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超反磕拉了》林允敏

3、小魔女

　　“所以，是在这之后？”

　　漫威愣了一下。布莱斯注意到他突然很快地看了自己一眼，但紧接着就很快地收回去了。

　　什么？怎么了嘛？

　　他没跟上话题的转变。

　　“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是吗？”HP说。“你想的是对的。”

　　二十几岁模样的热血青年萎进了沙发，像一块不能再起的草莓芒果混合口味小蛋糕。

　　布莱斯没明白他俩在打什么哑迷。于是问：“什么之后？”

　　HP看他笑，回答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对一半，英雄和反派都是因为欲望而脱离人群的。”

　　十几个世纪而凝聚的智慧。HP用的外形是女孩儿，眼神却改不了，当她开口想讲述一个观点，那么再傲慢的人也愿为这知识暂且停下微微低头。

　　布莱斯的注意力被引走了。

　　她接着又弄出那座城市。

　　小圆点在其间滚动。

　　“因为自己的，或者他人的，欲望。”

　　“比如他。”小女巫拎出那只小黑点，“因为自己痛恨他人想破坏一切的欲望，所以成了坏蛋。”

　　“又比如他。”小女巫又挑出来那只小金点，”因为他人想生，想被保护的欲望和自己希望保护他人的欲望，而成为英雄。”

　　再然后她把两只点都放下，一个个的指着其余普通的小白点介绍。“温迪有想要花的欲望，所以在努力的养着植物，卡尔德有想战胜米赛特的欲望，所以在为此努力而认真的学习……人都会有欲望的，布莱斯。”

　　HP念他的名字，口齿清晰，语气却清幽的像冬天呼出的一口雾气。

　　“英雄也好，反派也罢，他们都是人，有着自己的欲望，布莱斯，你没有。”

　　布莱斯就说，“我也有想要吃甜点的欲望啊。”他补充，“就和温迪想要有花的欲望一样。”

　　HP柔和地解释：“温迪只想要那一朵，是有她自己种的花，不能是买的，不能是别人种的。――只是那一朵。这个过程，只能由她自己完成，温迪想要那未开的花。”

　　然后她抬眸。

　　“布莱斯，你不是的。”

　　魔女没有反驳了。他静静地坐在沙发，窗外的天晴空万里，阳光是稀碎的金，浅浅地打在他身上。

　　该死。

　　他应该猜到的。话题肯定流转到这个。

　　布莱斯想。

　　其实他早就有想过会聊这个话题。只是没想到会被这么快这么直白地指出来。发根开始发烫，布莱斯的脚踏在地板上，现在他却感受不到重力的加持。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物品上上下下地浮动着。

　　我掉进兔子洞了。布莱斯想。

　　也许我应该逃――不，我应该走了。布莱斯准备张嘴。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接着是另一只。两只肌肉健硕的胳膊稳稳地按住他，布莱斯顺着流动的肌肉线条一路望去，最终和微笑着的漫威对上了眼睛。

　　漫威笑：“啊，这真是一个好天气。”

　　布莱斯：……

　　他意识到了什么。

　　布莱斯：“呃，是的，不过……”

　　漫威保持微笑，手上渐渐加大力道：“尤其适合谈心，不是吗？”

　　布莱斯：……

　　他早该猜到的。

　　漫威绝对也是一个帮凶。

　　现在他是逃不开――

　　“――布莱斯。”

　　“试着当一个人类怎么样？”

　　清晨的光是温和而醒目的。HP就在这光里向布莱斯发出了邀请。

　　魔女没有说话。他清楚这个问题底下藏着什么。

　　布莱斯。

　　向我们真正敞开心扉一次怎么样？

　　HP的眼睛是温暖的绿色。光照下像是柔软的草坪和树叶的编织品。他们静静地对望。布莱斯从她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沉默。

　　布莱斯想起过去。

　　沉默。

　　尸体的山，血液的河。

　　沉默。

　　破旧不堪的，凛冽的寒风。

　　沉默。

　　尖叫，怒骂，诅咒――

　　“布宝？”

　　漫威轻轻喊他。

　　猛然间，他从回忆抽身。

　　布莱斯抿住嘴，尽可能不让任何人或者世界发现自己的不对，在HP的注视下握住对方的手。

　　“我会试试的。”

　　……

　　“我放弃了。“布莱斯团在沙发里气急败坏。

　　“我在这两周里完全！没有！用过魔法！当过下水管清洁工，当过司机和农夫，还吃了诡异的蜗牛和没煎熟的牛排！都这么努力了，你和我讲一点用也没有，一点用也没有！！！”

　　小魔女差点把自己气到背过气去，黑衣拍拍他的肩，酝酿了一会，准备开口安慰。结果第一个单词没蹦完，就听见一阵尖锐的警报穿透耳膜。

　　“你啊……天！什么声音？”

　　“有人入侵了地球的警报。别担心，这玩意几乎天天响。也不知道地球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布莱斯冷漠吐槽。

　　同为被害，黑衣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然后问：“那，你，在家里，放，警报，干嘛？”

　　小魔女沉默了好半天，才不情愿地小小声挤出一句。

　　“拯救地球。”

　　“什么？”黑衣假装自己没听清。布莱斯知道她是明知故问，恶狠狠地就把一块蛋糕塞进她嘴里。

　　布莱斯没放弃拍宇宙马屁的日子里，拯救世界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但现在他已经放弃了，觉得走就走，踢就踢，那当然不会管这小小的地球入侵喽。

　　黑衣也不劝他，她是个很明白的世界，如果真的想留下，她就不用劝，如果留不下了，她劝了也没用。
　　所以也可以说，黑衣只是单纯的懒。黑发的少女把自己往长椅上一躺，借用重力咽下蛋糕。“那就，不管，不过……”她话锋一转，“反正，都要走了，你不，多用，一下，我们的，祝福吗？”

　　祝福对布莱斯来说其实没什么用。

　　美貌，金钱，权利人类普遍追求的一切，他都随手可摘，连运气这样飘渺的东西，魔女也可以掌握。

　　送别人有的东西可就太没意思了。所以世界们给布莱斯的祝福其实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六种身份，省去其中烦得要死解释和原理，反正这对于阅读也没有什么影响。

　　六个马甲。

　　世界们送了魔女六个马甲。

　　就是布莱斯基本没什么用过，原因也很简单，用不着。

　　世界们送的马甲能力都远超凡人。但布莱斯自己就已经约等于无敌。所以平常都在角落生灰，而用过的两次，也是因为布莱斯的心血来潮。

　　HP的小蛋糕，黑衣的零食啥的都是物品。但世界的祝福却不能带走。
　　布莱斯思考了一下，觉得黑衣说的很有道理，趁走之前玩回本。不然不就亏了。

　　说干就干，布莱斯闭上眼睛，意识附着在了其中一位马甲上。

　　*

　　体积庞大的怪物在城市里四处破坏，惊声尖叫，鲜血流淌，建筑倒坍。

　　总之，一片混乱。

　　超人又从空中接触了一个掉落的人，替对方找好鞋子后，继续加入战争。

　　“B，怎么样？”他按住对讲机。

　　“钢铁侠在三秒钟前进入对方的嘴，他会投放炸弹。看好绿巨人。一分队正在疏散人群，让神奇女侠把她的真言锁绳再系紧些。但你不能靠近敌人500米以内，如果我没看错，他头上是氪石。”

　　氪石，超人一生之痛，更何况汽车大小。

　　三原色小飞人只好忍住想近战肉搏的心，继续在远方用激光辅助。

　　他其实有些着急，因为不知名的怪兽外皮到基本刀枪不入，浩克大力一拳下去，才能勉强留下小坑，很快还会愈合。激光眼是有用，但毕竟太远了，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

　　“我必须说，这太恶心了。”托尼的声音背景里炸着重金属音乐，“所以？我们的法师增援什么时候到？试过plan巴拉巴拉1了，蝙蝠，你可以换个更长的名字。”

　　金红色的钢铁盔甲从怪兽尚未闭上的嘴里一路冲出，顺带从脚心给了怪兽眼睛两炮。

　　“敌人很明显的有所预谋，魔法侧今天都被调去了另一战场。”蝙蝠解释。声音从无人机里传出。

　　“等等？！”

　　“操！他是不是在飞？”

　　美国队长和其他的复仇者在一边疏散人群，听到这下意识的反驳一句注意语言。却听见怀里的小女孩抬着小脸惊恐地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于是他跟着仰起头――

　　哥斯拉从背后展开畸形的翅膀。在拉远了一定距离后，显出一副预备俯冲的姿势。

　　“我想我们需要增援了。”

　　超人已经准备去取他的反氪石战衣，蝙蝠侠的手离蝙蝠战机召唤按钮越来越近，甚至金光与火星的传送门里迈出神奇博士的半只脚。

　　“认真的，谁允许你在我的地盘这么吵的？”

　　天空之上，少年的嗓音清亮。

　　然后不等所有人反应，一声龙吟穿透云层响彻大地。

　　方才还无所不能的哥斯拉已经少去了半边身体。

　　“别吃脏东西，”少年说。

　　“龙焰。”

　　炽热降临。

　　于是怪物的另外半边身子也消失了。

　　这种任务速度恐怕也只有没遇见氪石的超人能比。直至人群发出欢呼，超级英雄们才恍然一切已经结束。

　　“我觉得有点熟悉。”钢铁侠飞到队友旁边吐槽，“尤其这种比小鹿斑比还听上去鼻孔朝天的语气。”

　　他没等到赞同声。因为少年赶在这之前从天空落下了。

　　刚刚消灭哥斯拉的英雄――塞托维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再慢些。说不定敌人自己就把自己干掉了呢。”

　　超人好脾气的笑笑：“抱歉。它身上有氪石…我不能靠太近。”

　　无人机晃晃悠悠的从天空降下来：“怪兽不具备沟通能力，很明显，背后有人指使――”世界第一大侦探的话还没说完，一只龙的头就叼住了召唤者的衣领带过来。

　　“哈，”塞托维亚冷笑一声，“真及时。”

　　“那是我们那儿的叛逃者，”小胡子法师认领了罪魁祸首，他冷静地分析原因，“他应该是想用这场献祭召唤多玛姆，而魔法师们都被他的声东击西吸引了。”

　　如果不是赛维托亚，想必这就是场硬仗。所以，尽管龙族王子的语气不好，超级英雄们也挺包容。

　　更何况对方之前也帮过两次忙。虽然理由是‘我在开派对，别吵’和‘傻逼挡路了’。不过这些建立在对方不是职业超级英雄身上，就很令人满意了。

　　白发红眼的王子盯着法师接过了罪犯，超级英雄们看着他，心想肯定又是一句阴阳怪气，然后和以往一样头也不回的飞走。

　　只对了一半。

　　“哼，你们法师还真是忠心，”塞维托亚评价，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他身边的龙喷了他一口鼻息。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把翅膀收起，落在地面。

　　黑寡妇最先想到的就是联谊。

　　龙族的概念是纽约大战开始就进入了人们眼中的，但直至今日，也没有任何一位算得上官方的组织与其有所接触。或许，今天会是个新的开始。

　　但塞维托亚才说了两个字，黑寡妇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傲慢的王子红着耳朵，他看上去犹豫了一小会，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问出声：“甜点。”

　　他抿嘴，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勉为其难地问得详细了些：“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人类女孩爱吃的甜点？”

　　……

　　塞托维亚就是布莱斯的马甲二号。这只马甲是HP捏的。

　　小女巫对比着霍格沃兹所有的古书禁书，又去旁观察了几周，这才终于捏好了给布莱斯的马甲。

　　一头远古时期的真龙。

　　更准确些，一只夜煞。

　　纽约大战的时候，布莱斯登录马甲之前还特地问了HP。

　　“龙族，”布莱斯组织语言。HP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

　　她特别灿烂地笑起来。“你尽管说，都会成真。”

　　于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不同种族，不同大小的龙在天空用火焰和龙吟庆祝他们新生的王，而塞托维亚位于龙群最前方，银白色的碎发迎风飘扬。

　　“我在开派对。别吵，傻逼。”

　　龙焰如浪潮淹没天空。

　　想结交一下新朋友的英雄们，基本都被他这么爆的脾气吓退却了。想法多一点的，本打算多观望观望，收集多点情报。结果布莱斯急着追剧，战争一结束，就张开翅膀，第二次也是基本同样的操作。

　　导致现在各大组织写赛维托亚的档案也只能憋到第三行。

　　第一行写龙族王子。

　　第二行写外貌特征。

　　第三行写脾气太臭。

　　没人知道赛维托亚这句具马甲其实脸皮薄得很，干点什么就脸红。换作平时布莱斯跑到街上买点甜点，问问别人顶多尴尬一点，肯定不至于脸红。

　　但龙族王子会，会一直红到全身。他现在就已经半熟了。

　　钢铁侠琢磨出味儿了。他取下面罩，挑挑眉毛，慢悠悠地重复：“人类女孩？”

　　“！”

　　龙族王子瞬间从头红到脚。就这还得装不耐烦，凶巴巴道：“少管！就说有没有吧？”

　　“当然有。”红发女人笑的玩味，“不过……”
　　她看了眼周围逐渐聚拢的人群，“这里不太适合，介意来一趟吗？”

　　比预想的还要顺利，赛维托亚来到了复仇者大厦。还以为他会抗拒一下什么的，但对方一路上居然都很安静，搞得托尼还特意让老贾扫了几遍，结果都是毫无异常。

　　懂了，恋爱使人改变。纽约首富表示理解。

　　现在的场面是三国鼎立――两对长沙发面朝面，中间一座单独面对茶几。赛维托亚和他的龙在中间。一整个正联的人坐左边，复仇者们塞满了右手边的沙发。

　　依旧是娜塔莎开了头，她喝口咖啡：“我有幸知道这位公主的名字吗？”

　　委托人红着脸，语气飘忽：“不是公主……”

　　哦，那就以后是了，大人们表示明白，他身侧的龙用鼻子顶顶赛维托亚的膝盖。

　　赛维托亚别别扭扭地讲话：“维希。”

　　了解。

　　那个人类女孩叫维希。

　　难得啊，平时叫其他人要么喂，要么就是你。

　　这样的龙族王子居然肯为了爱情记下人类的名字。

　　爱情。

　　大人们感慨。

　　“维希有什么偏爱的口味吗？”超人问。

　　赛维托亚皱着眉，看着他不说话，深色的龙也坐直了身体。

　　比起其他还在一头雾水的人们，世界第一侦探反应很快，他纠正“抱歉，那位小姐，她有什么偏爱的口味吗？”

　　小王子的眉头舒展，龙又躺了回去。

　　得嘞。连名字都不给别人念。

　　大人们也懂了。

　　“草莓吧…”赛维托亚想了想。语气不是很确定。

　　于是鹰眼建议，鉴于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成家的成功男士：”你明天约她出去，直接问她喜欢什么，然后就送她什么。”

　　“对，当然，这可真浪漫。”神奇女侠口气很淡。黑寡妇隔着茶几和她对视一眼，两个女人在这一眼里构起了友谊的初型。

　　班纳，绿巨人的另一面，这位儒雅的男士听了半天，最终加入了对话，“我觉得约出来很好，直接问就算了。”

　　“这样，你听我的建议，”托尼打了个响指，打算为这场建议拉下句号。本来也确实如此，毕竟他们也不太应该太插手塞托维亚的爱情故事。

　　不过钢铁侠又跟了一句，“毕竟我是托尼·斯塔克。全美最富有魅力的男士。”

　　布鲁斯：……

　　布鲁斯：哦？

　　哥谭小王子抬头的那一刻，战争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