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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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拿个白的，有二锅头吗？“看人久久不来，林焰大喊。现在他正急需醉酒，可这破啤酒他可能喝破了肚子也醉不了。
楚希宥直接给拿了53度的红星二锅头放桌上。
“喝，今天喝死了明天就不用上学了，多好。”他又掏出了花生米、鸡柳鱼柳等一堆吃的，统统堆到桌上。
明明酒量远远不如林焰，这举动是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搞得林焰很是心虚，后悔刚才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起了一个不太妙的头。
楚希宥家里没有喝白酒的小杯子，他直接哐哐哐倒在了扎啤杯里，导致酒精味直接劈头盖脸往他们两人脸上扇去。
“碰一个。”楚希宥举杯，无视能熏掉眼睛的酒精，一口气闷了三分之一。
表情还一无所动。
看他这么豪迈，林焰也后知后觉的喝了一大口——然后马上就体验了一把火烧内脏的快感。“靠……我胃是不是要烧融化了？”林焰看怪物似的看自己杯子，明明这么清清白白的酒，里面却有浓岩在燃烧。
就好比现在楚神的脸，表情没变，但整个红到要滴血了，隔着半个人的距离，林焰都能感觉到他的烫度。
“焰哥……”他突然开口。
“啊?”林焰问，“怎么了。”
楚希宥现在已经是醉眼迷离，他轻笑，“没什么。”
好像是听懂了他的欲言又止，林焰马上说:“别担心，你喜欢谁都不影响我俩是好哥们儿。”
“……”楚希宥沉默着把剩下的酒全都闷了。
这么喝胃是不想要了，酒精老手林焰现在也觉得整个人要飞起来了，全身上下都在着火，呼一口气都能直接喷出火来。
林焰：“慢点。”
楚希宥已经有点恍惚了，他的手指在桌上一点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侧躺着，轻笑：“我现在，唔，能看到四个你，正常吗？”
帅哥东倒西歪，醉眼迷离也很帅。不，帅一个字太敷衍了，林焰认真地搜刮他知道的所有词汇——楚希宥现在周遭的空气都跟酒花发酵一样，催发出一股股特有的韵味，他眼神湿润温和，说话时低沉的磁性都让林焰看入了迷。
“挺正常的，不过你要想告诉我你的银行密码我也不拦着，你尽管说，我肯定认真背。”
“……你趁人之危！”楚希宥终于反应过来了，起来骂他。
林焰被楚希宥扔的一粒花生米击中，又回敬了他两粒，正巧，一粒击中了楚神的额头，另一个竟然弹在脸上又抛进了酒杯里。
两个人直愣愣看着花生米的轨迹，忍了半秒，最后全都笑倒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腰来。
第二天，林焰睁眼的同时慌忙窜到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胃里直抽抽地疼，整个脑袋也像做了百十来次海盗船一样晕乎得不行，所有的记忆和思考能力等他吐干净了才一点一点回来，他眯着眼环顾一下四周，楚希宥早已经没了踪影。
昨天是怎么收场的？应该是两个人瓜分了53度的二锅头，又开了瓶红酒；喝完白酒后红酒就像是葡萄饮料，喝到最后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疯了，举着空瓶子满屋子疯跑着唱歌，幸好邻居们没找上来，不然楚神这个家是住不下去了。
喝到几点来着？林焰最后的记忆停在唱歌唱累了，倒在床上就再没起来过。
他晃晃悠悠飘进卧室，从床的缝隙好不容易掏出手机，一看时间才七点半。
早自习还没结束。
楚神老早给他发了个微信——时间是6:03.
-给你请假了，床头有醒酒药，喝了再睡吧。
林焰转头看床头柜，还真摆着一杯水和一颗药。
这人这么早就去买药了？莫不是一整晚都没睡吧？刚刚去卫生间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的客厅也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按理说楚神明明应该比他更难受，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行动自如呢，还是说学霸真的有那么点异于常人的天赋？
等林焰收拾完自己跑去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一节下课，他看到楚希宥趴在桌上，眉头微皱。
他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楚神累了或者躺在桌上，这个画面陌生的可以，使得林焰无意识屏住了呼吸，悄悄溜进座位都没好意思打扰他。
楚神好像一整天都状态不大好，看到林焰来上课了跟他简单挥了挥手又重新趴下去了；上课铃声响起来他会艰难地爬起来听课，但是看他神色好像也没多集中，听了一会儿就会使劲盯着某个地方看，应该是走神了。
“你吃药没？”快中午的时候林焰看不下去了，拉着又要趴下去的楚希宥问。
“嗯？”他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林焰额角顿时暴起青筋。
早上楚神买了醒酒药后掰了一片放在床头柜上，另外的一打可能就顺手仍在了茶几上，被林焰给看到了。
要不是他怕待会儿又会犯恶心，不然也不会拿过来，他肯定想不到楚希宥自己买的药自己却没吃。
“快点吃。”林焰特地去接了一杯热水，连同药丸一起递给楚希宥。
“这么难受还上什么学啊，课上这些你不听不也知道嘛，在这儿睡还不如回去睡呢，起那么一大早干什么。”不知道是第一次看楚神难受连带着让他也不好受了，还是觉得他这么难受有自己的一份责任在，反正现在林焰正喋喋不休，跟个老妈子一样不停地唠叨。
“不行。”楚希宥乖乖咽下了药，回答。
“什么不行？”林焰问。
“在家里睡不着。”尤其是你在的时候，楚希宥想。
明明已经烂醉如泥了，但梦里只要一闪过林焰的身影，楚希宥就会立马苏醒，然后就会被现实纷杂恼人的情感困住，再也平静不下来。
他明白他昨天应该似乎大概率是被拒了。也不能说是拒，可能人林焰从始至终都不是那类人，他的念想可能从一开始就是空想。
但他可是凭着这个空想整整喜怒哀乐了两年，到头来被轻轻巧巧下了判书——虽然楚希宥本人也没多期待他们能发展成比好哥们儿更好的关系，但判决还是下得太快太毫无准备了。
打的他到现在还头疼，还茫然无措，还不知道要怎么对林焰。
昨天楚希宥给他的物理本子林焰拿过来了，可能是看楚希宥正蔫儿着，林焰也没保持他十班小老大的风度，直接大大方方在课上看了起来。
他以为楚希宥光在睡觉，可他不知道楚希宥还是习惯性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该死的习惯。
楚希宥狠捏了下眉眼，对于自己困得要死却一直跑偏的注意力予以了最强烈的谴责。
何必呢，楚希宥想。
像之前有说有笑还教他功课多好啊，人离家出走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把自己当成好哥们儿了你突然起什么劲儿啊。
果然酒就不是个好玩意……
但是细细想想他昨天突然‘出柜’好像也不是因为喝酒。
话就像开了闸口抹了油一样自己奔到口上，兴许是在肚子里面憋坏了，有些话再不说出来可能就腐坏烂掉，在彻底变成泥泞之前还能稍微体面的‘出了柜’，情况也不算烂到谷底。
楚希宥努力地乐观着，反正他自己不挑明林焰还能怎么着？
下午楚希宥还一直昏昏沉沉着，没想到小叶同学竟找上门来了。
因为每个年级的校服都有些细微的不同，所以当不同学年的人走在不同年级的走廊时总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何况是像小叶这种自带聚焦属性的。
林焰因为楚希宥还在趴着而没出去抽烟，正巧眼睛扫向走廊，比楚希宥更早发现了小叶。
近看下小叶更显得较小、薄弱、秀气——可性格却好像与之相反，他无视掉众人探究的目光，直挺挺地走到后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请问楚神在吗？”
声音清脆脆的，像冰块儿撞击的声音。
一班所有人都因为小叶的声音转头看向了楚希宥，林焰这才后知后觉晃动起楚希宥的肩膀，同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看小叶看得过于赤裸裸了。
楚希宥好像是睡着了，在林焰的晃动下模模糊糊抬起头，懵了两三秒才搞清楚情况向后门走去。
两个人站在走廊的扶手上，林焰的余光能勉勉强强看到他们，他有意无意一直往那边扫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意个什么劲。
楚希宥把刘海都往后扫去，听小叶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突然笑出了声。人一笑疲倦的神色也淡去不少，整个人又变得闪闪发光了。
因为小叶个子矮，说话的时候楚神得低头看他说，又因为目前走廊上热闹的像是百十来个集市一起开张了，所以两个人说话得头靠着头，挨得很近。
自从知道这两个人都非比寻常的性取向之后林焰的好奇心是从所未有的高涨，他们性别男爱好男的择偶标准是怎样的、互相能认出来吗、他们之间还会有存粹的友谊吗、楚希宥对小叶是种什么感觉？
林焰突然又非常好奇小叶跟他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光景——仿佛日光打在身上都深了一个度，周围暖烘烘的，嘈杂的背景音都自动屏蔽。
还是说比这个更暧昧，更和谐？
那楚希宥呢？等他找了‘男朋友’是不是也得找个像小叶这样的？白白净净人又可爱，学习还好的。
破天荒的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受了刺激，林焰竟然想象了一下自己和楚希宥站在一起时的画面——当即就狠狠打了个寒颤。
当兄弟应该还够格，但要说是恋人之类的，自己和他真是从头到尾哪儿哪儿都不配。
林焰努力想了一下谁能配得上堂堂楚神，左想右想脑海里就是蹦不出一个人。
任何人跟楚希宥在一起肯定都会被他的光芒艳压住，变得暗淡无光，更别说是自己这种本来就黑不拉几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