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5、第 5 章

　　齐东至只能说，这个房间设计的很绝，他可以叫上任何亲朋好友来参观，那都是毫无破绽，无可挑剔的婚房。谁知道，在走廊的尽头，竟然是个隐蔽得如同暗室一般的门，里面通向另一个房间。
　　刘涟站在那里笑盈盈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了。”
　　齐东至拱手抱拳“厉害！你们不去做特务，那是浪费了。”他往里探了探头，却没有打算进去”涟姐威武！“

　　此时门铃响，公寓管家告知晚饭送到。
　　齐东至也饿了，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刘涟也坐下，把主食推到齐东至面前。
　　齐东至记得她不吃碳水，还特意订了主食，显然也是没有对他不管不顾。“谢谢涟姐。”
　　“你打算出去见人的时候也叫我涟姐呀？”
　　“那肯定不会，需要伪装的时候，我会注意的哈。”
　　“你叫习惯了，备不住啊。”刘涟吃了口菜，盯着他，想了想“你也叫涟涟。”
　　齐东至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
　　“你管那个甄芙，叫什么？”
　　“就叫甄芙啊。”
　　“没有什么昵称吗？”
　　“泡芙。”齐东至眼神一转“按照这个思路，你有现成的，但是叫出来不好听啊。”
　　刘涟当然会意，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做了个凶狠表情。
　　齐东至想了一下 “其实，咱们这戏没有必要演的这么活灵活现吧？”
　　“为什么没必要？”
　　“咱俩关系建立了，大众媒体，行业相关人员都知道了，是不是就行了？在\'考核\'时间稍微注意一下，我爸你哥达到目的了，咱就好聚好散了。是这么回事吧？”
　　刘涟想了想“还是有漏洞的。”
　　“啥？”
　　“咱俩还没领证。”
　　“不是吧？这事不是造个声势做个假象吗？”
　　刘涟不置可否地笑笑“看看吧，看看这俩位想圈的羊，有没有入套吧。”齐东至默默摇了下头。刘涟说“看上去，你对很多事情，不了解，也不一定认同，但是你一直乖乖的配合，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重要吗？”
　　“重要啊。”刘涟说“不管现在咱们什么诡异关系，毕竟在地理空间上，你是离我最近的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会感觉很不安全。万一，你是你爸派来干掉我的呢？”
　　齐东至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你放心吧，我再妥协，也不干害人的事。”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刘涟跟他较劲。
　　“刘涟。”他正色说“这就是个交易，你我两家都同意的交易，别想的那么复杂。”
　　“是么？”她审视地看他。“好吧”
　　他挑了一下眉毛，点了点头。捋捋思绪，却又不知哪里冒出了一丝疑虑和担忧。

　　两个人晚上睡在各自的房间里，这一周以来，齐东至终于睡到了床上，他睡的很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拉开窗帘，看着晨光里的湖面，感觉到一丝舒心。
　　走出卧室，大大的客厅被阳光照耀得很温暖。
　　洗漱完毕，刘涟一直没出现。作为礼貌，齐东至发了个微信给她“我出去了。”
　　很久也没有回应。
　　进出门的指纹码昨天也录好了，他拿了包，关门离开。
　　昨天进门后就没有出去，从公园能看出大概方位，出门前跟周贺约了咖啡店见面，正等着叫好的车，电话响了，是宋美绢，她说齐衡晚上要他回去一趟。宋美绢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温和恬静，齐东至答应着，车到了坐了上去。

　　车子停在了胡同口，齐东至下车走进去。这个胡同，近年被开发成了非常有名的一条商业景点，有各种比较小资的咖啡店，餐厅，私人设计师的小店。本来，来的比较多的是本地人，随着大众媒体上的曝光，人流也大了起来。
　　齐东至的店，比较靠里面，走过去需要一段时间。
　　刚走了一半，就看见周贺从前面迎面奔来“你可算是来了！”他抻了他一下“我以为你这店一开就跑了呢，那我可完蛋了，你说要是开个炸酱面店，我还能应付应付，这咖啡馆，谁搞得定？”
　　齐东至笑“炸酱面店你也搞不定，你做什么都是黑暗料理。”
　　“我不行，我妈我妹行啊。”周贺大咧咧地说。俩人进了店，齐东至四处看看，自从装修好，开店了才一天，就被齐衡叫走，完成了一出婚礼，说出来，谁能信。
　　看着这一片小天地，齐东至感到安心。
　　“这两天有生意吗？”齐东至问。
　　“有啥生意啊？”一个女声传来，一个女孩从里面走出来，端了一盘洗好的杯子。看见齐东至就露出无法掩饰的开心“这店刚开，好多人到这里都冲着网红店去的，就是那种装修的花里胡哨的店。”
　　“那是他们不识货！”周贺嗤之以鼻。“他们要是知道，这个店是得过奖的设计师设计的，肯定呼啦呼啦的来。”他想起什么“东至，你说，要不要在咱的店面网页上宣传一下？”
　　“没必要。”齐东至说。
　　“你就是这样，不该低调的不要低调嘛。”齐东至默默看着他，不说话。他赶紧说“知道了知道了，不提不提。”
　　那个女孩是周贺的妹妹周放，走过来站在齐东至身边“我东至哥不靠这个也能把店弄火！”
　　齐东至对他们说“慢慢来，不用急。”
　　周放突然想起什么，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东至哥，我那天在网上看见一张照片，特别像你，是一张结婚照。”她翻出来，出示在齐东至眼前。齐东至眼前一黑，眉心疼，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苦笑一下，周贺凑过来，看到照片后开始无限放大，又比划到齐东至旁边做对比。
　　“这个……也太像了吧？”
　　齐东至把他手扒拉到一边。“是我。”
　　“你！你这礼拜结婚去了？昨天那个什么老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