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嫡子的仆人[咒术]（主攻）》莲蝉

1、第 1 章

　　[01]飞鸟

　　文斋飞鸟是如今的咒术三大家的禅院家的一名仆人。他的母亲里美是服侍家主夫人的侍女，前年的冬天，她被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犬吓到了。生来就怕这种凶猛的动物的文斋里美，竟然被活活吓死了。但也有可能，是她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前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十四岁——目前是十六岁的飞鸟，想当然地也是禅院家的仆人，他本是接替了母亲的“任务”，服侍家主夫人紫，但没过多久，飞鸟在路过「炳」演武场的时候，被直毘人老爷术式炸裂开来的石块砸到了眼睛。演武场的岩石都无比坚硬，那猛烈的冲击力伤害了他的左眼和左半边脸。
　　他不仅毁容了，也瞎了一只眼睛。

　　紫夫人怜惜飞鸟，不再让他做每日操劳的活了，她让飞鸟去照顾她的儿子，这个家的天才——直哉少爷。年仅十岁的直哉少爷，已经与混账有了几分相似。
　　飞鸟用那只瞎掉的、灰暗的绿眼睛看着夫人，沉默地点了点头。

　　夫人爱怜地说：“可惜了你那张脸……”

　　飞鸟想，大抵是夫人不想再见到他那丑陋的模样，所以才打发他去照顾直哉少爷的。夫人已经显怀了，若是没意外的话，半年之后老爷就会迎来第二个孩子了。

　　飞鸟柔顺地听从了夫人的话，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少爷隔壁的小房间。这是专门用来守夜的房间，狭窄，闷热，能够嗅到从隔壁传来的熏香的气息。为了能够时时刻刻听到少爷的呼唤，飞鸟便住在这里。

　　夫人虽是这么打发了他，但照顾直哉少爷的其实大有人在。先不说侍女梨江，分家的小姐常波因为没能觉醒术式，被指来侍奉嫡子。

　　飞鸟是多余的那个存在，他的眼睛，他的脸，都令其他人感到不快。
　　但这都是那些老爷们的错，飞鸟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他当时捧着托盘路过演武场，却飞来横祸，而老爷却一句道歉未说。

　　大人物们，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把他们当成平等的人看过。

　　之所以要提起过去，是因为飞鸟有一段奇怪的记忆。他总是想起那古色古香的建筑，比禅院家更古老，更光明。他想起那清澈的池塘，优雅的梅树，还有悬挂在门前的紫色的珠帘。
　　他似乎有见过一个身体柔弱的男孩子，留着女儿一样的黑色的长发，被女人唾弃着推开又抱起。

　　你是谁？飞鸟问向幻影里的那个男孩，但是男孩根本无法回答他。

　　不要多想。飞鸟对自己说。但他也不甘心就这样做一辈子的仆人，然后像他的妈妈里美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飞鸟想要得到些什么，虽然内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指引，但只要是自己未曾拥有的，都必然可以去争取。

　　想法虽好，实施起来却不便。倘若他是个女人，那么眼前的沟壑便会浅一点。倘若他的脸还在，那么眼前的桥就会长一点。

　　飞鸟落入了某个黑暗的地狱，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惊人的，他一点也不着急，一点也不焦躁，他内心平静，如水面。

　　有梨江和常波小姐的照料，根本无需他的操心。飞鸟每天所做的，就是在清晨和夜里打水。

　　常波小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听说了飞鸟的伤从何而来，她拿了自己的药膏给他。这些药膏，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但飞鸟十分感谢对方的善意。至于梨江？梨江是个有些刻薄的老妈，也说不上是老妈妈，她今年只有三十五六，但为人婆妈，让人不适。梨江看不上飞鸟，认为他的存在就是制造灾难。于是她总是把飞鸟支得远远的，不让他到房间这边来。
　　也正是梨江的这些指派，飞鸟才清闲的多。清晨打完水后，他便无事可做。

　　禅院家占地非常大，大多数都是用作演武的场地，但花园也相当之大，夫人们，小姐们，无聊的时候总往那边去。只是近来，花园遭到了不明生物的破坏，躯俱留队也没查出些什么，小姐们便少往那边去了。

　　飞鸟记得花园里最近载种了莲花，他的母亲最喜欢这种植物，飞鸟记得对方曾语气悠悠地说：莲花的种子能活一千年。

　　一千年。这是多么令人失落的时间。

　　飞鸟来到莲池旁，他挽起裤腿，沿着台阶走到覆盖着薄水的平台上。池水漫过他的脚脖子，真可惜，夏天的水也是热的。

　　“谁在那里！”

　　这充满力量的声音，吓到了飞鸟。他本来就站在水池里，再往后一步，就是没有阶面的池子了。他整个人都掉了下去，温热的池水淹没了他。飞鸟很快从水里爬出来，他浑身都在滴水，衣裳紧贴着皮肤，像一只从水底爬起来的怪物。
　　他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撞上了眼神，那是甚一先生，今年二十六岁。因为他尚未娶亲，所以称不上是老爷。

　　飞鸟的嘴唇嗫嚅着，他仰起头，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又是垂下的，看起来很温顺。

　　禅院甚一果然记起了他，那一天在演武场，是他在和家主比划，然后飞鸟就变成了这样。

　　“是你。”禅院甚一问，“你到这边来做什么？”

　　飞鸟随意地编了个谎话，“直哉少爷说想看莲花，我来这里摘一朵。”

　　“我知道了。”头发狂乱的男人也没有那种所谓的愧疚之心，他是个武道上的疯子，认为断手断脚算不上什么，一只眼睛，半张脸又算的聊什么呢？不过，甚一想起自己曾经瞥见过对方的脸，那委实是张美丽的脸，放在少年身上像个女孩子，放在男人身上像个灾难。
　　甚一的脸不甚好看，只能说是普通。

　　“你去库房取一支药膏，就说我的名字。”禅院甚一这么说了后，又背着那一根铁棒似的东西往演武场的方向走了。

　　飞鸟注视着对方离开。他从水池中爬出来，太阳的温度渗过湿透的衣服照落到他的皮肤上。他尽力拧干了衣服上的水，向着那狭小的守夜的房间走回去。
　　等换了一身干的衣服，飞鸟又慢吞吞地走去了库房，以甚一先生的名义取了一支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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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摸鱼，是主攻文！
很雷，后面内容真的很雷！tag有睡黄觉（成年了），暴力行为，不洁，看一个爱一个，睡完就换一个，不保证最后有没有cp
我也搞不明白这些大老爷们的年纪，我只知道直毘人71岁，直哉27岁（漫画时间线），所以别的人我都是私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