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苏格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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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琴酒离开别墅后，梅弦雅坐在床边，才开始翻看自己的手机。
通话记录里有很多未接电话，未读短信也不少。
各国的商业伙伴，天南海北的朋友，他们得知梅弦雅遇袭，纷纷询问她的安危。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很多日本的名流亲自探望过她，连四大财阀中的三个势力——乌丸、铃木、大冈家族都派人来示好。迹部集团倒是一直很硬气地在观望，它属于传统日式资本，重实业，不肯轻易与她合作。
之前因做空日元，梅弦雅和他们的关系曾一度陷入僵局，被骂上新闻头条的背后，这些家族没少推波助澜。
但民意转变很快，只因她救了一个小女孩，日本民众对梅弦雅的恶感一下子大幅减轻，“金融恶棍救人”一事的热度几乎压倒了“日元被做空后”的追踪报道新闻。
眼见梅弦雅风评好转，逐利的财阀们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放下身段，来和她维持关系，确保未来还有合作的可能性。每个跟梅弦雅打过交道的人，大概心里都犯嘀咕：这女人难不成真是个大善人？虽然她狡诈阴险喜欢收割韭菜、投机倒把危害民生、本性难移损招常出，但她想做个好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还是更相信此次事件是一个巨大的、“幸运”的“巧合”，竟然让本该被愤怒民众撕碎的人拿到免死金牌。
梅弦雅也没管各方势力心里究竟打着什么小九九，东风已来，自然应借机而行。恰好下周要进场做空韩元，朝峰集团手里的本金稍显不足，她直接邀请几家财阀一起和她玩这场金融游戏。
乌丸集团的代表和铃木家族董事长表示会考虑这个提议，大冈家族的代表在与上司通话后，则婉拒了她。
不是所有人都有魄力与一国政府作对，操控汇率，玩弄货币，多数人即使知道前方大概率有金币，却始终踌躇不前。
嘴边挂着笑意，梅弦雅心情愉快。
当然了，无论他们能不能跟着她在买进、卖出，本次金融“危机”，对于梅弦雅来说，只有赚钱，和赚大钱两种选项。而于日本财阀而言，也只分两种类型，亏得少的，和亏到破产的。
*
米花景苑26-11号别墅门前，三三两两的警车停靠警戒，大多都是丰田、马自达、铃木牌的日本车，但偏偏其中一辆越野路虎车突兀地扎在车群里。
路虎越野车内。
一个黑发蓝眸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别墅门口的动态，手中持有联络器，与同伴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注意，一辆车牌号为‘新宿54み43-68’黑色保时捷356A从车库里驶出，往东边行去，车窗贴有防窥膜，驾驶人为银色长发的男性，其余特征模糊，小心追踪。”
“是。”公共频道中立即有人应答，随后车内便完全安静下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后，联络器私人频道中，另一道声音响起：“Hiro，我们跟丢了。”
同伴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恼怒与不甘。
“这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让Zero你失手？”湛蓝的眼眸中里霎时间惊疑不定，男人坐直了身体。
“不仅如此，”
联络器那一边，被称作“Zero”的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他将黑色鸭舌帽倏地摘下，金发折射出美丽的光泽。
“你在酒厂任务点接取任务的这段时间内，我第一时间从警视厅那里得到了梅弦雅的住址，然后在她的别墅布置了十个窃听器和五个微型摄像头，”
“……”路虎车内，寂静无言。
“微型摄像头分布在门口花丛、一楼客厅与书房、二楼主卧与侧卧，窃听器则是在其他的空间分布，监控范围基本涵盖整个别墅。”
安室透捏紧联络器，“本以为至少可以搜集到一些消息，但就在梅弦雅从医院返回别墅的前几分钟里，除了门口的微型摄像头，室内的所有的监听设备都被一并拆除了，而车库里的窃听器是第一个报废的。”
“车库里？”黑发蓝眸的男人身体靠在驾驶座上，强迫自己放松后，肌肉却感到一阵酸胀，他仰起头，余光中仍不忘看着窗外的别墅，“你在车库中安装窃听器的时候，那辆保时捷在吗？”
“在，”安室透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这就是关键，安装窃听器的时候，车内并没有人。但微型摄像头被拆除前，却拍到了人影。”
昨晚梅弦雅的下属、司机、护工都没有留在别墅，警视厅那边的人和他们都亲眼看到的。
偌大的别墅，本该只有她一人。
但今早，偏偏又有一个人开着车从她这里离开。
“那个银发男人，又能避开我的侦查，并且快速拆解监听设备，又能甩掉我的跟踪，绝对不是简单人物，梅弦雅身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安室透几乎锁定了对方。
“还有，梅弦雅对酒厂一定很重要，这才值得酒厂出动像你这样的行动组核心代号成员来保护她、监视她。”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让安室透坚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梅弦雅绝对是酒厂阵营中的一份子，就算不是代号成员，也绝对是合作者。而那个银发男人，应该是行动组或情报组的某位代号成员。
“Zero，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黑发蓝眸的男人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良久，说：“我会查明她与酒厂的关系。”
听到同伴异常平淡的语气，安室透反而眉头紧蹙，“Hiro，这次任务，可以申请拒绝。梅弦雅是个棘手人物，你现在的状态，我不放心。”
“……我现在是苏格兰威士忌，我不该认识她，也没理由拒绝行动组组长为我卖的人情。”
安保一事，表面上看，终归不是高难度的任务，若非【白兰地】害怕他一手提拔的好苗子太早地过劳死，这样轻松的活计应该落在那些混成老油条的核心成员身上，而不是让一个刚获得代号没半个月的毛头小子代劳。
安室透不确定挚友究竟是否清楚自己是谁，但最终，只是这样回答：“Hiro，保持警惕。”
路虎车内，黑发蓝眸的男人突然切断联络器信号。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规律地轻敲车窗。
他仔细辨认，车外站着两个人，样貌对应酒厂给的资料，应该是为这次安保任务配备的后勤组人员。
男人在心中最后一次警告自己：我是公安，我是苏格兰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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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7:30。
苏格兰威士忌站在别墅门口，迟迟未按门铃。
他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眼型类似凤眼，但更圆一些。长相周正俊朗，气质干净温和，身材挺拔修长，一眼瞧去，给人的感觉是说不上来的舒服。
而此时，苏格兰垂下眼眸，默默思索着什么，表情略带几分沉郁。
“Scotch……”
男人身后跟着两个酒厂后勤组的无代号成员，他们看对方在门前站了很久，还不打算进入，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不用喊代号，我叫绿川光。”
苏格兰语气还算平和，并没有代号成员的架子，他耐心解释：“虽然只是一个保护任务，但也需小心为上，你们俩拿出探测器，去那边的花丛看看。有异常，处理掉。”
说罢，他自己在门前又绕了一圈，细细打量周围。
梅弦雅的这座别墅属于欧式风格，门前有两排大型花丛。
月季、翠芦莉的花香扑鼻而来，在晨光的照耀下，各色花朵娇艳欲滴，风景相当不错。
后勤组的上原和后岛不以为意，暗自吐槽苏格兰小题大做，但又不敢违背命令。
两个人只得从背包里拿出反窃听反摄像的设备，把擦得锃亮的鞋子踩进泥土里，弯下腰，开始搜查。
他们平日在酒厂旗下的安保公司工作，能力出色，平日里也接过很多保护重要名流的任务。二人本以为此次任务如往常一样，但这次，组织上却特意派出代号成员来做领队。
虽然上原和后岛对此进行了很多猜测，但却也没往梅弦雅是酒厂代号成员那一面想，最多也只是以为她与酒厂有一些合作、比较受重视。
后岛甚至觉得：这反常之举说不定和任务对象根本没关系，单纯就是这Scotch能力不行，接不了行动组任务，来他们后勤组刷业绩、混KPI。
正当他们在心里抱怨的时候，设备的提示信号突然亮了红灯。
第一个发觉异常的上原有些不可置信。
真假的，花丛里有东西？
他立即出声警示：“这里好像有问题。”
“找到源头再作汇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苏格兰反应很平淡。
他半蹲在门前的阶梯处，拆开有些松动的石板，居然从中发现了微型摄像头。
这倒是个好藏法。
苏格兰扬起一个泛着冷意的笑容，用修长的手指将其拎出，随后，又从衣服口袋中拿出自己的微型摄像头，放在另一石板夹缝中。
不一会儿，上原和后岛拿着从花丛里找到的红外线微型摄像机走了过来。
苏格兰接过，认出这是安室透常用的型号，不动声色地将其回收。
“扩大范围，再简单排查一遍。”
他又命令道。
这回，上原和后岛两人不敢再懈怠，连忙应声，各持一个探测器，一寸一寸地把别墅外围地带查了个干净。
苏格兰则站在原地，二人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十几分钟后，后勤二人组额头上微微冒汗，重新回到了苏格兰身边。
“Sco……”
拿着从别墅外侧栅栏上卸下来的监视设备，后岛不经意间又要喊出对方的代号。
“绿川。”
苏格兰打断他，声音听不出来喜怒。
“……是，绿川先生。”
害怕惹恼对方，后岛紧张地观察苏格兰的神情，但这位正式成员并无怒容，似乎不会追究他第二次犯错。
后岛松了一口气，但姿态愈发恭谨，将手里的东西双手递上，“请您过目。”
能拿到代号的人会是什么软柿子，就算看起来脾气温和，谁知道内里是不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之前怎么会以为对方是来混业绩的，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有没有做过让Scotch反感的事，现在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我这儿还有个窃听器，它原先藏在西边那扇窗台的下沿。”上原紧跟着表功。
这个位置着实刁钻，窗台下沿养了些绿植，正好遮挡了视线，不用机器一寸一寸排查，根本不可能发现。
握着原先从石板缝隙里搜出的摄像头，苏格兰审视着后岛和上原手里的设备——
这些东西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材质。
或者说，大抵属于两拨人马。
后勤组二人不傻，自然也看得出来。后岛似是感叹、似是嘲讽：“不愧是风头正盛的资本家，都换了这么隐蔽的住址，还躲不过眼目，这些设备最好只是一些无良记者设下的。”
上原倒是没发表什么感想，他望向苏格兰，“绿川先生，我们这个保护任务可能并不那么简单。”
光是处理周围的眼线就要耗费很多精力了。
苏格兰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似乎并没有过多忧心，他语气温和，象征性地夸赞了一句：“搜得挺细，不错。”
后勤组二人却很高兴，这句话不仅代表了上级的认可，还表明，他们的主心骨对于这次任务流程有一定把握，可以处理棘手的问题。
“还得是绿川先生，要是您不提醒，我们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
上原立即出声恭维。
后岛在心里暗骂上原是个马屁精，也想跟着吹捧，却只恨自己嘴笨，唯有连连附和，以表赞同。
不远处，汽车行进的声音越来越响，苏格兰对下属的谄媚不作特殊回应，即刻下达命令：
“有人来了，先把这些东西收拾好。”
“是。”
后勤组二人将乱七八糟的设备装进背包。
来者正是梅弦雅聘请的护工阿姨，对方从黑色雷克萨斯车走下来，朝司机鞠了一躬，随后朝苏格兰他们这里走来。
雷克萨斯商务车调了个头，则直接离开了别墅区。
苏格兰视力极好，瞥见汽车的车牌号，迅速认出那是梅弦雅专职司机常开的一辆车。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8:29。
对于护工来说，这个点数抵达工作岗位已经算是迟到。
可对方是由梅弦雅的专职司机亲自接送的。
司机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准，不会轻易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所以，这应该是梅弦雅的故意安排。
……这是为了掩藏那个银发男人的存在吗？
他是她的同伙？朋友？抑或是……情人？
黑发蓝眸的男性下意识摸了摸衣服内层中的其他监听设备。
她究竟有什么秘密，他想知道。
*
“请问，你们是......？”
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三位男性，中年女性护工提着满当当的菜篮子，站在别墅外圈白色栅栏处，神情疑惑，不敢进入。
苏格兰扬起自然的微笑，他快步走到栅栏处，为对方拉开厚重的庭院铁门，“早安，女士，我们是梅弦雅大人雇佣的保镖。我叫绿川光。”
中年女性护工迟疑地迈入庭院，“你是保镖？”
她眼神上下扫动，打量了一下苏格兰的外表——
黑色西装材质很普通，却意外地衬人，他的身材很好，天生便是衣架子，气质出众。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张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的池面脸，温柔又不失男子气概，绝对符合大多数富婆的口味。
这年头，帅哥不当明星，当保镖？这工作，它正经吗？
“绿川光”身后还有两位黑色西装男，但珠玉在前，相比之下，他们的颜值就逊色太多太多，就是普通人的样貌，看起来也更像是安保人员。
但此时，两位“更像是”保镖的人，衣服四肢处满是折痕，领带打得歪歪扭扭，裤腿上、鞋子上沾着深色的泥巴，配合他们脸上未擦干的汗液，处处透露着廉价感。
护工的目光落在他们身后的花丛。
庭院花丛被翻得乱七八糟，小径上散落着月季花束、堆着少量泥土，这些不和谐因素破坏了别墅美景。
“……我是菊丸鹤子，大人雇佣的护工。”
菊丸鹤子脸上的神情略显尴尬，她轻声说：“如果绿川先生想要讨好某位女性，还请不要指使保镖们从庭院里摘花，几公里外有很多花店供您选择。”
她从心里直接把“绿川光”踢出保镖行列了。
“......？”苏格兰的微笑即刻变得僵硬。
后勤组的上原瞬间听出护工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女人该不会把苏格兰当成梅弦雅包养的小白脸了吧？
后岛反应慢了一些，但随即也意识到菊丸鹤子误会了什么，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很是古怪。
后勤组二人的反应本属正常，但在菊丸鹤子眼里，却变成他们对“绿川光”的嘲笑。
这让她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绿川光”可能从事某风俗行业。
“菊丸桑，”苏格兰主动接过女性护工手里的菜篮，试图解释，“我们刚刚在花丛搜查窃听监视设备，并非您想的那样。上原，后岛——”
他给了后勤组二人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出示证据。
上原会意，将背包里的东西给菊丸鹤子看，微型摄像头上还带着泥土，“女士，如果您之后发现类似的东西，请及时交给我们处理。”
“……这？”
菊丸鹤子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会尽力保护大人的隐私的。”
她的眼神略过苏格兰，一脸郑重地朝上原和后岛许诺。
刻板印象先入为主，导致菊丸鹤子只以为“绿川光”是不管正事的凑数小白脸，上原的行为是在特地帮“绿川光”挽尊。
她显然错估了某人的地位。
苏格兰平和的表情难以维持，但他竟也没有生气，只无奈地说：“我们先进入别墅吧，梅...梅弦雅应该还没有吃早饭。”
菊丸鹤子瞥了他一眼，心道：还说自己是保镖？都能直呼大人的全名了，关系想必不一般。
只有上原和后岛在暗暗感叹：这苏格兰还真是组织里难得一见的好脾气，被人轻视了也不动怒。
*
进入别墅时，正门是微微掩着的状态。
上原快步上前，将门推开。
后岛本想让苏格兰先进，却见对方率先侧身，让菊丸鹤子和他先行，自己留在最后。
“梅弦雅大人应该还在二楼的卧室内。”
菊丸鹤子踏入室内，在一层没瞧见雇主，按经验推测。
她其实不仅仅是护工，还是这里的专属家政，之前一直负责这栋别墅的卫生清洁工作。梅弦雅偶尔会在这里住下，菊丸鹤子接到消息后，还能兼职厨师，解决对方的一日三餐问题。
顺带一提，梅弦雅养的布偶猫也归她照顾。
提着菜篮，苏格兰站在门外，神情中有一丝莫名的局促，听到菊丸鹤子说梅弦雅不在一楼，微不可察地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略带犹疑，跨过门槛，看向别墅内部，北欧自然简约的装修风格令人心神放松，很有家的感觉。
浅色木质地板干净到反光，隐隐映出外人的影子。
苏格兰垂眸看着地面，进入陌生环境而产生的异样感十分强烈。
与此同时，入侵她的居所和隐私所带来的刺激感——甚至于可以称之为“隐秘的快感”，在心头挥之不去。
“绿川先生，麻烦你一会儿把菜篮提到厨房，我先去和大人打个招呼。”
菊丸鹤子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嘴里低低地嘟囔：“昨天她就不该让我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帮她换药。”
昨晚，梅弦雅把她、秘书威廉、司机三人都赶走，说家里有人，她不用照顾。
菊丸鹤子也不傻，大致猜测得出，家里那人，估计是梅弦雅的地下情人，不方便露脸。
她偷悄悄瞥向“绿川光”，轻轻叹了口气。
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这感情问题上……太过放肆了一些。
昨晚一个，今早一个，她到底还有几个好情人？
菊丸鹤子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对于久经训练的苏格兰来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极其扎人。
他听到对方后半句的低声自语，眼神微动。
后勤组二人并未察觉出这边的暗涌，他们正为脚上的泥土而发愁，不敢在别人家随意走动。
上原出声询问：“菊丸桑，我们在哪里换鞋？”
“哦，对……差点忘记两位保镖先生，”
菊丸鹤子赶紧走到鞋柜处，弯下腰，一边打开柜门，一边不太好意思地说：“大人不在这里常住，没有准备太多待客的东西，麻烦你们将就一下，穿一次性拖鞋好了。”
宽大的欧式鞋柜打开后，只有第三层被堆满了一次性白色拖鞋，其余的地方都很空荡。
所以，一旦有什么东西被单独放在最上面一层，就显得异常。
看着鞋柜中唯一一双男款家用凉拖，苏格兰提着菜篮的手上青筋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苏格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