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能爱缺席》清娃呱呱

4、第4章

　　佳儿收拾好一切，刚窝进被窝里。何东秀来找她了，冰凉的手直接伸进来凉她后背。佳儿很不高兴，正要坐起来表达不痛快，却见何东秀已爬上她的床铺。

　　“一块睡会儿？”何东秀问。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睡，佳儿身体后移空出半个床位后身体贴墙躺下。何东秀扯开佳儿被窝钻进去。

　　何东秀先叹气，过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佳儿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问，但是你和晋江是怎么回事？他有女朋友，你却和他孤单寡女同处近一个小时？当时你怎么想的，和晋江单纯的玩玩？还是动了和明远分手然后找晋江的心思？”

　　佳儿不是很理解。何东秀的话，那一个个字拆开来听，佳儿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讲，佳儿就不明白了。对男同学有好感，欣赏男同学的专业能力、人品，就一定要上纲上线抓在手里做情侣？

　　何东秀无视佳儿眼里的不理解，径直问自己想问的：“这事你想怎么处理，直接告诉明远说分手？”
　　佳儿不得不开口：“我们就是在洗菜，菜都炒了吃进你们肚子了，还需要怎么处理？”
　　何东秀凑佳儿耳边轻声问：“他是不是亲你了？你有让他摸？”

　　佳儿倏然后退，圆圆脑袋‘砰’一声磕墙上。捂着磕疼的脑袋，佳儿不置信看何东秀好半晌，才开口：“我们就是在洗菜、洗水果，就是在等你们买东西回来，没发生你想的那些事。”

　　佳儿如此回答，何东秀忍不住反问一句：“你们什么都没干，那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干嘛躲在卫生间？我就见过便后洗手的，怎么你还要洗脸？做便做了，敢做不敢当吗？”隔一会儿何东秀又说：“佳儿，对我，你都不肯说实话？”

　　佳儿看看另三张床，只见被子随着呼吸慢慢起伏。收回视线看向何东秀，她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干什么要敢当。我再说一遍，我们就是洗菜洗水果，你爱信不信！”

　　“你们就是洗菜洗水果？”何东秀慢慢复述一遍，随后一副懒怠模样说：“爱信不信的话，佳儿你别给我说。你给明远去说，你看他信不信你？你问问他，在意不在意你和晋江的说笑玩闹？”

　　佳儿努力想，她和晋江有说笑，但玩闹，有嘛？何东秀拿了手机给佳儿播放视频，佳儿终于想起来了。那次是她和和颂坐在一起，和颂和旁边的晋江说笑。然后晋江右边的人叫和颂，和颂起身，晋江跟着站起来转向老师方向。本来是没事的，但和颂都走过晋江身前了，突然使坏推了晋江一把。晋江没稳住重心，往左后方倒。

　　那时候佳儿一边怕晋江砸自己身上把自己砸坏，一边又怕自己完全离开，晋江直摔摔出毛病，别人怪她不出手帮忙。所以她跟着站起来，伸直手臂想支撑住晋江后背阻止他的摔倒之势，然后晋江找回重心，脱离她的支撑自己站直。嗯，想法很好，奈何手臂上的力气跟不上晋江的重力加速度。

　　晋江身材看着再棒，那也是180以上的身高将近130多斤的体重。佳儿平行伸直的手臂立刻被撑的变形成环抱状，她正沉浸在手指的剧痛，没意识到环抱晋江的姿势不妥，更快的疼很快袭来。晋江直接把她砸回木质长椅里，让她硬生生体会了一回夹心肉饼附带五脏六腑要移位的痛。

　　晋江是很快起来，紧张问她伤没伤到腰，扶着她去校医室了。但那种差点被砸到断气，眼前都是金星在闪的无助处境，佳儿可不想再体验。万一真砸伤了腰椎，那就是一辈子的截瘫！“这种情况要说是玩闹的话，谁想玩谁想闹谁去！”佳儿硬邦邦说。

　　何东秀语气也不太好，说：“你说不是玩闹，你看视频你细细看，晋江把你放他腿上直接撩你衣服看后背，这暧昧的没边了好吧？怕是明远都没那么下手撩过吧？”

　　佳儿拒绝回答这问题。那时候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尤其后背、臀部，整个火辣辣的疼。事后舍友给她拍的后背照片，那都是大块大块吓人的紫黑淤青连带破皮。晋江看的时候没有淤青，怕也是红肿一片。那种情况他要能生出暧昧心思，那就不是人。

　　而视频里，没有疼痛感觉，没有眼冒金星，没有快断气的窒息感，可不就是纯欣赏晋江、佳儿的身体接触。再有现实里她强忍着疼扭脸回答和颂说不疼，晋江半跪地上仰头对身边人说帮忙扶佳儿站起来。他俩的脸离得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在一个平面。而镜头不能把所有人收进去，再有扁平化处理，她扭脸、晋江仰头，可不浪漫唯美的不要不要的。

　　“东秀，说个别的事行不？别再提晋江，我和他真没事。”佳儿说。
　　何东秀沉默，好一会疑问开口：“为什么他对和颂对你，能放松说笑。对着我却各种严肃，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佳儿叹口气，还绕不过去了。想想，她说：“那他和他女朋友出去旅游，觉得两个人孤单，想招呼人同行。东秀，你说他是会找对情侣，还是找个单身女性？”

　　何东秀纠结晋江，佳儿发愁明远。在出去租房这事再次谈崩后，明远给佳儿正式提出分手。回宿舍后就‘男朋友要和我分手，我该怎样做才能挽回’这事，佳儿真诚发问想征询有效挽回男朋友的方法。

　　舍友甲乙丙都对佳儿还想挽回的心态大加批判，主旨一句话‘好马不吃回头草’，还劝佳儿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理儿确实是那么个理儿，但谁丢了男朋友谁心疼，而这心疼不是一句话可以抵消的。

　　征询挽回方法无效，佳儿就不再听舍友们发言，坐一边悄咪咪给明远发了条信息问‘明早你想吃什么，豆浆油条还是椒盐酥饼配牛奶，我给你买’。却不想明远没借坡下驴，直接回了一条‘我想吃你，可以吗’。

　　佳儿沉默了，握着手机近二十分钟也没等来明远的解释道歉，一张脸慢慢冷成冰块。在佳儿想来，那事不是没有商量余地，感情到了，发生些什么那是自然而然的。她不懂明远为什么要这么急切，要用这样紧逼式问询。即便这时候她同意了，那到时候没有感觉没有冲动只有排斥，难不成她还要先酝酿几分钟找对感觉蕴酿情绪？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明远的解释道歉信息。佳儿叹口气，放下手机，她想冷处理这事。只手机刚放下，信息提示声就响了。佳儿拿起来，看到是明远发过来的，心下一阵放松。等看清楚信息内容，佳儿登时一脸怒气。

　　明远发来的信息是：孟佳儿，你去问问别的男的，有没有像我这样半年了还只停留在拉手阶段的？

　　佳儿噼里啪啦打过去：拉手怎么了？拉手不就是承认喜欢一个人，承认那个人是亲爱的另一半。我在人前公开和你拉手，这在我这就相当于半拉结婚证了，你知道吗？

　　明远秒回：都相当于半拉结婚证了，怎么你还不让我亲呢？
　　佳儿继续打字：你不能不纠结那些吗？你多想想咱们这半年的说笑陪伴，不行吗？
　　明远又回：你陪剧里那个男人，比我更多吧。
　　佳儿回：那是课上，课上对戏排练。照你这说法，那岂不是我陪和颂更多。
　　那边明远没回。佳儿又沉默了，思索好一会儿，才打出四个字：明天再说。

　　明天再说，那方面问题明天能说得清吗？其实是说不清的，托词而已。就这样甜蜜恋爱半年，佳儿和明远没有大争大吵来痛哭流涕那套，选择了和平分手。课间休息时间，和颂安慰佳儿说：“没事，佳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姐给你介绍个好的。”

　　晋江在旁边闲闲插话进来：“和颂，你让佳儿缓缓，让佳儿反思反思是哪儿没做好。从失败的感情里汲取经验教训加以改正，在下一段感情里才不至于犯一样的错。这样既是对佳儿自己负责也是对她未来男朋友负责。”

　　佳儿变了脸色，她压着嗓子问晋江：“晋江，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我同意明远的亲近，同意和他出去租房，就是对我自己负责了？我事事遂明远的意，那我自己呢，谁来遂我的意？”

　　“佳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给我歪题！当然你可以选择保守不让人亲近，那你在选男朋友的时候，就去选和你一样保守的，选不结婚就不可以有性生活的。发现不合适就果断分手，别折磨别人。还有佳儿，选专业也是一样，你再这样一碰就僵成木头入不了戏，那我建议你换专业或退学，音乐剧这行不适合你。”晋江冷淡说。

　　男朋友明远，反正都分手了，管他为什么分手呢！但换专业或退学，这个就狠了，佳儿不在乎不行。她把脸色变回来，对着和她结对子给她帮助的和颂说：“那一到那种时候，我就紧张，我也没办法。”

　　和颂平淡说：“佳儿你自己的意识压过了你代入的角色，你自己没办法，那别人更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