚陆可彰，陆可彰看到徐风止，眼都不会动了，这会儿被踢了，结结巴巴地开口：“这样不会打扰你们吗？”
　　呃，你觉得不会吗？
　　虽然林渡水在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决定说两句场面话。
　　这不好推辞。

　　这时，徐风止说：“你觉得呢？”
　　林渡水惊讶地看了一眼徐风止，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
　　徐风止捏了捏他的手指头，说：“你想怎么学呢？”
　　这话是在问谢宴苏。
　　谢宴苏气都要气死了，但他故作镇定地说：“我聪明，看看也能懂。”
　　“是吗，那你看懂了吗？”徐风止说，他把板推过去，说，“检验你是不是聪明的时候到了。”
　　谢宴苏说：“你让我玩，我就玩？我就是想看看怎么了，你是没两把刷子，所以才不给我看的吗？”
　　徐风止被逗笑了，说：“好，你就站这看也行。”他转头就对林渡水，说：“小林，我教你一遍，你不要丢我的脸了。”
　　谢宴苏咬牙切齿。
　　林渡水愣愣地说：“好。”

　　这一下就是三双眼睛看他。
　　这氛围异常奇怪。
　　林渡水硬着头皮上。
　　徐风止从简单的动作带他练，一开始是荡板，后来是翘停，慢慢的，林渡水把心投入到滑板里。
　　这是一场心怀鬼胎的滑板教学。
　　四个人，四个想法。

　　陆可彰的眼睛都看直了，他知道徐风止会玩滑板，但他从来没看过徐风止在他面前表演。
　　陆可彰看着看着眼睛红了，又要掉眼泪了。
　　谢宴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陆可彰用通红的眼睛看他，又是要流泪了。
　　谢宴苏在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陆可彰睁大泪眼，说：“这样可以吗？”
　　谢宴苏小声说：“你是想看到他们在一起吗？”
　　陆可彰摇了摇头，咬着下嘴唇说：“我，我等会儿再说。”

　　随着徐风止的教学，林渡水逐渐掌握了翘停的技巧，三两下玩下来，他的翘停非常标准。
　　最后一个翘停下来，林渡水抬头，下意识地想等夸奖，就听见陆可彰说：“在你对我失去兴趣之前，你也会这样教我吗？”
　　这氛围一冷。
　　林渡水收起了眼里的喜悦。
　　他看向了徐风止，他想徐风止会以什么样的神态说话。
　　徐风止把问题抛了回去，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逃避问题的方式和他一模一样。
　　陆可彰被这句话一激，落泪了，他哭着说：“你会吗？你当时对我很好很好来着。”

　　徐风止两手插兜，陆可彰的问题问得他有点焦躁。
　　如果是他和陆可彰之间的对决，他肯定会跟他说，不会。
　　可是他旁边站着林渡水。
　　他摸到了兜里的打火机，打火机被体温捂热，他抓住了它。
　　他说：“跟你好的时候，我都没有教你，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