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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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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了窗帘，外面的街道上静悄悄的，萨姆忍不住问了一个路过的员工。“外面怎么这么静？新提案没有人反对的吗？”
被叫住的员工摸了摸脑袋说：“能考上研究生，考上博士的o都是少数，再说了，总不能一直拿学历当自己免婚配的保护伞啊，大家都挺赞成的。”
新提案的事江郊当然也知道，他这一天都没有去上课，坐在宿舍里联系着自己认识的o,他加的有群，想联系一下，看可不可以组织了人和自己一起去表示对提案的反对意见。
但是，根本聚不起人。看着刷的飞快的消息里不少o也觉得这个提案还挺好，江郊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似乎是社会公认的事实。他们分化成为o，就是为了解决繁衍危机的。
敲门声突然响起，江郊开了门，发现门前站着的是许野。
“担心你想不开，来看看你。”
江郊有点诧异，招呼他进屋。
江郊不太会说话，讲真的，之前他还是喜欢说笑，后来分化遇到了麻烦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又古怪了起来。面对对方的好意，他心里是有很多感触，但是最后却只说出来了一句：“谢谢。”
许野坐到了江郊平时会坐的椅子上，江郊就坐在了床边。
“当初考研，就是为了能晚些结婚的吧？当初我也想让我弟多学习，但是他不是学习的料。”
江郊有些诧异。许野有弟弟？
“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说吧，说出来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第一次知道，你有个弟弟。”
“嗯，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江郊更加沉默。
许野忍不住开口说：“我觉得你和他挺像的。”
江郊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野耸耸肩：“他脾气就挺倔的。你也是。我当时劝他不要嫁，他不听。”
“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揭开自己伤疤会很疼的。”
“早就过去了。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我和你交流不是再揭伤疤，而是一样的再倾诉。我之前没和别人说过我弟的事，倒是愿意和你说这些。”
江郊抿了下唇：“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分化成o，还是有问题的o.”
“有问题？”
“分化那天，有个同学被我熏晕过去了。”
“是异味腺体吗？”许野有些沉默，他知道这种情况，虽然异味腺体的比例很低，但不是没有。
“嗯。”
“怪不得呢。”异味腺体市场几乎没有，不可能捐赠出去，也很难会遇到恰好喜欢这种异味的人。也就难怪他会逃避婚姻了。
“可以去治疗，治疗的费用虽然很贵，但是努努力，也是有可能的。”
“不仅仅是因为异味腺体，就算不是异味腺体，我也厌恶自己分化成为了o。”
“那如果分化成为a了呢？你是因为分化的不符合预期才这么厌恶？”
“最开始是，但是后来我发现，即使我分化成为了a，我也是厌恶的。成为一个异味腺体的o之后，我发现我厌恶的不是身份，我厌恶的是分化本身，厌恶的是现在的-抱歉，说的多了。”
许野沉默，坐了一会，看江郊情绪确实没有特别失落，这才选择离开。
电话打过来，许野说了句自己在外面，不太方便接电话。
那边快速的回了几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许野，你最近研究的那个古代美食有进展了吗？”叶明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课间的许野愣了会，然后回复道：“没有复刻出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论文的事也推迟了。”
叶明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心中有些欢喜，这小子凭什么比自己课题顺利？“哎，那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不忙？帮我弄组数据呗。”
“许野学长前段时间刚答应帮我弄论文的事。他可能没有时间。”
“哎，你谁-哦，这不是小学弟吗？嘿嘿，要不说o就是好呢，啥事都有别人帮忙干。”
“叶明！”许野呵斥了一声。
叶明不忿的看了一眼两人，转而又把情绪掩盖，笑着说：“哎，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嘴。”然后退到了一边去了。
许野看向江郊，似乎从那次之后，小师弟对自己亲近了许多。
看叶明走远，江郊说了句：“他心术不正。”
许野笑了笑，确实。但是叶明他的父亲和老师关系不错，所以大家看在这个关系上，都忍着他。有一个事在他们之间传的就有，叶明上次和另一个研究生一起做的研究，结果把人家一作的名字给改成三作，带上了他当时再追的一个人。
“你下节课这个教室？”
“专门来找你的。”
“嗯？真让我帮你弄论文啊？”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许野就有事情要忙，对江郊说，有事让他从手机上联系自己。
他走出教室，江郊也跟着离开了教室。
“江郊！”这一声让许野也忍不住扭过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没有见过的a。
萨姆喊住江郊，已经步入社会，并且在管理岗位上的他穿着风度翩翩，为人彬彬有礼，刚才问路的时候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芳心。
“萨姆？你-”
“我给你带来个好东西。”萨姆很是激动，从口袋里就拿出了一个u型小瓶。在阳光下泛着蓝紫色的光芒。
许野站在并不远的地方，清晰的就看到了那东西。他脚步停滞，不敢相信，明明还在研究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市面上。他几步就想往江郊这边来，却又很快停住了脚步。
他不能暴露，但内心的疑惑和慌张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只要有了这个，你的腺体味道就能改善了。”
江郊根本不相信，医院都没有办法治疗，就凭一个小瓶子？对好友的到来，他是带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有喜悦，也有一些不知所措，因为分化错误之后，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情绪很糟糕，人也变得很糟糕。
“别逗我了。好久不见，走，请你去吃个饭去。”
“是真的！他是好用的。”萨姆太过激动，又看江郊不相信，直接就打开了瓶子，然后倒在了江郊脖颈后面。那是腺体在的地方。
异味铺面而来。
许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萨姆也僵硬在原地，路过的旁人指指点点的对异味发出质疑的声音。
江郊整个人愣在原地，被排挤的孤寂，自己内心的茫然，他人异样的目光，自己未来的焦虑等等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仿佛又站在了那个讲台上，看着混乱的一切有一种放空感和的失重感。
许野嗅到了那个味道，这是-这是螺蛳粉的味道？
他没有看惹祸的那个a。a他们天生就是惹祸精。
萨姆无法自控的情绪，让他现在的双眼似乎都泛着红光。但是理智让他还站在那里，而不是如同野兽一样去撕咬起来。味道很奇怪，但他居然觉得还能接受，甚至-
许野把江郊护住，然后带着他离开了混乱的现场，同时还打了电话告诉警戒员这边发生的状况。
宿舍的环境只会让这个味道扩散的更远，所以他带来江郊到了自己的研究室。封闭的空间里，到处都是他研究的那种味道，很奇怪。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抑制剂，但-看到江郊的状况之后他又没有使用那只抑制剂。
江郊的状况并没有失去意识的发疯。他弟弟就是o，他知道他们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被标记之后又是怎么样的疯狂。但-江郊没有。
江郊很奇怪！
是他想要研究的奇怪，奇怪的人才有研究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