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女医》花依旧人空瘦

14、第 14 章

　　广济堂，辛月正在宁神把脉，荆九慌慌张张闯进来，大喊道：“不好了，秦大夫，快随我去救彩凤”“怎么了？”一听是彩凤的事，辛月也急了，匆匆给病人开了单方，诊金都不要了，赶紧跟着荆九往点翠楼赶。马车一路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到了点翠楼，还有不少街坊百姓围在点翠楼门前指指点点，荆九带着辛月排开众人，直奔三楼彩凤的闺阁。妈妈见辛月来了，打了招呼，便带着众人散了，荆九也跟着退了出去。辛月见彩凤模样，心内大恸，忙上前要抱彩凤，却被彩凤一把推开。辛月愣住了，彩凤哭道：“别碰我，我脏了，呜呜呜”辛月跪坐在彩凤面前，捧着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说：“彩凤姐，看着我。”彩凤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更加觉得与自己有云泥之别，更是悲声大哭。“彩凤姐，听我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纯洁的，脏的是欺负你的那些禽兽。彩凤姐，你相信我吗？”彩凤看着迟尺间火热的双眼，犹疑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辛月心内稍定，将彩凤搂进怀里：“彩凤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从此刻起，彩凤姐交由我来守护”少年坚定的语气给彩凤绝望的心注入一丝甘甜，还是先不要死吧，我死了月儿一定很伤心，彩凤心想，终于回抱了辛月。两人拥抱了良久才分开，辛月道；“彩凤姐等我一会，我给你擦拭下身子。”说着出了门，俄顷拎回来一桶热水一张干净的帕子。彩凤嫌自己腌臜，让她出去自己来，辛月眼神坚定，：“彩凤姐，我来的路上，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我一想到你要是出事，就像自己会死掉一样心痛。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自己没想明白，我现在想明白了，所以，让我来照顾你。”说罢不用分说，将彩凤轻轻推倒在床榻上。彩凤心里的坚冰慢慢融化，且随她一回吧。辛月拎着湿帕，小心的擦拭彩凤身上每一寸皮肤，生怕把她弄疼了。彩凤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被蹂躏过的痕迹，红的紫的，触目惊心。辛月强忍着泪水，细细擦拭。到下面隐秘处时，彩凤死活不肯，辛月坚持道：“你我同为女子，并无分别，且医者眼中只有伤患，没有私隐”彩凤无奈，羞恼的扯过锦被把头埋了进去。辛月替她一一清理干净，又从随身药箱取出药膏将患处仔细涂抹，药膏清凉，让彩凤感到一丝慰藉。终于清理完毕，辛月嘱她勿动，需等膏药风干效果才佳。怕彩凤无措，辛月也除履上榻，两人歪在一块说悄悄话。辛月目光灼灼，望着彩凤说：“彩凤姐，不要离开我”彩凤伸手抚了抚辛月的秀发，轻轻点了点头。“彩凤姐，我恨我自己。在贾府，我没有站出来救你，我本应该站出来的。我后来想明白了，难过了很久，我明白你送我帕子的用意了。金陵再见到你，我很高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喜欢你，喜欢问你身上的味道，喜欢你叫我月儿，可是我不明白，两个女人怎么在一起。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选择了逃避。我只好选择读书来麻痹自己，读更多的书，研究更多的古方，让自己忙的没有时间来想你。众人都说我医术高明，连顾大夫也夸我得了他就成衣钵，可这其中一半是为了你”“直到刚才我才明白，我一想到你要出事就会害怕的比自己死掉还要难过，彩凤姐，我不要失去你，你明白我的心吗？”辛月自顾自说了一大段，彩凤心如刀割：“谢谢你，月儿，明白。”心里却在滴血，可惜太晚了，我已不配。“不，彩凤，你不明白，我的心好痛，你能感受到吗？”说着牵过彩凤的手，放在自己心上，少年的心强劲有力，扑通扑通。“我感觉到了”“再深入一些”辛月牵着她的手伸进了自己的里衣，彩凤摸到了一团柔软，慌忙要缩回来，辛月却将她的手按在胸前的柔软上，“彩凤姐，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彩凤艰难的回过头不去看眼前的画面，嘶声道：“月儿，你还是完璧之身，可我已经，已经。。。”哽咽不能言语。“所以我说，你不懂我的心，彩凤姐。”辛月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替彩凤拭泪。彩凤定睛一看，正是在贾府时送给她的那张，想不到这小冤家一直贴身带着。
　　夜色沉沉，在辛月的百般安抚下，彩凤终于睡着了，只是眉头还时不时紧蹙着。“秦——贵！”辛月咬紧牙关，脸上因愤怒而扭曲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这几日辛月脸色沉沉，荆九见惯了辛月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内忐忑，沏上一杯茶：“公子，请饮茶。”辛月看看荆九，心底所有所思：“荆九，你跟着我也有三年了吧。”“回公子，三年零六个月了。”“我见你平日待人接物进退有据，三教九流应付自如，你可否帮我办一件事？”“公子，荆九的命是公子救的，但请公子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给我仔细盯着秦贵的一举一动，生活习性，人情交往，越详细越好。”“公子请放心，荆九别无长物，与金陵三教九流打交道却也算是轻车熟路。”“好，那就拜托你了。”荆九连忙拱手应下。荆九也是尘埃里爬出来的人，看得懂脸色，放得下身段，又跟着顾大夫见过不少世面，是故在金陵与人打交道如鱼得水。不几日，就和秦贵身边的心腹小厮打成一片，开始称兄道弟了。秦贵果然纨绔子弟，整日里呼朋引伴，不是斗鸡走狗，便是流连于秦楼楚馆、赌坊酒肆。可笑的是，他口口声声中意彩凤，欲替彩凤赎身，近日却又买了一个外室，偷偷安置在南门一处私宅里，荆九还打探到一个消息，秦贵沉迷酒色，身体已被掏空，常服壮阳之药助兴。“狗改不了吃屎”辛月讥笑道，忽然脑海灵光一闪，问荆九：“你说他常服壮阳之物？”“是的，公子。”辛月略一沉吟：“荆九，我有一事相求。”言罢躬身朝荆九作揖，荆九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荆九这条命是公子救得，但有用得着荆九之处，公子但请吩咐。”“你且附耳过来”荆九近前，辛月便如此这般，低声细语在荆九耳边一阵吩咐。荆九点头应允：“小事一桩，公子但请放心，荆九绝不负公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