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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将手中拧开瓶盖的水递过去,梁榷都能感觉到商松尽身体中呼之欲出的热量。

      自己身体发热是因为信息素,商松尽身体发热是因为救他。

      一来便闻到他无法抑制的汽水味,商松尽气都还没喘匀,先拿出袋子中的抑制剂递给他。

      虽是抑制剂研究员,但还是第一次喝抑制剂。接过商松尽递过来的抑制剂,梁榷喉结耸动,莫名有些紧张。

      看出他在想什么,商松尽道:“你不喝也可以,忍过一段时间就行,而且你是二次分化,普通的抑制剂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上次,商松尽害怕并非信息素的原因致使梁榷发热,就没有给梁榷服用抑制剂,只给自己使用。这次,已经确定梁榷分化成o,商松尽问医生可否服用,医生道:“市面上能够正常售卖的抑制剂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因他是二次分化,可能抑制剂的作用会与其他人不一样。所有的都不能确定,要实践过后才知道。”

      正因诸多不确定因素,商松尽才提出帮助梁榷解决fq期。
      要将梁榷交给别人,他实在不放心。

      不懂他心情的梁榷仰头,一口气将抑制剂喝下。
      已经变成o,抑制剂是他生活必须增添的新品,总是要面对的,梁榷不想太扭捏。

      “第一次喝感觉怎么样?梁研究员。”商松尽笑问。
      “没啥特别。”梁榷道。

      笑着拿出药店袋子中的棉签和碘伏,商松尽让梁榷坐下,自己蹲下身拧开瓶盖,用棉签蘸一点碘伏涂在梁榷受伤的地方。
      说实话,这么一点点小伤,用上碘伏都显得大题小做,梁榷拒绝:“别涂了。”

      给他涂药的商松尽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也不知道谁在电话中说疼。”
      “那是脚踝。”梁榷指指自己受伤的脚。

      商松尽手掌的皮肤贴触上他的脚踝,梁榷的脚微动。
      “你会接骨吗?摸这么久?”梁榷问。

      “不会,”商松尽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我不会那种巧活,但我会背人。”
      商松尽后背的衬衣因快速上山产生的汗液黏上后背,暴露出商松尽的劳累。梁榷心下一动,一点也不嫌弃地趴上商松尽的背,双手挽上商松尽的脖子。

      大腿被一双手拖住,梁榷腾空而起,手中药店的袋子对应着两人下山的脚步晃啊晃。

      “你要不研发一款白花果味的抑制剂,”背着梁榷下山,商松尽突发奇想,“反正你喜欢。”
      “拜托,我们是朝药效的方向前进的,不是口味,”前一句拒绝,下一句梁榷又笑,“不过白花果味听起来还不错。”

      半聊天半吵闹地一起下山,下山后轻轻将半路上睡着的梁榷抱上车,商松尽小心地帮他盖上被子。
      想要放慢速度让梁榷睡个好觉,又怕梁榷的伤耽误不得,启动车辆,商松尽速度稍微加快地将车开到医院。停好车,打开后车门,后座的梁榷还未醒来,商松尽试着叫几遍无果,拉起梁榷的手,重新将人背在背上。

      医院的医生看商松尽背着人进来,还以为梁榷病情危重,不省人事,一问一看,才知梁榷是睡着了。
      “你这手是不要了?虽然上次复诊说你恢复得很好,但也不是叫你背人剧烈运动啊。”给他治疗手臂的医生恰巧路过,看看他的手后,责怪他。

      “事发突然。”商松尽没时间解释,双眸紧盯躺在病床上的梁榷,医生一说明病情他就认真听着。

      “这种情况建议这几天甚至这一个月都观察fq频率,每次异常都记录下来,看看有何规律。”
      “意思是这次不是简单的信息素泄露,而且不止这一次,以后还有可能发生吗?”

      ——
      睁眼不再是看惯的山丘金黄,而是医院的蓝白。不仅仅耳边模糊的声音向他证明他已经从山上下来,鼻腔中吸进的医院特有的空气,也在告诉他他已经回到市里。
      经过长时间的补眠,身体已然比在山上时舒坦得多。蓬勃的热量还有残余,但已不足以令人产生不适。

      抬手将身上过厚的棉被往下拉,从病房外走进来的商松尽惊讶地发现他已经醒来,赶忙叫来医生。

      被叫来的医生还是上次诊断出他二次分化的医生,医生简单地检查一番,问:“感觉怎么样?”
      除去崴到的脚踝有些异样外,其余地方只有些许疲累,梁榷如实道出,医生也道:“刚刚骨科的医生也说没什么事。”
      通过医生的话,梁榷才知道自己竟然还去过骨科,梁榷疑问: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等到看完病再问也不迟,梁榷先问医生:“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具体病情还得听你说说经过才行,”医生指指床边的商松尽,“毕竟他只是半路去找你,说不完整。”

      还要说经过?
      深知一般看病都得描述病情,可觉得有些丢脸的梁榷实在不想说。

      不得不说,不得不丢脸,挣扎一下,逃不过的梁榷无奈道:“今天是我们组的团建日,我们一起去爬山。也不知道是起得过早的原因,还是信息素的原因,反正我一开始就有点晕晕的了。之后和他们一起爬山,爬到一半多吧,身体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生长,即将要勃发而出。”
      “因为秋天早上空气冷,我一开始以为是感冒了,还喝了同事给的感冒药,之后就更加燥热,我的同事也闻到我的信息素,我就找个理由自己下山。”

      “你自己一个人下山?!”商松尽惊讶得打断他,“你还敢一个人下山?”
      经过后边发生的事,梁榷深知自己一个人下山的危险,却仍是嘴硬道:“不然还爬到山顶上让他们发现吗?”

      眼见这俩就要吵起来,医生阻止道:“要拌嘴请到外边去拌嘴。”

      不再理商松尽,梁榷对医生说一句“抱歉”,继续说道:“我下山时就感觉那股热量像加快生长的大树,不断在我的经脉里开枝散叶,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热,腿脚也有些发软。”
      “后来我就摔倒了,腿不小心崴了,手机还飞出去,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在山上时感觉这是他这辈子最受难的一天,可现在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医生冷静地看着他,站在一旁的商松尽却与医生相反,眉头皱起,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已经这么多天没和梁榷说话,再和梁榷交谈已是梁榷受伤痛苦的时刻,他怎还能有心情去掩饰。

      早已留意到商松尽的心疼表情,梁榷不敢看向商松尽,不敢与商松尽对视。那份满满的心疼告诉他——他当时所感觉到的气愤与无助,并不是后来所想的无关紧要。
      有人能够体会到他的痛苦,并且心疼承受痛苦的他。

      自己一个人回想,会坚强地认为不是什么事,但一旦有人关心,所有的委屈都会如那时他身体中的热量一样瞬间生长。梁榷也不想让商松尽的心疼浪费地掉在地上,可医生还在身旁,这并不是合适的回应场合。

      他不敢接住商松尽的心疼眼神,他怕自己一下就破功。

      “你这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吧?不算分化第一天的话。”医生不管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眼神,问道。
      回忆着确认一下,梁榷点点头:“是的。”

      “那这两次之间相隔多少天呢?”医生翻看他之前的就诊记录,“上次就诊时,我记得你描述的是当天感到不适就到医院检查。”
      “是的,”梁榷数一下日子,“应该是一个星期。”

      “嗯,”看着就诊记录的医生也确定,“对上了。”

      “那你上次fq期和一开始的分化又相隔多少天呢?”医生问。
      梁榷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脱口而出那个日期,再算一下,梁榷惊奇地发现:“也是七天!”

      都是间隔一个星期!
      梁榷双眼睁大,看向床边站着的商松尽,床边的商松尽也立马有反应地回看向他。

      一旁的医生:“这又是咋了?一惊一乍的。”
      医生不懂,梁榷急忙解释,手指指向床边的商松尽:“他以前就是一周一次!”

      “一周一次?”鲜少听过这个词的医生问。
      梁榷十分确定地点头:“是。”

      “二次分化已经够少见,你们现在还有一周一次的fq期?”
      还不止一个,还一下来俩?

      “我们住对门,从小就认识了,他那时候也是和我一样,每个星期一次,但后来他又变得正常了。”梁榷解释。

      “意思是又变回一个月一次了?”医生问。
      梁榷再次点头。

      “那是什么时候变的呢?有什么特点吗?当时是什么感觉呢?”医生逐渐好奇,毕竟在医学史上一周一次fq期十分少见。
      明明之前说得好似两人十分熟悉,又是对门,又是从小认识,一问问题,梁榷抓瞎:“他后来搬走了,最近才回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的,你问他吧。”

      梁榷指指商松尽,床边的商松尽:?

      什么一周一次的fq期?那只是他当时为了吸引梁榷的注意力瞎掰的啊!他怎么知道真有这种说法?还就真发生在他身边,发生在梁榷身上?要是知道以后会被尴尬笼罩,他一定不会对梁榷撒这个谎。

      年少时的自己主动推未来的自己走上贼船,商松尽尴尬地笑着,面对看向他的两张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好的,反正它自己就好了。”
      回到合江后,他忘记这个设定,梁榷问起他时,他也是这般模棱两可地回答。

      太过于粗糙,未能给梁榷的病情提供任何借鉴,医生回到梁榷本身:“现在还未确定你是不是一周一次,但有先例在前肯定会好些。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可以先回家休息。如果之后有什么异样,无论是类似今日的异样,还是其他异样,都请来趟医院,并且记好日子。如果真的是一周一次的频率,那到时候我们再来研究。你这几天最好常备抑制剂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听完医生的叮嘱,待在医院也没什么事,梁榷在商松尽的搀扶下站起身,又在商松尽的搀扶下坐上车。

      “今天谢谢你。”坐在副驾驶座的梁榷扭头看向商松尽。
      “没事。”商松尽边启动车辆边说。

      车辆快速前进,明明在医院还聊得好好的,在只剩两人的空间,又是无言。

      不知第几次偷瞥,梁榷忽记起商松尽手臂上的伤。商松尽手臂上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拆除,今天又用受伤的手臂背他下山……

      “你手怎么样了?”梁榷问。
      开车的商松尽垂眸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臂,摇摇头:“没事。”

      “对不起啊,我忘了你手臂有伤,还让你来接我。”梁榷语气低落下去,是真的感到自责。
      听到梁榷的自责,要不是正开着车,无法多往身边看,不然商松尽真想在梁榷头上乱揉几下。

      待到下一个红灯,商松尽才有时间转头,望着副驾驶座的梁榷,伸出手。
      伸出的手还未触碰到梁榷的头,梁榷的手先抬起。

      梁榷手指指着他:“你还想打我?动手就过分了啊?”
      商松尽无语,他们年少时曾一起学过武术,两人同拜一师,经常切磋,动不动就动手,已经留下抬手就是比一场的习惯。

      没想到这个习惯留存到现在,武术老师应该很欣慰。

      绕过梁榷指着他的手指,商松尽伸出的手掌继续朝梁榷的头顶而去。似是感觉他想要做什么,梁榷下意识地后退。
      商松尽的手停在半空,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尴尬的不只伸手想要摸梁榷头的商松尽,还有顿住的梁榷。

      商松尽刚刚是想摸他的头吧?商松尽为什么要摸他的头?梁榷不解,但也明白只有对方喜欢自己才会想摸自己的头。

      思索着,梁榷后退的头慢慢凑到商松尽停在半空、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中。

      手掌下沾上毛发绒绒的感觉,商松尽通过梁榷左右乱转的眼球,猜到梁榷后来的探头并非本意。
      商松尽原本的伸手触摸也随之变成一个巴掌朝梁榷脑袋上拍去。

      “被耍”的梁榷摸着自己被打的头顶,还想还击,正巧红灯变绿灯,只能作罢。

      不服气一路,也被商松尽搀扶一路。待上到自家所在的楼层,梁榷飞速打开家门,却并未急着进屋,反而转身抬手一气呵成,先在还未进门的商松尽脑袋上拍一下。
      拍完后又像个小袋鼠似的单着一条腿飞速逃跑,只可惜商松尽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梁榷拍打自己头顶的手臂,另一只手将家门打开,拉着梁榷走进屋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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