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多走几步路后》离瘟姑娘

4、伤心剑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行了，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莎丽拼命摇头，不断否定自己，双手捂住眼睛，不让人轻易窥见她的脆弱。

　　大雨倾盆，豆大雨滴沿着脸颊落下，混合着热泪，已经让人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苍白容颜下亦带着病后的虚弱，她徒跑途中，未注意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莎丽，不要这样，你要振作起来啊！”

　　焦急心切的安慰在既定事实面前愈加显得苍白无力。

　　“振作？你要一个废人，还怎么振作！！！”
　　她看着右边疲软无力的右手，顿时心生憎恨，捡起左手边的石头用力砸向右手，

　　“废人，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不要这样，莎丽！”蓝兔忙上前阻止，被莎丽一手挥开，“你不要管我！”

　　四剑合璧的失败已经彻底击垮了莎丽，她右手经脉已断，左手也不能成功合璧，为什么给了她丁点希望又要送她绝望。

　　“为什么！”

　　天怒人怨，莎丽挣扎爬起，背对着虹猫蓝兔，迎风落泪，暗淡无光的眸中映射着狂风呼啸过的天际。

　　“莎丽，神医说，奇迹出现在左手，只要我们勤加练习左手剑法，一定会成功的！”

　　“谈何容易，紫云剑法是我苦练十几年的心血，一朝之间，灰飞烟灭。即便再苦练十几年，可我永远都不能参加七剑合璧了！”

　　“老天爷，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仰头无力嘶喊，一声高过一声质问天地，

　　“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一个废人！”

　　“为什么马三娘那个毒蛇却能代替我参加七剑合璧！”

　　“哈哈哈，”她悲极反笑，“说来可笑，紫云剑是七剑中唯一一把象征着吉祥之意的宝剑，却落在了马三娘的手里。”

　　“那我究竟算什么！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罢了。”

　　“我对不起你们拼命的费心救治，对不起七剑，你们以后，就让马三娘七剑合璧吧，你们再也不要管我了！”

　　“莎丽，不要这样。”蓝兔听到这番自暴自弃的话语，同为女子，不禁悲从中来，她双手搭在莎丽肩侧，热泪盈眶，“莎丽，我们不会弃你而去的。”

　　人未登场，戏已落幕，莎丽想起在金鞭溪时曾有一个戏班子入住，每日清早，她去练剑时，总会听到当家角儿在后院练嗓子。

　　那人唱了那么多，偏偏她只记得两句，难道这就昭示了她以后的命运……

　　“没用的，”莎丽摇头，“一个剑客，没了右手，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

　　“少主你看，果然是虹猫他们。”

　　不远处，赶来的黑小虎和猪无戒躲在山谷外，猪无戒伸手遥指谷内几人。

　　“哈哈，三剑都在！我说他们怎么没动静，原来是瞒着所有人躲在这里合璧。”

　　“猪无戒，走，跟我过去捉拿七剑。”

　　二人正待跳下山谷，又被一阵恼人的暗器所阻。

　　“到底是谁！”三番两次被神秘人阻挠，熟悉的暗器接二连三向黑小虎袭来，他心头逐渐升起一股无端怒火与烦躁。

　　然而这次与上次暗器破风的声音截然不同。

　　上次如果说只是单纯为了阻挠他的话，这次却是动了杀意。

　　一回生，二回熟，黑小虎甚至已经猜出神秘人又要与他对话。

　　“魔教少主，徒有其表。害剑客右臂，乃江湖大忌，口上光明磊落，背地阴暗狡诈，魔教魔教，不外如是……”

　　一番阴阳痛骂，黑小虎咬牙将手中细布捏的粉碎，眼里燃烧熊熊怒火。

　　他被气的完全不在乎信中所言是真是假，

　　“到底是谁！”

　　“少……少主，”眼见黑小虎发怒，猪无戒试探的脚步往后蹭，他可不想再被无辜挨踹。

　　“无辜？你有什么无辜？”黑小虎一眼洞穿老猪心里的想法，怒而转头瞪向猪无戒，“你个蠢猪，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下作手段抓捕七剑，损害的是我魔教和黑小虎的名声！”

　　“马三娘，我果然小瞧了你！你竟然把第三剑右臂损害作为自己的退路！”

　　“恶贼终究是恶贼！”

　　“对付敌人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看来，马三娘，我更是留你不得。”

　　为此，他更加坚定要杀掉马三娘的念头。

　　然而黑小虎实在高估了马三娘，马三娘这会儿早就误以为莎丽死在宝塔爆炸之中。

　　“既然计划有变，我也得另想它法了。”

　　黑小虎看着谷内三人，若有所思……

　　“少主，咱们不下去捉虹猫他们了吗？”猪无戒突然开口，小心翼翼地问，

　　“还捉你个头！”黑小虎转头骂道，“再给我黑小虎个落人口实的机会？”

　　“走，我们先撤。”

　　——

　　第二日，魔教突袭六奇阁，莎丽右手残废暂不能参与七剑，虹猫决定由大奔先送马三娘前去疗伤。

　　而他和神医逗逗负责调虎离山，蓝兔留下来一是陪莎丽练剑，二是莎丽目前情绪不稳，蓝兔陪伴，是他们当中最好的选择。

　　蓝兔特地找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宝地，希望青山绿水，莎丽看见，心里也能散去一丝阴霾。

　　“莎丽，你准备好了吗？”蓝兔举剑，柔声问向对面的紫衣女子。

　　蓝兔这几日对莎丽的照顾无微不至，温声细语，时时陪伴，这些莎丽都看在眼里，二人虽不是同胞姐妹，但也可算是闺中密友。

　　她这会儿听到蓝兔问话，话语中露出依赖意味，像是幼童问爹娘一般语气稚嫩，“蓝兔，你说我会练好左手剑吗？”

　　“当然啦，”蓝兔笑呵呵点头，“我和虹猫都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嗯，”见所有人都相信她，莎丽瞬间信心十足，“我不会辜负大家的希望，来吧，蓝兔。”

　　山林间紫气与蓝光你来我往，有来有回，然而若要仔细察看，紫气拼劲全力下仍敌不过游刃有余的蓝气。

　　最终，摔落在一处断崖下。

　　“莎丽！莎丽！”蓝兔连声急切呼喊，待她来到莎丽落崖处，发现崖壁上一个虽不连贯但却处处是杀意的一个“杀”字。

　　“不好！莎丽一定是去找马三娘报仇去了。”

　　蓝兔连忙追着足迹追赶，她却不知，莎丽在经历这次失败后，又一次在雪山遭受到了重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