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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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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现实情况看，俩人都有危险，这种时候保护自身生命安全当然是第一要务，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血清给自己打合情合理，但是...如果真想给自己打，为什么还要又退又威胁的把血清要过来？反正本来夏沐秌那小崽子的意思，就是要给他打。
低头看看重新回到手里的血清，又看看面前忧心忡忡的夏沐秌，宣燃抿了抿嘴角，突然有点儿迷茫。
“不会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吧？你这身体素质真不怎么样。”夏沐秌担忧地看着宣燃，“听话，先把药打了。”
宣燃摇了摇头，心里的迷茫感有增无减。
也不单单是抢回血清后才开始迷茫，在更早，早到孤身进入森林前，早到在船上的春风一度，甚至更早，更早到初尝荤腥的那一晚，在那晚半推半就睡过后，一切好像都变了，但认真细想，宣燃又没办法揪出变化的细枝末节。
不过分不分的清细枝末节并不重要，此时此刻，当务之急，是把血清分配了。
两个人都中毒了，当然是把珍贵的药物留给自己才对，垂头看了盒子片刻，宣燃抠出注射器，对着夏沐秌招招手：“过来。”
夏沐秌走近半步。
“再过来点儿。”宣燃又招了招手，直到夏沐秌直直杵到他前面去，几乎鼻尖碰到了鼻尖，宣燃才喊了声停，“好了，现在脱裤子。”
夏沐秌愣了一瞬：“...什么？”
“脱裤子。”宣燃皱着眉头重复。
抗蛇毒血清这玩意，也不知道究竟要往什么位置上注射？保险起见，他决定用肉最多的屁股开刀：“我平时做实验，手很稳的，你不用怕，轻轻一下就打好。”
夏沐秌没动。
宣燃渐渐开始不耐烦：“让你脱裤子，听不见吗？快点，我已经开始有点儿晕了，等会儿彻底晕了就没人帮你打了。”
“…你真得快点儿把药打了。”夏沐秌没有脱裤子的意思，反而伸手试图扶宣燃胳膊。
宣燃挥开他：“少废话，趁着我没改变主意，你赶紧脱裤子。”
这么句颇具某种意味的话，配合着这么个黑漆漆的天色，怎么听怎么怪异，宣燃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
但急着给夏沐秌注射抗毒血清的念头打败一切，他再次催促：“搞快点儿，拿出你之前上床脱裤子的速度！”
“...我之前那是脱你裤子。”夏沐秌叹了口气，抬手摸宣燃额头，“你身体素质是真不行，这么点儿毒素，就已经烧成这样了。”
“什么这么点儿那么点儿的，赶紧脱裤子。”宣燃晕乎乎嘀咕。
回应他的，是夏沐秌轻轻拍了他背两下，紧接着一手搂他肩膀，一手伸到他膝边，试图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他抱起来。
“干什么...”宣燃半睁着眼睛挣扎，“不许公主抱...太难看。”
“好。”夏沐秌嘴上小心翼翼哄，手改成环住宣燃大腿，把人往肩上抗，“这样可以吧？”
被扛在肩上好像也没多好看？宣燃试图讲道理。
奈何脑子昏昏沉沉的厉害，嘴也有点儿不太听话，他哼哼了两三声，道理讲出来以前，已经被夏沐秌扛进了木屋。
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木屋里跟简陋外表不太相称的现代化装潢，宣燃晕得更厉害了。特别是在夏沐秌动手扒上他裤子后，这种眩晕近乎要凝聚成实体小木锤，一锤锤试图敲断宣燃神经。
但即使这样，宣燃依旧牢记着当务之急。
他用尽全力按住夏沐秌手背，咬着牙催：“你趴下，脱裤子。蛇毒血清必须尽快打。”
“蛇毒血清？”夏沐秌错愕一瞬，“你以为我被毒蛇咬了？”
“那么明显的咬痕，需要我以为吗？”宣燃哼哼，“你也是，带血清为什么就只带一管，现在好了，我们俩人中毒，只有一个人能打血清。”
“所以，你想把血清给我打？”夏沐秌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不然呢？你身上毒素更多，中毒时间更长，肯定要给你打。”晕晕乎乎之中，宣燃还没忘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符合逻辑的理由。
“那你怎么办？”夏沐秌问。
血清给夏沐秌打了，自己怎么办？这个问题，宣燃还真没想过。
被夏沐秌问起来，他便动用不怎么清晰的脑子想了想。海上救援的速度有多快？这个宣燃不敢确定，但根据之前看新闻的情况，一两天里怎么也够了。
他舌尖上的伤口不算大，按理吸入的毒素含量也不会很高，硬挺一两天获得救援的概率并不是没有，唯一的问题是，救援队很可能没携带血清，到时候又要辗转被送去医院，会在路上耽搁些时间。
时间耽搁的越多，获救的希望就越渺茫个，最坏的结局，也不过就是个死。
“还能怎么样？”说不清是自嘲还是什么，宣燃轻轻笑了一声，“别啰嗦，你赶紧把血清打了。”
“就只有一管血清，我打了，你很可能会死。”夏沐秌说。
“是人都会死。”宣燃不为所动。
“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夏沐秌顿了顿，小声强调，“这应该是你一直以来的做人准则。”
何止，宣燃默默想。
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别人难受总好过自己难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得过自己，从始至终，自己就应该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才对。
可惜...
“可惜，你不是别人。”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如释重负，宣燃话说出口，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哪怕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总归也有点儿在乎的东西，好巧不巧，夏沐秌这小崽子就是他在乎的。
“既然我不是别人，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走呢？”夏沐秌并没被宣燃的笑感染，反而突然发难，在这么个场合问出了这么道送命题。
为什么要走？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宣燃晕得厉害，不想细说，可不细说夏沐秌明显又没有要打血清的意思。
他不得不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想改变现状。”
“改变现状会怎样？”夏沐秌问。
“会成为情侣？”宣燃费力地捋顺逻辑，“成为情侣，就是我的，我到手的绝对没有放手的道理，人和东西都这样。”
东西不能继续攥在手上，就只能扔，而人如果想走，就只能毁掉。
“我舍不得。”宣燃无声叹了口气。
夏沐秌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懂。他只是低头沉默地看着宣燃，许久后，夏沐秌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不会走的。”
理智上，宣燃也觉得夏沐秌不会走，情感上，刚刚夏沐秌想也没想就要把血清让给他的举动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生活并不只有理智和情感，还有时间，有各种各样的变故，所以理智和情感不能证明什么。
“我不是怕你走，我只是怕...”怕什么，宣燃没继续往下说。
夏沐秌明显理解了：“你是怕如果真有那一天，如果我真离开了你，你会毁了我。”
“为了没发生，甚至很可能不会发生的事而担忧到想逃，挺傻的是吧？”宣燃不自在地偏开头。
这么个奇葩的逻辑链，的确挺傻的，但宣燃就是没办法跳出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真毁了夏沐秌，那也就等于他同时彻底毁掉了自己。
与其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痛苦中，不如趁着还没彻底开始，先将一切斩断。
可现在，两人真的算是斩断了吗？
这么想着，宣燃忍不住又抬眸打量起夏沐秌，俩人顶着do友的身份，该做的都做了，是不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拥有？如果这已经算是拥有，那以后在失去要怎么办？
还没等宣燃想清楚，夏沐秌先轻轻笑了起来。
“就为这个？所以逃走了两年？”边笑，夏沐秌边小声问，“拥有了又失去，就会想毁掉？那现在你算是拥有过我了吧？如果我说，在这两年里我曾经找过无数床伴，甚至此时此刻，我除了你也有别人，你要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宣燃愣了。
“你当我的技术怎么来的？你当我这两年为什么不联系你？”夏沐秌直视宣燃，“你不会真以为，我这两年清心寡欲，什么都没做过吧？”
明明跟往常同样俊美的脸庞，同样妖冶的唇边，说出的话却清冷到刺骨。
宣燃把这段话在脑海里来回咀嚼了几遍，才隐隐明白夏沐秌的意思：“你是说，这两年里你还睡过别人？”
夏沐秌平静颔首：“我早已经不只属于你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毁了我吗？”
宣燃紧攥着注射器，一瞬不瞬看着夏沐秌。
“想毁了我很简单。”夏沐秌循循善诱，“你只要把血清给自己打下去，再静静看着毒素在我体内扩散，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功毁掉我了。”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宣燃握着注射器的手攥得更紧。
一别两年，他只想着不能拥有夏沐秌后又失去，不能亲手毁了他，但现在，夏沐秌居然亲口承认他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拥有后又不属于自己，的确应该毁掉...
长久地沉默过后，宣燃重重咬了下舌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