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NSL》腻牙棠

5、好难熟练

　　参与综艺录制的事，霍楠没和其他人透露，只跟大家说最近有事不常看手机。
　　综艺前后录制了三个周末，除了第一次赶得比较急外，其余两次霍楠准备提前订好机票及酒店。奈何第三周离场地较近的酒店房间都订满了，订比较远又不方便起早参加活动。
　　他忍不住朝□□齐哭诉。□□齐不经意提起：“我有预订一间房。”
　　霍楠惊喜：“哇，您对我也太好了吧！”
　　□□齐：“之前订的，那天附近有工作，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拼房。”
　　霍楠：“我当然不介意！！！”
　　□□齐：“是间大床房。”
　　在电脑前的霍楠，盯着屏幕上的微信绿条，双手握拳托着脸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因为隆起的苹果肌离开了鼻梁。左摇右晃地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声“啊——”后，他复而正襟危坐地回复：“那就一起睡呗，两个大男人有啥的~”
　　后半句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他紧急撤回重发：“好的呀！”
　　□□齐：“好，一起睡。”
　　霍楠一头栽倒在写字桌，看着一旁投射进来的阳光在门板上晃动，喃喃自语：“你不对劲。”
　　□□齐不对劲。自从上周一起坐车后，霍楠便发现了，他每次给□□齐发消息，对方回复得都很快。而且他们不只是聊门票，□□齐对自己的微博关注度好像也很高，虽然不知道哪个粉丝是他，可是霍楠每每发了微博，□□齐都会在微信夸赞他的拍照技术和修图技术。乃至后来霍楠已经养成了发图之前先给□□齐看的习惯，并且愈演愈烈到现在不仅仅追星相关，连生活都开始事无巨细地分享，或者说汇报了。其他的黄牛和站哥，也会这样吗？
　　霍楠自己也不对劲。什么事都说不对劲，遇到事情第一个想找□□齐不对劲，对□□齐和自己的事如此敏感不对劲，现在这样纠结更不对劲。
　　手机震动，是□□齐打来的电话，霍楠秒接，通知他下周准备的资料还有活动内容。
　　方才的烦恼抛之脑后，追星重要！

　　可是真的到了这天，霍楠还是不由得紧张了。
　　以往也不是没和哥们一起住过酒店，同样是大床房，怎么就没这么局促呢？他左手捏着行李箱杆，右手把手机塞进裤兜想敲门，抬起来又垂下来，拿出手机用黑屏看了看自己的仪容。
　　“嗯，发型没乱，脸上也没有异物。”
　　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却在最后一秒停滞：“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前台办个入驻？”
　　难得找到逃跑的借口，霍楠喜出望外准备溜之大吉，门却自里开了。
　　“怎么不进来？”室内的冷风一股脑扑到霍楠脸上，他感觉到清爽之余，被眼前□□齐的装扮吸引了注意。往往看到的□□齐都是黑衣黑裤正经得不得了，今天却是简单的居家T恤，忽而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大男孩和自己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霍楠“啊”了好几声，吞吞吐吐：“我不办入驻是不是不太好……？”
　　“先把行李放进来。”□□齐从霍楠手里抢过行李箱，二话不说揽着霍楠的肩膀进了门。
　　随着背后自动关闭的“咔哒”声，霍楠莫名想到了“羊入虎口”。
　　“你先休息，我收收尾。”霍楠自己想七想八，□□齐却忙起了工作——真的是工作，并不是看霍楠的微博。
　　方才还如临大敌的霍楠，现在蹲在一边悻悻地收拾着行李箱，虽然也没有带很多东西。把换洗衣物挂好，洗漱用品放到洗手间，因为办公桌被□□齐霸占着，相机镜头只能先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他便呆呆地站在原地。在他的认知里，床如果不属于自己一人，除睡觉外最好不要上去，□□齐忙着他不好打扰，而这个房间唯一的椅子还被对方坐着，他只能站着了。
　　□□齐那边工作处理完毕，惊讶于出奇的安静，他一回头冷不丁撞上霍楠的目光，噗地一声笑出来：“我还以为你累了在休息，站那儿干嘛呢？”
　　“啊？没啥啊，我想想明天带啥。”
　　“站着想比躺着想思路快？”□□齐收起电脑腾出位置，“不然你坐这？”
　　“不，我不用。”得到了准许，霍楠掀开被子准备上床，可身上还是之前的脏衣服，就又踱步到衣柜前，“那我换一下睡衣。”
　　他背过身脱外衣和裤子，想到身后的人却如芒在背，一边哆嗦一边恨铁不成钢：“霍楠你咋回事？！跟个愣头青一样，换个衣服都这么扭扭捏捏……”
　　上衣刚扒下来，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怎么——”
　　“哇——！！”霍楠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条件反射地向前蹦着回头瞪□□齐，只听“刺啦”一声，上衣的领口被他扯到了原本的二倍大。
　　□□齐保持着拍他肩膀的动作，有一丝丝尴尬。
　　霍楠语无伦次：“对不起，不是！你别——我没啥意思。诶呀……”
　　越解释越奇怪，他又羞又恼，把上衣往地上一甩，无视□□齐，几步窜到床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把平整的被子掀开钻进去，蒙住头。他蜷成一团咬牙切齿：“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一片漆黑中，他能听到酒店的棉质拖鞋与地板的接触声，然后床垫下陷，有人坐在了另一边，紧接着轻轻的触感隔着被子落在他的头上：“该道歉的是我。”
　　手很快离开：“如果你讨厌接触，和我说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才传来声音：“我问问前台有没有空余的房间。”
　　听这意思，□□齐不跟他住一间了。霍楠来不及思考，猛地坐起来：“别！”
　　房间本来就是□□齐的，要问或者搬离这家酒店，都该由霍楠承担。而且他也不是讨厌接触，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奇怪，又或者他清楚却不敢承认。可无论结果是哪个，霍楠都不想□□齐误会。
　　霍楠垂着头不敢看□□齐眼睛：“我就是不太熟练……”
　　□□齐歪头，一脸疑惑。
　　“诶呀。”霍楠脸皮薄，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一扭头看到地上破烂的衣服以及背后刺骨的空调冷风，“你手也太冷了！帮我拿一下衣服。”
　　这谎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察觉到来自□□齐的视线，霍楠脸逐渐变红，一点都不像冷的人。
　　幸好□□齐没有说破，把地上坏了的衣服捡起，又把睡衣拿来递给霍楠：”明天还有衣服穿吗？一会出去吃饭，顺便买套新的。“
　　霍楠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