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被迫搞事业[快穿]》念拾一

150、第 150 章

　　直到看到了方为的真容，余曙之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人眼熟。

　　方为的眼睛与第一个任务中的张时桥相似，鼻子与第二个任务中的三皇子相似，嘴巴又与第三个任务中的沈和玉一模一样，好家伙，这完全就是把那三个人的五官摘出来，搞了个拼图啊。

　　这要说不是冲着他来的，都没人信！

　　方为看到他们一点都不吃惊，甚至扶着树干坐了下来，在上面晃着腿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俩就是田蕊要对付的人吧？咦，旁边这个黑乎乎的是啥？你的鬼仆？看着挺弱的样子。”

　　余曙之仰着头看他，方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一副办公室白领的打扮，只不过头发有点乱，像是刚下班一路赶过来。

　　他好整以暇道：“我跟你介绍一下，他叫唐木，不是鬼仆，是我的朋友，这是庄祟，是我的舍友，你呢？”

　　方为愣住了，他傻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我叫方为啊，你那个捉鬼师朋友，不是在调查我吗？”

　　余曙之有点惊讶，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他转过身，找了块大石头，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一副准备和方为促膝长谈的样子。

　　唐木和庄祟就没他这么心大了，对于方为的存在十分戒备，尤其是庄祟，毕竟他还记挂着‘鬼女’的事。

　　庄祟看着余曙之优哉游哉的样子，十分着急，尝试了好几次想要跟他说‘鬼女’究竟是什么，但话刚出口，要么被方为挡回去了，要么就是被余曙之有意无意地打断，像是故意堵着他似的。

　　两人就像打游击战一样你来我往，相谈甚欢，不过几分钟而已，就已经能够说说笑笑了。

　　比如现在。

　　方为一脸惋惜地说：“你这人还真不错，要不是你体质特殊，我真不舍得把你引来这儿……也不对，下边这东西醒了之后，整个医院的人都得完，你来不来这儿都一样。”

　　庄祟被他这话激得差点没跳起来，“你养这个东西，你自己也跑不掉！一个好好的人整天倒腾这些歪门邪道……”

　　方为似乎此时才终于注意到这个人似的，他盯着庄祟看了好一会，先是疑惑后又变成惊讶，最后叹了口气：“竟然是鬼魂人身，还真的有这种东西啊，可惜了可惜了，要是上次田蕊成功，她的能力肯定能进步一大截。”

　　庄祟气得啊，差点想要扑上去，他就不明白了，一个人好好的活着不行吗，教田蕊去献祭妄想驱鬼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鬼女都弄了出来，是不是一天不搞事就不能安宁？

　　余曙之怕庄祟真的冲上去，连忙伸手拉回来，隐晦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稍安勿躁，等着吧。”

　　庄祟奇怪地看着他，又悄悄指了指树下的大茧子——方为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想等鬼女孵化出来，好把他们都灭了，怎么余曙之一点都不着急啊？

　　转瞬间，他又想起来，好像着急也没用，他们根本出不去。

　　他又看了眼一脸呆滞地站在余曙之另一边的唐木，莫名地有点羡慕——要是自己也啥都不知道该多好！

　　真是傻鬼有傻福。

　　方为看着余曙之和庄祟一人一鬼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十分好奇：“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听田蕊说，上次你们去玩恐怖游戏你也是非常镇定，不像个正常人。”

　　“因为你不就是想让我害怕吗？我这个人，有点反骨，讨厌的人越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偏偏不做。”余曙之边说，边探手摸了摸地上的野草，“快要下雨了，你那个东西是不是也要出来了？”

　　方为听到他说自己是‘讨厌的人’，也不觉得生气，还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大榕树的枝干，就跟哄孩子一样。

　　榕树下底下挂着的那个大茧子已经快要成熟，从方为这个角度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东西在轻轻地动弹，只要时机一到，里面的东西就会破茧而出，到时候这里的一切，不仅仅是后山，包括整个医院，还有那个所谓的强大的捉鬼师曾阳秋，都会被鬼女带下地狱。

　　鬼女的力量，没有人能够抵抗，余曙之只是呈口舌之快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因为什么，兴许是方为的动作，把现在的人和鬼的注意力都拉到了那个巨大的茧子上，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那枚茧子看。

　　大茧子上只剩下几条粗大的气生根还绑在上面，正源源不断地从榕树身上汲取养分，供养里面的东西。

　　“这棵榕树已经在这里长了几十年，其实用槐树效果更好，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方为一边抚摸着大榕树的树皮，一边说道。

　　“刚才庄祟说，养这东西要挺长时间的，你很早就在规划了吧？我来这儿也是你的计划之一？”余曙之问道。

　　方为点点头，“差不多吧，本来想着安安分分等五年，结果你突然冒了出来，我也没想过你会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我的计划是后面找个时间把你绑过来，谁知道你自己就来了呢，还送了我一份大礼，真是十分感谢！”

　　他说完还指了指被裹在茧子里面的鬼女。

　　余曙之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进来之后，鬼女得到了滋养，缩短成长时间，迅速膨胀长大，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来这里是他计划之外的事，这样说的话，方为的确是半路赶过来的？

　　不对，这里被围得严严实实，只有这一个出入口，方为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飞天遁地的能力，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对方只是知道自己醒了，想来看看情况，但因为曾阳秋他们都在，所以就躲起来了。

　　是这个意思？

　　余曙之不太明白这个人的动机。

　　方为的样貌让自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世界意识在告诉自己，对方一直都知道他的小把戏，但是从曾阳秋调查到的资料来看，方为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小世界的这些原住民是不可能知道世界意识这样的高维度存在的，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

　　方为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针对我，还有庄祟，你为什么要让田蕊做那些事？”

　　方为见他终于问了出来，更加开心了，“我没有针对你啊，我没有针对任何人，我只是偶然得知你的存在，这么好的材料为什么不用？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哪个活人会浑身冒鬼气的，你真的是第一个，我那些鬼仆都说靠近你就很舒服，还真是活久见。”

　　去废弃别墅玩完了游戏的当晚，田蕊就找到他要重新调查余曙之的资料，方为本来不想接，他很讨厌这种重复的工作，但是田蕊给的钱多，谁能和钱过不去啊，那就查吧。

　　可是即使扩大了范围调查，余曙之这个人包括其父母亲人，都和他们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关系，怎么看都不可能从无皮鬼手下逃出来。

　　更重要的是，方为注意到了田蕊所说的，无皮鬼对这个人也很感兴趣。

　　恶鬼虽然不在乎什么阴阳两界的规则，但是它们也不会无端端去搅乱平常人的生活，更不会沾染人命，这会被捉鬼师盯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除非有什么非常大的好处。

　　方为好奇的正是这一点，于是派出了鬼仆，远远地跟在余曙之身边，虽然损失了好几个得力的鬼仆，但也总算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余曙之是怎么从一个平常人突然变成这个模样的，方为丝毫不关心，他只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计划有帮助，那就行了。

　　他不针对任何人，只是想完成师父交代的事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让田蕊做那些事，可不是我让她做的，只是她有什么事都来问我的意见，我随口说了一点点建议而已，她做什么是她自己的自由。”方为无所谓地说道。

　　余曙之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有很多人会问你的意见吗？除了田蕊之外，或者说，你身边有多少个田蕊？”

　　方为睁大眼，开心地打了个响指：“你竟然听出来了！你好聪明！大概有四五个吧，都是之前师父选的人，我不大喜欢，因为他们很笨，还经常要我去给他们擦屁股，不过也勉强还能用吧。”

　　“可是现在估计用不上他们了，你不是来了么！你一个人就能比得上他们全部，他们献上来的那些歪瓜裂枣，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余曙之这下终于听明白了，田蕊，还有另外几个和田蕊一样的人，听了资料里的那个老者所说的话，给鬼怪献祭体质特殊的活人以此换取驱鬼的能力，其实那些人都被献祭了用来滋养这个鬼女。

　　养大这个鬼女，才是方为师徒二人的最终目的。

　　鬼女是啥，他不知道，看方为和庄祟的样子，这应该是一个一出世就能够毁天灭地的东西，但这个前提应该是这个东西能够破茧而出吧？

　　余曙之看着现在已经深深扎到大茧子里面的爬山虎触须，对方就跟在喝饮料一样，一口一口不停——不知道方为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