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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倒V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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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旭昉回宫之后，这几日的雪下得尤其之大，整个天空都是暗沉的，朔风四起，席卷起白雪肆虐。今日好不容易天气放晴了，不再飘雪。整个宫里看上去也不再黑压压的了，反而在积雪的映衬下，明亮得很。
坤宁宫内，玉雕的麻将时不时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
殿内炭烧的充足，阳光还从雕花窗中洒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旭昉坐在梁后旁白不远处摆弄着手中的九连环，这九连环与现代常见的铁制的不同，而是以玉石制成，花样也不像现代那么繁多。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就好奇地摆弄着，想着是不是可以改良一下，更趋进现代，同时换成铁铜制成，这样也可以走入寻常百姓家，作为益智玩具。
穆贵妃今日好不容易逮着皇后，凑好一桌。她打扮一新，穿着件绛紫的的锻裙，再配件藕色的袖袄。云鬓高挽，珠翠也搭配的恰到好处，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花式繁杂的金步摇，中间还点缀着温润的白玉，晶莹辉耀，让她这一身看起来更加夺目起来。她言笑宴宴，时不时状若不经意的侧身，好让坐在她上首的梁后可以看见那步摇。
梁后穿着倒是没有那么鲜艳，但无不透露着端庄大气，雍容华贵。她见穆贵妃的举动也没有反应，脸上淡然，但这局还没有五分钟，她就摸到了一张三万，轻轻把牌一推，道。
“胡。”
“母后真是厉害！”坐在淑妃身侧的女子，还轻拍起手掌，有点咋咋呼呼的。她穿着鹅黄色的百褶齐腰裙，上搭浅绿色短袄，发髻中斜插着芙蓉暖玉步摇。正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得有些厉害。淑妃看不惯得拍了拍她的手。
“永安，瞧瞧你，像什么样，都已经成婚了，怎么还是这般性子，该稳重些了。”
陈慕仪瘪了瘪嘴，在小七还没出生前，她作为皇室中最小的孩子，兄长姊妹们都大上她许多，除了六皇子与她差不多，俩人又都是混不吝的，元帝没登基前，俩人甚至可以上房揭瓦。小七出生后，他们也试图把弟弟往混世魔王的方向一起发展，但后来，反而被个小孩儿耳提面命。
想着，她又偷偷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玩着九连环的弟弟。
穆贵妃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往旭昉那看了一眼。
“小七，怎么不玩母妃给你带来的木马？”
旭昉嘴角有些抽搐地看向放在一旁的木马，跟现代的木马玩具一点不同，这会儿的木马还是后腿有两个轮子，没有前腿，要用小孩子的腿做前马腿，抓着缰绳移动。与现代骑扫把到处跑没什么区别……
见穆贵妃还是看着他，他就对三姐眨巴眨巴眼睛。谁知永安只是“扑哧”一笑，她乐陶陶地笑出了声，露出一口白牙，淑妃见不惯她这样，又是扯了扯她衣摆。
“母妃，我看这九连环可是把小七的心都抓走了啊！”
众人都纷纷打趣。
见弟弟在温暖的殿内，又被她们打趣着，小脸都红扑扑得了，这会儿本就大的眼睛更是闪动地像星星。永安心有所感，面上却不露，只是继续坐在旁边看着，嘴上不停逗着趣。
室内的气氛又活络起来。
女人们聚在一起难免聊一些八卦，奇闻轶事。
永安突然叹息一声。
“怎么了这是？”穆贵妃性子向来直来直往，与永安这丫头性子接近。见这丫头只是叹气也不说话，她不免就追文起来。
淑妃也担忧地看向她，永安可是她所出唯一的孩子。
“永安可是成婚后不如意？”梁后也投来视线，她作为一国之母，对几个孩子都是视如己出的。
“母后可还记得嘉阳？”
“那孩子啊，自然是记得的，你与老六小时候不就和嘉阳岁数相仿，经常凑在一起吗？要不是嘉阳那孩子随了太傅性子，稳重有礼，时而规劝你们，你们这性子还不知得皮实到哪去。”梁后想起嘉阳，也露出赞许的神色。
“说来嘉阳也许久未见了，以她那性子，嫁入国公府后肯定持家有方。你也要多跟嘉阳学学。”
永安却罕见的没有跳脚，而是抿了抿唇，流露出许悲伤之色。
“我前些日子得知，她那夫君，鸿胪寺少卿近日来一直出行忙碌，眼瞅着这几天天降大雪，竟是摔着了。大夫看了，说是那腿怕是不好了。嘉阳求到我这，想要太医看看。”她停了会儿，又难掩悲伤道。
“太医也说怕是不好，接骨之后，又因腿伤造成的热毒久久不散，那张大人本就身子骨不是很好，现在整个人就缠绵病榻了。嘉阳是日日以泪洗面，深怕自己夫君去了。”
众人听见这个也是一阵唏嘘，又是念起看着那孩子长大的情分，打算赐上不少好东西。
淑妃见女儿说完之后，眉间的担忧还是未去，心里也着急了起来，安抚地摸了摸女儿的手。
“嘉阳还没有子嗣，她与我成婚时间相近，才成婚没多久，若是她那夫君就此去了，她以后可要怎么活啊！”她顿了顿，像是联想到了自己，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眸中含泪。
淑妃想到驸马那弱不禁风的书生样，也有些担忧的将手中的麻将捏紧了些。
旭昉在旁边一直听着，拿着自己的九连环就走了过来，他状似不解的扯了扯皇姐的裙摆。
“若是嘉阳姐姐的夫君去了，她再嫁不就成了。”
梁后叹了口气。
“哪有这种说法，既然已经嫁作他妇，若是夫君逝世，自是要贞烈守节，寡居一辈子了。”
旭昉见其他人都对这个表示认同，只是多了些命运弄人的感叹，想必是在说感叹嘉阳命不好。只是淑妃神色有些勉强。若是驸马又是，以永安这个性子，要真让她寡居意识，连个孩子都没有，她又如何忍得。
他像是被吓到般往梁后怀里去，仰头看着梁后，眼睛中都是不忍。
“母后，那小七日后不要娶妻了。”
梁后拧起眉头，似是不解儿子怎么说出这般离经叛道的话。
“不可说这种话！”
旭昉只是用那双如清湖般澄澈的双眼看着梁后，语气天真道。
“小七身体不好，若是有幸活到成婚的时候，日后要是走了，不得让人家女子为小七受一辈子活寡。这太残忍了。”
梁后将麻将带着力道往桌面一拍，发出沉闷的响声。穆贵妃也不赞同地看向他。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小七，你是皇子，日后还会是亲王，哪家女子三生有幸嫁进皇家，成了你的王妃，那是她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你的身体也好好的，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旭昉还是没有退缩，只是定定地看着梁后。
梁后更是气急，将他往怀中一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若是真有意外，莫说她要为你一辈子寡居，就算要她陪你去了也是她的荣幸！”
旭昉没有被梁后的情绪影响，他认真地看着梁后，轻轻地说。
“但是母后，小七一想起她们与皇姐们，与嘉阳姐姐一样，从小被家中娇宠着长大，嫁给儿臣日后那漫长的日子就得一个人熬着，小七就很难过，小七只是想让她们像皇姐们一样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守着个虚无的牌位了却此生。”
“这天下哪有这般的道理，就算驸马去了，你皇姐们也不照常要寡居。”穆贵妃皱了眉头，像是再看一个冥顽不灵的孩子。
淑妃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惠妃也育有一个公主，听了旭昉的话，这时心里也是百味杂陈。
“小七不愿意！要是有那么一天，小七也不会让皇姐们孤寂一辈子！”他像是个小牛，这会儿表现得执拗任谁也拧不动。
永安没想到弟弟会说这种话，倒是极为对她胃口。她被护着心中暖和，悄然对旭昉眨了眨眼睛。
旭昉一边跟她们辩论，一边手偷偷放在身后隐蔽地比了个手势。这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约定地暗号，意为，“计划通。”
这日麻将是打不成了，一个个来劝他、教导他，但他都一一辩了回去。
梁后她们看着旭昉真挚、认真的黑眸，一时哑口无言。
而淑妃、惠妃心中更是悄然裂开了一道口子，特别是淑妃，眼神变化莫测。
从坤宁宫散了之后，淑妃对元帝可比以往勤快多了，亲手制羹汤，也好生打扮一下，就来送汤了温柔小意了一番。元帝忙完之后，也很给面子的摆驾了淑妃的寝宫，俩人温存了一番，淑妃不经意地提起了嘉阳县主的事儿，元帝果然也记得当初自己给这小姑娘亲赐的封号。淑妃带着感慨说完了嘉阳的事儿，又提起永安性子还是老样子，成婚之后也不稳重，又说了几句永安小时候的趣事。
元帝对于小女儿素来疼宠，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也不觉得小女儿性子咋呼有什么不好，反而被逗得连连发笑。谁知淑妃又话音一转。
“永安那孩子，就是喜欢上串下跳的，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好在身子骨比较好，从小也没生过什么病。驸马性子温和内敛，又是喜好读书的，俩人倒是互补，就是身体差了些。”
她说完也没特意多说，而是又提起今天旭昉说的那些，打趣着说。
“七皇子还气鼓鼓地说长大后不要成婚呢。”
“哦？”
淑妃又将这件事语气幽默地讲了遍，像是本来就打算说来打趣的。
元帝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理学对女子的压迫应该就一章了，小七明天还要搞一波，算是解决的开端，有了法子，之后就是时间了。文化思想其实并没有生产力那么好改变，得循序渐见的来。
感谢大家看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