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超反磕拉了》林允敏

8、机械天使梦里有绵羊

　　身为纽约最有钱的富翁兼职超级英雄。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就托尼自己看而言，他是真的很忙，忙到爆炸的那种。

　　天才仅仅只能意味着他比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多的人聪明，又不是说他就不用干活他的战甲就会自己完成。

　　战甲的更新换代又不是什么嘴皮子动动的事情，每一条优化就连他都要反复测试。有时候碰巧有了什么灵感，就会是宅在研究室里几天几夜的事情了。此外，偶尔他还要抽空参加一些聚会和会议……

　　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作为科学家，邪恶侧的反派们总是比他要闲。隔三差五就有空来炸他家大厦，和每月打卡一样准时。

　　警报又一次响起时，托尼头疼地深深叹气。然后他打个响指。

　　“嘿，贾。帮我个忙好吗？随便选一套战甲，或者几套――把那个在我大厦外面晃悠的苍蝇拍走。”

　　“我很抱歉，先生。”他的人工智能彬彬有礼，英伦腔纯正流畅。“但是我不能。”

　　“认――”

　　赶在他的制造人开始暴躁前，贾维斯投影出实时监控。

　　画面上。

　　超人被一位女孩拎着脖子飘在空中。

　　看见无人机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超人还腼腆而坦然地举手挥了挥。

　　“早上好，钢铁侠。”

　　托尼：……

　　他开始怀疑这是蝙蝠侠的什么阴谋。

　　*

　　布莱斯忍受了超人五秒。

　　其实他最开始是想忍忍的，但是可能魔女的学习能力就是过于强大。

　　在布莱斯学着忍受克拉克试图眉来眼去黑衣后不到两秒，他就又学会了不去忍受。

　　塞托维亚凉飕飕地说话：“别担心，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我找朋友帮你。”

　　他选择了黑衣的马甲。

　　……

　　黑衣捏的是女孩。

　　和她广阔无垠绚烂美丽的世界一样，少女的魅力在于她的神秘感。

　　银白色的长发及腰，黑暗下会散发淡淡的荧光。纯金色的眼珠有着强烈的非人质感。左眼里标刻着数字――1998。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头顶上有着类同于天使的光环，但是触摸上的感觉和金属别无二致。从光裸的脊背衍生出光翼，从上到下依次由大到小排列组成。

　　镂空胸口的正中央是一颗旋转的星球投影。布莱斯十分好奇这颗星球的作用。

　　但黑衣自己也说不上来。

　　“应该要有？”

　　她比划。

　　魔女试图理解。

　　“心脏？”

　　黑衣思考几秒后点头：“大概，差不多，是炸药。”

　　这哪里差不多了？

　　布莱斯不理解。

　　但是不理解归不理解，布莱斯还是选择了爱玛。

　　因为爱玛可以瞬移。

　　布莱斯心态平和。

　　让老子把你个狗东西有多远扔多远。

　　*

　　这是克拉克第一次从塞托维亚嘴里听到朋友这个词。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龙族王子是那种不会交朋友，认为无聊的人际交往会拉低自己智商和浪费时间的性格。

　　出于谨慎，他问：“可以问问你的朋友是什么人吗？”

　　龙族王子的朋友，不会是人鱼吧？

　　地球文化接受良好的小镇男孩冒着花花，开始畅想小时候经典童话里的美丽人鱼公主。火红的头发，碧蓝的眼睛，美妙绝伦的歌声。

　　塞托维亚抬眸扫了他一眼。

　　“天使。”

　　克拉克：？

　　克拉克哽住。这个童话和神话的衔接是不是有点太过流畅？作为一名超级英雄，更具体点，作为一名魔抗能力低到基本等于没有的超级英雄。克拉克当然知道这个宇宙里有着许多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事物。

　　甚至上帝也是真实存在。天堂和地狱就更不用说。康斯坦丁隔三差五就要搞点恶魔的小麻烦。

　　但是不管怎么说，像龙这样魔法世界拥有的生物，总是带着一种童话感的。和天使那种现实与超魔幻交杂的神话传说不怎么一致――克拉克产生了一种次元壁碎裂的错觉。

　　好吧。天使。

　　他想。天使也没差。左右有一个塞托维亚的朋友头衔挂着，还是很让人好奇的。而且天使，他总归是见过的，不至于毫不了解。到时候还可以套套话，了解一下他cp平常的相处方式。

　　克拉克苍蝇搓手。

　　他还没来得及再和塞托维亚反馈些什么见解。一只手就忽然凭空从空气里探出，直直地从他鼻尖擦过捶到了墙壁――这所房子从此更加通透。

　　克拉克：……

　　克拉克瞳孔地震，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爱玛撕裂了空间，从遥远大西洋的彼岸穿过，在他眼前的餐桌上降落。

　　他仰望着这位轻轻一碰就干裂了一面墙的勇士，情不自禁地在心里产生了深深疑惑。

　　天使。

　　是这样的吗？

　　……

　　爱玛应该是和塞托维亚相处了不少年的老朋友了。

　　克拉克被揪住后颈脖时深沉地想。

　　机械天使仅仅是和龙族王子短暂地对视了一秒，下一刻就点点头。仿佛塞托维亚和她是在用脑电波交流一样拎起克拉克，然后干脆利落地和维希以及塞托维亚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她拎自己就像拎一根羽毛一样轻松。

　　克拉克被爱玛用拎猫猫的方式拎在天空。

　　在少女把他揪起时，他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因为使用的力气超过了预计要搬运的的物品才会有的腾跃。然而爱玛甚至都没用手，只是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后衣领。

　　而在发现克拉克过于轻以后――超人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用这个词形容――她才改用了手。像掐住笔杆那样小心捏住他的脖颈。克拉克估摸着爱玛应该是害怕他太轻飞到一般就会被不小心甩出去。

　　克拉克：不至于。

　　超人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但是，他尝试过略微挣扎，至少是用了三成力气，结果是惊诧而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挣扎不开。事实证明山外有山，克拉克略略估计，如果他和机械天使比力气，最后的结果不是爱玛一拳把他揍进地心里，就是地球不小心在他们的对战里咔吧一声裂开来。

　　然而超人是不想地球裂开的。机械天使脸上就写着无所谓。

　　这个姿势是无解的了。超人开始发呆。爱玛在不断地撕裂空间，带着他从一片天空前往另一片天空。

　　？

　　克拉克从痴呆猫猫的状态里解锁。

　　他犹豫着提出疑惑：“呃，我们是迷路了……吗？”

　　*

　　失策。

　　我是路痴。

　　这是布莱斯成为爱玛后的第一个想法。

　　她这个时候才终于领悟到乐高当时那句影响的真谛。

　　黑衣自己的世界太过庞大。她性子又懒散，一开始还尝试着记路线，不到三天就放弃了。之后一直秉持着晃到哪里哪里待着的佛系原则。

　　机器长时间不用是会生锈的，脑子长时间不用是会消失的。等后来黑衣想再好好标一张自己的地图出来。她的路痴属性已经得到宇宙的认可了。

　　布莱斯没想到这个属性都会被爱玛继承。

　　同样的天空，同样的海面。

　　甚至一样的海鸟从小腿旁飞过，捞起一只一样的鱼。

　　爱玛：……

　　她终于还是不得不放下倔强，承认这是一个迷路的典型现象。

　　“呃，我们这是迷路了……吗？”

　　超人发出犹豫的声音。

　　犹豫的声音攻击了爱玛。

　　我可以自己承认我路痴。但你不能讲我迷路。爱玛有着自己独特的倔强，她脸不红心不跳，又一次撕裂空间后回到一切的开始。

　　同样的小岛就在同样的角度后几米远。岛上已经熟悉这两个奇怪鸟类的猴子伸出手好奇地往这里挥了挥。爱玛脸不红心不跳：“不，我们在散心。”

　　超人：……

　　超人体贴地顺着她的话：“好，我们在散步。我们散心结束后能不能顺带把我送去一个地方。我可以指路。”

　　爱玛觉得这个小伙子能处。

　　她矜持地点点头，想了想补充道：“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地方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人，我可以直接标记到那个人身边。”

　　这个能力倒是很方便。超人天真地想。

　　“帮我定位在蝙蝠侠旁边就好。”

　　一阵风吹过，带走一阵沉默。

　　爱玛迷茫地问：“谁是蝙蝠侠？”

　　超人也沉默了。

　　他试探：“那么神奇女侠？”

　　爱玛持续迷茫：“谁是神奇女侠？”

　　超人：……

　　如果你人都不认识，为什么要如此自信地说出可以送到。他开始怀疑爱玛其实连超人是什么也不知道。

　　爱玛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逻辑前后不太对应。她又添加条件：“你得说真名，不能是代称。”

　　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毕竟不太好暴露，即使这是一个圈内人尽皆知的秘密也一样。戴安娜这个点想必应该在上班，不是很好解释为什么博物馆里会蹦出一只超人。

　　有没有谁的身份不用担心泄露，况且自己就是最好的地标不会担心被认错的？

　　他沉思。半响缓缓吐出一个人名――“你知不知道安东尼·斯塔克？”

　　……

　　爱玛把超人轻轻抛在大厦的楼顶。

　　很好。我的任务完成了。她拍拍手，接着抖擞翅膀准备飞离现场。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你好，小姐。”

　　声音从无人机里发出，在爱玛的面前飞了一圈。

　　“先生希望能够邀请您与我们共进晚餐。不知您意下如何？”

　　爱玛缓慢地眨眼，然后盯住无人机的摄像头。

　　她不回答，贾维斯按照程序走也不说话。两个机械生命就在天空中大眼瞪小眼。托尼都和克拉克聊完一轮回来了。爱玛还在和贾维斯情深深雨蒙蒙。

　　托尼把咖啡杯往桌上放，懒洋洋地往桌子上靠。小胡子上还粘着甜甜圈的碎屑，伴随着说话一抖一抖地往下掉。超人礼貌地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伸出纸巾的手。

　　不重要。别这样。克拉克，有钱人就有这样的毛病。

　　他保持微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托尼慢悠悠地拉长尾音，“现在在我的大厦外面有一只可以一拳干晕地球的，不怕氪石的科幻派超人。”

　　“是天使。”克拉克纠正。

　　“得了吧。”托尼翻了个白眼，把实时监控的投影屏幕拉过，选定区域后缩放给超人。镜头里，悬浮于空中的少女背后的光翼闪耀，隐约可以看见细碎的光点从尾稍落下。头顶的光圈被爱玛掰下――等等？这个居然是可以掰下来的吗？――握在手里泛着金属的光泽。

　　托尼把放大的对象集中在爱玛的胸口。

　　一颗旋转的行星投影。

　　虽然颜色并不一致，但如果把橙红色和明黄色替换，改用蓝绿的搭配。很明显就能看出这是地球的缩影。

　　“会把地球仪作为心脏的天使，嗯？”

　　托尼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没人比他更清楚科技的力量有多么强大。网络的数据理智而冰冷，能够用这样的材料造出一颗温暖的心是天方夜谭。贾维斯是他见过的奇迹，也是唯一的例外。

　　但此外所有的例子都不是好的方面，把自己大脑搞进电脑里想要统治世界的，被改造成触手怪想报复社会的，迫不得已半人半机械尝不了味道的……

　　不是托尼反应应激。这种人类无法掌握的力量就是不适合用来创造生命。何况是一个过于强大的生命体。

　　他听到超人介绍爱玛时就忍不住联想到奥创。

　　如果不是当时塞托维亚经过，它所造成的危害绝不可能只有那么微小。他整个人开始往后仰，抱住手臂皱眉头。

　　“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克拉克想。

　　你和布鲁斯果然是青梅竹马。

　　但他嘴上又是另一套：“爱玛是塞托维亚的朋友，我们应该给她更多点信任。”

　　“这是两码事。”托尼依旧没把手放下。“我在说的是她的创造者。她这样的绝不可能是从子宫或者什么石头里蹦出来。”

　　克拉克开始感觉到熟悉的头疼。

　　不要这么偏激。人与人之间要多点信任……他好想把自己和布鲁斯灌输的一套核心价值观再灌给托尼一边。但超人无比清醒地知道对于这两个家伙来说全都是毫无意义。

　　拉奥。

　　怎么就给他全碰上。

　　克拉克麻木而熟练：“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或许可以委婉点。不如到时候我来问，你也好从一旁观察她的微反应。”

　　托尼惊讶地挑起眉毛：“你有一手。”

　　克拉克保持微笑：“谢谢。”

　　干他娘的也谢谢布鲁斯。

　　实时监控终于传出声音。爱玛用平静的语气感叹――“哦，你原来是AI。”

　　“我还在想你怎么钻进这么小的地方的。”

　　这个天使有点呆呆的。

　　――但可能是伪装！

　　托尼眼睛瞪的像铜铃。

　　爱玛捏着光环，目光有些游移。她看上去有些纠结。

　　“既然你是AI，我听说你可以回答一切问题。”她顿了顿，“一直梦见一个人，这是什么预兆你知道吗？”

　　超人来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